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七月七日的太陽蓮花。
已經壹個多小時了,前面的隊伍還是很長,好像根本沒有往前走的意思。蘇蘭在心裏嘆了口氣,將身體重心從酸麻的左腳轉到右腳繼續這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其實蘇蘭本不需要這麽努力。董燁提醒她,現在火車票很難買到。同時我提出了壹個建議,他可以和蘇蘭壹起回老家飛。董燁咧著嘴笑,他的意圖很明顯。但是蘇蘭斷然拒絕自己帶董燁回家。發生了什麽事?
喬穎痛心疾首:“多好的小夥子,不要浪費資源。以董燁的帥氣和豐富的硬件,打著結婚的旗號,有多少姑娘迫不及待地想活著進洞房?妳要再裝腔作勢,小心鴨子飛了!”蘇蘭笑道:“盯著他交給妳怎麽樣?”喬英恨道:“我要是咳嗽,董燁會跑半個城市來給我送藥;如果星期天,董燁也邀請我去他家和他的父母、姑姑和奶奶壹起吃飯,為什麽還需要讓我去呢?我已經沖上去了!”事實上,蘇蘭並不是無動於衷。蘇蘭也是女人,也曾經夢想過和愛人甜蜜。但每次想到這種不值錢的想法,就想到姐姐蘇青,讓蘇蘭渾身發麻。蘇青說,女人,壹旦愛上,就註定是個失敗者。
女人若如花,青出於藍,也只是天堂鳥,絕不會像姐姐蘇青那樣,喜歡仰望太陽。
好像前面有人插隊,發生了壹點小騷動。蘇蘭,喝壹口水,繼續忍耐。蘇蘭之前是最沒耐心的。蘇青的死改變了蘇很多。
蘇青的故事其實只是現代版的癡情女心碎。姐妹倆都是父母帶大的,同樣以父母為榮。不僅長得好看,學習成績更是讓人無語。然後順利考上名牌大學,找到了令人羨慕的工作。同樣是外表乖巧內心高傲的蘇家姐妹,怎麽也想不到妹妹蘇青會栽在男人手裏。
追蘇青的人比現在的董燁更帥更金,甚至比董燁更細致。有壹次,為了和蘇青見面,男人在白雪皚皚的校園裏站了壹夜,天亮後幾乎變成了雪人。看到蘇晴,居然笑著從懷中拿出壹朵蘇晴最喜歡的花,望著蓮花。事實上,蓮花是向日葵。有什麽稀罕的?但蘇青就是喜歡,尤其是美國進口的叫“橙陽光”的望日蓮。蘇青從此融化在男人的陽光下,無法自拔。
壹開始那個男的人很好,給了蘇青想要的幸福。可惜望日蓮繞著太陽轉。蘇青把男人當成自己的太陽,太陽卻照在其他花草上。最後,在第n次發現壹男壹女從酒店出來後,蘇青毅然將自己交給了壹瓶劇毒藥物。
朱之弦斷,鏡失,湯為湯,是長遠之計。
從此以後,每年的七月七日,蘇青的忌日,蘇蘭都要回去,在蘇青的墳前獻上壹堆她最喜歡的極樂鳥——她躲不過太陽的眼睛。
車站仍然嘈雜混亂。蘇蘭拿出紙巾擦汗,終於輪到她了。突然壹雙大手抓住了她。是董燁。
新婚之夜的天堂鳥
葉見滿臉怒氣:“妳不知道天熱嗎?妳站了幾個小時了?喬穎說妳來買火車票,我這麽煩妳?讓開我給妳排隊買票!”在蘇蘭面前,董燁壹直都是殷勤的望塵莫及。第壹次看到董燁的怒容,蘇蘭有點感動。但她馬上就放下了。她是誰?她是以冷艷為榮,不願意被任何男人誘惑的蘇蘭。
當蘇蘭被送上火車時,董燁捧出了壹束鮮花。在白色的星星中,兩只紅色的天堂鳥盛開著,高高的,優雅而高貴。蘇蘭心裏微微壹動,董燁有點難過:“巧英說妳喜歡天堂鳥……”在飛馳的火車上,蘇蘭仔細琢磨,到底是天堂鳥還是送花人打動了他。
蘇青的墳前,父母的頭發漸漸刺痛了蘇蘭的心。媽媽的眼睛紅紅的:“小藍,我和妳爸爸只有壹個孩子。小青就是命苦。如果妳不好好,我們怎麽活?”有合適的人,或者...”蘇蘭馬上想到了葉。仔細想想。雖然董燁是個小富二代,但他的父母白手起家,對兒子教育嚴格。董燁不像富二代那樣輕浮。追自己,他的態度很明確,就是為了結婚。既然妳必須結婚,董燁怎麽了?
回到公司,蘇蘭拒絕了董燁的追求。董燁再次邀請蘇蘭去他家吃飯。蘇蘭穿上了壹件玫紅色的真絲連衣裙,領口恰到好處,化了壹點妝,壹副恬靜的樣子。她是宜家的好女人。果然,野夫和牧野都很滿意,還不如我家結婚。兒子喜歡的姑娘雖然非富即貴,但家境清白,做了媳婦。牧野當場摘下手腕上的玉鐲,吩咐董燁給蘇蘭戴上——得知兒子成功,她問他。
婚禮很隆重。藍天白雲下的綠草坪上,彩虹門下的玫瑰百合,讓妳的耳朵充滿祝福。喬穎是伴娘,停止了飲酒,朝四面八方大笑,董燁和蘇蘭是壹對夫婦。婚禮很完美,就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從此他們幸福地生活在壹起。
端午節的於美人
開始總是美好的。每天上班的時候,董燁看起來都戀戀不舍。僅僅相隔壹天,就會在上班時間給蘇發幾條煽情或者肉麻的短信,或者打電話噓寒問暖,說幾個讓蘇蘭臉紅心跳的段子。蘇蘭算了壹下時間,他的短信和電話稍微有壹點縫隙就飛了進來。蘇蘭覺得葉有點可笑,但她喜歡這種可笑。
下班回來吃晚飯的時候,董燁大多帶著蘇蘭在小區裏散步。蘇蘭不想動,董燁拉住蘇蘭的胳膊:“起來!上班坐在電腦前,下班不出去活動?保重身體,希望老了能陪妳慢慢坐在搖椅上。”語氣霸道,但蘇蘭喜歡。
如果董燁有很多電話和短信,這意味著他不能按時回家。董燁在電話裏謙遜地說:“寶貝,對不起,我真的想回去陪妳,但是我沒辦法。我會盡量盡快回去。妳多吃點,別擔心我,沒關系,我喜歡妳胖的樣子……”摸著惡心,蘇蘭卻喜歡惡心。
蘇蘭甚至忘了看孫蓮壹眼。她每天早早下班,幫牧野做飯,陪她聊天,等董燁回家。她漸漸推到朋友聚會和單位培訓,只是因為不想和董燁分開,就甜蜜地戀愛了。
喬穎警告蘇蘭:“妳這樣粘著他,他早晚會膩的。”累嗎?董燁曾經說過,他愛蘇蘭,這輩子不夠,下輩子也不夠。喬穎討厭她的固執:“妳還是我認識的不相信愛情的蘇蘭嗎?是的,董燁說他會永遠愛妳。妳們相信嗎?如果妳現在這樣,他很快就會不愛妳了。”
女人對愛情上癮是男人退縮的開始?
在端午節,牧野包粽子。熱騰騰的粽子放在餐桌上,董燁打來電話:“今晚不回來吃飯了。”保持簡潔明了。蘇蘭也是壹楞。葉的電話什麽時候變了?再算算,多少個夜晚過去了,蘇蘭壹邊偷偷期待著董燁的短信和電話,壹邊手機開始裝傻。
改變的自然不是手機,而是手機背後的東西。
喬穎很肯定:“這是他厭倦的表現。也許他有別的女人。”蘇蘭的心壹涼,蘇青的話迅速在他腦海裏劃過:女人壹旦愛上了自己的心,就註定是個失敗者。董燁可能沒有別人,但他先吃了壹次敗仗。
喬穎像權威專家壹樣,指著前面的花壇:“妳知道裏面有什麽嗎?”蘇蘭自然知道那是虞美人。相傳項羽被於吉打敗後,自殺而開此花。如果項羽贏了,於吉會怎麽樣?於吉想要愛情,但她只會得到女王的頭銜。男人壹旦得到愛情,就是厭倦的開始。但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在厭倦之前和愛人壹起死去。
壹陣風吹來,花壇裏的虞美人隨風飄動,美得無以言表。
普羅旺斯薰衣草
蘇蘭告訴董燁,他工作忙,需要加班。通過電話,我還能聽到董燁的意外:“不能不加嗎?”不,我不能去那個班。不是我養不起妳。“蘇蘭沒理。”不要等我,我會盡快回來的。”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其實工作量也不是很大。蘇蘭結完賬,天還沒黑。伸出頭從窗口望出去,幾棵大銀杏樹正托著壹簇簇綠色的小扇子,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也許做壹棵樹是快樂的。他們只需要陽光、空氣和水。愛與不愛,變與不變,都與他們無關。
回到家,董燁還沒有回來,而牧野已經出去了,安靜而孤獨。蘇蘭抑制住給董燁打電話的念頭,看到冰箱裏還有剩菜。她想處理這件事。轉念壹想,她打電話給喬穎:“新的好吃的餐廳在哪裏?去貪汙壹次?”我在酒吧裏換了衣服,化了妝。唱著唱著,我不禁在想,董燁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晚上回來,董燁還沒睡,躺在床上無精打采地看電視。蘇蘭洗了個澡,穿上新買的睡衣:“妳怎麽還不睡?明天公司要派我出差……”董燁睜大了眼睛:“妳要走了?”蘇蘭輕輕壹笑:“這種出差其實就是旅遊。別人都去過,我沒有。”
出差不是旅遊。在與顧客進行了幾輪惡語相向後,蘇蘭慶幸自己沒有喪失所有的武功。只有生意做完了,我才能看壹看山河。泉水清澈見底,伸手下去只覺得玉壺裏有壹塊冰。幹預的時候,紅塵中誰在和誰牽手?誰在和誰分崩離析?有多少人恢復理智了?萬千思緒,我想說出來。
愛情從來不是生活,只是生活的壹部分。
在為期壹個月的商務旅行中,董燁打電話問了幾次。蘇蘭不置可否。她帶了和的土特產,給自己買了衣服,還不忘給喬帶長裙。喬穎自然明白蘇蘭的變化,從酒櫃裏倒了壹杯酒給蘇蘭:“慶祝妳及時轉型是明智之舉。”蘇蘭慢慢喝了壹口:“如果愛情允許,我寧願做壹個戀愛中的小女人。”當時兩個人都有點郁悶,壹直喝到半醉。
蘇蘭漸漸恢復了以前的能力和精明,工作蒸蒸日上。董燁很緊張,不停地發短信和打電話,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纏綿。結婚紀念日那天,董燁帶蘇蘭去了普羅旺斯。被漫天的薰衣草包圍著,深深淺淺的紫色蔓延到天邊,在醉人的幽香中,擁著蘇蘭,在蘇的白光滑落到近乎透明的臉龐上呢喃:“我愛妳,永遠愛妳……”
原來,只有走出愛情,才能真正擁有愛情。壹個女人再怎麽渴望付出生命去愛,也不能醉在愛情裏。所以,即使在最美的薰衣草花海,女人也只能選擇做壹只清醒正直的天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