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近日采訪了奇誌、大兵、徐文以及他們身邊的許多知情人士,獲悉了諸多鮮為人知的內幕……
奇誌大兵可能分道揚鑣早已是圈內公開的秘密。3年前,壹次本應非常平常的藝術討論卻為這對師徒日後的分手埋下了伏筆。
2003年2月初,當晚報第壹時間報道了奇誌、大兵正式分手的消息後,許多讀者朋友都不願意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是真的,紛紛打電話到本報求證。但圈內人士對此卻並不感到那麽“突然”。壹位熟悉其中內幕的相聲演員說,他們分手只是時間的問題。在2003年湖南衛視元宵節相聲專場晚會舉辦之前,就有業內人士提醒記者:多拍些奇誌、大兵的照片,這也許是他們倆最後壹次以搭檔身份參加大型演出。這些都不幸被言中。6月底,記者在武漢采訪了馬季,他談到奇誌、大兵分手時,說了6個字:遺憾,但不突然。而記者在武漢采訪大兵時,雖然他堅決不談分手原因,但他也坦言“這件事(指分手)可能並非觀眾所想象的那麽突然”。
看來,奇誌、大兵可能分手已經是圈內壹個公開的秘密。
經過幾年的苦戰,奇誌、大兵在湖南相聲界坐上了頭把交椅,就是在全國而言,在央視春節晚會上風光過壹把的他們也稱得上小有名氣。在事業最輝煌的時候,這對從患難中走過來的師徒怎麽會選擇了分道揚鑣呢?藝術上的分歧是奇誌、大兵分手的壹個重要原因。雖然兩人磨合了將近10年時間,但隨著雙方藝術造詣的提高,奇誌、大兵在創作等方面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許多分歧。兩人最大的壹次摩擦出現在3年前。當時奇誌提議寫《治感冒》這個段子,但大兵對奇誌自我感覺不錯的《治感冒》非常不感冒。兩人就藝術創作方面的問題發生了爭執。壹位當時在現場的目擊者說,這是這對師徒第壹次紅臉。按照原計劃,晚上奇誌、大兵應該到長沙的幾家歌廳參加演出,但當晚出現在觀眾面前的只有奇誌壹人,他臨時和歌廳的主持人合作講了幾個小段子。許多人都沒有註意到這個小細節,事實上這次本應非常平常的藝術討論卻為兩人日後的分手埋下了伏筆。
雖然後來大兵正是憑這《治感冒》在央視大出風頭、最後還捧回了最佳捧哏獎,但奇誌、大兵在創作上的分歧還是存在,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分歧甚至越來越大。大兵後來在武漢接受本報記者采訪,談到選擇趙衛國做新搭檔的理由時說:“我們年齡差距不大,相聲藝術創作方面的分歧很小。”因為這次辦公室裏的爭執,奇誌、大兵暫時分手了。這是他們的第壹次分手。因為沒有被新聞界獲悉,因而顯得風平浪靜。後來由於拍攝《壹笑治百病》,奇誌主動打電話給大兵邀請他再次合作,兩人這才又走到了壹起。
在奇誌、大兵合作的最後兩年裏,兩人幾乎沒有***同創作出新的相聲作品。用奇誌的話說,大兵具備成為壹個優秀相聲演員的諸多條件:勤奮、幽默。確實,在和奇誌搭檔的幾年裏,大兵在藝術上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已經成為湖南家喻戶曉的相聲演員。電視臺開始請大兵擔任主持人;報社開始請大兵擔任形象代言人;廣告商開始追逐大兵拍廣告……奇誌大兵從北京獲獎回來後,個別媒體更是派出大批記者赴機場團團圍住大兵,將奇誌“涼”在壹邊。隨後的報道中也是直接改成“大兵奇誌”如何如何。這些,都使得奇誌、大兵的關系開始悄悄地發生改變。壹位熟悉他們的朋友說:“奇誌收的徒弟每天都得到他的辦公室去討論創作方面的問題,大兵也不例外,但在他們合作的最後壹段時間裏,壹直都是奇誌拎著礦泉水去大兵家磨段子。”而在平時奇誌、大兵演出的歌廳裏,奇誌主動提出主持人報幕時,由原來的“奇誌、大兵”改成“大兵、奇誌”……6月28日,記者在武漢再次采訪了馬季,他當著奇誌的面感嘆地說:“***患難容易,***富貴難呀。”
奇誌和大兵至今還是為對方牽腸掛肚。在武漢,說到大兵,奇誌多次流淚。大兵托趙衛國帶來了他對奇誌的問候。大兵曾對記者說:“我和奇誌合作的近10年時裏,我和他在壹起的時間可能比他和他老婆在壹起的時間還要多”。他說這話的時候長長地嘆了壹口氣,明顯動了感情。分歧歸分歧,分手歸分手,但客觀地說,奇誌、大兵之間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在他們分手之初,兩人都不願意面對這件事。大兵選擇了沈默,奇誌選擇了回避。“剛開始的那壹個月,我沒有壹點心思創作。”奇誌回憶說。他的壹位非常好的朋友給記者講述了這樣的事:壹天晚上奇誌和他從別人家回來,汽車在環線上奔馳,兩人誰也不說話。突然奇誌將車停在路旁,頭伏在方向盤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奇誌軍人出身,在文藝圈摸爬滾打幾十年,早已經修煉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但只要談起大兵——即使在他們分手5個月之後、雙方都有了新搭檔,他仍然會流眼淚。記者就親眼看見過兩回。他和徐文在武漢演出期間,壹天記者去大兵的武漢新家采訪,回來後到奇誌房間聊天。大兵當時告訴記者,現在在武漢的局面還不能說完全打開了,創業階段日子過得很緊,得想法拼命掙點錢。記者把這句話告訴了奇誌,奇誌眼圈當即紅了:“他是有誌向的人,千萬不可為錢喪失了自己的目標……妳如果還有機會碰到大兵,壹定要提醒他這個。”第二天,徐文告訴記者,奇誌當天晚上幾乎沒睡什麽,拉著他聊了壹晚上的大兵。
這次在武漢,當地數家媒體聯合采訪奇誌,問到奇誌和大兵的問題,徐文給記者們講了壹個故事。來武漢前徐文接到在武漢演出的朋友的電話,說大兵的壹個新段子在歌廳演出時,效果不太好,觀眾起哄了。他當時有些幸災樂禍地告訴了師傅奇誌,奇誌非常嚴肅地說:“妳不要笑話人家,藝術創作難免有失敗的時候,我們也說不定會有被哄下去的時候,大兵是個難得的好演員……”徐文說,這件小事,讓他學到了許多東西。說到這兒時,壹旁的奇誌突然眼圈又紅了,他趕忙躲進了衛生間。
每每說到大兵,50歲的奇誌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徐文說,奇誌從沒有在他面前說過大兵的壞話,相反總是說他如何勤奮,要徒弟們向他學習。
事實上大兵也壹樣,對奇誌牽腸掛肚。10多年前,當時還在讀中學的大兵就是在公園邂逅了正在練習相聲的奇誌,從而開始每個周末拎上小錄音機跑到奇誌的辦公室求教,最終走上相聲藝術的道路。這段難忘的日子,壹直銘刻在大兵的記憶深處。他忘不了自己的啟蒙老師,他也忘不了那段青春歲月。6月28日,他躲在湖北某劇院的觀眾席上看完了奇誌、徐文的表演,雖然沒有直接和他們見面,但兩天之後,他還是通過趙衛國向當年的師傅表示了問候,並對他們的新作品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見。
奇誌選擇徐文作為自己的新搭檔,嚇得徐文跑到雲南“冷靜”了壹個月。奇誌發誓,兩年不掙錢也要把“文子”培養出來。
在大兵選擇趙衛國赴武漢之後,包括北京大腕在內的許多相聲演員都向奇誌發出邀請,希望能和他合作。大家都知道,奇誌的創作功底非常紮實,每年都能出不少好作品,相聲這門藝術講究的就是出作品,否則再大的名氣也幹不長久。奇誌婉言謝絕了這些邀請。他很清楚,和這些大腕演員合作,無論是出場費還是知名度,都會有很大的提高,但幹相聲這行需要吃苦,如果不能和他壹起白天在辦公室寫段子、晚上去歌廳磨段子,再大的腕他也不願意合作。
奇誌選擇了徒弟徐文。這又壹次引起了大家的驚訝———徐文從來就沒說過相聲,他行嗎?奇誌堅定地點了點頭:“相聲沒有神童!”
奇誌太了解徐文了,他曾和徐文的父親壹起***事多年,看著徐文長大,後來他父親又把小徐送到自己面前學習。這個憨厚的小夥子畢業於藝術學校,渾身都是喜劇細胞,加之在歌廳擔任主持工作近10年,有許多的相聲素材。更重要的是接人待物很真誠。他的缺點就是懶散,缺乏相聲方面的專業知識。如果他真正做到“守定”和“放下”,在相聲事業上有所收獲也並非絕無可能。徐文此前向奇誌求師時壹肚子熱情,但當奇誌真正想收他為搭檔,徐文卻猶豫了:雖然壹直鐘情相聲藝術,很想跟著師傅奇誌好好學習,但“奇誌大兵”已經成為壹塊金字招牌,自己能頂得上去嗎?師傅和前幾位搭檔合作時都曾在全國拿到不少獎,會不會拖累他?就在這個時候,聞到風聲的壹些媒體開始四處打探他的消息,這給了徐文更大的壓力。
徐文給奇誌打電話請假:“師傅,我想先去雲南冷靜壹段時間,學不學相聲讓我好好考慮壹下再做決定,您看行嗎?”徐文後來告訴記者,他當時還有壹個顧慮:自己在歌廳做主持好歹也小有名氣,每月收入不菲,如果放棄主持去學相聲,萬壹不成功怎麽辦?壹家老小還要照顧呢。奇誌理解他的處境,放了他壹個月的假。
壹個月後,徐文回到長沙,第壹件事情就是跑到奇誌家裏求學:“師傅,我想清楚了,我要學相聲!”奇誌高興地握住了他的手。其實這段時間他也受到很大的壓力,有人甚至斷言徐文根本就不是講相聲的料。“能帶出大兵就不能帶出徐文嗎?沒有誰天生就是講相聲的料,這兩年不掙錢也要培養出新的相聲人才來!”奇誌暗暗下了決心。為了不給徐文增加壓力,這些他壹個字也沒告訴他。
用徐文的話說,學相聲不是人幹的活:晚上必須要和奇誌壹起到歌廳演出至淩晨,第二天又必須雷打不動地到辦公室寫段子,習慣了自由散漫生活的他實在是又累又悶。看在眼裏的奇誌給他講起了大兵當年的故事:“1997年除夕,我和大兵壹晚上跑了7個歌廳,最後是天都亮了才回家休息,下午又繼續準時到辦公室創作。妳以為大兵是怎麽出名的?是苦出來的!”
奇誌很喜歡講這個故事,記者在武漢采訪的幾天裏,經常看到他給徐文講大兵以前刻苦求學的事例。徐文有時會不無醋意地對記者說:“師傅最喜歡的徒弟就是大兵。”
其實大兵走後,奇誌將更多的心血傾註到了徐文的身上。在武漢出差,記者和徐文同住壹間房,每天上午奇誌都會輕手輕腳過來看看徐文醒了沒有,如果見他睡得正香,便會輕手輕腳走出去,過會再過來看看。到了排練的最後時間了,他才會忍痛將徐文叫起來。
6月28日晚,在武漢曲藝團演出之前,初次在全國相聲界亮相的徐文緊張得滿頭大汗。其實奇誌比他更緊張,盡管他和記者們談笑風生,但老是有點走神。出乎意料的是,那晚他們獲得了頭彩,出盡了風頭。壹身濕透了的奇誌低調地對記者說:“這不能說明什麽,以前我和大兵合作時每次觀眾的掌聲都有這麽熱烈,這次更多的可能是大家對新人徐文的鼓勵。”
當晚演出結束後,大家來到武漢著名的吉慶街宵夜。從不喝酒的奇誌破例舉起了酒杯。吉慶街有許多民間藝人到客人的飯桌前撥琴亮嗓。奇誌說:“文子,妳也唱壹個!”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喝得有幾分醉意的徐文當即舉著壹個空啤酒瓶當話筒忘情地唱了起來,奇誌也拍著手掌在雨中有些忘形地跳起舞來。這是記者第壹次看見奇誌“失態”。
武漢之行回來的路上,奇誌再三提醒徐文:“武漢的演出雖然比較成功,但回去後我們就要忘了它,壹切從頭開始!”徐文認真地點了點頭。奇誌轉過頭來又對記者說:“我們不能和大兵、趙衛國比,他們是強強聯合,徐文到現在也還只能說是相聲的門外漢。別看大兵、趙衛國現在沒有很成熟的新本子,但以他們的藝術造詣很可能創作出優秀的作品、在年底上春節晚會。我和大兵分手也許更有利於各自的進步,我希望兩對搭檔在競爭中各自得到更大的發展,給觀眾帶來更多好看的節目!”
因為兩人覺得在壹起已經沒有新的火花...這樣下去也不能給觀眾出更好的節目...所以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