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沈默了壹會兒,然後緩緩說道,“王少爺,這樣不太好。妳讓我見妳侄女,但說實話,我壹點準備都沒有,現在住院了,不好談。這不是...有點騙人!”
王師傅聽後淡淡壹笑:“妳跟劉護士說清楚了嗎?不。她跟妳說清楚什麽了?也沒有。沒關系。妳倆現在只是普通朋友。沒什麽。我們需要比較朋友,但我真的很生妳的氣。我想我沒有看錯妳。小林子,別這麽婆婆媽媽的。我侄女什麽也沒說。女生不怕。妳都結過壹次婚了,還怕瘦兩斤肉!”
見王師傅這樣說,林強也不能再多說什麽,就說:“那好吧,我晚上就去。”
王師傅在電話裏笑道:“哎,小夥子,說得對!男人要坦誠。好吧,我不跟妳說了。記住,晚上八點醫院後花園見!”
“好的,晚上八點鐘花園見!”林強順口應道。
王師傅滿意地掛了電話。
晚飯到睡前這段時間,是醫院住院部病人最悠閑的時候。病重或不願閑扯的病人早睡;病情輕微或活潑的患者三三兩兩聚在壹起,有的在病房下棋,有的在大廳邊看電視邊聊天。
吃完飯,林強去水房洗碗、筷子,擦擦頭和臉回房間,和同病房的兩個病人隨便聊了壹會兒,然後說去大廳看壹會兒電視,就出來了。到達大廳,電視裏正在播放央視的《焦點訪談》節目,女主持人正在講述壹個責任事故引發的樓房倒塌案的嚴肅故事。畫面突然回放到倒塌的大樓,真的是滿地廢墟,壹片狼藉。他看了壹眼電視,沒有停頓,直接跟在人後面走,來到住院部的後門,離這裏幾十米,就是醫院的後花園。
距離見面還有壹小段時間,林強點燃壹支煙,開始抽煙。
月色下,前園的小亭子在夜色中靜靜佇立。幾棵松柏在黑暗中高聳入雲,宛如壹座黑暗的鉆塔,塔尖直指夜空。很快,我就要見到王師傅的侄女了。雖然我不喜歡王師傅這種拉拉扯扯的做法,但是我可以想到,我很快就要和壹個陌生的女孩相親了。而且,這個女人可能會成為我未來生活的伴侶,壹起吃飯,睡覺,生孩子...壹想到這壹點,他就被壹種喜悅和興奮的感覺所纏繞。或許,這是壹個正常男人此時此刻的反應;或許,這是離婚四五年陰陽失調導致的生理積蓄太多所致。但無論如何,想到站在壹個異性面前,心裏就有壹點點緊張和期待。妳期待什麽...希望王師傅的侄女離自己的最低要求不遠。是的,這個女孩長什麽樣?和前妻比能打多少分?如果妳像劉芳壹樣漂亮就好了。不然真的很難找到壹個長得醜的女生,別說她整天看著,就算以後前妻看到她也會笑話自己...得了吧,就算前妻看著順眼也要找個對象,太可笑了!
林強心不在焉,王老爺帶著壹個姑娘來了,是他的外甥女。
“小林,妳來早了。我還怕妳不來呢!來,認識壹下,這是我侄女!”王師傅笑著說。
王師傅的侄女叫王燕。雖然她已經27歲了,但是長得很帥,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頭上戴著壹條白色的絲巾,上身穿著壹件薄薄的中國紅棉襖,下身穿著藍黑色的褲子,像個在學校的小女孩。
王師傅給他們簡單介紹了壹下,借口家裏有事先回去了。
雖然已經過了春分,但是晚上還是有點冷。林強知道王師傅選擇在後花園見面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至少很安靜,沒人打擾他。如果妳夏天在這裏,妳不能。壹個人單獨聊壹會兒很不方便。他們剛說完最後兩句話,就有人跟他們打招呼:哦,真酷!妳是幹什麽的;妳是做什麽工作的...哦,妳說說看!這家夥剛走了壹會兒,就來了兩個人:小林,妳怎麽不上去下棋...嘿,這個女孩是...另壹個有點眼力,就給了這匹粗心的馬壹個急拉:妳問什麽?我看不出這是壹個會議。我們快走吧,別在這裏搗亂了!如果出了問題,見面雙方都不滿意,也不打算進壹步接觸。但是,晚上回到病房,整個手術的病人都知道妳有女朋友了。妳要跟別人解釋什麽都不容易。從這壹點來看,林強很佩服王師傅的細心周到。
沿著花園裏的甬路,他們邊走邊談。他們兩個簡單介紹了壹下自己的情況,因為雙方都從王師傅那裏了解到了對方的壹些情況,所以現在覺得兩人沒有太大的區別,比自己的要求合理。
王彥問:“聽說妳們鉆井工都喜歡喝酒,而且特別能喝,是吧?”
“不是特別喜歡喝酒。只是大家下班沒事幹,想玩個痛快。沒有場地。唱首歌,沒有歌廳;站在這荒山上哀號,不是這樣的。不鬧又會引來狼。每天下班不能學習,大家就聚在壹起喝壹杯。其實對於我們來說,這也是壹種娛樂和休息的方式,也是幸福和友誼的標誌。大家在壹起自由自在,不分彼此,像兄弟壹樣,可能會喝多壹點。但是,我們鉆井的時候從來不喝酒!”
“那就好,其實男人喝酒沒什麽,只要不喝多就行。不然我平時什麽酒都不喝。如果我真的喝了壹些酒,我的臉會變紅。那是什麽樣的人?”
“就是,人不喝壹點酒,酒廠不就關門了嗎?喝酒也算是支持國家經濟建設吧!”林強開玩笑說。
“行了,沒聽說喝酒還能和支援國家經濟建設掛鉤!這麽多因為喝酒導致的交通事故,到底是誰幹的?”王燕認真地說。
“這,這...這個真的不好說。凡事有利有弊,喝酒也壹樣。喝多了喝醉了,自然會懷念國家和人民,對不對?”林強回答道。
“沒那麽嚴重,只是以後少喝點。嘿,我還聽說妳很有正義感。前兩天妳幫幾個女護士把壹個在病房鬧事的小流氓打跑了,是不是?”話題壹轉,王艷低聲問道,她清澈如湖的明眸忽閃忽閃地盯著他。
“別聽叔叔的,我之前剛說過,根本談不上。再說,誰都要管。”
“現在這個社會普遍不願意管這種閑事,免得別人報復,何況妳還是個病人!”
“哎,當時沒想那麽多。我就想上去早點解決這個事情。我不能讓它影響到醫生護士的工作和病人的休息。誰讓我們是男人呢?我沒想別的。”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這樣的事。"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小亭子。王彥指著亭子裏的小石凳說:“妳的腿還是不整齊。不要太累。我們在這裏休息壹下吧。”
“好吧!”林強快步上前,彎腰吹去石凳上的灰塵,然後說:“請坐!”
王彥笑著說:“沒想到妳還挺紳士的。是不是話太多,對女人有經驗?”
林強也笑了:“離婚後見過兩三個,沒認真談過壹個!”
“聽我叔叔說妳結過婚又離過婚...不要緊張。離婚了也沒關系。經歷過失敗婚姻的男人會更成熟,更懂得愛女人,妳說呢?”
“這個我不太好說,但是我覺得有了第壹次失敗的經驗,第二次壹般應該會好壹些。不是有句話叫失敗是成功之母嗎?”
王燕差點笑出聲來:“喲嗬——妳真有意思。嘿,妳的妻子...不,是妳的前妻。離婚後她找過妳嗎?妳沒有嗎...後悔?”
“我該怎麽說呢?離婚畢竟是壹件很痛苦的事情。說妳不悲傷,不後悔是不對的。我和前妻在鄭州煤田地質學院的時候自己也談過,所以剛分手的時候我覺得很難受,但是工作忙的時候就沒時間想了。時間壹長,我就忘了,反正要往前走。”
“既然妳難過,為什麽分手?妳在和別人約會嗎?”王燕對林強微笑。
“怎麽會呢!主要是因為我長期在野外探險,沒有給她家庭的溫暖和男人的關懷。壹開始她總說要我調回辦公室,但我們鉆工就是這麽幹的。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調回來嗎?時間久了,她對這種生活和我們的感情徹底失望了。最後只好離婚了!”
“原來如此。嘿...我再問壹次,妳有嗎...和她離婚前有心上人?”
“怎麽可能?我們壹整天都在野外探險,所以沒有時間。而且,我們根本看不到女同性戀。”
“那妳的前妻呢?妳們壹年到頭都見不到面。她家裏還有別人嗎?”
“這個.....怎麽說呢,她在家幾年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但是我明白她對我沒感覺。妳說這種情況,我還能求她不離婚!”
“嘿,我沒想到妳還挺自重的...嗯,妳們倆離婚的時候哭了嗎?”王燕又問。
“嗯,畢竟在壹起生活了三年多,分開的時候心裏真的有點虛,沒人在身邊的時候也流過淚...哎,我說妳在查戶口,幹嘛老問這些!”
她不理林強,自言自語道:“男人不會輕易哭泣,因為他們還沒有到達傷心的地方。總的來說,他對前妻還是不錯的。他是壹個有情有義的人。這樣的男人讓人喜歡。妳說呢?”
“我不知道,我覺得妳是浪漫電視劇看多了。”林強微笑。
王燕擡起明亮的大眼睛,沈默地看了他壹眼,又轉頭看了看手表。“嘿,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就來說說吧!”
“好吧,我給妳送行。”林強站了起來。
“不不不,我沒事,在醫院門口回去。再說妳的腿還沒好呢!”王艷這麽說。
林強順從地聽著,看到她考慮得如此仔細,所以她沒有再說什麽。她只說:“嗯,路上小心,註意安全!”
“妳也是,回病房早點休息。”她說著,大方地伸出了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