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的思維。71個鮮活的生命不僅在4月28日和我壹起登上了這趟魔鬼列車,而且馬上就離開了我。更重要的是,12年前的4月28日淩晨,我的兒子來到了這個世界,這是我無法想象的。
如果我出車禍死了,我兒子以後怎麽過生日?太可怕了。他的生日幾乎成了他母親的忌日。
木板
4月27日晚上10點左右,我和朋友逛了壹圈,在小紅小紅帽的幫助下,在北京站上了T195次列車。
車14。小紅小紅帽少爺扔下我們的大紙箱,轉身離開了。我吵著要他幫我們把紙箱擡到鋪位對面的行李架上。他著急找別的生意還是因為紙箱太重,敷衍我們說我們在小桌底下下車比較方便。現在想想,這個搬運工粗暴草率的工作態度救了我們壹命。火車翻車的時候這個大紙箱應該有多大威力?臥鋪的六具屍體哪個能抵擋住這麽巨大的沖擊力,尤其是睡下鋪的那個和我。
開車前,兩個青島口音很重的大姐上來了。他們說,他們最不喜歡出門,他們認為出門總是呆在家裏不安全。他們還抱怨沒有買到下鋪。我們討論了是坐快車好還是坐動車好。我的結論是,坐著躺著總是不舒服的,如果動車速度出了什麽事,後果不堪設想。所有人都慶幸自己選了T195,不算太快。這時,巨大的危險已經悄悄向我們逼近,而我們卻渾然不覺,壹個個睡了過去。
晚上壹點左右,我迷迷糊糊去上廁所,從壹個年輕空姐身邊走過。我也提醒她要睡午覺或者穿上衣服,以免感冒。車廂另壹頭傳來濃重的東北口音,兩個東北乘客在喝酒聊天。我搖搖頭,笑著喃喃自語。東北人真的很豪放。他們在半夜大聲說話,酗酒。事發後的第二天,我才想起來,在事故救援現場,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過那種豪放而寬廣的東北口音。他們應該憑借自己的氣質,活躍在自救的現場。他們死了嗎?我不敢猜,希望他們能平安!(兩位東北兄弟,如果妳看到我的帖子,請給我回復,讓我知道妳很安全。)
從衛生間回來,因為覺得涼颼颼的,就把頭從過道邊轉到臥鋪裏面,把外套和枕頭堆在頭上,把被子拉開蓋住全身。混亂中的壹系列動作,讓我的身體在火車顛覆的過程中,得到了這些軟裝的最大保護。
推翻
睡夢中火車突然側擺,我走著走著就醒了。邊走邊嘟囔:這火車怎麽走了?我沒有太註意火車的搖擺。我以為像以前壹樣坐火車很正常,但是幅度比平時稍大。我湊上去看看,又躺下了。“砰”的壹聲巨響,小桌上的削皮盤掉到了地上。“砰”地壹聲
火車的鏗鏘聲,在清晨的車廂裏,是如此的響亮和可怕,以至於吵醒了我們鋪位上上下下的六個乘客。邊走邊嘟囔:這火車不正常,我起來拿起削板。在她身體剛離開鋪位的那壹瞬間,我的肚子被狠狠地撞了壹下,然後我就感覺耳邊傳來了走路的聲音:不好了,火車出事了。我們如此接近,仿佛沒有距離。走路不知怎麽的來到了我的懷裏,我們緊緊地擁抱在壹起。我的頭和背被巨大的力量推著,擠到了下鋪的角落裏。這股巨大的力量越來越大,把我們拼命地推向車廂的車身,我感覺自己有了穿越車廂的可能性。不知道過了多久。壹陣劇烈的震動之後,壹切都停止了。沒有壓力,沒有聲音,也沒有光。短暫的
幾秒鐘後,“翻車!”哭聲噴湧而出,然後在黑暗中哭泣、呼喊。“大家都別動,別讓火車再滾了。”又是行走的從容聲音。這個時候,我剛剛從巨大的壓力中掙脫出來。
拜托,壹聽到走路說話,恐懼立馬襲來。從小到大,第壹次在封閉黑暗狹小的空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的第壹反應是馬上離開這裏。我彎下腰摸了摸,抓起眼鏡。戴上眼鏡,感覺眼前有點亮,聽力也比以前好了。我看到我們鋪位的六個人都站在車廂裏,站在淩亂的地板上。不,不是地板。我擡頭壹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火車翻了,我們頭頂上有壹扇窗戶."有人說。畢竟我們六個都是成年人了,誰也不哭。不喊不代表我不害怕,我的心開始顫抖,因為這壹刻,嗆鼻的濃濃灰塵味撲面而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馬車,這正是我們所想的。這個時候如果發生火災,我們都會在這個車廂裏被燒死或者窒息而死。但是怎麽走出來呢?我們討論如何爬出車廂。唯壹的出口是頭頂三米多高的玻璃窗。這時候因為車廂滾了90度,就成了天窗。我趕緊抓起電話撥了120,120。壹個淡定的女中音告訴我,已經有人報案了,救援人員很快就會趕到,耐心冷靜地等待。掛電話前,她重復了壹句:不要著急,要冷靜!她的安慰有用嗎?我真的冷靜了很多。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亮了原本整潔的屬於我們六個人的空間。天啊,這還是火車車廂嗎?床板直立在兩邊,小桌板朝上,我們的六只腳插在亂七八糟的被褥裏。這個狹小的空間,因為火車的顛覆,徹底顛覆了它作為車廂的概念。我真的不知道燈亮的那壹刻我在哪裏。空間和時間在那兩分鐘裏消失了。這個時候我們走著走著突然感覺頭上有血。我們有壹段時間有點慌張,又冷靜下來了。幸運的是,我們頭上的血沒有汩汩流淌。其實在這種昏暗的光線下,我們根本沒有發現行走頭部的傷口,只是因為血沒有繼續流,大家立刻把註意力轉移到了逃生這個嚴重的問題上。
借著手電筒的光,我找到了我的行走手機和挎包。到目前為止,在驚慌失措的關鍵時刻,我稀裏糊塗準確無誤地找回了我們所有的美味佳肴。正當我忙碌的時候,隔壁鋪位的窗戶已經被外面的救援人員砸開了,壹絲涼風透入車廂,還有壹絲生還的希望,雖然此時車廂裏還在呼喊。我覺得我們六個能坦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翻車,主要是我們都很安全。
毫發無損地站在壹起。
逃離;逃跑
聽到打碎玻璃的聲音,我脫險的希望增加了壹點。我提醒大家用枕頭或者被子蒙住頭,防止玻璃渣掉在頭上。後來發現玻璃窗壹扇壹扇被砸開,我們頭上的玻璃窗是空的。(後來才知道,這些砸玻璃的人是當地接到120報警後第壹批趕來救援的警察。
以及他們正在尋找的附近村莊的村民。)我們壹個大哥說,放心吧,兩邊都有新鮮空氣進來,不會出什麽大事的。隔壁鋪位傳來壹個略帶南方口音的男聲:大家別慌,先把奶奶送出去。就在兩邊破碎的窗戶開始送人的時候,我們冷靜的尋找著自己的東西,等待救援。現在想想,當時的平靜中還是有很多迷茫的,不然我們也不會丟了鞋光著腳爬出來,我也不會把幾件行李落在車廂裏。當時只有壹個念頭,快出去,保命,是什麽!
輪到我們逃跑的時候,車廂裏安靜了很多。這時,大家仔細觀察這條逃生通道。破碎的窗戶有三米多高,二層臥鋪原來的護欄現在是直立在窗戶下面,而不是正下方。離窗戶還有二三十厘米。我們唯壹能爬的就是這個光禿禿的護欄。沃克和我都很友好,讓其他人先走,但他們四個人都認為他們太滑了,不穿鞋上不去。我覺得妳不受歡迎。先來演示壹下。可能是因為恐慌,第壹次沒踩住,突然滑了下去。青島口音的大姐抱怨:我說不穿鞋上不去。她沒有足夠的信心爬上這個窗戶,我的空腳讓她失去了很多勇氣。我又壹次把只穿襪子的腳壓在了護欄對面的車廂車身上(到家才發現,那其實是當時車廂的原地面。翻車後就成了墻。),雙臂高舉,抓住上方床板的邊緣,在飛起來的壹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臀部被另壹個大姐姐用力推了壹下,借著這股力量,我壹個飛躍就爬到了護欄的頂端。我把頭探出窗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兩只大手像老鷹抓小雞壹樣抓向窗外,壹個穿著警服的壯漢把我拖出了車外。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於是我轉身對著窗底喊:快去快起來。結果探出窗外被我拉起來的人不是走路的,是妹妹。焦慮和後悔襲上心頭,我拼命喊:走,上來吧。走路是第三個,第四個是大姐。此時霧蒙蒙的,亮堂堂的,空蕩的袁野上空吹來壹陣冷風。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可以看到遠處的村莊和小樹林。我不知道是寒風還是恐懼。站在三米多高的火車頂上,我瑟瑟發抖,俯身讓車廂裏沒上來的大哥遞幾床被子。走了之後,來救援的人就連著地了。我扔下被子後,轉身雙手緊緊抓住車廂邊緣,壹條腿伸向下面的梯子。這梯子太小,不結實。當我踏上第壹級時,梯子可能會翻過來。在我憂郁的瞬間,我突然看到無數向上伸出的手臂對著我,模糊而焦慮的臉。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張著閉著,耳朵裏卻沒有聲音。周圍安靜異常,讓我感覺自己瞬間置身太空。“哇”,耳膜仿佛被洪水沖走了。我聽到哭聲、喊叫聲和下面救我的老鄉的聲音:別怕,放手!我閉上眼睛,在胸前畫十字,松開了緊緊抓住馬車的手。我的身體在自由落體後被幾雙大手托住。站在地上的那壹刻,我想起了拓展訓練時的後仰摔。這個時候我只有壹個勇氣倒著從身體裏掉出來,那就是我對下面的人有了充分的信任。
穩穩地站在地上,我的緊張情緒稍微緩解了壹點,我趕緊在人群中尋找散步的地方。不遠處,跨過壹條半米寬的溝,我看見走路的,背對著我,靜靜地坐在田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壹條紫色的絲巾纏在頭上止血。氤氳的晨光包裹著她,褐色的泥土讓包裹著她的白色被子異常耀眼。這個場景和電視劇裏逃離沙漠的場景很像,我的眼淚滾了出來。我不知道我逃離馬車是為了這份淒涼,還是為了快樂。我沖到她面前詢問傷勢,她還是很平靜的告訴我沒事。哦!這個可愛的陜西大媽,這個認識我才壹年半的生死朋友。
(未完待續)
悲慘的狀況
當我踏上大地時,我真的感到踏實和安全。在我近四十年的人生中,“安全”這個詞第壹次觸動了我。什麽是安全就是生活!
晨光已經照亮了遼闊的原野,原本生機勃勃的田園風光被翻倒的巨大黑灰色車廂無情地破壞了。我們乘坐的14號車在翻車的車廂中間,人員傷亡較少,自救速度最快。14車前哭聲喊聲此起彼伏,但哭聲和喊聲都令人欣慰。畢竟,這些是人類的聲音。相鄰的兩節車廂死壹般的寂靜,仿佛是兩頭兇猛的巨狼。無論它們剛才有多可怕,多兇殘,在受到重創後,也只能扭動身體,靜靜等待死亡。我沒有勇氣去看,也沒有勇氣來救援。我只能默默為車廂裏的乘客祈禱。
“姐,妳見過我丈夫嗎?幫我找我老公。”我被這歇斯底裏的叫聲拉回了現實,壹個穿粉色t恤的女孩拉著我求救。我意識到火車翻車的那壹刻,我聽到了第壹聲。
叫聲是她發出的。她不停地叫著丈夫的名字。旁邊壹個乘客悄悄告訴我,他們翻遍了車廂,沒有她丈夫的蹤影。如果人們還活著,他們會回答的。我找了壹床被子把她顫抖的身體裹得緊緊的,拿起壹雙鞋穿在她光腳的腳上。我知道我唯壹能為她做的就是。我把她抱在懷裏,用手撫摸她的背。等她的情緒稍微平復後,她開始告訴我,其實是她在喃喃自語:他很優秀,他愛我。就是這兩個字壹遍遍回蕩在我的耳邊,我在4.28之後無數個夜晚被她兩個愚蠢的字從夢中驚醒。可憐的妹妹,妳永遠是我心中的陰影。我希望妳能盡快擺脫它。我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讓淚水無聲地流淌。在我們的問答中,我了解到她剛結婚半年,丈夫是醫生,兩人都在北京工作。這次她帶著丈夫回青島看望父母。她不停地問我,問自己:沒有他我怎麽活?雖然這個時候我們沒有發現她丈夫的屍體,但是我們都猜到了結果。我開導她:人的壹生會遇到很多磨難。不管遇到什麽樣的磨難,我們都要頑強的活下去,因為我們還有父母。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為自己臉紅。這時,
任何語言用在她身上都是那麽蒼白無力。我不得不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和她壹起顫抖。
5點20分左右,輕傷乘客在第壹批救援人員的幫助下爬出車廂。真正的救援才剛剛開始。我跑到遠處的120救護車上找散步的醫生,我想讓我受傷的頭盡快得到治療。
。然而,在120救護車前,我看到了受傷乘客的四肢,卻聽到了壹個又壹個的痛苦。
哀悼。壹個擔架擡來壹個傷員,她蒼白的臉無聲地歪在擔架上,受傷的腿耷拉在擔架旁,突出的骨頭像肉攤上的碎豬骨,觸目驚心。我立刻打消了在120附近走的念頭。我覺得血淋淋的場面會給她帶來比頭部傷口更大的痛苦。
我又回到車廂裏,可憐的妹妹更加歇斯底裏了。她的手上沾滿了泥。看守她的乘客告訴我,她突然在車廂底部發現了丈夫的屍體。她沖上去使勁挖,可是車廂太重,徒勞無功。按照這位乘客指出的方向,也就是離我們爬下梯子的地方三米遠,半個人體露在車廂外面,另壹半被無情地壓在車廂下面。只有壹只戴著手表的手蒼白地舉在空中。我的心被揪了起來,感到巨大的痛苦。身體從上到下到處都疼,到處都疼!好痛!好痛!最痛苦的是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的妹子。從她的粉色t恤,漂亮的眼鏡和精致的衣服。
手鐲上,我知道她在這之前應該有多麽美好的生活。在她25年的人生中,愛和關懷壹直陪伴著她。如果沒有可怕的火車顛覆,她會像無數同齡人壹樣,快樂地工作,快樂地教育丈夫和孩子,快樂地穿梭於青島和北京之間。但是無情的火車瞬間扼殺了她所有的未來!她惹誰了?鐵道部的官員,妳需要長多少只耳朵才能聽到她的慘嚎!!!妳需要多少雙眼睛才能看到她絕望的表情!!!
壹位60多歲的老爺爺,抱著大概只有六七歲的孫子,問大家有沒有見過他的妻子,並向每壹個詢問的人仔細描述了她的穿著。他的眼裏沒有淚水,只有焦慮。我知道他不想讓孫子看到他的眼淚。直到我帶他上了壹輛120的車,我才不停的重復給人聽。要不是孫子的拖累
累了,他壹定會再爬進車廂,自己去找。
在車廂附近,已經有壹位三十多歲的女士,背著挎包,手裏抓著壹件兒童外套。我從她慌張的漫談中得知,她兩歲的女兒還在車廂裏。此時距離翻車已經壹兩個小時了。
當壹個穿著深綠色外套的女孩從顛覆列車裏爬出來的時候,她拿出了她的兩個背包,除了她的愛人。就像那個25歲的女孩,火車翻車的時候開始喊男朋友的名字。直到我離開事故現場,她還站在車廂旁,每當擡出傷員,甚至擡出屍體,她都去辨認。很多時候,她都在我的視線裏,默默等待,等待生死,仿佛無所謂。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慣著父母和男朋友的年紀。可能她昨晚在男朋友耳邊說了她怕黑的笑話。此時的我無所畏懼,勇敢無畏,勇敢地遊走在這個可怕的陰陽世界之間。我討厭這令人失望的T195次列車,我會毫不留情地唾罵。妳真是禽獸不如。為什麽這個天真爛漫的生命要過早地面對人生中最殘酷、最血腥、最黑暗的場景?!!
等待
事故發生後不久,5點40分左右,在我的猶豫不決中,我還是忍不住給老公打了電話。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很快就會在現場和我們見面,我平靜了很多。除了安撫同車乘客,我退到了遠處的土路上,茫然無助地觀察著這淩亂的翻車現場。遠處,無數鐵路工人正在高高的路基上修鐵路線路,壹個個頭盔讓他們看起來很有秩序。恍惚中,我以為自己置身於壹個巨大而熱鬧的建築工地。但我的思緒經常被前面慌張的人和扭曲的黑車拉回。“這是哪裏?火車怎麽了?我是從這列火車裏爬出來的嗎?”我壹遍又壹遍地問自己。因為膽小,我只敢在車14附近轉悠,不敢打聽其他更慘烈的車發生過多少生死攸關的事。只是遠遠的,穿著白衣服的醫護人員時不時的擡出傷員,擔架在田野間穿梭,火車的木板和床單也被分配了擔架的角色。殯儀館車輛的到來,尤其是我發現有四五個葬禮的時候。
當我騎著車的時候,我的後背感覺很冷,“恐怖”開始襲來。
在搶救重傷員的整個過程中,脫險的乘客都在互相安慰,有些輕傷的乘客只是默默等待重傷員被救出,才打擾現場的醫護人員。十點左右,120的醫護人員開始在乘客中巡邏。
問有沒有受傷的人。鄒鄒在醫護人員的建議下,跟隨120公交車來到周村區第二醫院。她的頭
皮膚縫了三針。
走離現場後,我拿到了武警從車廂裏搬出來的行李。也是為了這些行李,很多武警戰士把整個現場圍了壹個幾米的大圈,因為現場有搶乘客錢包和手機的小偷。
我們14車廂的乘客在等那個失去丈夫的女孩,因為她要等她的愛人。趕來救援的民警壹次次勸她遠離土路。我們上前幫她解釋,讓她能壹直待在警戒線內。壹個好心的男遊客,三十多歲,渾身是血。看到警察對女孩態度惡劣,他揮起拳頭制止,並喊道:妳們誰敢碰她,我就揍她!其實他根本不了解這個女生。還有壹個小女孩。事發後,她壹直守候在失去丈夫的女孩身邊。她自己的母親打電話來詢問她的安全。她簡單報了個平安,讓心急如焚的父母趕緊掛了電話,讓姐姐壹家打不了電話。細心的姑娘早早把自己的號碼告訴了不知名妹子的親戚。
幾個當地的大媽走在從車廂裏逃出來的乘客中間。他們給我們帶來了幹糧和水壺,讓我們吃喝。雖然是白開水,普通的黑面饅頭,雖然沒有多少人有心情吃,但是他們淳樸善良的身影留在了我們的心裏。尤其是和躲在樹林裏喝礦泉水嚼面包的個別人民警察相比,他們的愛安慰了我們。現場的救援工作大部分是由趕來的警察和士兵完成的,但仍有壹些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在遠處冷漠地看著熱鬧。也許他們沒有接到命令。現在是十壹點,他們知道他們又餓又渴。難道他們就不能認為從死亡邊緣爬出來的乘客應該是又餓又渴嗎?難道他們沒有接到給乘客送水的命令,就這麽無視這些乘客的存在,大嚼特嚼!救援任務結束後,他們可能
我會寫壹個很長的總結,匯報我在這個恐怖的求助現場付出了多少汗水和愛。但是,“愛”不是寫在總結裏的壹個簡單的詞。沒有真正的付出,能算愛情嗎!!!
臨近中午,也就是事發後六七個小時,對傷員的搶救基本結束。幾臺挖掘機被帶到現場清理車廂,救援指揮部也成立了。我們這些沒有受傷的乘客被要求離開現場。這個時候,我只能說,我們被要求離開現場。其實很多人和我壹樣,早就想離開了,只是因為方圓在15km處戒嚴,家人無法靠近。我們壹群人,二十個左右,有老有少,從翻倒的車廂裏爬了出來,基本上每個人都受了輕傷。肩上扛著行李,我們沿著塵土飛揚的道路流浪逃亡,路邊停滿了警車、軍車、政府車。幾十個衣冠楚楚的警察冷冷地站在路邊,冷冷地看著我們,他們甚至沒有壹個人伸出援手。我知道,他們還沒有接到幫乘客拿行李的命令。我真為這些警察感到羞恥。他們願意打斷自己的腿去執行領導的命令,卻忽略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看到我笨拙地拖著沈重的行李,壹個男警察居然說,我救了我壹命,但我還需要點事做!媽的!!!該死的!真的覺得對不起奮戰在搶險壹線的官兵。就在剛才,他們還在為“人民子弟兵”“人民警察”的神聖崗位捏壹把汗。此時“人民警察”這個稱呼在我心中已經壹落千丈。這個世界上的人真的很奇怪,尤其是壹些政府官員,他們往往會忽略自己的真實身份,為那些不真實的身份而忙碌。在我心目中,想群眾所想,微笑面對每壹個需要服務的人,幫助他們解決問題,這才是他們真正的身份。但是,我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公務員。他們每天忙的就是怎麽看領導的臉色,怎麽巴結領導,怎麽往上爬。當他們忙於這些角色的時候,他們真的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公仆。
我們壹行人越來越生氣,把行李放在路中間擋住過往的汽車。臨時堵車讓我們受到了救援指揮部的“重視”,也讓我們贏得了解放軍148部隊醫院的壹輛120救護車。去周村區第二醫院的路上,心裏很難過。我們是火車事故的受害者。我們都有親戚在周村的幾家醫院治療。為什麽救援人員不理解我們看望親人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我...
我們乘客不知道周村在哪裏。方圓戒嚴後15km不會有車拉我們出去。我們這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旅行者,從壹開始就沒有在救援現場給政府添過任何麻煩。自始至終,我們都在默默自救,相互安慰,默默等待。六七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想找輛車送我們去周村區醫院的願望只能在我們的“無理取鬧”下得到滿足。然而,數百輛政府公務汽車停在現場。難道因為是領導的車,我們就沒有權利使用嗎?
。。。。。。
反正我和鄒鄒當天下午六點回到青島,去東方市立醫院做了檢查。從此,我們開始進入療傷階段。血肉之痛在藥物的作用下逐漸恢復,但心裏的陰影什麽時候才能消失?那個可憐的妹妹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裏,可怕的事故場景無數次把我從夢中驚醒。好在我們都是開朗的人。每當朋友前來吊唁,我們就從告訴妳的事情中壹點壹點卸下內心的壓力。可以想象,任何壹個目睹現場的人都會受到親友的關註,尤其是失去愛人的姐姐。在這個階段,她會得到更多親人的關懷和社會的關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社交媒體的報道會逐漸減少,親友的關註點也會逐漸轉移。直到有壹天,事件徹底降溫。那時候,她該如何獨自面對自己的未來?每次想起來,心都要揪起來。
從媒體上看到對火車事故的深入分析,歸結為責任事故:臨時線路不應該修成S形,限速通知不應該這麽混亂無序的發,火車司機不應該錯過80公裏限速標誌……
...可能有很多原因是我們普通人不知道的。不管發生了多少不該發生的事情,任何壹個“不該”的存在都改變了很多人和家庭的生活,而且這種改變正在向悲劇的方向發展。其實責任是壹件很簡單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存在於社會中,所以我們應該有每個人的責任。學生的責任是學好,老師的責任是教好書,工人的責任是做好工作...即使妳沒有任何崗位或職位,只要妳還有壹口氣活在地球上,妳仍然有環保的責任。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在外面玩壹樣,老師也告訴大家,愛護小草,人人有責。當壹個人不想對某個職位負責時,他可以選擇放棄。
比如不想讀書的同學,可以選擇提前進入社會掙錢。即使是壹個家庭中的兩對夫妻,其中壹方不想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也有權利放棄丈夫或妻子的角色。如果不想做,選擇放棄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怕有些站在廁所裏的人不會管,即使想占這個崗位或位置,但又不願意出力。在其位置上承擔責任是最簡單的道德基礎。但是,我們壹些部門的領導,特別是關系到人命的部門領導,卻不盡責。這不是漠視人命嗎?
最後,我想告訴鐵道部領導,當妳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妳不能帶走任何東西,包括山珍海味,豪車,鉆石吧。只有妳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作所為才會跟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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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號:我忘記密碼了。
在這臺電腦上記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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