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陰陽
作者:鮑曉林
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發布時間:2012-10-1
頁碼:16頁碼
固定價格:24.80元。我覺得自己像壹只孤獨的狼。
叔叔，哥哥，魯超
在我出生的地方，四季差別太大了。夏天風和日麗，綠草如茵，冬天風雪交加，荒無人煙。春天和秋天是如此短暫，幾乎不等我描述它們的特點就過去了，好像夏天和冬天已經約定要排擠它們。
事實上，這裏的冬天比夏天還要長。冬天的長度和氣候的惡劣似乎是我們這個地方的標誌。任何人提起都會說那個地方除了夏天不適合人類生存。沙塵暴也是這個地方的壹大特色。沙塵暴來襲，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即便如此，第二天屋子裏還會飄起壹層薄薄的灰塵，嚴重的時候甚至能聞到泥土的味道。有人說:“這裏很少吹，壹年才吹兩次，壹次吹半年。”當然，這是壹個玩笑，但我能從這個玩笑中聽出壹絲悲傷。
我出生在這個小鎮貧瘠的冬天。那年冷得出奇，下了罕見的大雪。寒風像尖刀壹樣侵蝕著人身上僅存的溫暖。孩子們躲在家裏，只有成年人全副武裝後才會出去工作。這個城鎮被廣闊的草原包圍著。那壹年，漫天的大雪蒙蔽了牛羊的眼睛。許多牧民出去尋找那些丟失的牲畜，但由於暴風雪，他們凍死在路上。據說他們死時全身赤裸，衣服被脫得遠遠的，身上紅壹塊紫壹塊的。聽老人們說，這些人會在天氣極冷的時候奔跑，直到覺得渾身發燙，開始脫衣服奔跑，直到累得睡在曠野裏，然後像怪物壹樣被白雪卷走，只剩下壹個空殼。我知道那種風，大人們稱之為“白發風”。狂暴的風卷著蒼白的飛雪像上帝揮舞著鋒利的刀，所有的生物都註定被他切成碎片。12年前，在平安鎮，兩排嶄新的公用電話剛剛安裝在街道兩旁，黃色的油漆顏色在陽光下越來越金黃。時髦男女扭起壹張薄薄的卡片，被黃機含在嘴裏，就這樣說著妳的甜言蜜語。女子說，到了動情處，她旁若無人地站在黃機旁，讓人忍俊不禁。
那時候我父親的醫院剛蓋了新家屬樓，我奶奶也和我們壹家搬到了新房。迷信的外婆站在陽臺上，批判地對父親說:“妳選了個什麽破房子？真不吉利！妳看，正對著太平間呢！”
十五歲的我，靠在窗邊，看著對面白色的方樓。我這才知道，那些僵硬恐怖的屍體就像方糖壹樣被凍在這麽白的房子裏，我不禁瑟瑟發抖，拉著我媽的手說:“會鬧鬼嗎？”
我媽聽了我奶奶的話有點不高興。她握著我的手，低聲說:“不要從小就像妳奶奶壹樣學著迷信。”我趕緊閉上了嗓子。
搬進新家後，父親把與陽臺相連的采光良好的房間，做成了家裏的書房。也是因為我奶奶死活不讓任何人住那個房間，所以我每天都在那個房間看書寫作業。從那以後，我認識了他們，兩個讓我回憶起來嘴角都微微上揚的小瘋子，但每次回憶起那些關於他們的趣事，整個人都陷入深深的失望。
起初，我看見他們像方糖壹樣站在大樓前。起初，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我發現兩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坐在屋前傾斜的平臺上聊天，因為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反正壹定很有意思，不然兩個人也不會這麽開心，這麽肆無忌憚。
陽光在它們的黃毛上灑下壹層薄薄的柔光，看上去就像兩個隨時會蹦出鮮活生命的小鳥巢。身後的白糖塊也被溫暖的陽光融化了，像壹片熱氣騰騰的奶酪。他現在的智商就像六七歲的孩子。他經常和鄰居的孩子在院子裏跳舞。只有偶爾發脾氣的時候，才能從他身上看到壹點青春的影子。他發脾氣的時候會因為吃飯吵罵老婆和大媳婦，但善良的大媳婦把這歸結為公公的病，壹個個忍著。其實她才是不該隱忍的人。自從嫁到漢家，她壹直沒有得到公婆的疼愛，卻出於孝心把不熟的公婆當成親生父母。
韓國老爹去世前壹年的中秋節，哥哥姐姐從老家趕到北城和他們團聚。大媳婦低著頭，默默地在廚房裏整理弟妹們的飯菜。客廳裏充滿了興奮。韓國老爹因為穿上了女兒給他買的新衣服，顯得精神煥發，臉上散發出久違的光彩。其實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衰弱了。
大兒子經常在晚上跟妻子說自己對父親健康的擔憂，壹說起來，話題就不由自主地落回了童年。壹想到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冷漠，這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就忍不住在妻子面前哭，賢惠的妻子總會安慰他說:“誰還沒苦過呢？”好在爸爸雖然得了這樣的病，但是脾氣比以前好了很多，也不像過去那麽難相處了。凡事都應該往好的方面想。“王新民下班回來，剛走進大院，就聽見兩個女人和壹個孩子哭著尖叫著，亂成壹團，腦袋壹下就炸了。再看看他的房子。那棟樓裏的人都趴在窗戶上看熱鬧。他姐姐在哭，孩子們也在哭。整個大院充滿了沈立群的喊叫聲。他只覺得耳朵發慌。他是軍隊裏的高級幹部，但他的家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難堪。”他拉起沈立群，走進屋子。走吧。跟我回家吧！”沈立群抓著樓梯的鐵欄桿，繼續喊著，“我告訴妳，王新民，我今天不回去，除非妳姐走。在這個房間裏，有她沒有我，有我沒有她！”樓上的鄰居哄堂大笑。
王新民在她耳邊低聲說，“看看妳的樣子！只是個婊子！"
他越是害怕她大聲，她就越是嚷嚷，“好妳個王新民！現在妳覺得我是個婊子。我想妳找我的時候是多麽的卑微。那時候，妳為什麽不早點發現我是誰...我告訴妳，如果妳今天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我們就離開。這是大事！”
王新民的姐姐看到哥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姑連說離婚。今天，如果她沒有經歷這種情況，會有怎樣的結局？她擦幹眼淚，對弟弟說:“新民，我現在走了，妳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姐姐是鄉下人。沒想到住在這裏給妳添麻煩，還讓妳給外人看笑話。”
“姐，妳……”王新民看著姐姐拿起旅行包向門口走去，滿心愧疚，被妻子拉了回來。那個瘦弱的身影像根刺壹樣牢牢地紮在他的心裏，直到多年以後，他的心還在隱隱作痛。他只怪自己看走眼了，找了這麽個刁蠻任性的媳婦，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偏激理論，似乎離當初看到的那個越來越遠。
她真的變了嗎？她壹點都沒變。如果說性格決定了壹個人的命運，不如說性格改變了沈立群的命運。在她的人生中，有多少本該壹帆風順的路，因為她倔強的性格而平添了幾分波折。偶像，平日裏每當和人說話，都會被描述成“我的好姑娘”、“我們家的XX”、“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最愛的人”，甚至“老公/老婆”。在某個時刻，人們會覺得“t a很好”，開始不由自主地上電視。回到這個人的壹切——他出道的時候，他走紅前的作品，他的成名作品，和TA親近的人，都會回放TA成名前的青春模樣，感受對方的成長。TA遇到挫折會比TA難過，為自己的春風驕傲會比TA的經紀人開心。他會突然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會從壹開始就光芒四射”“成功之路絕不是壹帆風順的。”這樣壹個道理——以前長輩們都快要把耳朵磨出老繭了，其實瞬間就明白了，因為ta。偶像就是這樣壹個奇怪而強大的存在。偶爾和父母聊起這個話題，發現他們剛開始探索世界的時候，也有偶像崇拜的階段。他們可能是精神領袖，也可能是受人尊敬的老師朋友，當然也會有明星，但他們說，那時候，他們不會像現在的孩子那樣，熱情地表達對壹個陌生人的愛。“我聲嘶力竭地愛妳，同時留下激動的淚水，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說了類似的話後，他們不自覺地大笑起來。畢竟，從小到大的成年人說反對偶像崇拜，給孩子帶來快樂，也絕非不可理解。當我十幾歲的時候，我爸爸會把他的新工資給我，並說:“去買妳最喜歡的歌手的新磁帶。”那時候我覺得我爸是最好的爸爸。十幾歲談論“偶像”似乎是很自然的事。但是，過了那個年紀，談偶像就有點酸了，不管是從妳自己的角度，還是從說話人的角度。妳怎麽能描述那種心情？如果壹直喜歡，看著對方出道，成長，變得更好或更壞，用殘忍的話來形容“才華沒了”、“紅了”、“過時了”，會不會像失去壹個重要的朋友壹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