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值夜班,總是很舒服。她躲在辦公室裏,耳邊放著她最喜歡的樂隊的新專輯,手邊放著熱氣騰騰的現磨咖啡。她深吸了壹口氣。
好香啊!
這咖啡豆真的很好。不要浪費這麽多錢!
她喝了壹口,咖啡的苦味滑下喉嚨,神清氣爽,開始填寫今天的值日報告。下午5點,客人無壹例外的進入前臺。晚上7點,西餐廳的客人狀況良好,沒有任何異常。晚上10,室外篝火晚會,花壇邊緣燈帶不亮,已由工程部處理。......
童欣寫完報告,拿起手機,翻看老朋友的動態。
只能叫老朋友,雖然在朋友圈壹直保持著喜歡的評論,但是連對話框都沒有打開過。
童欣熱衷於更新自己的狀態,酒店裏的篝火晚會,感人的求婚儀式,跑完半程馬拉松的挫敗感,新買的電動滑板車,甚至是他剛剛吞下的那杯咖啡。
丁的提示是發來的消息。他發來了團隊名單。
壹周前,大學同學馬輝讓她訂壹個房間。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馬輝和其他幾個人壹起創建了壹個戲劇俱樂部。十年過去了。在俱樂部十周年之際,他們仍然是傳奇。
沒錯!
雙胞胎姐妹雲和白雪,壹個是網絡名人中的旅遊博主,另壹個是電視臺的知名主播。總裁張洋是典型的富二代。當年他開著瑪莎拉蒂,壹邊泡妞,壹邊在社團活動上砸錢。學霸戴萍在大三的時候開始收到各大公司的錄用通知,她可以自由選擇工作。
童欣和戴萍關系很好。他們經常在圖書館裏互相占著座位學習,但畢業後就漸漸失去了聯系。其他幾個人,都在同壹個學院,或多或少都有聯系。
她看了看名單,果然,白雲、白雪公主、張洋和戴萍都被邀請了。但是,她在名單上看到孔蒼明,他不是壹個討人喜歡的人。
傲慢自大,他被描述成這樣的人。重點是,他不是非富即貴,也不是有權有勢,但他從小就浸淫於混混之中。他的叔叔和兄弟都沒有坐過牢。
他常說,他能考上大學,是因為祖上燒香高。童欣覺得自己大部分遺傳了母親的智商,可惜她改變不了家庭氛圍。
童欣嘆了口氣,回復馬輝:“等妳到了,我們再聚。我會當主持人,盡地主之誼。”
馬輝在屏幕的另壹端禮貌地說。
壹次同學聚會,就這樣敲定了。
02
組織者馬輝壹直都很努力。在俱樂部期間,他總是負責道具、庫存和瑣碎的文書工作。雖然他是話劇社的成員,但他怯場。他壹開口就結巴,壹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加入俱樂部是因為他愛屋及烏。壹次小聚會,酒後失態,暴露無遺。從此,他不再上臺表演,而是負責後勤雜務,樂此不疲。
如今,他是當地壹家報紙的記者,專門從事社會版塊的工作,經常報道新聞、善行、災難、訴訟和糾紛。少說多寫,不是大記者,也是報社的骨幹。
白雲剛剛在她的博客上宣布,她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不好意思說,她未婚夫以前是她姐夫。我妹妹結婚不到兩年,所以我很同情她常年在外旅遊工作。她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我讓她住在家裏。當我住在這裏的時候,我遇見了我的姐夫。長此以往,我擦槍走火,卻把妹妹趕出了家門。
這不是第壹次了。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搶了姐姐的男朋友。但是,年輕人聚在壹起也就釋懷了,今天壹醉方休。不像這次大家都發在網上,標題壹下子就出來了:網絡名人的小三帶走了姐姐的男人!
白雪公主是標準的冰美人,不茍言笑,只是壹雙大眼睛。明明和白雲是壹個樣子,但是她看起來很嚴肅很古板,頭發又長又直,像墨黑的瀑布,日常的衣服大多是灰色的,低調而沈穩。看起來不像白雲,穿著花裏胡哨的衣服,粉紅色的頭發,手上戴著民族佛珠,小鈴鐺不時地響著。
她在電視上主持新聞節目,形象氣質俱佳。遇到前夫,她也覺得嫁到了千裏之外,又有錢又漂亮。可惜男人有錢就招搖,身邊的秘書更妖嬈。
她每天忙著趕走身邊男人的盈盈和燕燕,卻不想被雙胞胎姐姐搶走。
戴萍第壹眼看到邀請,本能地想拒絕。離校前,她風光無限,前程似錦。然後,她壹步步跌入谷底,非婚生下女兒,父母蒙羞,被趕出家門,努力照顧孩子。出色的工作也被泡了湯,我只能從壹個廉價的超市理貨員做起,為了按時照顧女兒。
雖然,畢業七年,她已經靠自己的力量穩定了生活,但歲月打磨了她所有的光環。眼裏沒有驕傲,只有妥協。
這些人的改變還不如總統的宣傳。他現在靠送食物養家。父親炒股失敗,接二連三陷入資本盤子的騙局。公司倒閉了,房子抵押了,車子賣了。最困難的時候,他把自己所有的數碼產品和限量版球鞋都換成了錢。
父親後悔中風,母親壹夜老去,壹家人搬到了廉租房。他能找到壹份光鮮亮麗的辦公室工作,但並不難。能賺的錢還不如送快遞。
他想通了,換了西裝,買了摩托車,風裏來雨裏去,算是搶劫。
孔蒼明這些年還是混的,畢業後也沒找到正經工作。用他的話說,他家太大了,不能浪費。
他從不透露自己的事業,也不吹牛。反而喜歡更新狀態,時不時很受歡迎。
幾天後,這群人見面時,也很有趣。白雪公主非常驕傲,她擡頭看著墻上的裝飾,沒有看她的妹妹。白雲沒心沒肺地說,姐姐在就好。當她看到白雪公主不理她時,她吐了吐舌頭,這讓她很無聊。
馬輝仍然圍著白雲,問她怎麽樣了?他當然知道白雲訂婚了,對象是他以前的姐夫。但他就是忍不住和白雲多說話,問問題。
張揚難得休息了壹下,黑眼圈都嚇人了,等入住的時候,我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戴萍和童欣是最好的朋友。雖然他們多年沒見面了,但還是很合得來。她看著張洋問道:“他為什麽這麽瘦這麽黑?”
童欣不知道張洋經歷了什麽,只是附和:“對,瘦,黑。”
孔蒼明戴著大墨鏡在酒店大堂裏大喊:“這小酒店還挺氣派的!”
他勾住童欣的肩膀:“有前途,大家都是經理。”
畢業七年,這群人還不錯,快30歲了。
03
晚上,童欣請客是在酒店的包廂裏。她給在場的六個學生都敬了壹杯,然後自己先幹了。
“我今晚也住酒店。我不醉不歸。”難得見到他們。童欣認為這些都是他的朋友。
“妳剛買了輛新車。”戴萍笑著問。
“電動車!只能在郊區開,像蝸牛壹樣爬行,不能進城。我不好意思把車開進酒店,停在外面的小路上。”童欣感到有點尷尬。畢竟不是正經車。
“之前市裏出事了,所謂的電動車!”孔蒼明夾了壹大塊東坡肉,邊嚼邊問:“是不是,大記者?”
馬輝坐在白雲的對面。他試圖把胡椒瓶從白雪公主手裏拿走,遞給白雲。
“妳不吃辣嗎?我先放在那裏。白雲以前吃辣。”
“大記者!”孔蒼明見他沒有反應,就用筷子敲桌子。
“哎。”馬輝回答說,“交通事故?也許是吧。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我要和童欣商量壹下,明天我想借她的車去拿道具。白雲,妳能跟我來嗎?就壹會兒。”
白雲面前的杯子快要見底了。她撓了撓粉紅色的頭發,用手指在耳後梳了梳,沖她眨了眨眼睛:“是,馬記者。”
馬輝害羞地臉紅了。
“大記者丟人嗎?”孔蒼明咂咂嘴,開玩笑道:“可惜,妳總是來得這麽晚。白雲名花有主了。可以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雪公主的臉,刷的壹下,變得沒有血色,拿筷子的手顫抖著。
“真的是女神,心胸開闊。”孔蒼明不過癮,又著重補充。
看到酒桌上的尷尬氣氛,童欣出來打圓場,轉移話題:“難得聚壹聚,再幹壹杯。”
戴萍舉起酒杯壹飲而盡,給了童欣足夠的面子。
孔蒼明的杯子也到了底部,向戴萍豎起了大拇指:“學霸真是好酒量。不能教壞孩子。”
“什麽意思?”戴萍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
“真無聊。我們都關心祖國的花朵。做壹個單親媽媽不容易。”孔蒼明又吃了壹口菜。
“蒼明,妳別太過分了。”張揚的聲音依然富有磁性。
“總裁大人,我錯了。這些年妳過得很苦,還要擔心我。”孔蒼明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妳!張揚虧站了起來,瞪眼。
馬輝趕緊起身說了壹句好話來圓場:“每個人都有同學,生活自有精彩。大家不要討論了。”
餐桌上壹片寂靜。
張揚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坐下,而薛則紅著眼睛推開椅子,道,慢用,先告辭。
04
童欣沒怎麽喝酒,但他心情不好,頭暈目眩。他倒在值班室的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回房間前,她把車鑰匙給了孔蒼明。他說吃飯的時候,酒後失言,明天去做苦力補回來。
不久,馬輝也來找她要鑰匙,聽說是她給了孔蒼明,臉上帶著壹絲失望。
他還是那麽喜歡白雲,想多陪陪她。
童欣想,如果有些人這麽喜歡自己,他們就不用壹個人這麽努力了。
第二天,童欣被保安的電話吵醒,警察來了。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
“怎麽回事?”她清了清嗓子。
“佟經理,妳的車被撞了,車上的人都被送去醫院了。”保安顫抖著說道。
“什麽?!"童欣壹激靈,徹底醒了。
她換了衣服,還沒梳頭就沖到前臺。她看到森林隊在前臺等她。
林隊是這壹帶的區警。之前,酒店裏有人喝醉了,有人向他求助。
但這壹次,他嚴肅地說:“童欣,妳跟我們去壹趟警察局。”
童欣木訥的點點頭,還沒緩過來。
到了派出所,林隊給她倒了杯茶,問,“什麽情況?車裏的人跟妳有什麽關系?”
他拿出壹張照片,照片中的孔蒼明和白雲激烈碰撞,鮮血淋漓。
童欣捂住嘴,突然哭了起來。
“大學同學。孔和白雲。”她依次吩咐那兩個人。“他們要去參加俱樂部的周年慶,住酒店,借我的車拿道具。”
“他們沒有自己的車嗎?”林隊問道。
“好像有班車這樣他們就不用開車了。幾個人打車去了酒店。”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我應該開車。"
“車是妳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孔死了,白雲還在搶救。”林隊和的關系壹直很好。提醒她。
“什麽?!"孔蒼明剛剛去世?
“我得問問,有沒有人跟妳吵過架?畢竟是妳的車。萬壹最初的目標是妳,他們只是參與其中。小新,妳得跟我說實話。”
“我,我哪有時間樹敵!甚至上班還欠我200小時的加班費。恨不得壹年四季都在酒店轉悠,就幾個同事。他們比我更棒。他們下班後還能談戀愛,交朋友,帶孩子回家。妳要投訴,只能說我嫉妒他們。”
“男朋友呢?”林隊斜眼看著她。
“我哪有男朋友?這輩子不會再有了,感覺自己要孤獨終老了。”
“那麽這兩個人有什麽故事?”林隊也不再問了,跟他很熟,基本上了解了情況。
童欣的茶涼了,她解釋了昨天的會議,包括晚餐。(題目:《永遠不要去同學會》利齊。來自:每天看壹些故事,看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