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教產生以後,隨著阿拉伯帝國版圖的日益擴大,東西交通的漸盛以及與外界文化傳統的接觸,阿拉伯文學遂與波斯文學等外來文學迅速融合,由主觀色彩甚濃的感性文學進化為理性主義文學,形成“阿達蔔”(文學)的獨特體裁。所謂“阿達蔔”就是離開宗教,尋求純粹的文學形式,以培養優雅的品性和高貴的人格。“阿達蔔”在阿拉伯語中有多種含義,最初表示邀請赴宴,後來表示人的霜操高節,再就專指人在詩歌、小說、散文和宗譜學方面的修養。
阿巴斯王朝時期是阿拉伯文學的巔峰時期,出現了《卡裏萊和笛木乃》。此書源自古印度的《五卷書》,原文是梵文。6世紀中葉,印度王福爾命人將此書翻譯為波斯法赫裏維亞語。570年左右,由法赫裏維亞語譯本再譯作古敘利亞語。750年左右,伊本·穆格發(724—759年)將其譯為阿拉伯文。穆格發精通波斯語與阿拉伯語,是壹位散文家,也是壹位思想家和政治家。他翻譯的《卡裏萊和笛木乃》,由於文字優美,被尊崇為阿拉伯最古的散文典範。此書的完成,開創了阿拉伯“阿達蔔”的先河。“卡裏萊”和“笛木乃”都是狐貍的名字,分別代表善與惡,作為主角,展開了壹連串的故事,具有《伊索寓言》的風格。在優美生動的故事情節中,包含深刻的人性哲理。譬如畫眉與大象的故事就是要說明“有才智的人能運用眾人的智慧,獲得幹軍萬馬所得不到的成功”。通過故事反映世間人生的艱辛、苦難,揭露卑劣、權謀、背叛、貪婪、暴虐等黑暗面。在表現手法方面,此書充滿矛盾沖突等戲劇要素,情節扣人心弦,矛盾不斷發展,很多章節以悲劇告終。穆格發說過:“倘使話語變成格言,邏輯就更清晰,內容就更明白,聽起來就更優美,讀者就更廣泛。”《卡裏萊和笛木乃》正是依照這壹主旨寫成,借動物之口說出妙語連珠,傳播哲理和教誨。“睿智者為其智而讀它,嬉樂者為其嬉而讀它”。在《卡裏萊和笛木乃》以後,印度和波斯的故事不斷被引入阿拉伯文學。
《卡裏萊和笛木乃》之後,又出現了查希茲(775—868年)的《動物誌》和《吝嗇人傳》。後者描寫了當時的市井生活,諷刺了社會醜惡現象,人物栩栩如生,情節趣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