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離妳太遠,所以註定走不到妳的身邊
我生於江南,長於長安。和他相差八歲,沒錯,八歲。我還是孩童的時候,他已經熟讀四書五經。我及笄時,他剛過弱冠之年。
第壹次見到他,那時的我還小什麽也不知道,只是記憶裏隱隱約約的記得爹的壹句話,那句話大概就是爹和娘要出遠門將我放在他家裏,回來便將我帶走。那時的我傻楞楞的吃著糖葫蘆,卻不知那壹別我便再也未曾見過他們。他輕輕的將我手牽起,打理好壹切後便離開。如今仔細壹想那時的他也已經像個小大人了呢。
再長大壹點時,我經常會纏著他帶我上街。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他總會嫌棄的看著,我擡頭看他時卻總會在他眼裏尋出壹抹寵溺。那時的我坐在馬上他就在我的身後,我壹味的以為長安街上誰都可以騎馬,就只是有人愛好走路而已。長安街上存著我的好多好多記憶,還有最後他給我許的十年之期。
八歲終究是個差距,我的記憶裏,模模糊糊的記得他的壹紙婚約。我拽著他的時候,他身旁總會有個和他壹般年紀的女子拽著他。嘴裏嚷嚷著她才是他將來的妻。還會說我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那時的自己不懂何為嫉妒,只知道自己對她從心中衍生出的厭惡。壹怒之下的我常會壹口咬向那女人的手,而後被他壹頓教訓。應該從那時,就開始喜歡他了吧。
爹娘不會來接我,這事情我早知道了。所以我不會去問,也不想去聽。常有人在我身後竊竊私語,說什麽我是在他家蹭吃蹭喝,還有什麽不要臉之類的話。這也不怪他們,我終究跟他是有差距的,豐神俊朗的他常會吸引女子的眼球,而我不過是根豆芽而已。八歲的差距橫擺在那裏,渡也渡不過去。
去江南的時候他提起壹句,妳就是在這裏出生的。我便對江南的壹草壹木產生了眷戀之情,在船上時他搖船,我壹時沒坐穩壹頭紮到了河裏去,他跳下去便將我撈起,“真的是很不小心呢,要註意呢。”他對我說過的;“這樣以後我不再身邊可怎麽辦”也是他說過的“還是個小孩子脾氣”?
平生不懂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及笄那年,他有壹次去了江南,可是沒有帶著我。我孤身壹人待在長安,豐衣足食,就只是少了個他。離開之時他告訴我,要好好吃飯,壹世長安。天格外的冷,我仿佛聽到了大雁在唱:
“今夕何夕等來年,壹別長安再難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對他的愛慕逃不過八年這道溝坎。他回來時,我笑嘻嘻的告訴他,我喜歡他。他壹臉漠然的看著我,對我說長兄如父,更何況我養了妳這些年。再往後,這些事情便被埋沒在心裏,兩個人誰都未曾提起過,這壹埋便又是幾年。
邊塞大亂,紅日白煙。泛起的黃沙在召喚著他。生為國家,死為國家。壹紙詔令他遠赴他鄉,走的時候,在長安街上背對著我說著:“十年之期,江山為妳。等我回來。”那句話讓我上躥下跳了好壹陣子,想著,終於八年又算什麽。
他離開的幾年,幾乎年年有家書,信裏總是提到他在邊塞那裏的好,還會跟我打趣道過的太好不想回來。我這心思想著這麽好,應該很快會回來了吧。而後來的幾封信,零零總總的總是勸我嫁給別人?等待是有結果的,我托人去邊塞打聽,將壹切打理妥當。卻不曾想,帶回來的消息確是晴天霹靂。他離開了,十年之期的第壹年便離開了。聽說是為了救壹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子;還聽說,跟我有幾分相似
是不是所有的結局不是我愛妳便是我恨妳,就因為那幾分相似,他離開了我。就因為這幾分相似,他不想讓天下任何像我的人受傷。可是十年太長,妳編了壹個美好的故事,讓我多活了十年。可我活的太過荒涼。我想,我該去尋妳吧。不知道,妳有沒有和在人間壹樣等我呢
邊塞紅日白煙,馬車外的大雁。我多活了十年,妳早走了十年,我們是不是會在奈何相見。又聽到雁在唱:“今夕何夕等來年,壹別長安再難見?”
記得,等我?
——by李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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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長安團隊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