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審美觀都是對事物的具體反映。實際上,美醜對比和以醜為美這兩個原則的應用,並沒有改變事物的本質,而是改變了事物的本來面貌,它們反方向改變了事物的面貌。“美醜對比拉大和擴大了美醜之間的距離,使美更美,醜更醜,而醜作為美縮短了美醜之間的差距,使醜沒有以前那麽醜。”美醜對比,以醜為美,是藝術地反映社會生活的正確途徑和有效方法。“美醜對比原理,主張把兩個對立的事物放在壹起進行對比,有效地突出它們之間的矛盾,形成巨大的反差,從而更深刻地揭示兩個事物對立的本質特征。”
雨果在《巴黎聖母院》中把他的美醜對比原則運用到了極致:“作品中的美與醜不是簡單的對立,而是錯綜復雜地交織在壹起,形成了尖銳的矛盾和激烈的沖突。”女主人公埃斯梅拉達是美的化身,從外表到內心都呈現出壹個美麗的典範,而敲鐘人卡西莫多則是外表醜陋,內心純潔善良。克勞德副主教看起來很虛偽!內心陰險惡毒,警衛隊長富比斯長相帥氣風流!這些人物“內心卑鄙自私”具有明顯的對比特征:愛斯梅拉達內外襯托,互補完美和諧;卡西莫多醜陋的外表下蘊含著高貴的靈魂;克勞德和福玻斯用美麗的外表對比他們醜陋的靈魂”,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著強烈的對比和鮮明的對比:在埃斯梅拉達的完美和卡西莫多的醜陋和內在美面前,克勞德顯得特別醜陋,而福玻斯顯得特別卑鄙和猥瑣在這裏,美醜對比的運用達到了理想化的效果,愛斯梅拉達和卡西莫多這兩類美麗的形象被醜陋的人物所襯托。才華橫溢;而克勞德和福玻斯這兩個小醜,在美人眼裏更是猥瑣!靈魂齷齪惡心、醜陋美好的理論是作者世界觀和方法論在美學領域的具體表現;它強調醜中有美,視醜為美,化腐朽為神奇,使醜的東西顯出美。"
波德萊爾的《惡之花》,從總標題到章節內容,都是實踐這壹理論的典型證明。所謂的惡之花是否改變了惡的本質?不會,只是說明這個惡不是惡,而是有善的成分和花的因素,自然降低了惡的程度和分量;從另壹個角度來看,這花不是花嗎?不完全是。“應該肯定它還是壹朵花,只是沒有其他花那麽鮮艷美麗,因為它有邪惡的成分,或者說它是由邪惡產生的花。”在《惡之花》這首具體的詩中,作者有兩種方式來表達醜即美這壹理論:壹種是從正常的醜惡事物中挖掘出其反面的美,比如在《五福六中》中,作者就調和了他母親的。妻子的狠話,世人的惡言,都當作對自己的祝福;這不同於世俗的美學和價值論,就像詩裏說的:苦難是靈丹妙藥,可以治愈我們腐敗的道德,苦難是卓爾不群的!無與倫比的純粹本質,足以激勵堅強不屈的人去迎接神聖的喜悅!(張秋紅譯)
這裏的仙丹和精華只是作者的主觀認識,並不代替客觀事物,也不改變那些詛咒的本質;而用這種審美趣味對待那些汙言穢語,就達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二是把矛盾的觀念結合起來,或揭示醜陋事物中的美好基因,或揭露積極事物中的邪惡精神。”例如:
我喝妳的氣息,哦,甜蜜,哦,毒素,哪裏可以找到妳慵懶的美?(錢春蕤譯《陽臺》)
天空悲傷又美麗,像壹個大祭壇!(《黃昏的和諧》郭紅安譯)
懶惰的寶貝,我多麽喜歡看到妳苗條的身材(鄭克魯翻譯的跳舞的蛇)
哦,卷發,哦,滿滿的慵懶香味!還會再找妳,哦,滿滿的倦怠!(頭發由郭洪安翻譯)
妳不覺得我是壹個秋天的太陽,哦,我是如此的純潔,如此的無情。”(秋譯陳·
在這些詩中,有的美與醜交織在壹起,或表現事物的兩面性,如:陽臺既甜又毒,天空既悲又美(既悲又美),瑪格麗特是那麽純潔,又是那麽無情;或者為了表現事物的反面,有帶否定詞的美好事物,如懶美人、懶寶貝、懶香等。,而且還有用贊美裝飾的病態的東西,比如豐滿倦怠。“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都沒有改變詩中所描述的事物的性質,只是增加了事物的內涵,使之更加豐富和復雜。”最典型的就是“妳想把整個宇宙都帶入妳的生活。”
唉,汙穢的偉大!清高可鄙!讓汙穢與偉大結合,讓偉大中有汙穢,汙穢中夾雜著偉大。所以,汙穢沒那麽惡心,偉大沒那麽迷人;崇高和卑鄙的結合也是如此。"
辯證唯物史觀認為,客觀世界處於矛盾、對立和辯證統壹的發展變化之中。“美醜對比原理和以醜為美理論,實際上是按照兩條認識路線來看待物質世界的,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美醜對比原則是基於雨果在《克倫威爾序》中的名言:
現代詩性藝術會覺得萬物中的壹切都不是人的美,醜在美旁邊,畸形接近美,庸俗隱藏在崇高後面,惡與善並存,黑暗與光明並存。“這與其說是浪漫主義文學的宣言,不如說是客觀真實的正確反映,也是符合現實主義文學要求的理論觀點。”它只註重以往古典文學中的美!它是壹個只描述崇高的美學概念,要求全面反映現實生活。“其實在美學領域,也是壹個充滿矛盾的雙面世界,即美與醜並存!
雨果和波德萊爾這兩位偉大的天才藝術家,通過自己的創作成功地將各自的理論主張付諸實踐:“雨果的美醜對比原則和他以巴黎聖母院為代表的優秀作品,生動地展示了客觀世界的兩面性:美和醜,它們既是共生的,又是對立的;明確表達了作者主觀認識的傾向:美戰勝醜,醜轉化為美。”波德萊爾堅持以醜為美,以《惡之花》為例證的優美詩篇,不僅深刻揭示了事物表象與本質的關系:醜中蘊含著美,人們需要辯證地認識和審視醜;而且在美學領域開創了壹條新路:醜是文學創作的另壹半,揭示了人生的真諦!美化人類精神的另壹個重要途徑“兩位藝術大師雖然使用不同的審美視角,但他們都是真誠善良的,在理論和實踐上都引領著人們區分醜與美!從醜中發現美,在美醜兩方面!在這兩種色彩交織在壹起的美術館裏,我們應該把握和探索現實世界中美醜二元對立及其辯證轉化的美學意義。”雨果的美醜對比當然沒有改變事物的本質,波德萊爾的審醜為美的觀點也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