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我是個賣瓜自吹自擂的老太婆,而是在那八個村子裏,沒有壹個人不知道我長得漂亮。那時候的我真的很帥,紅唇白牙,眉清目秀。我想從村長到村尾求婚。當時媒人都快踢開我們家的門檻了。
但是既然有那麽多人求婚,我怎麽嫁給那個糙漢子呢?關於這個問題,現在我只想說兩個字:瞎!
“媳婦,媳婦,妳在想什麽呢?”
“我現在想想還能不喜歡妳!”
“妳說妳厭惡這個十幾年了,還沒厭惡夠嗎?”
我果斷地向他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躺在扶手椅裏,眼睛瞇在陽光下。為什麽我不能停壹會兒?同壹個問題問了十幾年,還沒問夠?
“餵,老婆,妳曬吧,我要下地了。”
之後,他扛著鋤頭從大門走出去。當他快要消失在門外的時候,我睜開半瞇的眼睛,看著他的背影。唉,我真是瞎了眼!
他個子不高,甚至有點矮,長期裸露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壹個燒爐子的黑色煤球,在人群中壹眼就能發現。在我看來,他是壹個極其平庸的人,壹個普通的小農場主,但同時他也是我的丈夫。
我記得在壹場雨後第壹次見到他。我站在我的院子裏看彩虹。突然,壹個風騷的媒人跨過我家的門檻進來了。他跟在媒人身後,低著頭壹句話也不說。當時他的第壹印象很差。壹個老人怎麽能像壹個女孩壹樣扭動?
很明顯,相親以失敗告終,但我對他的記憶非常深刻,不是因為他扭來扭去,而是因為那天離開前他回頭看了我壹眼,眼神裏有壹種我不太懂的東西,讓我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後來,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他就像消失在空氣中,沒有他的蹤跡。其實那時候我完全忽略了我和他的地域差距。雖然我們兩家是同壹個村的,但是壹個在最西部,壹個在最東部。再加上我從來沒出過門,第二道門也沒開。怎麽才能見面?
然而,也許是天氣,又也許是舊月,本該在壹起的人終於相遇了。
那天在媽媽的要求下,我去了村子中間的壹戶人家畫年畫。當我盡力趕到時,發現壹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戶人家的門口。當我走近時,我又驚又喜。然而這些小情緒都被我忽略了。好在最後的結局並沒有因為我的平淡而偏離既定的軌道。
那天以後,他的身影會不時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他個子不高但很紮實,但也不是壹往無前,而是莫名其妙的踏實。當時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就是愛情。這樣的愛情讓我又擔心又夢幻,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沒有發現的是,那天之後,我總是偶然遇見他。在村裏池塘邊的榕樹下,在我家門前的石桌旁,或者在村外的小路上,我的心態都變了。他願意來看,我也願意出去,自然就看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正在慢慢積累和增長。
可是有壹天,我走出家門,石桌旁沒有他,走向池塘,榕樹下沒有他,走向村外的小路,沒有他。我以前坐在家裏,從來沒見過他。現在我不僅走出去了,而且走了那麽遠,還是沒有遇到他。走了很久沒有結果。
現在,他應該已經消失了壹個月左右,而在那壹個月裏,我茶飯不思,睡不好覺。我感到不舒服,但我不知道如何治療他。我想去找他,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找他。於是,我把自己鎖在屋子裏,整天無所事事。那個月,
然而,壹個月後,他回來了。這壹次,他沒有站在很遠的地方等我來到他的身邊,而是主動來敲我的門。
當時我就知道他在門外,因為只有他會叫我“珍兒”,只有他的聲音會略顯慌張,但我沒有馬上開門。
我背靠著門慢慢坐下,雙手抱著膝蓋,眼裏的淚如決堤般湧出。這是我壹個月來第壹次哭。我沒有歇斯底裏的哭,而是深深的哭。
我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我因為他而很幸福。
“媳婦,媳婦,怎麽了,怎麽哭了?怪我,怪我,這麽晚給我回電話,這麽晚給我回電話。”
妳哭了嗎?我擦了擦眼睛,手指沾了幾滴眼淚。我真的哭了,但是說話的時候看著前面的人,哭的越來越厲害。還好我遇到了這個人,不然真不知道這輩子怎麽過。
我不知道他抽了多久,也不記得我哭了多久。只是我眼睛嫉妒,他臉也紅了。
“不抽,不抽,我心疼,不怪妳,我忍不住想起過去,不抽。”
“媳婦,以後不要再哭了。我覺得不舒服好嗎?”
“好了,別哭了。”
看著他濕潤的眼睛,我漸漸不哭了。是的,我不能再讓他因為我而受苦了。我怎麽忍心給他的生活添亂?
他用粗糙的雙手輕輕拂去我臉上的淚水,然後為我蓋上腿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避開院子裏所有的石頭,把我推出了門外。我們又坐在石桌旁,深情對視。
是的,瞎了,但不瞎。
當我四歲的時候,我正在家裏修房子。小時候整天遊來遊去,玩得很開心,但也經常在河邊散步。我沒有濕鞋。我踩在上面,從幾米高的磚墻上摔了下來。大家都去吃飯了,沒人理我。因為送的不及時,腿失去了原有的功能,臉也不再示人。所有的美好都成了我的夢。
到了結婚的年齡,沒有人願意求婚。他是唯壹壹個,也是唯壹壹個被我拒絕的人。我曾經以為我的生活就這樣平淡了,卻不曾想,他的出現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波瀾。
他想靠近我,但又怕我反抗。他想告訴我他真的很喜歡,不是因為可憐,只是當時我怎麽聽得進去?然而我們都低估了愛情的魔力,很難抗拒被它俘虜,我終於投降了。
在接下來的壹個月裏,他去了壹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拜訪壹位專家。據說這位專家是骨科的奇跡創造者,壹生治愈了很多骨傷患者。然而,這位專家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隱居了。但是,即使希望不大,他還是去了,因為他希望我身上的壹切都變得美好。
現在我想說,我的愛人是個傻子,我就是愛上了他的傻。
“媳婦,媳婦,妳在想什麽?”
“我現在想想還能不喜歡妳!”
“妳說妳厭惡這個十幾年了,還沒厭惡夠嗎?”
“不夠。”
幾十年沒有答案的問題,這次終於有了答案,我真的還沒有放棄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