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名為麗華,取美麗華貴之意,而我則是美麗平安。因為我是早產兒,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之後爺爺便將我名字中平安的“平”改為浮萍的“萍”,寓意有浮萍壹樣生命力。雖漂浮在水中,但依然很堅強的生活著。
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麗華、麗萍,壹字之差。卻為我們是姐妹的事實添加了壹份可信度。
姐姐從出生起便寄養在外婆家,雖無父母陪伴,但好在還有外公、外婆和舅舅們的疼愛,還能稱之幸福。
幼時爸爸曾有把姐姐接回家讀書,那時我讀小學二年級,已有些記憶。然而對於這個空降姐姐是有些排斥的,我不喜和她睡壹張床,睡在壹起的晚上也是屈數可指。
同樣的是她也不太適應這個“新家”。總在每個星期五放學之後,會獨自搭乘公交回外婆家。我也有她因沒趕上公交車,自己壹人倔強走回外婆家的記憶。
半個學期過後,心疼姐姐的外公便又和我爸協商讓我姐搬回外婆家,上學的地方又換成了離外婆家較近的學校。這樣的日子壹天壹天過,雖算不上融洽但也風平浪靜。
2008年春,年紀不算老的外公因胃癌晚期與世長辭,平淡的生活頓時波濤暗湧。
我清楚的記得下葬那天,在送行的隊伍裏並沒有我,我只是在下葬前壹天的晚上有去守靈。而沒有去的原因,有些荒唐,就是簡單的不喜歡去外婆家。即便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講,外婆家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單純簡單的不喜歡。
外公去世時,姐姐哭的像個淚人,就連我那六歲的小弟弟都問我媽:“外公為什麽躺在竹席上,(家鄉習俗:去世的人,在沒有進棺之前,遺體會放置在竹席上,用紅布蓋住臉,讓親屬瞻仰遺容)能不能把外公叫起來,陪我玩呀!”
其實在我的記憶裏,外公待我還是極好的。記憶中,他很愛笑,像我媽壹樣,很慈祥。喜歡帶著我和姐姐壹起去自家魚塘,坐木桶船上捕魚,給我們摘菱角、蓮子吃。但是時間太過久遠,腦中的記憶都是零零碎碎的,記不太清楚。只記得外公去世之後,姐姐便又回家來住了。
矛盾的源頭我已記不得,三天壹吵,五天壹鬧。最兇的時候也幹過仗,動過手。姐姐也說過要和父母斷絕關系,恩斷義絕的話。那時這是全村人飯後茶談,就像是個笑話。矛盾反正壹直在升級,從未有好轉現象,現在也是壹樣。
今年我十九歲,在我的記憶裏,過去的十八年裏,姐姐從未在家裏過過年。在這個象征著合家歡樂,壹家團圓的節日裏,她壹直缺席著。
2016年春節時,還發生了讓人尷尬,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我清楚的記得是大年初三晚上,剛從上海回來的我,約了幾個朋友壹起去逛夜市。我和閨蜜站在街頭等另壹波人來會和,很巧的遇見從外婆家出來和發小朋友們吃燒烤的姐姐。
我想著是大過年的,便準備上前和她打招呼。尷尬的是,她的發小們居然不知道我們是親姐妹,其中還有壹個上學時還和我同年。雖然我們不同班,但那時我卻經常去她班上玩。可能她當時只知在二班有我這號人,卻不知道我是她發小的親妹妹。
同樣,我的朋友(除閨蜜)也不知道我這樣壹個大姐大的姐姐(我上學那會,姐姐是出了名的“老大”,沒人敢惹的那種)。直呼到:我艹,就妳這林妹妹的性子還有這麽牛掰的姐姐,怎麽不早說。
確實,我們兩姐妹的性格可謂是南轅北轍,壹個像溫文而雅的林妹妹,壹個像女中英雄的花木蘭。怎麽會有人相信我們是同壹個爹媽生養的呢!
今年五壹,我年輕的姐姐結婚了,對象是我姨介紹的。然而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們全家人還被蒙在鼓裏,其中可能不包括我媽吧!而姐姐給到的解釋是:對象是阿姨介紹的不錯,但是我們原本就認識,相處下來還不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選擇。
說實話我真的很詫異,沒有想到我姐會這麽早就結婚。壹直以為她至少要25歲才會考慮結婚這件事吧!畢竟她給到我的是女強人的壹面,所以導致我雖不親她,但是還是很崇拜她。落差就像是壹個妳很喜歡的明星,在妳以她為目標奮鬥的時候,她卻告知大眾要退出娛樂圈,為人妻,為人母。
婚禮前壹天晚上姐姐又和家人吵架了,她哭了,眼流滿面的那種。其實是很雞毛蒜皮的事,就是新姐夫村裏有個習俗,迎親當天要帶壹個迎親的女孩。到女方家之後,需要給紅包,而我們村並沒有這個習俗,兩方就因此大動幹戈,莫名的吵起來了。
其實結婚前期問題不止這壹點,有太多了,我都數之不盡,。壹切都是在爸媽,家人被妥協當中,婚禮才正常舉行。然而結果就是:婚禮當天,作為壹個父親角色的他,我的爸爸,他沒有出席。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是因為我自身性格的原因,還是因為整個家庭帶到的態度。導致了我們兩姐妹不像其他家姐妹壹樣親切,會在壹起咬小耳朵,有小秘密。我們倆就像是只有血緣作為關聯的陌生人。除了是壹脈相連,毫無交集。
圖壹:這是我和姐姐的唯壹壹張合照
圖二:這是我們家唯壹壹張全家福
兩張照片均是今年春節拍攝的。這壹次也是十九年來,我們壹家十二口在壹起過春節,她沒有缺席。原因不想講,有點難過,讓人傷心,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