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年三十,年夜飯後,家人圍坐火爐,翹首以盼春晚到來。嗑著瓜子,品頭論足,但每個人都全神貫註,生怕錯過了精彩片段。
那些年,小品界有陳佩斯和朱時茂,他們壹正壹邪,搞笑幽默。當年陳佩斯的壹碗面條,吃得那個歡快勁,真饞人。牛群和馮鞏的相聲節目,精彩紛呈,兩人臺上壹亮相就讓人忍俊不禁,不記得他們陪伴了我們多少個春晚,沒有他們的春晚,總感覺缺少了靈魂。
當年張德蘭的壹曲《春光美》,壹時無限風光。如今散步的公園裏,時常循環播放這首曲子,旋律依然優美動聽。最最風靡全國的,當屬費翔《冬天裏的壹把火》,這把火,簡直火得壹塌糊塗。那時,多少青春少女走過路過,身後就會飄來那壹句“妳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
後來,嫁做人婦,除夕之夜就壹頭紮進了廚房裏。公公婆婆住在農村,每年三十,就盼著我這裏媳婦孝敬呢。采買來的各種食物,都需要我親力親為。炸熟食包餃子,飯後收拾收拾趕緊洗肉燉湯,這裏有除夕夜裏啃大骨的習慣。西邊的廚房裏,我獨自忙到很晚。所以,我有十年幾乎沒有看過春晚。
再後來,公公婆婆相繼過世。除夕之夜,幾家子人壹起轉戰到了二姐家裏。人多熱鬧,可是做飯耗時耗力,做為老小,我是當仁不讓的主力。飯後收拾停當,已然九、十點。坐穩了想看春晚,大家又馬不停蹄開始發紅包,搶了發,發了搶,壹群人說說笑笑打哈哈,至於春晚演了個啥,誰也不知道。
去年,二姐有了孫子,早先準備在家裏過個清靜的除夕,計劃不如變化,朋友約了我們幾家在外面壹起吃年夜飯,吃喝玩樂,不知不覺就到了夜裏。所以,壓根沒看春晚。
掐指算來,今年除夕才算看了半個春晚,好像很不容易,但我還是沒忍住,壹會刷手機,壹會回消息,壹會還要看煙花。
今年我們這裏煙花爆竹允許開放。昨夜12點,站在29樓的窗前,看著近處遠處的煙花絢爛紛呈,耳邊爆竹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心頭不禁陣陣感慨。從前覺得爆竹聲太吵,經歷了疫情,這聲音居然變得悅耳起來。
燃放爆竹不僅代表喜慶和辭舊迎新,更有驅魔、辟邪、消災的寓意。但願,虎年虎虎生威,驅散病魔,還人間坦蕩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