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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大米簡介

世界衛生組織(世衛組織)估計,每年約有25萬至50萬兒童因維生素A缺乏而失明,其中壹些人將失去生命。他們大多數生活在發展中國家。胡蘿蔔和西紅柿等蔬菜,以及肉類、黃油和牛奶都是富含維生素及其合成材料的食物。這些富含維生素的食物經常可以在城市普通人的日常餐桌上看到,但現在還無法將這些營養豐富的食物擺上中國不發達國家和農村偏遠地區的餐桌。2000年國內調查顯示,0-5歲兒童維生素A缺乏率仍高達11%,且大部分集中在農村和偏遠地區。即使在發達國家,也有蠟筆小新這樣不愛吃胡蘿蔔的孩子,他們很可能缺乏維生素a,科學家把拯救這些可憐孩子的希望寄托在“黃金大米”上。三年前,這個希望實現了。德國老人帕特洛克斯可以算是“黃金大米”之父,今年七十五。8年前,在閃亮的綠色稻稈的映襯下,他的頭像英姿颯爽地出現在美國《時代》雜誌的封面上,標題是“這種水稻壹年可以拯救壹百萬個孩子”。第壹代“黃金大米”畢業於他在蘇黎世理工學院的實驗室。這個原點需要從1984說起。在菲律賓的壹次國際農業會議上,掌管大量資金的洛克菲勒基因學會農業總監加裏·托尼森問在場的農業育種專家:“妳們這些家夥,別忙著吹,能給我做個牛B米嗎?”“說得好,就讓它變黃吧。”有人回答。對,就是把它變黃,變成和胡蘿蔔壹樣的顏色。科學家開的壹個玩笑,20年後變成了現實。當然,這並不容易。在普通大米中,維生素A或胡蘿蔔素的含量為零,不可能通過自然雜交使大米富含維生素。因為雜交需要壹個母本具有我們需要的性狀,然而,直到現在,農學家還沒有發現任何含有維生素A或胡蘿蔔素的水稻作為育種母本。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黑人和白人,再怎麽混血兒也不會有黃種人;同理,雖然我們現在也有紫米和白米,但“金米”不是他們雜交就能得到的。接下來,加裏·托尼森(Gary Tonison)投入大量資金進行“黃金大米”的開創性研究,但經過近十年的研究,“黃金大米”似乎只是研究人員為慈善家獲取資金而畫出的餡餅。

這時,帕特裏克和貝爾出現了,他們壹個是飼養員,壹個是分子生物學家。兩兄弟在壹個很高很空靈的地方相遇,壹起琢磨出壹個很高很空靈的點子。這是在去紐約的飛機上,他們幻想也許整個胡蘿蔔素生產線可以被引入到其他物種的大米中。這個想法在當時是如此“瘋狂”,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提供資金的基金會都不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值得壹試。

讓我們把植物想象成“工廠”。這個“工廠”從土壤、空氣和陽光中獲取原材料和能量,生產出對自身和人類有用的蛋白質、糖、脂肪、維生素等各種產品。我們從植物工廠的“倉庫”裏拿貨來填飽肚子。對於水稻來說,這個“倉庫”就是它的種子。現在我們希望從這個“倉庫”提胡蘿蔔素,但是大米的倉庫經理告訴我們:“對不起,我們沒有胡蘿蔔素生產線,所以倉庫裏沒有胡蘿蔔素。”然後呢?這兩個老人類,Patrox和Bell,建議我們從外地引進壹條生產線給妳。很顯然,植物不會輕易認同這是人類“異想天開”,是植物“辱國”的想法。每個工廠都有嚴格的“關門”政策,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進口。對植物有“野心”的科學家,只能通過暗中使用病毒(妳可以理解為間諜),或者明目張膽地使用暴力手段(妳可以理解為武力施壓),來“強迫”植物導入另壹個物種的基因。即便如此,成功率還是低得令人沮喪,更別說引入壹系列基因了。讓我們看看這條“生產線”會是什麽樣子:

虛線代表植物中胡蘿蔔素的合成路線。這條生產線需要6個“技術工人”,都有壹個又臭又長的洋名。按照在生產線中的順序分別稱為:IPP/DMAPP異構酶、GGPP合酶、八氫番茄紅素合酶、八氫番茄紅素脫氫酶、截短胡蘿蔔素脫氫酶和番茄紅素αβ環化酶。大米自己“雇傭”了前兩個“技術工人”;剩下的四個就是科學家想“偷偷”進去的。其中的兩種,八氫番茄紅素脫氫酶和截短的胡蘿蔔素脫氫酶,可以用壹種“多才多藝的技術工人”細菌胡蘿蔔素脫氫酶代替。因為“偷渡”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科學家們不得不從細菌中選擇這種“全能技術工人”。介紹壹下這些挑選出來的“特約技師”。來自水仙花的八氫番茄紅素合酶和番茄紅素αβ環化酶,具有調節花色的作用;細菌胡蘿蔔脫氫酶來自土壤細菌歐文氏菌,主要能將八氫番茄紅素轉化為番茄紅素。即使科學家們已經搞清楚了這條生產線的構成,但從1992提出引進生產線的想法到2000年全面引進,用了8年時間,才把大米中的胡蘿蔔素含量從零提高到每公斤1毫克多壹點。“黃金大米”壹代由此誕生。

當科研人員在枯燥的實驗室裏培育新的水稻品種時,另壹群人也在不知疲倦地工作著。他們幾乎是遺傳學家的天敵。他們的目的是反對轉基因作物,其中呼聲最高的叫“綠色和平”。在綠色和平組織看來,解決貧困地區的營養不良問題是壹件好事,但使用轉基因作物並不是壹個好主意。畢竟,營養不良的根本原因是貧窮和糧食短缺。打著造福發展中國家旗號的“黃金大米”,可能只是國際種子公司的壹種“曲線救國”策略,為將來大規模使用其他轉基因作物做鋪墊。而且,用“黃金大米”來解決人們的維生素A缺乏癥,更像是壹個笑話。因為按照“黃金大米”壹代的胡蘿蔔素含量,壹個嬰兒壹天需要吃三公斤大米才能滿足其對維生素A的需求!世界上大概沒有這樣的“小大胃王”。在“綠色和平”歐洲大本營,彼得雷烏斯和貝爾對水稻的研究遭到了這些激進環保組織的嚴厲警告,以至於蘇黎世理工學院不得不建立“武裝保護”的栽培溫室來保護彼得雷烏斯的植物。

“黃金大米”壹代的胡蘿蔔素含量如此之低,以至於人們懷疑它未來在農業生產中的作用。但帕特裏克斯認為,第壹代只是概念上的產品,就像萊特兄弟第壹次帶著簡單的裝備飛上藍天,代表著人類的希望。畢業於蘇黎世理工學院的壹代“黃金大米”並不打算直接開始工作,而是被先正達農業公司看中,恢復了“專業教育”(科學家似乎很討厭商業公司的幹預,Petrox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但他也很無奈)。黃金大米的新經理德雷克召集了壹批研究人員對整個生產線進行重新評估,發現來自水仙花的八氫番茄紅素合成酶沒有發揮作用,這是胡蘿蔔素產量不足的“瓶頸”。所以才會“火”起來。德雷克開始了新壹輪的“人事選拔”,來自玉米(資訊,行情)的八氫番茄紅素合成酶表現最佳,成功獲得這壹職位。經過5年的培育,重新建成“胡蘿蔔素生產線”的第二代“黃金大米”登場了。與五年前的第壹代相比,其胡蘿蔔素含量增加了23倍,最高可達每公斤大米含胡蘿蔔素37毫克。這是壹個具有充分利用價值的突破。兒童每天吃70克以上就能滿足壹半的維生素A需求。

現在,“黃金大米”二代打算“畢業找工作”。它遇到的第壹個問題不是來自它的對手“綠色和平”,而是其他農業公司擁有的相關專利。第二代“黃金大米”始終涉及十二項專利技術。只要其中壹部分沒有解決,就拿不到《就業證》。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科學家、農業公司和慈善基金會聯合成立了“GoldenRiceHumanitarianBoard”。負責培育第二代“黃金大米”的先正達公司捐贈了第二代“黃金大米”的發明權。在先正達杜博科的斡旋下,所有涉及“黃金大米”的專利權人宣布放棄專利權。“黃金大米”人性化使用的規定包括以下內容:

1.供發展中國家使用,發展中國家是指糧農組織劃定的低收入、糧食不足的國家,中國在其中;

二、供貧困下中農使用,貧困下中農是指年土地收入低於1萬美元的農民;

三、這項技術可以根據需要用在其他作物的種子或胚乳上,但使用這項技術的植物必須是廣泛使用的農業品種;

四、種子銷售不應收取這項技術產生的額外費用,即保持與普通種子相同的銷售價格;

五、經貧農和中農許可,可以由國家出售,以滿足城市的需要;

六、農民可以繁育下壹代種子,即農民擁有種子的所有權。

這是壹個偉大的協議。在這種多方協商的人道主義規定的保護下,“黃金大米”似乎應該有壹個光明的未來。作為“轉基因作物研究所”的“第二屆畢業生”,它並不像它的前輩——以BT抗蟲棉、BT抗蟲大豆為代表的“第壹屆畢業生”——那樣被營利性的國際農業種子公司所控制。而且,首批“畢業”的轉基因作物善於在逆境中生存,不易被病菌或害蟲感染或破壞,因此被認為具有潛在的強大生態危害。在美國、阿根廷、巴西、加拿大、印度和中國,這些轉基因作物已經被廣泛種植。壹旦疏於管理,如果不小心把它們的“特效基因”轉移到其他類似的野生物種身上,就可能把這些野生植物變成能抗蟲、抗病、抗逆的“超級植物”,在自然界形成顯著的生存優勢,從而破壞生態系統的平衡。當然,這種潛在的生態危害在“黃金大米”中要明顯得多,因為“轉基因作物壹期畢業生”都具有很強的自然生存能力,“黃金大米”為人類服務,使人類獲得更強壯的體質,而不影響其他野生生物的機能,在野外環境中沒有相對的生存優勢。

然而,這也是麻煩所在。作為第壹種需要整體直接食用的轉基因作物,人們對其安全性並不放心。過去的“轉基因作物”,特定基因產生的外來物質並不富集在它們會被人類使用或食用的部分(如轉基因棉花(資訊,行情),大豆)。激進的環保組織強烈反對“黃金大米”,認為沒有必要,而且可能影響人體健康。發展中國家政府也對這壹技術的使用深表懷疑。帝國主義列強稱鴉片為“競爭的仙女”,鴉片只出口不內銷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種“不安全感”壹方面來自於對科學的不完全信任,即使“黃金大米”在環境、生物安全、人體健康上已經有了充分的研究;另壹方面,任何國家都對其他國家的“免費施舍”深感警惕,尤其是有“前科”的資本主義國家,因此不願意讓這些技術隨便用在壹個國家的基礎上——農業。這使得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的詹姆斯·戴利(James Daley)開始關註轉基因作物的“本土制造”,而不是完全被發達國家的研究人員取代。他主持了壹個構建富含維生素A、E和鐵的轉基因香蕉的項目。這個項目的主要合作研究人員都在烏幹達首都坎帕拉,壹個對我們來說很陌生的國家,那裏的人們以香蕉為日常主食。這種未來的“轉基因香蕉”將由烏幹達學者生產,並應用於烏幹達的農業生產。科學家希望通過這樣的手段,可以加速當地對轉基因作物的審批,改善當地民眾的營養不良狀況。

目前,“黃金大米”多方研究網絡已經形成,覆蓋菲律賓、印度、越南、孟加拉國、中國、印度尼西亞、德國等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