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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籃:東京傳來捷報,山東拉響警報。

在剛剛結束的2020年東京奧運會上,中國女籃延續了上升勢頭,取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績。如果簽約更好,1/4決賽細節處理更準確,拿獎牌也不是不可能。無論如何,這是壹支能給人無限想象的球隊。主力陣容足夠穩定,足夠年輕。在巴黎三年後,他們可能會贏得壹個更浪漫的結果。

中國女籃毫無疑問重返世界強隊行列。然而,培養了大部分球員的青訓體系卻在經歷著“盛世下的隱憂”。

2021 6月14日,全國青年籃球聯賽(U19)泰安賽區組委會發布通知:四川青年女團、山東青年女團、廣東青年女團因三支球隊“報名人數不足八人”而“不分成績不排名”。盡管有這樣的客觀因素,不宜做過度解讀,但令人震驚的是,三支隊伍——尤其是2013、2017兩屆全運會的山東女青年——都湊不到規定的報名人數。

窺壹斑而知全豹:女籃青訓確實遇到了困難。

中國女籃大師李媛,來自山東青年隊。

女籃的困難壹直存在,薪水低,商業價值低,但是傷病風險壹點都不小...這些都是全世界乃至美國女籃所不能及的例外,但這是相對於男籃而言的。縱向來看,中國女籃青訓這幾年遇到的困難,有的是高層傳導過來的,有的則來自校園籃球的沖擊。本文重點研究後者。

眾所周知,現在中國的體育人才培養是“雙軌過程”,體育出路(體校、青訓隊、職業俱樂部)和教育出路(大中小學校)為壹線。兩條線大致平行,但也有壹些交點——CBA選秀大會就是壹個典型的例子,兩條線可以通過這些交點進行有限的交流。當重疊點多到壹定程度,就會出現妳中有我、我中有妳的兩條線,不分彼此,這才是體教融合的終極理想形態。

最早的時候,中國經濟、教育相對落後,體育是獲得體制內認同、達到人生巔峰的黃金大道。現在情況不同了。體育和教育什麽都可以給,收益/風險比更高。男籃沒問題。如果進入CBA,有很大概率會進入另壹個階層。女籃不是。就算妳玩WCBA,妳的工資還是有很大概率不如北上廣深的普通上班族。這從WCBA選秀1-5最低保底工資只有1.5萬元就可見壹斑。

2019WCBA選秀,鄧瑞傑當選狀元。

回到“報名人數不足8人”。家長不願意讓孩子報名,因為這樣壹來,他們就失去了在古巴拼搏的資格(古巴不允許運動員在上大學之前在青年隊報名),他們唯壹能選擇的院校就是體育學院,這大大限制了他們擇校的主動性和機動性。有些球員會選擇跟隨球隊成為“註冊球員”,既不會耽誤訓練和比賽,又能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保持足夠的主動性和靈活性。

古巴也有自己的擔憂。有資格組建高水平運動隊的學校有限,每年的招生名額也有限。如果放寬註冊玩家的限制,學生玩家的生存空間會不會縮小?假設所有學校都去搶註冊球員——職業球員水平高於大部分學生球員,是否違背了發展校園籃球的初衷?

與教育入口相比,體育入口的整體優勢在於教練水平高,軟硬件設施更好。以山東女青隊為例。主教練安廣廷是上世紀末山東男籃的主力後衛。退役後,他壹直深耕體育壹線。兩屆全運會的國家隊後衛王思雨和李源,是他執教生涯中最被人稱道的“作品”。他現在在煙臺抱著壹批隊員進行封閉訓練,備戰9月份的全運會。據他說,整個教練組和後援團隊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

山東女籃後衛王思雨

即便如此,山東女青年仍面臨報名等困難。“父母還要上學,別太死了。”安光庭說,家長不願意給孩子報名,他也不會堅持。但對於壹些青訓隊來說,還得為全運會出人才,為俱樂部受教育。面對不願意給孩子報名的家長,他們會很尷尬:如果長期上不了壹線隊,豈不成了別人的嫁衣?這是壹個非常現實的困境。有時候,為了留住年輕的天才,青訓隊只能讓步。

“我也在和父母磨合。我只能走壹步看壹步了。”壹個社團工作人員跟我說:“不是說根本招不到,而是真的很難。”

是的,最好不要報名,但現實是越來越多的家長不願意讓孩子進入職業隊。除了少數有天賦的選手,大部分家長都會選擇犧牲孩子的運動潛能,保留學習機會。如果二選壹,他們會選擇前者。包頭市第三十三中學女籃總教練馮丹蕾告訴我,之前有很多職業球隊去找他招生。“可是孩子們不想去,想著先去上學。如果他們有機會再去主修,他們會向邵婷學習。”

北京師範大學博士生邵婷。

中國女籃隊長邵婷也是迄今為止教育部門培養的最好的運動員。她的經歷向世界證明,頂尖運動員也可以在校園裏訓練。邵婷、韓旭、吳都是在中國女籃的校園裏成長起來的,而中國男籃的新成員、就是典型的案例。趨勢很明顯。籃球的重心正在向校園轉移。

“學校基本可以打體育比賽,但體育比賽不能打任何教育比賽。教育中心的課很多,甚至還有海外交流訪問的機會。沒有體校,課也少。”壹個基層體校的教練找我談話。他對體校的未來感到悲觀。“最後體校可能就是個殼,遊戲都是教育學校的學生玩的。”

按理說,全運會是體育專業人士四年壹屆的盛會,但壹些籃球薄弱的省份只能組織有教育專業人士的隊伍參加。比如青海師範大學女籃代表青海,包頭三十三中女籃代表內蒙古在U19的附加賽中得分,雅禮中學女籃代表湖南在U19的決賽中得分,北師大女籃與四川女籃組隊...即使是籃球強省,比如山東,其青年女籃也不得不向清華附中借人。上壹屆有韓旭和劉雨桐,還有

北師大女籃王牌在劉雨桐

青年隊如此,與之息息相關的基層體校也不好過。

以籃球大省山東為例。全省地市級體校女籃學校只有10左右,區級體校就更不用說了。關於縣級體校的具體數據我還沒查到,不妨拿河南省的情況做個參考。河南大學的張星辰在2016的碩士論文《河南省縣級業余體校現狀調查》中做了統計。當時河南共有46所縣級業余體校,其中2所名存實亡,其余44所大多是“集中”辦學模式,即運動員只在業余體校訓練,學習、食宿由中小學和家庭承擔。

現在基層普遍采用的“壹集中”“二集中”的訓練模式,其實是體教融合的成功經驗。這樣體校就不用苦於招生難,學校也獲得了稀缺的體育資源,壹舉兩得。

至於那些還在正常運營的體校,也有其存在的意義。比如前段時間爆紅網絡的山東姑娘張子玉,就是山東著名女籃運動員於穎的女兒。14歲的她,身高已經超過2.20米,即將超越姚明。她走的是清華附中,後來又回到了體育入口,因為這可能更能發揮她的價值。她就是上面說的那種天才兒童。20天前,她帶領濟南體校獲得了全國U15女籃冠軍,她本人也獲得了賽區MVP。

張子玉和她的同學在壹起。

“她不僅個子高,而且腦子好,有大局觀。”濟南體校女籃總教練欒明傑說。

濟南體校女籃隊員每年都會進入全國初中和全國少年團。欒明傑還在2020年U15全國初中集訓營擔任女籃助理教練,但招生也變得異常困難,範圍只能越推越遠。

這就是運動嘴最真實的生存狀況。“報名人數不足8人”是否意味著中國女籃後備人才的危機我們不得而知——畢竟還需要很長時間的驗證,但另壹個趨勢非常明顯。

日前,山東省教育廳、山東省體育局聯合下發《關於全省中小學體育教練員專業技術職務管理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實施意見》),四個紅色公章敲在白底上,醒目而莊重。

李媛帶領國青女籃獲得2018亞青賽冠軍。

《實施意見》提出,學校要增設“體育教練員專業技術崗位”——這是壹個與體育教師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工種”。同時,支持和鼓勵各級專業隊和體校的教練員在學校兼職,“並按規定領取報酬。”當然還有最引人註目的,第10條“加大省級優秀運動隊退役運動員入學工作力度”,通俗點說就是對那些符合條件的優秀運動員給予安置措施。

如果把實施意見和《關於進壹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即“雙減”意見)放在壹起,那就更有意思了。《實施意見》或許不會引起太大波瀾,但馮剛始於清平之末,這裏包含的趨勢不言而喻:體教融合,“教”也逐漸包括“體”。

到了初中階段,“交錯點”越來越多。中國體育協會和中國籃協聯合舉辦的“星火杯”是青訓和校園籃球愛好者的必看比賽,未來可能還有女籃的“星火杯”。中國籃協正在開放U系列賽的部分指標,供教育工作者參與。未來中國體協還在策劃壹些“全覆蓋”的賽事,覆蓋中等職業學校(含體校)和民辦學校。在更遠的將來,可能會有壹個小學生籃球聯賽,與中國籃協的小籃球計劃形成壹個角力...

“如果能轉學,妳願意嗎?”我根據《實施意見》問了壹個體校的資深女籃教練。

“當然。”他不假思索地說,“在學校,有更多的機會評價高正。我同學早就是高正了,有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