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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婚的考察隊實錄

站在鏡頭前面的格榮定珠壹家稍稍有點不適,因為他們已經從外部世界中得知這樣的婚姻可能有點“異樣”:格榮定珠和兄弟永爭只瑪娶了同壹個女人 - 取品。因此,兩兄弟在合影時故意拉開了壹米左右的距離 - 壹段令人深思的距離。

這就是滇藏沿線壹些藏族村寨令人驚訝的婚姻現實:幾個兄弟娶壹個女人。當《中國國家地理雜誌》組織的“大香格裏拉”科考隊深入雲南省迪慶藏族自治州德欽縣濃霧頂村,他們對壹妻多夫的婚姻狀況感到意外,但是隨著調查的深入,謎團被逐漸揭開――土地缺少,人口膨脹,這或許是最適合橫斷山區峽谷生存的婚姻。

“我們家是祖傳幾個兄弟娶壹個女人的。”格榮定珠說。家裏的分工非常明確:弟弟負責放牧,他負責農田,妻子負責管理家務和內政。壹個穩定的大家庭才能富起來;他們有兩個孩子,兄弟倆從來沒有考慮過哪個孩子是誰的;離婚?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考察隊發現,壹妻多夫的形成與地理條件有關,這裏處於橫斷山脈區域,到處是高山峽谷;河谷氣溫高,適合耕作,山間或山頂是草場,只能放牧。這是中國最特殊的區域之壹:半農半牧區,這決定了壹個男人對農、牧不能兼顧,壹妻多夫家庭的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男人正好可以解決這個矛盾。

如果兄弟中間有人愛上了別的女人,大家就會把他“嫁”出去 - 這會遭到全村的恥笑,因為他在逃避扶持壹個大家庭的責任。

考察隊沿滇藏線北上,在西藏昌都的左貢縣東壩鄉軍擁村發現了更多的壹妻多夫的家庭。

48歲的白瑪朗措是4個兄弟的妻子,她已經是8個孩子的母親。她被問了壹個讓她有點難為情的問題:兄弟4個,妳最愛誰?她說:4個兄弟我都愛,愛壹個不愛另壹個不可能。那麽,兄弟4個誰最出色?她的回答像外交官壹樣老練:他們壹個比壹個出色。

大峽谷的特殊地理造就了壹妻多夫,這是節約資源也是創造財富的最好的方式。考察隊的專家還找出了文化因素――這壹帶仍然處於川、滇、藏交界的“大香格裏拉”女性文化帶,有強大的女性文化傳統,壹妻多夫沒有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消亡,它在壹些特殊的橫斷山區頑強地延續下來。

“無論走婚還是壹妻多夫,都是壹種周而復始的內部循環和平衡。它們維系了壹個大家庭,避免了建房、分地,而且有效控制了人口增長。”考察隊領隊單之薔說,“盡管在中國內地嚴格實行壹夫壹妻制度,但橫斷山區部分藏族群眾世代相襲的走婚和壹妻多夫的婚姻制度也得到應有尊重。當地政府沒有計劃要‘拆散’這些家庭。” 在雅礱江支流鮮水河下遊兩岸狹長的河谷地帶居住著壹個具有自己獨有民俗民風、語言文化的古老藏族部落,他們稱自己為“紮壩娃”,他們生長繁衍的地方被稱為“紮壩”。

紮壩人居住地清代屬康定明正土司管轄,現主要分布於雅江縣瓦多、木絨、普巴絨,道孚縣亞卓、紮拖、紅頂等地,有人口13000余人。習慣上將道孚縣境內的紮壩人居住區稱為“上紮壩”,將雅江縣境內的紮壩人居住區稱為“下紮壩”。上、下紮壩民風民俗大致相同。奔流不息的雅礱江水賦予了紮壩人特有的靈性。紮壩人豪邁、直爽,天性純樸、善良,對待生活豁達、樂觀,待人真誠,紮壩語中有這樣的格言“紮多木給,紮穆莫者”,意為紮壩的石頭大都燒不裂,紮壩人從不說假話。走進紮壩,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木雅文化氣息,在這裏,我們可以聽到來自天籟的梵音,可以探尋那獨特的紮壩方言,可以傾聽這個雪域民族的古老傳說,還可以看到飛檐走壁式的浪漫愛情—“走婚”。 紮壩地區由於交通閉塞,與外界隔絕等原因,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壹直保持著“男不娶,女不嫁”的習俗,古老的走婚習俗----“爬房子”尤顯神秘。

紮壩男子通常在16、17歲便開始談戀愛,找呷益(即戀人)。找到了呷益就開始爬房子,夜晚到女方家走婚過夜,次日清晨回到自己母親身邊生產、生活。最初的走婚是秘密的。青年男子壹旦相中了某個女子,必須在白天找機會向所相中的女子表示愛戀,表達的方式壹般是搶女孩的頭巾或戒指等,對方如果也相中了自己,她就會含情脈脈的跑開,而在夜深人靜之時打開自己閣樓的窗戶等待意中人的到來。紮壩人的房子壹般高約10余米,三至五層,墻體筆直,小夥子們必須在夜晚徒手攀爬上樓頂,經事先偵察好的窗戶進入意中人的閨房。如果第壹次走婚是從大門而入,男方會受到女方及其家人的譏笑;如果攀爬的技術不過硬沒能爬上房頂,也只能望墻興嘆,與意中人無緣。對於紮壩男子來說,呷益壹生中基本是固定的,也有壹個男人同時有兩個以上的呷益。這種暮聚朝離的走婚,完全建立了雙方感情的基礎上,不帶半點政治背景和金錢財產的利害關系,也不受神權和族權的約束,超然物外。如果遇到雙方感情不和或因其他原因造成走婚關系不能維持,則以男子不再爬房子或女方拒不開窗而宣告解除,不存在財產糾紛和怨言、嫉恨。爬房子也有規矩,有血緣關系的男女,絕對禁止走婚。如果某個男子“爬房子”事前未得到女方同意或爬錯了則將受到族人的羞辱或嚴懲。

傳統的走婚使紮壩人至今保留著母系時代的遺跡。紮壩人的家庭裏沒有夫妻,家庭成員以母系壹方為主線,幾世同堂的大家庭成員少則幾人,多則幾十人,母親是家庭的核心。男女戀愛所生子女完全由母親撫養,父親沒有養育兒女的責任。

紮壩人的走婚和雲南摩梭人的走婚方式略有不同,紮壩男人在四十歲後會選擇壹個女子結婚,四十歲後沒有找到女人結婚的紮壩男子會遭到族人的恥笑。在這之前,男子在自己的母系家庭中扮演舅舅的角色,以舅舅的身份來撫養自己姐姐妹妹們的孩子,這樣的行為很受尊重。 吃“臭豬肉”。臭豬肉用紮壩語準確翻譯應譯為“陳豬肉”或“舊豬肉”,由於其味道怪異,人們習慣稱之為臭豬肉,這個紮壩人的又壹奇特習俗。豬餵肥後,用繩索套豬頸勒死,在其胸開壹小口將豬心血脈弄斷,使肉中的血全部流回到內臟中,再把所有的內臟從小口中取出,並填上五谷縫合,後用竈灰和紅土塞住七竅,把氣打脹,埋在麥糠中10余天吸幹水氣,取出掛在竈上的房梁上自然煙薰即成。其懸掛年限壹般可達10余年,最長的達到30余年。食用時,隨用隨取,做法也很多,可生吃、可煮食、也可熬湯,乍聞味重於“臭豆腐”,初嘗入口難適,多食後方覺滿口濃香,回味無窮,其中又以陳年“臭豬肉”為上品。家中如有賓客來訪,主人就會用臭豬肉招待客人,此為居家待客的最高禮節。懸掛的年限及多少也成為當地衡量貧富的象征,

做“彌魯勒”。俗稱酥油餃子,形似漢族的包子,以酥油、糖加少量糌粑作餡,用連膚面制皮,做成葫蘆狀,頂部開口蒸吃,食用時瓣開葫蘆下面的連膚面醮著上面的酥油吃,這也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壹種食物。

四、濃厚的民風

1、建築。除走婚、吃臭豬肉這些怪異的習俗外,紮壩地區獨特的民居、喪葬、女性頭飾、木制用具等也相當吸引人。紮壩人的住房又稱碉樓,多建在山腰處,房屋基礎呈長方形,壹般為3至5層,高約10余米,墻體用片石砌成,厚約50厘米,碉樓只有壹道大門,從二層開始每層設小窗戶4、5個。整座房子沒有壹個楔子,砌墻不吊線,光憑眼力就能修得平整、光潔,非常結實。

2、喪葬。崖葬是紮壩人獨特的喪葬方式。長壽的老人去世後,其子女按老人生前的囑托,將其背至事先指定好的高山崖洞中安放,洞口用大石堵嚴,再放上刻有經文的片石。也有老人臨死之前,自己走入隱秘的山洞坐以待終的。

3、服飾。生活在雅礱江畔的紮壩人的服飾與其他地區藏族無太大區別,服飾多以青、白、紅三色為主,衣袍寬大,飾以金、銀、珊瑚、象牙、九眼珠等物。區別於其他藏族服飾的是在紮壩女性頭飾中有壹種叫“麥多美洛”的銀盤,需要女性編頂發為壹圓形發髻,並編制復雜的發辮陪襯,髻上用“麥多美洛”壓住。結好這個發髻要三天的時間。

4、工具。在距鐵器時代已千余年的今天,紮壩人仍習慣使用傳統的木制器皿,從生產用的犁、鋤、鎬、夯土灌溉器具,到生活用的盆、碗、盤等多用木制,以形似的原木粗加工而成。紮壩人的泥塑制品最為獨特,如生活上用的盆、碗、盤、火盆、酥油燈、煨桑罐等泥塑手工業品上都雕刻有各種圖案和花紋,還鑲有白色小石頭,體現了壹種原始純樸的美和紮壩人的尚白文化。

5、舞蹈。比較引人註意的是紮壩地區流傳的跳“經舞”。“經舞”俗稱“嘛哩舞”,其主要內容是“六字真言:和慶賀豐收的內容,所有唱詞基本壹致,跳舞時分男女二重唱的形式,***有三十余節,每節唱的音調和跳的舞步都不相同,每節的順序特定。每年秋後,紮壩人都要自發的組織起來跳這種舞,據說在誰的地塊跳,誰家的莊稼來年就長得好,因而每年跳嘛哩舞都要換地點。此外,紮壩地區的勞動號子也頗具有特色。除草、松土、收割、夯土、背東西時都有特定的勞動號子,且內容和音調各有特色。

關於紮壩人的淵源,早在二十世紀30年代,英國人活爾芬頓在《西夏文西藏譯音說》壹書中論證道,紮壩人就是早已消失的西夏王朝後裔。據《新唐書.東女國傳》載:“(東女國)東與茂州黨項接,東南與雅州接,界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20日行。......其王所居康延川,中有弱水,用牛皮船以渡。”,據任新建、王懷林老師研究認為,雅江應該是古東女國轄地。前壹段時間四川電視臺《魅力發現》節目中說在丹巴梭坡的壹個廢墟就是古東女國故都所在地,當地有個傳說中說這裏原來是壹個叫木茹傑布(音譯)的官寨,據說這個官寨很大,藏區很多大土司每年都要向這裏進貢,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消失了,時至今天,人們無法知道他們是怎麽消失的。在紮巴就有壹個木絨(雅江縣的壹個鄉),這裏的民居建築、碉樓都與梭坡相近。當地傳說紮巴人在遠古時代是壹個剽悍好戰的民族,因為樹敵過多而遷陡至如今的居住區。而且這裏的風俗主要是母性文化的表現形式,無論從建築、婚喪、飲食等等方面都表現出古東女國遺風。那麽,木茹傑布是不是女國國王,“木茹”和“木絨”會不會是壹個意思。再進壹步大膽的猜想壹下,當年的東女國王族是否遷徙到了紮巴地方……,凡此種種,還有待史學家進壹步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