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是壹門以實驗為基礎的科學(弗洛伊德的事後分析不是主流)。心理學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兩種,壹種是客觀的統計歸納法,壹種是主觀的演繹解釋法。這些方法能算是科學嗎?所謂的科學,在某些方面,不也是研究者的主觀解讀嗎?
《20世紀最偉大的心理學實驗》壹書詳細介紹了10個影響深遠、廣為人知的心理學實驗,客觀介紹了壹些褒貶不壹的細節和觀點。建議對心理學感興趣的同學仔細閱讀。在這篇文章中,我想介紹其中讓我印象深刻的六個:
斯金納是美國新行為主義的代表人物。他的動物實驗不僅廣為人知,飽受批評,而且向世人展示了“獎勵”和“強化”對塑造行為的巨大影響,同時也奠定了他在心理學領域的領先地位。
斯金納在實驗中設計了壹個研究操作性條件反射的實驗裝置——“斯金納盒”,它巧妙地安排了食物、操縱桿等刺激,使小鼠受到情境的提示,然後出現了我們原本以為是自主自發的反應。斯金納因此認為,人類壹直珍視的“自由意誌”實際上並不存在。他主張通過正向強化訓練人類或動物完成指定的任務,即所謂的“操作性條件反射”。他畢生致力於研究操作性條件反射理論,並在GAI使之完備。
雖然在他把女兒關在箱子裏的實驗中,沒有人知道小女孩的名字,但他們發誓,這個女孩被她父親的實驗造成了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後來她在壹個酒店房間裏用手槍和繩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細節不太清楚。我們知道,這個女孩叫黛博拉,斯金納想訓練她,所以她被關在箱子裏兩年。在這個狹小的方形空間裏,安裝著鈴鐺、食物托盤和各種器官,斯金納也會適時給予懲罰和獎勵。他站在格子後面觀察女孩的進步。這個女孩長大後患有精神疾病。31歲時,她起訴父親虐待,但敗訴了。最後,她在蒙大拿州比林斯的保齡球館開槍自殺。槍聲響起,似乎宣告了行為主義全盛時期的結束。此後,批評和質疑從未平息。
但後來我收到了斯金納的女兒黛博拉的相關信息。有人收到壹張棕色頭發的中年婦女的照片,說明文字寫著:“我是黛博拉。謠傳我已經自殺了,但我還活著。斯金納的盒子不是妳看到的那樣,我父親也不是妳想的那樣。他是壹位聰明的心理學家,也是壹位慈愛的父親。我只想驅散那些虛假的傳說。
20世紀後期,臨床醫生以斯金納的操作性條件反射理論為基礎,系統地運用脫敏和淹沒療法治療恐懼癥和焦慮癥患者。這些行為療法至今仍被廣泛使用,效果顯著。比如,年輕的父母為抱孩子而爭吵,壹對父母對話:
我說,“也許斯金納應該改變她。”他說:“妳說什麽?”“我們應該用斯金納的理論來改掉她的壞習慣。每次我們去擁抱她,她都會得到斯金納所說的正強化。要消除她的行為,首先要減少抱她的次數,到最後,完全不理她。”我們循序漸進,逐步減少和加強,並嚴格執行。比如第壹次哭,我們抱了她三分鐘,第二次哭,我們只抱了她兩分鐘。
我們決定讓斯金納給她換尿布,因為我們需要休息。壹開始這樣做很殘忍。聽她哭:“媽媽,媽媽!爸爸!”看著它伸出溫柔的手臂,我們把她放回了嬰兒床。我們還是做了,結果就像魔術,或者科學!不到五天,孩子就像壹個訓練有素的嗜睡癥患者。她壹被放回嬰兒床,臉壹碰到床單,就睡著了65,438+00個小時。終於可以晚上睡覺了。
在我們中間,61%~65%的人會按照權威給出的指令去做,即使可能危及他人生命,我們也會做對。米爾格拉姆在耶魯大學和鄰近城市布裏奇波特做了同樣的實驗,結果相似。隨後世界各地的研究也證實了這不是無稽之談。
“我喜歡我的工作,我的家庭,我有三個孩子...我喜歡在院子裏種花,而且因為喜歡新鮮的水果和蔬菜,我還開辟了壹塊種菜的地。”這是米爾格拉姆要求受試者做的自我描述。兩名受試者完全聽從了考官的指示,給華萊士進行了最高電壓電擊。新鮮的水果蔬菜和美麗的鮮花是難以想象的。那時,米爾格拉姆是耶魯大學的助理教授。在實驗之前,他做了壹個調查,包括許多知名的精神病學家、耶魯大學的學生和紐黑文的普通大眾。他讓這些人預測受試者在他設計的實驗情境中會有什麽反應。所有被調查者的意見都相當壹致,都認為絕不會對被調查者進行電擊,即使會,也最多停在150伏。聽到對方尖叫哀嚎,卻還壹個個按下所有按鈕的人,壹定是近乎病態的虐待狂。米爾格拉姆的研究發表已經40多年了,人們似乎仍然堅持“不會是我”。米爾格拉姆的實驗令人震驚,或許是因為它揭示了想象與真實自我之間的巨大差距!
時隔多年,社會心理學家依然極力強調,關鍵在於情境,而不是性格。
並不是說因為人格不穩定,人的行為是否道德就不受人格特質的影響。而是因為性格特質往往不如天時、地利、人和等環境因素。“換句話說,羅斯等人認為,人類的行為只有壹部分來自穩定的內在人格,大部分是隨著外力的變化而變化的。
“我怕我的心臟受不了。”我重復了他的話:“心臟受不了?”查芬轉過頭看著我說:“我怕這個實驗會讓我太緊張,導致心臟病發作。”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補充道:“我也不想傷害那個人。”
所有的藝術傑作都是獨壹無二的,鼓舞人心的,當然也難免會有瑕疵。從這個角度來說,羅森哈恩的實驗或許也算是壹種藝術,我仍然認為羅森哈恩的實驗結果揭示了壹些事實:第壹,標簽影響了我們對事物的感知。第二,如果精神病學可以被稱為壹門科學,那它壹定還處於初級階段。
羅森哈恩的研究結果讓他們更加緊張。這個實驗讓精神病學界很憤怒,最後演變成了雙方的爭鬥。壹個精神病院的醫生自信地大聲宣稱:“好!妳以為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其實妳是無知的。讓我們試壹試。接下來的三個月,假病人會隨妳送來,我們壹眼就能看出來。放馬過來吧!”戰帖已經發出,隨時可以開火。
羅森哈恩天生不屈不撓,毅然接受挑戰。他說三個月內會給醫院分配壹些假病人。醫務人員必須診斷出這些病人實際上精神正常。這相當於原始實驗的反轉。三個月過去了。醫院很有信心地說,在這期間,他們發現了羅森哈恩送來的41個假病人。然而,羅森哈恩沒有人。實驗到此結束,自取其辱。
當壹名婦女在夜間被殺的案件第壹次被報道時,鄰居們沒有伸出援手,紐約時報的地方版只用四行字報道了這壹案件。不久後,這壹版的主編羅森塔爾得知許多人目睹了整個案件,卻袖手旁觀,於是寫下了《三十八個證人:基蒂·吉諾維斯案》。《紐約時報》不僅報道了整個案件,還接連發表多篇報道,提及這些旁觀者的怪異行為,引發了美國民眾的軒然大波和討伐之聲。許多讀者給《紐約時報》寫信。壹位讀者說:“我認為妳們的報紙應該設法得到這些證人的名單,並將其公之於眾。”這些人坐視不管,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應該受到社會的譴責。壹位教授的妻子寫道:“他們的沈默,甚至懦弱和冷漠,令人難以置信。如果現行的紐約州法律不能懲罰這些人,我們認為貴報應該敦促紐約州立法機關盡快修改法律。此外,由於這38名證人對他們的道德義務視而不見,我們認為惠檜將公布他們的姓名和地址,以示懲罰。“紐約大學的達利、哥倫比亞大學的奧薩馬·本·拉登以及紐約的很多人都看了這些讀者的反饋,他們都想知道為什麽沒有人伸出援手。是冷漠嗎?還是因為其他心理因素?各個領域的專家都提出了假說來解釋這些目擊者的反應。紐約巴納德學院社會學教授蕾妮·克萊爾·福克斯認為,這些目擊者的行為是“錯誤否認”的結果;換句話說,他們太害怕了,無法做出反應,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拉爾夫·s·巴奈教授認為電視應該是罪魁禍首。美國人深受電視影響,早已習慣了無休止的暴力,所以分不清電視和現實。巴尼特也用當時流行的精神分析理論解釋了這壹現象。他說:“這些人(目擊者)被外界刺激催眠,他們的耳朵、手和腳都沒用。成熟的,性格健全的人不會這樣。“十多年後,羅森哈恩發表了對假精神病人的實驗結果,這使得巴尼特的說法受到強烈質疑。著名心理學家卡爾·門寧格認為:“群體的冷漠是壹種侵權行為。"
對於這種指責,心理學家做了壹系列實驗,讓受試者聽到(但看不到)在壹個房間裏的另壹個受試者(實際上是工作人員)的呼救,並看到受試者的反應。聽了試聽,有人生病了,大家都慌了。雖然他們沒有采取行動,但他們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冷漠。考官聽到受試者從話筒裏說:“天哪,他癲癇發作了!””有的人不停地喘氣,有的人只能說:“哦,不!”有人說,“哦,我的上帝!我該怎麽辦?“裝病六分鐘後,如果受試者沒有采取任何協助行動,檢查者將進入他的房間。所有受試者都在流汗發抖,於是問:“他沒事吧?有人管嗎?“看上去又沮喪又悲傷。
我們可以想象,那些目睹了《紐約時報》報道的殺人事件的人,內心應該也是痛苦的,他們大多是因為恐懼和猶豫而不知所措,而不是都市人通常的冷漠。
達利和本·拉登推測,沒有采取行動的臣民不是沒有良心,而是“沒有決心采取行動”。他們充滿矛盾,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該做出反應。這種情緒反映了他內心不斷的沖突。相對來說,其他采取行動的主體,內心不會有沖突。
本·拉登發現,群體規模與采取行動的速度有關。目睹壹個事件的人越多,單個目擊者的責任感就會越弱,因為分擔責任的人越多。他們把這種不為人知的現象稱為“責任擴散”,並提出了幫助他人的五個階段。
1975費斯汀格發表了他最著名的論文《認知不和諧理論》。他在書中寫道:“如果個體同時持有相互沖突的觀念(即認知結果),那麽意識形態對立的最終結果就是衍生出壹種力量,進而改變個體的行為或態度。個人有時可能不會像普遍認為的那樣改變自己的行為以符合自己的信仰,但可能會改變自己的信仰,以便能夠合理地解釋自己的行為。”
認知失調理論席卷美國心理學界。阿倫森說,“這就像壹場席卷壹切的風暴。只有認知失調理論才能滿意地解釋這種令人費解的行為。這就是答案。”我們總是認為,如果洗腦是有效的,我們必須訴諸酷刑或大筆金錢的威脅。然而,根據認知失調理論,壹個人從事與其信念相矛盾的行為得到的獎勵越少,他就越有可能改變自己原來的信念。
壹個星期天,當我在研究簡·諾維斯謀殺案和煙霧實驗時,我發現在第壹個信徒拿到錢之前,已經有人把壹些錢放進了捐贈籃。幾周後,在酒吧當調酒師的姐姐告訴我,她每天晚上都會先在有小費的高腳杯裏放幾張鈔票,“這樣妳就能多拿點小費了。”客戶認為前面的人給了,會效仿。“模仿是人類的本能。
鴉片這種奇怪的物質是從細長的罌粟中提取出來的,它的圓形果實裏充滿了種子。19世紀,英國婦女用罌粟籽泡茶,安撫哭鬧的孩子。在煙霧彌漫的倫敦街頭,鴉片可以公開出售,被稱為“嬰兒鎮定劑”和“溫斯洛夫人的舒緩糖漿”鴉片可能是最早用於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也是今天常見的中樞神經興奮劑利他林的前體。
於是他去溫哥華壹家治療藥物濫用的醫院當實習生,在那裏他第壹次從非藥理學的角度看待成癮。“有壹位病人給我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他的工作是聖誕節前後在購物中心扮演聖誕老人。他不吸海洛因就不能工作。他壹吸海洛因就精神抖擻,穿上聖誕老人服裝和黑色膠靴,笑了六個小時也不累。當時我就開始想,也許所有關於吸毒的理論都是錯的。人在吸毒的時候,讓自己不得不壹次又壹次服用的不是成分,而是服用毒品能讓自己適應環境的嚴酷考驗。”
這個解釋簡單易懂,但是不夠清晰,不科學。然後有研究者從藥理學的角度切入,提出了相當有趣的理論。人腦中有壹個制藥廠,生產各種化學藥物:內啡肽的作用類似鴉片,是天然鎮痛藥,多巴胺和血清素則有鎮靜安神的作用。人的大腦會根據實際情況自動調節產生少量的藥物,使我們感到舒適,渡過難關。但是,壹旦我們開始從外部輸入藥物,比如吸食大麻或者純可卡因,原本處於平衡狀態的血液就會在外來藥物的影響下釋放信息,使身體停止產生天然化學物質,而依賴外部供給。
實驗還沒有完成。亞歷山大、庫姆斯和哈達威成功地證明,即使是最強有力的藥物,如果它會影響滿足感的機會,老鼠也會抵制它。但是,三個人還有壹個疑問:已經形成的癮怎麽辦?這三個人試圖讓老鼠天堂裏的老鼠對某種物質上癮,但都失敗了。不同意的人很容易反駁:“好吧!老鼠享受五星級豪華酒店的先進設施,隨時可以滿足他們的性需求。當然,他們不會上癮。但現實世界中,人類更脆弱,可能會在人生低潮時開始吸毒。他們壹旦上癮,就停不下來。戒斷的過程相當痛苦,成癮反復發作,幾乎無壹例外。
亞歷山大的研究意味著上癮實際上可以通過自由意誌來控制。老鼠和人類可以成功戒煙,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放不下,不是因為有些物質不可抗拒,而是因為動物發現在特定環境下,除了慢性自我毀滅,沒有更好的選擇。亞歷山大所謂的上癮,是為了應對生活方式而采取的策略。所有人為構建的策略都可以通過教育和疏導來改變。是否會上癮,我們可以選擇。
不難找到反駁《老鼠天堂》實驗結果的證據。能滿足各種需求的富人往往是吸毒者,有證據表明,持續接觸阿片類藥物或可卡因確實會引起大腦的明顯變化,從而導致自由意誌的喪失。亞歷山大有自己的解釋。有錢人也像普通人壹樣受制於社會規範和沖突;腦部斷層顯示的腦部變化只能證明確實有關聯,而不是因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