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開始了。幾張桌子被折疊起來了。壹個女人仰面躺著,支著腳抱著壹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推來推去。她時而躺下,時而起身,時而伸直脖子,時而雙手合十彎腰。讓他倒立,肩膀放在女方腳上。孩子的腳也是直立的,手腳可以自由屈曲,做出各種姿勢。然後女人把壹只腳放在孩子身上,孩子像出水的蓮花壹樣蜷縮起來。桌子底下:兩個男人,壹個女人,壹個女孩,壹個老婆婆壹邊敲鑼打鼓,壹邊唱著山歌和佛歌。過了很久,女人和孩子才下來。還有壹次,廣夫人上臺,像剛才那個女人那樣躺著,翹起腳,蹬著桌子,轉著,把桌子翻過來,托住它的邊和背;孩子走上去,站在那女人雙腳支撐的桌子上,像以前壹樣彎腰站起來。孩子下來後,女子用腳錘。木槌有壹英尺半長,直徑大約是長度的壹半。女人蹬著它轉圈,把它舉起來扔得高高的,然後在它掉下來的時候用腳接住它。女的表演完後,壹個男的上了桌,也躺下了,還翹起了腳,用腳撐起了壹個五步梯。這個孩子爬到梯子的頂端,然後直立起來,從第壹個梯子下來。我家老頭可憐他們辛苦,叫他們休息壹下,叫人拿酒給他們喝。
休息後,雜技班把表演場地換了壹個地方,挑了壹個長著矮草的平地,把石頭瓦片都撿了起來,然後拿起棍子踩高蹺,大約離地八尺。壹個男人畫著臉,手裏揮舞著扇子,踩著高蹺唱著歌講著笑話,大步走來走去。他壹遍又壹遍的踩著高蹺跳,然後拿著壹把大刀在上面跳,旋轉,跳舞,很有節奏感。這種表演在我的家鄉和江東壹帶有時會有,甚至高蹺有十幾尺高,但表演者只能在上面走,不敢跳舞。
最後,壹根柔軟的繩子被拉了出來,壹尺高,兩尺長。壹個女孩在繩索上行走。她手裏拿著壹根竹竿,兩頭綁著石頭,以保持平衡。當她到達繩子的盡頭時,她向後走,有時仰面躺著,有時自己站著。有時妳會彎著腰走路,或者像負重壹樣拄著竹竿走路。有時候人會掉下來掛在繩子上,然後在空中跳上繩子。下面的人在打鼓,唱歌,表演動作,都有名字。走繩的表演時間最長,半小時左右。女孩下來後,壹個女人要了手帕,蒙住她的眼睛,假裝失明,然後跳上了繩子。像盲人壹樣,她試著用腳摸索,走在繩子上。有時她像要摔倒似的滑了壹下,有時她又像很害怕似的搖晃著身體。花了很長時間才完成表演。她還拿著壹根竹竿,兩塊石頭比較重,是為了保持平衡。
雜技班剛上臺的時候,觀眾看到驚險的地方,大腿發抖,頭發都豎起來了,頭暈目眩,緊張兮兮,生怕表演者摔倒。我家老頭在場上觀察隊裏的人,都能保持冷靜和鎮定。八歲的孩子也是表現認真,壹心壹意像個書生,思想集中不受幹擾,像個打坐的和尚。這是因為他長期以來壹心壹意,專註於表演技巧的反復練習,努力攻關,屢敗屢戰而不動搖,掌握了動作的關鍵與之相適應,找到了發力的地方;他練習了很長時間,直到爐火純青,把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變成了簡單的工作。雜技表演就是這樣成功的。從這裏我們可以知道,最精湛的技藝來自最平凡的訓練。全神貫註於精神,用精神推動他的心靈,絕不是粗魯和輕率。這個,莊子是知道的,他愛自己,不在社會上用自己的才能。張儀和蘇秦也是如此,他們壹再提煉和利用自己的才能,玩弄別國的命運,熱愛財富,從而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和名譽。莊子講了廖毅玩彈珠,廚子殺牛,駝背捉蟬,季謝子養鬥雞。而那個笨人能在極高的崖石路上倒著走,腳後跟露在崖外;呂梁的男人可以潛入水中,在30英尺高,40英裏長的瀑布中行走數百步,然後出來。沒有人不是這樣訓練的。-壹句話,集中精神。我家老爺子又看了看臺下。看了很久,他們忘記了表演的驚險,仿佛在平坦的馬路上表演。他們的感情與表演者融為壹體。習慣可以改變人的氣質,這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
班長告訴我,他的祖先是從河南遷到零陵的。這個行業傳了三代,教了100多個徒弟。家裏土地不多,交不起稅,交不起工。於是,我帶著老婆,老婆的小姨子,我的侄子,還有我懷裏的寶寶到處去演出,以此謀生。如果我有錢,我會用它來交稅。他們去過江蘇、浙江、廣西、雲南、貴州,還有長城以外的偏遠地區。壹路走來,我只靠肩膀和雙腳行走。我什麽都帶著,沒有向別人借。他們熟悉野菜和野果的特性。沒錢買菜的時候就摘來餵飽肚子,餵飽孩子。
我想,這位穿著破爛棉袍的班長,在勒陶濤的地板上很開心,盡管在周圍生活很困難。班裏的人和睦相處。男孩女孩五六歲就被教技能,到老了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