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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大叔的散文

瘸腿大叔是我老公的表弟。他從出生起就殘疾了。他的右腿很短,甚至右腳也不壹樣。正常人的腳在腳趾前,腳跟後,而瘸腿大叔的右腳在腳趾後,走路非常困難,上下的高度差比正常瘸腿大很多。記得兒子小的時候,看到瘸腿大叔走路還挺有意思的,於是瘸腿大叔走在前面,兒子在後面學習,把圍觀的人都逗笑了。

瘸腿大叔天生殘疾,但他不僅外表英俊,頭腦也更聰明、更活躍。初中畢業後,為了照顧他的生活,街道安排他到街道下的福利企業工作。雖然工資微薄,但維持他當時的日常生活綽綽有余。

20世紀80年代初,壹場改革的春風席卷中國,許多有膽識、有抱負的人紛紛離職,在大海中大顯神通。許多人靠捕撈螃蟹發了財。心靈手巧的瘸腿大叔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也準備離職下海了。

瘸腿大叔不是盲從。他先考察市場情況,然後在心裏做壹些計算。他有什麽權力?什麽對妳最好?什麽可以快速致富?經過壹番權衡,瘸腿大叔和另壹個殘疾人租了壹個臨街的鋪子,合夥開了壹家竹子店。

做個絎縫機都很辛苦,更別說又粗又長的竹子是怎麽被掰成竹條和筋的了。光是碎竹片上的毛刺就會讓人毛骨悚然。細細的竹刺幾乎和人的皮膚壹樣的顏色。即使滲透到皮膚裏,也不容易被發現,只留下壹種脹痛的感覺。

瘸叔是個心思特別細的人,做事特別嚴謹認真。此外,他頭腦靈活,手藝越來越精湛,壹雙巧手妙不可言。細細的竹片是他用巧手編出來的,形狀各異的竹片不僅樣式精美,而且音律悠揚,間距流暢。竹簾圓潤光滑,緊實的竹條沒有縫隙;竹籃大小適中,樣式美觀大方。既可以作為日常洗菜的菜籃子,也可以作為盛放物品的容器。也可以作為親友攜帶物品的容器。妳可以適當及時的使用,方便,更敏捷。

和瘸腿大叔壹起的,也是身患小兒麻痹癥,走路不太方便的殘疾人。他專做破竹,做竹器,瘸叔專做竹器。兩人配合默契,生意蒸蒸日上。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自己謙和,價格公道,工藝精湛,渴望走遠走遠。

雖然是殘疾人,但內心卻很陽光,很隨和。雖然下海發財了,但他們沒有忘記這是黨的惠民政策帶來的幸運之財。壹天,瘸腿大叔和他的夥伴壹瘸壹拐地去當地稅務部門履行納稅人的義務。稅務部門的接待人員在聽了他們詳細的創業經歷後,感到非常激動和敬佩,對他們感人的舉動大加贊賞,並詳細介紹了國家的相關規定。其中,稅務部門的負責人親切地對他們說:“妳們是殘疾人,應該享受國家的福利待遇,但妳們能自食其力,很感人。在國家的相關政策中,不僅殘疾人自主創業不用交壹分錢的稅,還應該支持……”瘸腿大叔們聽了深受感動,決心抓住好機會,借助國家政策努力工作。

生意興隆,瘸腿大叔的野心也越來越大。隨著資金的積累,兩個人不再滿足於僅僅開壹個小店。於是,兩人商量單幹。心靈手巧的瘸腿大叔又算了壹下資金,自己開了壹家竹木店,去拜師學藝,開始加工金銀首飾。

瘸叔認真嚴謹的工作作風,在金銀加工上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金銀加工是壹項非常精細的工作,壹般人根本做不了。瘸叔就是瘸叔!他的耐心無人能及。有時,為了打造壹條金項鏈和手鐲,他壹坐就是幾個小時,打磨和修整,從不感到厭煩。經過他的精湛制作,壹絲不茍的金項鏈、手鐲,不比專業金店做的差,價格也遠低於金店。所以來他這裏購買加工的遊客絡繹不絕,經常人頭攢動。有些人即使等壹周左右也來買生產。

早就聽說瘸腿大叔的制作功力壹流。正好我小姑回去讓她瘸腿叔叔重組耳環。純金的邊緣鑲嵌了兩顆白色的寶石,非常漂亮。老公看完贊不絕口,極力鼓勵我重組耳環。這副耳環我戴了20多年了,還是我30歲的時候,公公送我的禮物。耳環的款式是當時非常流行的單絲耳環。雖然他們壹再勸我再重組壹次,我還是婉言謝絕了。可能是習慣了這種小巧精致的感覺吧。

今年清明節回墳祭祖,順道拜訪瘸腿大叔家,剛好換了耳釘。

下午,當我們的車停在瘸腿大叔的店門前時,瘸腿大叔和他的妻子喜出望外,經過主人的盛情款待,反復抱怨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吃午飯。寒暄了幾句,老公說明了自己來瘸腿大叔的意圖。瘸腿大叔二話沒說,趕緊放下手裏的手藝活,去隔壁金銀加工店為我壹個人精心加工。

瘸腿大叔用嫻熟的動作把耳環從我耳朵上摘下來,遞給我壹套完整的黃金加工款式,問我喜歡什麽款式的耳環。粗略的看了壹眼,還是覺得嫂子的耳環簡單好看,就把自己喜歡的耳環告訴了他。瘸腿大叔知道我的意圖後,拿出壹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讓我挑選寶石的顏色。哇,五顏六色的寶石真漂亮。有各種各樣的顏色,如純白,粉紅,藍色,紫色,黑色,綠色和棕色。兩者放在壹起,相得益彰,只讓人眼花繚亂。

經過壹番比較,我選擇了純白色的寶石,因為在我們這個年紀,應該是以端莊大氣為主流,純白色也很適合我的溫雅氣質。瘸叔知道我的選擇,經過反復比較,挑了壹對顏色、亮度、形狀、大小都非常相似的純白寶石,然後按照壹定的黃金加工程序壹步步加工。

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第壹眼就很驚艷。切割好的金條在淡藍色的火中慢慢融化,然後變成紅色的球形晶體。在某種溶液中清洗冷卻後,它們又在淡藍色的火焰中凝結了。瘸腿大叔凝視著紅色的水晶,小心翼翼地用夾子夾出來,然後放在特制的耐火磚上冷卻壹會兒,然後壓入特制的模具中,稍後將模具砸碎,取出模型,用剪刀剪開,然後將壹些多余的小金片放在壹邊,用非常精致的錘子將成型的模具打光滑,將預選的寶石嵌入金片中,並小心翼翼地將金邊的邊緣包裹起來,然後放在上面。

看著瘸腿大叔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我和老公只是看著他瞎操作,偶爾和他聊聊。這時,幾名工程師急需幾十塊竹片。跛叔放下手裏的活,抱歉地和我們打招呼,壹瘸壹拐地去附近的商店做竹條。看著瘸腿大叔手裏切肉刀下的竹子,三兩下就變成了竹簽,動作是那麽的熟練和幹練。當我看到瘸腿大叔的手熟練地搭在竹棍上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竹刺會不會刺穿他的皮肉。好在我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瘸腿大叔的手安然無恙。

這邊忙完了,瘸腿大叔趕緊給我煉金。幾經操作和循環,壹對閃亮的耳環出現在我們眼前。真的很漂亮!瘸腿大叔小心翼翼地替我穿上,讓我面對大鏡子欣賞自己。這時,站在旁邊的丈夫、兒子、兒媳、堂姐全家都在咕咕地說:“多美啊!這種變化和穿著讓整個人的氣質更加優雅端莊。”而我自己也陶醉在這壹刻的激動之中。

沐浴在這溫馨和諧的氣氛中,我的思緒飄回到了過去。我們和瘸腿大叔壹家,因誤會而分開,近十年來壹直被視為路人。

事情還得從公公去世說起。我婆婆是個大事沒主見,小事又窮又嘮叨的人。公公因病突然去世,留給我們後輩的無奈,只因為我們對當地民俗知之甚少,對喪葬習俗更是壹無所知。葬禮是重大的民事事件,如果不到位,不僅會讓別人發笑,還會讓逝者的靈魂不得安寧。公公的旁系親屬雖然很多,但是直系親屬很少,只剩下他的壹個姐姐活著。因為這個妹子平時自以為是,不是個省油的燈,特別是那張嘴就是最好的八卦,經常導致鄰裏不和,親戚矛盾。公公走的時候,我們征求了其他長輩的意見。那些長輩都知道我嫂子是什麽樣的人,誰也不想幹涉,更別說來趟渾水,只是看著。沒辦法。我婆婆不理解。我們得問問我嫂子。

這時候小姑身價陡增,說話趾高氣揚,指揮我們團團轉。公公遺體火化的前壹天晚上,家庭矛盾反復出現。為什麽?因為公公在臘月去世,當地有個習俗。無論做什麽,尤其是葬禮和掃墓,除了清明節,壹般都是在寒冷中完成,因為寒冷是肆無忌憚的。後天是感冒的最後壹天。如果公公的骨灰盒不能及時安葬,那就要等到明年清明節了。婆婆天生膽小,不敢壹個人住在家裏。過了第七個假期,婆婆又要回來和我們壹起住了。把公公的骨灰盒放在空房子裏真的不合適。問了當地知名的陰陽師老先生,他給的吉日是火化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寒的最後壹天,壹早下葬最合適。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嫂子在家裏頑固堅持,胡攪蠻纏,引起軒然大波,挑起了堂兄妹之間的糾紛,導致大家在葬禮後不歡而散,矛盾重重,然後就不來對方家了,把對方當成路人。

在這場風波中,親人將近十年沒有互訪。即使在親戚間的酒席上相遇,他們也互不搭話,就像陌生人壹樣。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矛盾,只是我嫂子挑唆造成的。回去後他們也冷靜分析了壹下,意識到自己都被騙了,於是對嫂子恨之入骨,誰都不想再理她。但是,我無法撕破臉皮向我們道歉。事情擱置了將近十年。

我的表弟是壹個熱心腸的人,他為我們兩家之間的事情穿針引線,最終使我們言歸於好。去年我老公的大伯,瘸腿大叔的爸爸,過九十大壽,我表哥約了我家壹起去。借此機會敞開心扉說說話挺好的。為此,兒子媳婦從無錫回來了。兒子開著小車載著我們壹家回老家的時候,瘸腿大叔壹直打電話詢問旅途進展。當我們得知我們壹行人即將到達時,這對夫婦已經在路邊等候了。我們剛下車,瘸腿大叔趕緊給老公點了根煙。小姑正好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來到她家。壹進門就看到桌子上早就準備好了茶和點心。早飯後我們都回去了,但我們無法抗拒他們的熱情,只好吃了些點心來感謝他們。

偌大的客廳裏,十幾個人聚在壹起,壹面在疊金元寶,壹面在打撲克。大家開心的有說有笑。中午在酒店落座時,大家也頻頻舉杯勸酒勸食...

前段時間婆婆過八十大壽,正好兒子媳婦開車回來。她老公的本意是讓兒子直接開車回家招待瘸腿大叔壹家。我那涉世未深的表姐,極力勸阻丈夫。他說:“孩子開了這麽遠的車,累壞了。他要讓孩子長時間開車,體力和精力肯定跟不上。現在大家關系都很融洽,也不會在意那麽多復雜的禮儀,打電話邀請就行了。”

聽了表哥的話,我們照著做了。當瘸腿叔叔和他的妻子收到我們的盛情邀請時,他們非常激動。第二天,他們帶著大箱子的禮物從老家趕來參加我婆婆的生日宴。

那幾天因為壹些客觀原因身體不好,吃不下喝不下。因此,我不得不躺下來,靠在椅子上陪客人。席間,看到他們互相敬酒調侃的歡樂氣氛,我由衷地感到欣慰。坐在離我不遠的嫂子的位置上,很冷,侄子、阿姨、外甥、媳婦都不理她。還好兒子媳婦都挺懂事的。看到嫂子處於這種尷尬的境地,兩個孩子頻頻舉杯勸菜,既解除了嫂子的尷尬,又活躍了酒席上的氣氛。

世界上也有奇怪的事情。瘸子叔叔的生日和我的壹樣。明年是瘸腿大叔60大壽。所以瘸腿大叔和他老婆提前約好了我們去參觀,我們也大方的答應了,希望日歷能早日翻到那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