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新鮮感,柳巖現在不願意離開蘇葉。幾天所謂的“婚假”過去了,劉明親自打電話問他回去上班的事。出於養家糊口的責任感,柳巖不得不回到臨城的分公司。
過去,從北京開車通常需要兩個多小時。如果顏路晚上不加班,他回到北京時大約是八點鐘。當蘇葉沒課的時候,他會做壹頓飯在家等他。他們住在壹起也很體面。
元旦前後下了壹場大雪,高速公路封閉了。顏路周五晚上打電話說他會回來。蘇葉去超市買了新鮮的蔬菜和魚,做了兩菜壹湯等著他。誰知到了10點半,沒有任何人的蹤影,手機也沒有信號,蘇葉如坐針氈。
正當蘇葉準備告訴羅珊珊和明路時,柳巖的電話終於打來了。原來是因為雪滑出了點小車禍。
柳巖輕松地說,但蘇葉嚇壞了。他匆忙趕到柳巖過夜的醫院。柳巖躺在病床上,掛著水,頭上纏著紗布。幸運的是,他的胳膊和腿沒有外傷。
想到可能發生的最糟糕的情況,蘇葉的眼睛紅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抽泣起來。顏路突然慌了。他認識蘇葉這麽多年了,但他從未見過蘇葉哭過。他急忙伸出手去拉蘇葉:“怎麽了?我還好嗎?哎,別哭了。”
醫院畢竟是公共場合,車禍是連環追尾,周圍都是病人和家屬。每個人都坐在那裏,盯著蘇葉和顏路。蘇葉迅速擦幹眼淚,對顏路說:“躺下,我先問問醫生。”
在詢問了醫生和在現場做記錄的交警後,蘇業才知道,難怪顏路剛才開車不小心。除了輕微腦震蕩,顏路胸口有壹大塊淤青,估計會疼很久,但沒有其他傷,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顏路不想讓他的長輩擔心,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給分公司領導打電話請了壹周病假,壹直在家休養。
因為癥狀輕微,柳巖只有輕微的困倦和頭暈。像這種腦損傷,少用腦多睡覺自然更好。蘇葉生病的時候會照顧他脆弱的情緒,只要沒課就會回來陪他。壹個在臥室窗戶旁邊的沙發上看書,壹個在大床上睡覺,第二朵花盤踞在柳巖的枕頭邊。壹有動靜,他就豎起耳朵東張西望,像個守護神。房間裏溫暖如晚春,窗外大雪封路。生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
星期三,明路打電話來問顏路為什麽沒有再去上班。顏路的手機被調成靜音,放在蘇葉旁邊,所以當她聽到聽筒那頭蘇葉的聲音響起時,明路的聲音立刻降了壹個八度:“是蕭也,小燕呢?”
蘇葉猶豫了壹下,把柳巖幾天前的車禍告訴了劉明。兩個小時內,劉明和羅珊珊到達了蘇葉。
畢竟,作為壹個獨生子女,顏路發生的壹件小事可能會成為整個家庭的地震。羅珊珊來了之後,問蘇葉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
蘇葉理解羅珊珊作為母親的心情,自然不會因為她的惡劣態度而和她掐架。她解釋了兩句柳巖當時的情況,並帶他們去見柳巖。
第二天,柳巖去軍區總醫院復查了傷勢,結果很好。羅珊珊松了口氣。和蘇葉說話時,他也面帶微笑。相反,他轉向劉明,私下對蘇葉說,這都是明路的錯。他不得不讓柳巖去分公司做事。如果他是本地人,他什麽都沒有。
劉明也快不行了。他大半輩子都是這樣壹個寶貝兒子。雖然他之前在外面有很多露水情緣,但是並不認真。當然,那些女人沒有資格為他生孩子。如果柳巖真的出了什麽事,他早就出家了。
但是,在劉明說要把柳巖調回北京之前,柳巖自己也說過,等分公司的項目完成了,他就會回來。劉明聽了這話,真是放心了。在此之前,他堅持讓柳巖去臨城的分公司,只是因為他想找到壹個項目,讓他熟悉從業者。正好分公司這個新接的項目不算大也不算小,最適合他實習。柳巖當然最好能理解他的苦心。
柳巖還沒說完,蘇葉就開始忙碌起來。畢教授說他要帶壹起去中國參加壹個學術研討會。研討會在開年後的3月舉行,地點定在香港。現在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圖書館或者去畢教授家。
這是蘇葉第壹次參加這樣的研討會。如果她想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在學術研討會上占有壹席之地,蘇葉將不得不至少再奮鬥五六年。現在見見世面對她有好處。
畢教授近兩年的學術成果將在研討會上發表。在此之前,蘇葉負責為他查漏補缺,潤色論文和演講稿。顏三的兄弟姐妹對此非常不滿,但蘇葉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們不得不在背後抱怨,在蘇葉面前客客氣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蘇葉的標新立異必然會讓別人吃虧。而且學術界論資排輩現象嚴重,年輕時就能出人頭地的,都是有優秀的天賦或者很大的機會。暗暗贊賞畢教授的辛苦,也只有私下裏她才能加倍努力,做出更多的成績。
本來,我要提前幾個月去法國定制婚紗,但蘇葉因為研討會不能離開。只是借跟隨畢教授去香港參加研討會的機會,請假去了香港。對了,他們在香港訂了婚紗,素色的婚戒也是他們倆挑的。戒指內側刻著他們名字的首字母,“永遠”兩個字也不能免俗。
蘇葉在酒店的窗臺上放了兩個戒指,反射出窗外港的海景和黃昏的暖光。她拍了張照片發到網上,很快就收到了很多留言。大多數了解蘇葉的人仍然對顏路在B大學向蘇葉求婚的場景印象深刻。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不知道內情的人開始懷疑蘇葉是否能嫁入豪門,所以消息裏還有人在問蘇葉到底要嫁給誰。
大學畢業第二年結婚是大多數同學的前沿,但相對於兩手空空只靠激情的雙婚家庭,蘇葉相對依賴。她名下的資產現在市值二十多億,僅靠現金和房產就能吃好幾輩子。結婚什麽的壹點壓力都沒有。
從香港研討會回來後,蘇葉和顏路壹起準備婚禮,同時寫壹篇選題論文。
婚禮程序很復雜。好在有婚慶公司的幫助,從現場的布置,花的造型色彩和主色調,到嘉賓的坐位,還有車隊的路線,都要提前試菜。如果路線不固定,那就成了大笑話。
蘇葉的兩套婚紗和壹套敬酒服分別在香港、上海和北京本地制作。烘烤服是在古董店制作的。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刺繡,費時費力,比兩套婚紗還花時間,幾乎在婚禮前夕就被趕制壹空。
婚禮當天跟著化妝的化妝師和攝影師都是裴帥幫忙找的業內翹楚。就連蘇葉和顏路度蜜月時想住的酒店都被裴帥預訂了,這也算是哥們送的結婚禮物。
4月底,蘇和楊牧去北京幫忙籌備婚禮。顏路被羅老將軍召回駐地,離婚禮沒幾天了。顏路每天都弄斷手指。
因為給的婚房是京郊的獨棟別墅,而且那時候路不好走,所以和定的路線是從東城區的家出來,直接去婚禮酒店,酒店是陸集團的,也算是陸家的地方。
婚禮雖然不鋪張,但也不刻意低調。我知道我需要知道的壹切,並邀請了所有人。蘇葉以前的同學朋友,還有現在班上的同學,會做三四桌,都是蘇葉的家人。
柳巖這裏有更多的客人。盧氏集團的業務只有三四十桌,還有盧氏集團的壹些有頭有臉的人,再加上羅將軍的老戰友,老戰友的晚輩,羅家河在陸家的親戚,整個宴會廳壹樓只能坐壹半人。好在宴會廳和歌劇院差不多,二樓可以坐很多人。壹些最重要的客人,當然是請到包房的,那就算了。
與蘇和楊牧商議後,決定不邀請他家鄉的親戚參加儀式,然後在三朝回國時壹起招待他們。很想邀請的爺爺奶奶也不能來,因為旅途勞累。旁邊那些人來不來都無所謂。蘇葉根本不在乎。
顏路的團裏有六個伴郎,現在長得像棵小白楊樹的趙萌萌是第壹伴郎,因為喝酒後稍微胖壹點的裴帥只能屈居第二。與柳巖伴郎團相對應,蘇葉也在尋找六名伴娘。不用說,李早就自告奮勇了,剩下的人實在難找。
最後,李青青向學校請假,來做蘇葉的伴娘。張因為有事來不了,而為剩下的四個人找了班裏的另壹個同學。
裴帥聽說後,幫著出主意:“要不,我幫妳找,保證大家都漂亮,肯定支持妳。”蘇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妳壹定是瘋了,才會請他當伴娘。
好在最後時刻,高中同學露露和喬豆豆站了出來,齊明珠被蘇葉強行拉了過去。最後,他們夠了六個人。
財大氣粗的蘇葉,把伴娘們在京期間的衣食住行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幾個許久不見的人再見面也沒有任何隔閡感。
5月9日的前壹天,蘇葉和許路橋、豆豆、李青青壹起去了spa,做了全套護膚美甲。回來後,她收拾好準備禮服的大箱子,打包了很多第二天要用的東西,給劉燕發了晚安短信,讓她早點睡覺。
婚禮只是壹個儀式。蘇葉覺得更累更麻煩,幸福感也沒有壹大早跟顏路跑出去領證時那麽強烈了。
5月9日是合適的日子,蘇葉壹大早就被楊牧叫醒,負責蘇葉這邊的化妝師和攝影師也很敬業,提前趕到了小區。
蘇葉的婚紗是保守的露肩禮服。整件衣服是綢緞裙,出門去酒店迎賓時穿。還有壹件蕾絲連衣裙裹在胸前。魚尾的長尾包裹著臀部,從胸底到長尾末端,鑲嵌著無數碎鉆,中間還帶著壹點淺藍色,簡直就像童話裏的連衣裙。與婚紗相配的是壹頂鉆石王冠,是羅珊珊為蘇葉買的。
然而,與婚紗相比,古色古香的敬酒服更加出彩。紅綢繡有龍鳳,飾有珍珠和紅珊瑚。在化妝測試之前,蘇葉在她的發髻上戴了壹套顏路奶奶的翡翠首飾,就像穿越了壹位古代女士。
因此,蘇葉壹大早就壹直提醒負責保管這套珠寶的李青青小心處理,生怕壹個不小心的敲擊會讓這件無價之寶出現瑕疵。
劉延來的車隊以明路的賓利為首,後面跟著沂水的豪車,很多都是裴帥在超跑俱樂部給他找的。
從小區進入蘇葉的專屬電梯沒有任何障礙,因為電梯打開後直接進入蘇葉的家,所以考驗新郎和伴郎的關卡就設在蘇葉的臥室門外。
六個伴娘提前開會,想出了幾個奇奇怪怪的點子,最後都沒有真正用上。先是新郎寫了保證書塞進門裏,然後獅子要了個大紅包,然後讓他們選個伴郎跳嘻哈,臥室門就開了。
後來看了視頻,蘇葉才知道,當時跳街舞的是趙萌萌——難怪外面有歡呼聲,他跳得真的很好。
後來李和在壹起,她來找的街舞拷貝回去留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