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笑話:愛財如命的馮國璋為何哭窮?
馮國璋 馮國璋當大總統的時候鬧了壹個大笑話,這就是「 ”賣魚事件”。 據傳, *** 的魚是前代皇家所放養,其中還有壹條三尺長的紅魚和壹條大鯉魚,上面系著金圈,掛著金牌,壹向就不曾為人所捕撈。 馮國璋入主 *** 後,派人將湖中的魚壹網打盡,然後命人在市場上高價賣出。壹時間,北京各處都在叫賣「 ”總統魚”,而所售之款盡入了馮國璋的私人腰包。當時,有人寫了壹個對子嘲諷說:「 ”宰相東陵伐木,元首南海賣魚!” 當然,在軍閥混戰時期,民國的大總統也確實不好做,因為各地稅收很少有正常解送中央的,而開口問中央要錢的卻多如牛毛。由於政局不穩,民國 *** 除了袁世凱時期有兩年做到了收支平衡,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舉債度日。 馮玉祥在他的回憶錄裏就曾記載,黎元洪作總統的時候經常抱怨:「 ”唉,總統真不是人當的,這個月我又賠了3萬多!這樣計算,我每年就要賠上36萬。長此以往,我實在不能支持了。唉,妳們看,這個月,我的煤礦股票和鹽票的利息,差不多都賠貼光了。東也捐款,西也募錢,叫人無法應付。每月進個10萬8萬,僅只捐款壹項,就不夠開銷!” 民國 *** 的收入不穩定,也難免要影響到總統的個人利益。馮國璋做地方大員的時候,對財政上的事情壹向敏感,他知道大總統其實是名義好聽,壹旦經濟匱乏,沒錢可花,到時的滋味就不好受了。因此,馮國璋在入京代理大總統前特別向段祺瑞提了壹個條件,那就是將崇文門監督壹職要到自己名下,因為崇文門監督是個肥缺,每個月可以穩定的收到20萬元商業稅,可供總統府的開支。但是,壹個月區區20萬的收入固然可以解決總統府的開支,但對於很多國務大事來說是無濟於事的。因此,馮國璋也難免像黎元洪壹樣,有時候就要自掏腰包了。 據馮國璋的幕僚惲寶惠回憶,為了錢的事情,馮國璋還與多年的老兄弟王士珍鬧過別扭。 事情是這樣的,王士珍當時作總理,馮國璋讓他派個人到廣西督軍陸榮廷那裏調停壹下南北沖突,但王士珍請示川資如何開銷的時候,馮國璋卻又不肯出這筆錢,而是讓國務院自己去解決。王士珍聽後,私下裏大發脾氣,他憤憤的說:「 ”這件事還不為的是他,我又不貪圖什麽!我壹天到晚狗顛 *** 垂似的,為的是誰?這壹點錢,他還不往外拿!” 最後,這筆款項還是由國務院開銷,但王士珍對馮國璋的吝嗇意見很大,這大概也是他總理沒幹多長時間的原因之壹罷。 馮國璋喜歡斂財,這和他的經歷也有壹定關系的。在馮國璋祖父的時候,馮家還算家道殷實,但在馮國璋出世後,家道便開始中落,耕讀傳家變成了以耕為主,以讀為輔,生計維持頗為不易。馮國璋在幼年的時候入私塾就讀,成績還算優秀,在年長之後,他又去了保定最出名的蓮花書院讀書,但不久即因為家計困乏而不得不放棄學業,回家務農。 後來,馮國璋投入直隸提督聶士成的麾下,先做炊事兵,後來被營管帶發現,將他提拔為自己身邊的勤務兵。機緣巧合的是,在馮國璋入伍的第二年,李鴻章在天津創辦了北洋武備學堂,馮國璋又順利被推薦進入了第壹期的步科學習(王士珍和段祺瑞均為炮科)。 馮國璋 在武備學堂畢業後,因馮國璋的學業優秀,總辦蔭昌將他留校任教。由於當時淮軍並不重視軍校畢業生,而馮國璋急欲立下軍功升遷,後來便再次投入聶士成的部隊,並參加了甲午戰爭,其間表現甚佳。 戰後,聶士成被推薦為中國駐日本大使裕庚的隨員前往日本,由此留意考察日本軍事,並著有兵書數冊,回國後獻給聶士成。可惜的是,聶士成是個老粗,他對近代軍事了解有限,因而馮國璋的成果並未得到重視。 在袁世凱小站練兵後,馮國璋被老校長蔭昌推薦前去擔任教習,於是馮再次獻書,這次歪打正著,卻遇上壹位大伯樂。袁世凱見書後如獲至寶,並連連稱贊馮國璋是「 ”軍中學子第壹人”,由此馮國璋也受到了袁世凱的極大重視,並在新建陸軍擔當重任。在此期間,小站新軍的步法操典均出於馮國璋之手,馮國璋也算是找到了施展身手的好地方。 正因為馮國璋從小生活艱辛,因而對錢的事看得比較重,和袁世凱、段祺瑞這些人比,他算是壹個愛財的人。在清末民初時期,正是民族工商業發展迅速時,馮國璋和其他同期大人物壹樣,也利用多年積累的余財多方投資,他在自己的老家河間縣詩經村購置了大量地產,又與張謇合辦了占地數十萬萬畝的鹽墾公司,還在開灤煤礦、啟新洋灰公司、中華匯業銀行等處多有投資。雖然部分投資也有虧損失敗,但總的來說,馮國璋從中還是獲利頗大。 對於馮國璋身為地方大員甚至國家元首仍舊顧及私利的情況,當時有人指責他「 ”善自封殖”,馮國璋便為自己辯解道:「 ”項城(即袁世凱)雄主,吾學蕭何田宅自肥之計,多為商業,以塞忌者之口耳。” 有意思的是,馮國璋給自己刻了壹個印章:「 ”平生誌在溫飽”。可真正的事實恐非如此。馮國璋經營多種商業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在發達顯貴後,有些親戚、同鄉、朋友前來投奔,並希望他能安排個差使。 馮國璋不好直接拒絕,但又不能給這些人安排官職,因此他通過投資經營壹些商業來安排這些人,也算是公私兩分。據說,馮國璋在南京的時候,他軍隊裏的後勤供給,比如軍糧、服裝等,大多是由他自己經營的商業來供應。但是,他經營的那些商業大都任用私人,壹旦馮國璋失去權勢,難免陷入困境。 當然,馮國璋也不是壹味的吝嗇,對常年跟隨自己的親隨,他還是多有饋贈的。比如他的幕僚惲寶惠就曾說,馮國璋曾給過親信師景雲八千大洋,讓他拿去侍奉老母親,而惲寶惠在其父生病時,他本人也收到過馮國璋壹萬五千元的中交票(折合八千大洋左右)。惲寶惠跟隨馮國璋多年,他也感嘆的說,像馮國璋這樣壹個把錢看得很重的人,能夠拿出這樣壹個款數來給他和師景雲,真算得上是「 ”獨叨異數”了。 馮國璋在1919年去世後,據當時的統計,馮國璋留下的遺產總值大概在300萬元不到,這些錢是馮國璋多年的儲蓄和投資所致,其中也包括了田地、股票等折合而成。應該說,馮國璋雖喜斂財,倒也無貪贓枉法之名。馮國璋死後,喪事和遺產分配都是委托給老友王士珍來負責,在王士珍的主持下,這些錢都按不同的份額分給了他的子女們。 段祺瑞沒有參與馮國璋的家務事,但他後來也來吊唁,據馮國璋的子女回憶,段祺瑞仍舊像往常壹樣,面無表情的徑直走到馮國璋的遺體前,將蓋簾揭起,看了看老友的遺容,便回身走了。後來,段祺瑞派人送來親擬的挽聯,其中便有壹句是「 ”正擬同舟***濟,何期分道揚鑣”。 這說的,大概是他們分別做總統和總理那時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