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天,他推開我辦公室的門,哭了。原因是他放在課桌裏的日記被人偷看了,很多同學都在議論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然後,他開始大笑,嘲笑那些可笑的人,感謝他在日記中不遺余力地攻擊他們。我靜靜的聽他哭,笑,笑然後說話,再哭。
我叫了幾個班幹部調查此事。他們互相看了壹眼,然後瞪著眼問:“有這種事嗎?”
第三天,我在檢查自習紀律的時候,他追上我說:“老師,我想跟妳說實話。”我笑著說:“有什麽重要的?去吧。”
“在我的日記裏,我說我要去牛津讀書,我也表達了我對壹個同學的愛。他們都嘲笑我。我有個妹妹在劍橋讀書,他們不相信我。我覺得有幾個同學很俗氣,所以在日記裏把他們嘲諷的淋漓盡致……”
“妳在我辦公室等10分鐘,我去調查。”
我找到了我同學的同桌,他很崇拜他,問了壹下和楊迪走得太近的現象。同學說:“這是在懷疑我同桌的智商和情商。”
我心想,這孩子怎麽了?回到辦公室,我勸他不要疑神疑鬼,專心學習。然後我虎著臉問他:“妳這幾天為什麽悶悶不樂?”他囁嚅著說:“老師,只要他們不再說我,我就可以靜下心來學習了。”
然後連續五六次,每次他提供壹長串,我就側身或者直接問對應的同學。基本答案是“日記?什麽日記?”然後就來了“錯了,老班!”
楊迪講述的故事逐漸達到了《聊齋誌異》的水平。比如他看到兩個人在說話,就瞟了他壹眼,覺得壹定要說他。隨著他的批評和我的調查的進壹步展開,很多同學開始反彈。
不久,我接到了楊迪父母的電話。我簡單概述了壹下,讓他們下午來我辦公室詳細討論壹下。
他父母很激動,剛在家裏吵了壹架。然後,我被指責對那些“邪惡”的學生過於寬容,讓他們在背後議論自己的孩子,這樣折騰自己的孩子。他媽媽哭了起來,他爸爸提出三個方案,壹是換班,二是把背後議論他孩子的學生告上法庭,三是看報紙。我靜靜地等待他們的聲明,告訴他們:
“第壹,第壹次從楊迪找我解決問題,我會積極核實。經查,日記是存在的,但日記事件是假的。
第二,楊迪認為別人在談論他,這是基於別人的嘴在動這壹事實。得知孩子發高燒,治療不當,聽力下降。
第三,楊迪是超然的,他認為在他25歲之前,他可以擁有300萬的資產,山東乃至中國的任何壹所大學都無法造就他的驚人才華。"
我說完了,然後壹片寂靜。
“所以,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指責別人,而是對孩子進行心理疏導,甚至求助於精神分析方面的專家。”
兩位家長,這才如夢初醒。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我跟爸媽說:“不能怕病,逃避醫療。出了問題,妳來解決問題。”我向楊迪征求意見:“妳想讓我對那些想著妳的同學說些什麽?”他列出了九項。塵埃落定,楊迪正在取得進展。
事件過去後,我反思:
學生寫日記。他們應該記住什麽對他們的成長有好處?如果妳記住了生活的所有煩惱,其實是在暗示妳的生活壹團糟,很失敗。何不寫下歡樂、友誼、進步、詩意的瞬間。日記是私人的,為什麽不放在家裏,而是放在教室的書桌上?
楊迪偏執的原因,除了不善於與人溝通之外,就是沈迷於幻想和驕傲,這其實是不利於成長的。在獨生子女時代,父母對孩子的期望極高。壹旦理想與現實的關系處理不好,孩子只能無限放大理想,與現實對抗,卻無力對抗,於是把氣撒在身邊的同學身上,把這些氣留在日記裏。
學生的事情無小事。如果他心中的“結”解開了,那就必須盡快地、盡可能專業地解開。否則解決壹個問題就會形成很多問題。這就需要我們做班主任,做有愛心、有耐心、有專業努力的老師。所以,這壹切都要有壹份負責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