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1:不要以為自己就是尺度
有些人總以自身為尺度。說來有趣,妳所喜愛的,妳以為旁人也喜愛;妳所恐懼的,妳以為旁人也恐懼;妳最厭惡的,妳以為對旁人也十分有害。其實,事實往往並非完全如此。
我曾經竭盡全力地把我年輕時候喜歡唱的歌、喜歡讀的書推薦給我的孩子們,孩子們嘲笑我唱過的“勝利的旗幟,迎風飄揚”和“燦爛的太陽,升起在東方”之類的詞。我感到奇怪,因為我覺得他們唱的歌的歌詞才不成樣子呢,直到過了很久才悟到,壹代人有壹代人的歌,他們有時會接受壹點兒我的所愛,但是他們畢竟有自己的所愛。生活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背景下面,不可能各方面都壹致。
我發現人的這種以自己的好惡為尺度來判斷事情的特點幾乎可以上笑話大全。壹個母親從寒冷的北方出差回來,就會張羅著給自己的孩子新增衣服。壹個父親騎自行車回家騎得滿頭大汗,就會急著給孩子脫衣服。父母餓了也勸孩子多吃壹點兒,父母撐得難受了就痛斥孩子太貪吃。父母寂寞了責備孩子太老實太不活潑,父母想午睡了越發覺得孩子弄出的噪音討厭,父母想讀書了發現孩子不愛學習,父母想打球了發現孩子不愛體育。父母煩心的時候就更不必說了,壹定是看著孩子更不順眼了。
上壹代人對下壹代人的消極評價,究竟有多少是靠得住的?有多少是以己度量人度量出來的?反過來說,下壹代人不是也以自身當標尺嗎?當他們看到上壹代人已經發胖、已經白發、已經少懂了許多新名詞的時候,他們是多麽失望啊。妳怎麽不想壹想,老壹代也大大地火過呢。英語裏有壹句諺語:“Every dog has its own time.每壹條狗都有它自己的時代。”上了年紀的人與年輕人之間,多麽需要更多的相互了解。
我無意用簡單的進化論觀點來認定新的壹代壹定勝過上壹代,但是至少,人們是發展變化的,社會是與時俱進的,科學技術、思想理論、生活方式直至價值觀念都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妳高興,認為它越變越好,它會變化;妳不高興,斷定它越變越壞了,它照舊變化。妳給以很高的評價,它要變;妳評價極差,認為是壹代不如壹代,全是敗家子,它也要變。這裏我不想輕率地對這種變化做出價值判斷,前人的許多東西都是需要繼承需要珍惜的,後人的變化中在得到進步得到嶄新的成果的同時也會失去壹些好東西,付出壹些也許是太高太過分了的代價。但是想讓下壹代人不發生任何變化是不可能的,只有理解這些發展變化,才能占據歷史的主動性,才能取得教育或影響下壹代的主動權,也才能贏得下壹代人的信賴和尊敬。同時年輕人也只有把前人的壹切好東西繼承下來,才有資格談發展和創造。
篇2:無法喊出的爸
那次,我去外地出差。壹上火車,我的座位上居然坐著壹個黑不溜秋的男人,閉著雙眼,懷裏抱著壹個四五歲的孩子。孩子已經熟睡了,臉上的表情安詳平靜,絲毫沒有因為車廂內的嘈雜和喧鬧而受到影響。
列車就要開動了,我還站在擁擠的過道上。這時,從我身後擠來壹位胖乎乎的女士,她低頭看壹下手裏的車票,然後扯著男人嚷道:“起來,起來。我的座位。”男人被她壹扯壹嚷,趕緊揉揉眼睛,站了起來。對面座位上壹中年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對男人說:“妳抱著孩子坐吧。”說完,他伸伸懶腰,離開座位。我看到胖女士坐好了,她裏面就是我的座位,我也趕緊坐好了。
男人把懷裏的孩子放平,讓她睡在座位上,然後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孩子瘦弱的身子上。他站起來,甩甩胳膊,扭扭脖子,在過道上來回走動。
男人隔壹會就要回來看看孩子,並用手摸摸孩子的額頭。大約壹個小時後,孩子醒了。男人眼尖,很快抽身回來。孩子沒有吭聲,只用眼睛看著男人,又長又黑的睫毛眨巴眨巴的。男人什麽也沒有說,在行李架上扯下壹個包,從包裏掏出壹桶大碗面。輕言細語地對孩子說:“我去接點開水啊!”孩子點點頭笑了,還露出兩顆潔白的門牙。這孩子長得挺可愛的,從她的笑容中我發現她是個小女孩,還是個啞女。
很快,男人手捧壹碗泡面回來了。啞女拿起筷子要吃,他小聲地說:“燙。等會兒再吃。”啞女望著男人,停下了伸出來的手。大概是想著啞女餓了,男人用筷子挑起幾綹面,放到嘴巴前,使勁地吹著氣“噗、噗……”吹完,男人把筷子上的面,餵進了啞女的嘴裏。啞女眼含笑意,張開嘴巴吃了起來……
壹會兒,啞女用手掐了掐男人的手。男人說:“吃飽了?”啞女微笑著點頭。男人又說:“那我吃了?”啞女再次微笑著點頭。男人用嘴唇靠近方便面的碗沿,三下五除二,“呼啦啦”壹陣,把面吃完了。等他扔掉方便面碗筷回來時,啞女卻坐立不安,焦急地用手抓著上衣。他抱起孩子,從過道走向廁所去了。
哦,原來是啞女要上廁所。啞女的所需和所求,全都是靠眼神,傳遞給男人的。
身邊的胖女咕噥了壹句:“壹個男人帶個啞巴還挺細的,也不知道啞巴娃的媽搞哪裏去了。”
對面座位上壹個四川口音的中年女人說:“這娃子沒媽。那女娃子是他在醫院門口撿的。出生沒幾天,就被親生父母扔掉了。他看見了,就抱回家自己養著。因為這個娃子,他快30歲了,還沒有結婚。走到哪裏打工,就把女娃帶到哪裏。”接著,中年女人告訴我說她是男人的工友,他養啞女的事情,工友們都勸過要他放棄,他堅決不幹。
“那他這是要去哪裏呢?”胖女問。四川婦女應聲回答:“他是四川人,要去武漢打工。”帶著這樣壹個孩子咋打工呢?四川婦女看出了我的疑惑。接著說:“別人說武漢有家醫院可以看這種病,他就決定去武漢打工。”
聽她這麽壹說,我的心頓時壹沈。壹個農民工帶著壹個病孩子,壹邊打工壹邊尋醫,其艱難可想而知。
正說著,男人抱著啞女從過道慢慢走了回來。
後來,有人推著車子賣水果。我買了兩份西瓜,兩份草莓。壹份遞給男人:“給孩子吃吧!”啞女搖著頭,用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望著,淺淺地甜笑,仿佛在說:“謝謝您。阿姨,我不吃。”男人笑了壹下,用手撓了撓頭頂,不好意思地說;“我姑娘她只愛吃泡面,從不吃這些……”
他們父女委婉地拒絕了我的憐憫。
下了火車後,我看著他背著壹個大包,把啞女架在脖子上,她用雙手環繞著抱住他的額頭。我忍不住,跑前幾步,踮起腳拉住啞女的手,在她 *** 的臉上摸了壹下。肩上的啞女回頭沖著我笑了壹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好像對我說:“您不用擔心我,我有爸爸照顧。”
我站在川流不息的出站口,望著那個黑不溜秋的男人瘦弱的背影,感慨萬千:平凡普通的外表下面卻隱藏著壹顆善良高貴的靈魂。
篇3:和老板壹起散步?
妳也許會以為和FACEBOOK臉譜網的創始人馬克·紮克伯格壹起做長時間安靜散步的,只能是他最親近的家人和親密朋友。其實,這種散步倒是這位世界最富有的年輕人為少數經過挑選的未來員工所保留的特權。
盡管這種散步是千篇壹律的——穿越圍繞斯坦福大學的保羅·阿爾托樹林,但每壹次還是有壹些小小的,令人開心的變化。
那些曾有幸與馬克壹起散過步的人說,27歲的馬克·紮克伯格總是突然提出請對方壹起和他去樹林散步,他喜歡看對方壹時受驚回不過神來而後又大喜的樣子。受邀者當然都會同意,然後他們就在馬克·紮克伯格的帶領下穿過FACEBOOK公司的停車場,走到矽谷的壹個瞭望臺,馬克會在那裏投擲石頭。
那些受邀與CEO壹起散步的人都會被要求不要透露他們的姓名,同時,他們會簽下壹份保密協議以確保不透露與馬克的談話內容。
和馬克·紮克伯格壹起來壹場親密散步是壹種稀罕的經歷,當然會在諸多想要進入公司的競爭者中處於有利地位。壹個求職者壹般必須經歷壹段漫長而艱難的面試過程。面試包括網上申請、電話面試,再接下來是和FACEBOOK面試官和管理層的面對面談話。
但是,壹些明星工程師和設計師可以跳過程式。
壹個求職者在今年早些時候和馬克·紮克伯格壹起散過步後說:“壹天早上,我開啟電子郵箱,發現有壹封來自馬克·紮克伯格本人的郵件。我差點被壹口咖啡嗆死,他要求我到保羅·阿爾托的FACEBOOK園區去和他壹起討論將來可以為公司所做的工作。”
另壹位受邀與馬克散過步的應聘者,走的也是同壹條路線。他說,當他們到達散步終點時,他和馬克***同面對著FACEBOOK公司所在地的奇妙景色。紮克伯格先生站住了,向對方解釋這個區域技術的發展。
“他向我指出‘蘋果’的總部位置,接著是惠普和其他壹些高科技大公司的總部位置,然後他又指著FACEBOOK的總部說,這將會是所有這壹區域中最大的企業,如果我進入了這家公司,我也將成為其中的壹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