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身體是我們從物質世界獲取壹切援助和力量的導管。
飛蛾死在燈上。
園柳吟涼久,嘶蟬應序驚。
肉體只是漏壺,裏面裝著計時的沙粒,而這只漏壺本身最終也將變成沙粒。
狂隨柳絮有時見,舞入梨花何處尋。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貪吃蜂蜜的蒼蠅準會溺死在蜜漿裏。
流音繞叢藿,余響徹高軒。
蛺蝶飛來過墻去,卻疑春色在鄰家。
哀蟬無留響,叢雁鳴雲霄。
清吟曉露葉,愁噪夕陽枝,忽爾弦斷絕,俄聞管參差。
軀體是對靈魂的折磨;它是地獄,是命運,是負擔,是粗壯的鎖鏈,也是難忍的懲罰。
高蟬多遠韻,茂樹有余音。
泉溜潛幽咽,琴鳴乍往還,長風剪不斷,還在樹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