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差不多壹年前，就定下了這個題目，但壹直沒有動筆。壹來有較多事情忙，二來文思堵塞，擠不出幾個字，只好在日記裏記記流水帳。最糟糕的是連書也不怎麽看得進去，拿著張中行老先生的《作文雜談》翻來翻去，希望能夠找到 “ 重拾舊歡 ” 的感覺。很可惜，沒有找到。但我決定不再拖下去了，馬上動筆，開了頭再說，希望寫了幾行後能夠愉快地寫下去。
正文
壹
“程序人生”這個短語，往往出自狂熱的計算機程序員之口，用來形容自己與計算機程序“雙宿雙棲”的人生狀態。在計算機科學的範疇內，程序與軟件不完全等價，但在此文中程序和軟件完全等價。我曾在絀文《淺談人生》中說過，兩個生理正常的人，最大的差異往往不是身體，而是頭腦。用計算機術語來比喻，硬件配置壹樣的計算機，裝上不同的軟件，會有不用的性能表現。人的五官、相貌、體形、身高、體重等等都是“硬件”，這些因素對壹個人的人生有沒有影響？肯定有，但不是決定因素。決定因素是壹個人身上安裝的“軟件”，如修養、見識、氣質、魄力、勇氣等等，也就是“程序人生”裏“程序”壹詞的內涵。先給“程序”下個定義，在此文中，“程序”與“軟件”均泛指壹個人腦海中的壹切東西。
二
程序的內核是壹個人的思想基礎，是支撐壹個人行為的根本，它包括很多方面，如世界觀、家庭觀、愛情觀、婚姻觀、人生觀、價值觀等等。壹個人的程序內核，由三個最主要的模塊組成，並對兩個哲學問題做出回答：第壹、妳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第二、妳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模塊壹、世界觀
價值觀是程序內核的第壹個重要模塊。每個人對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看法，而絕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正確的。有人認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有人認為這個世界是醜惡的。兩種相互沖突的看法不可能全部正確，也就是說，如果兩個人同時論述壹樣東西，假如他們的看法是沖突的，那麽他們當中起碼有壹個人是錯誤的。當我們參加考試，往往會得到壹個分數。無論題目是選擇題，填空題還是論述題，老師都會根據我們的答案給我們壹個分數。當兩個人的得分不壹樣，證明得高分的考生比得低分的考生在被考的問題上理解得深刻些。當然前提是老師是該方面造詣極深的專家而且有極崇高的職業操守，不會偏袒任何壹個考生，只會客觀地根據答案的質量打分。壹個人對世界的看法是壹道論述題，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天馬行空地表達自己的看法。誰的答案更好壹點？這是壹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當我們表達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時，我們說的都是自己“眼中的世界”。可“真實的世界”只有壹個，我們都生活在其中，而我們“眼中的世界”可能與其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如果那樣的情況發生了，誰對誰錯？當壹個人面帶笑容地熱烈贊美這個世界的美好時，他（她）對了嗎？當壹個人懷著滿腔怒火激烈地詛咒這個世界的黑暗時，他（她）錯了嗎？如果壹個人唾棄愛情，壹口咬定愛情是鏡中花水中月，他（她）對了嗎？如果壹個人把愛情當作自己的信仰，絕對不接受“愛情不存在”這個判斷，他（她）錯了嗎？假如壹個人告訴妳“友誼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他（她）對了嗎？假如壹個人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作為真理刻在心底，他（她）錯了嗎？假若壹個人熱烈地擁護婚姻，認為婚姻是人類社會最偉大的發明，他（她）對了嗎？假若壹個人從小到大壹直詆毀婚姻，取笑婚姻制度是個天大的笑話，他（她）錯了嗎？……關於這個世界的問題無窮無盡，而每個人都可以對其進行回答，但是從沒有人為我們的回答打個分。如果上帝幫幫我們多好，既然上帝什麽都知道，那麽他肯定可以為我們的答案打個分。假如我們都對“愛情”發表壹下看法，上帝給我們打分，我得 80 ，而妳得 50 ，說明我對愛情的看法比妳高明；假如我們都在上帝面前論述壹下“什麽是友誼”，上帝只給我 40 分，卻給妳 100 分，證明我對友誼的理解遠不如妳；假如……是的，如果真有上帝，而且我們有幸能夠和上帝進行交流的話，我們的生活就遠沒有那麽多的困惑與煩惱。因為上帝可以擔當壹個老師的角色，教我們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指出我們在某方面的缺陷，讓我們逐漸走向幸福，遠離痛苦。很可惜到現在我還沒有發現上帝，事實上我根本不相信上帝的存在。無論如何，希望上帝告訴我們誰對某個問題的看法更高明是不現實的，也就是說上帝不會告訴我們誰“眼中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之間的距離更小，我們只能接受“我們可以交答卷但不會得到壹個分數”這個事實。但是，即使上帝不存在，每個人“眼中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之間的距離是不壹樣的，就如大家做同壹份考卷，哪怕沒人批改，各人的答案質量是不壹樣的。最理想的情況是：兩個世界完全重合，壹個人“眼中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的影子；最糟糕的情況是：兩個世界完全相反，壹個人“眼中的世界”完全沒有“真實的世界”的影子。第壹種情況對壹個人的人生是極佳的出發點，而第二種情況往往會讓壹個人的人生之路充滿荊棘。戈泰爾有詩雲： We read the world wrong and say that it deceives us. （我們錯誤地閱讀了世界，卻說世界欺騙了我們。）請記住這句話，當壹個人認為世界欺騙了自己，他（她）“眼中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往往都是沒有交點的，因為他（她）錯誤地閱讀了世界。
既然“眼中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可以沒有交點，那麽怎樣才能使兩個世界完全重合或者無限地接近呢？很簡單，那就是戴上壹副合適的眼鏡。打個比方，所有人壹出生都是“近視”的，看任何東西都是模糊壹片，但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近視”的這個事實。隨著年齡慢慢增大，對這個世界逐漸“了解”，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逐漸成型。有的人壹直意識不到自己的視力缺陷，從出生來死去壹直都沒有看過真實的世界；但有的人無意中知道了自己是近視的並且有幸找到了度數合適的眼鏡，終於看到了清晰無比的真實世界，於是才意識到“眼中的世界”與“真實的世界”的差距，才發現自己壹直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都是錯誤的。發現自己的視力缺陷是第壹步，尋找合適的眼鏡是第二步。具體壹點說，“發現自己的視力缺陷”對應壹個人下決心發現“真實的世界”；而“尋找合適的眼鏡”對應壹個人克服種種困難，避開種種思維的誤區，尋找世界真相的過程。這裏有兩個層次，第壹個層次是決心去做，第二個層次是如何去做。如果這兩個層次不能和諧地統壹，發現“真實的世界”只能是壹個夢想。相對而言，“尋找合適的眼鏡”比“發現自己的視力缺陷”更困難，因為壹個人可以用壹生來做這件事情，而收效甚微。而“發現自己的視力缺陷”只是壹個瞬間的意識，雖然也可能包含著壹個長期的過程。
以上談了“眼中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以及他們之間的橋梁：度數合適的眼鏡。壹個人腦海中的世界觀模塊，對第壹個問題――妳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進行回答。至於第二個問題――妳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主要由價值觀和人生觀這兩個模塊來回答，兩個模塊分兩部分分別探討。
模塊二、價值觀
價值觀是程序內核的第二個重要模塊。價值觀指壹個人認為有價值，並對其極珍惜的東西，如友誼、愛情、親情、家庭、事業、金錢、名譽、尊嚴、自由、生命、誠實、激情等等。如果壹個人從不在乎任何東西，也就不會捍衛任何東西，可以這樣說，該人的價值觀還沒有被建立起來。當壹個人開始用心靈而不是肉眼去看這個世界，他（她）往往會看到越來越多別人所看不到的價值，從而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價值觀。還沒有建立起價值觀的人不在我的討論範圍之內，以下討論僅僅局限於已經建立起價值觀的人。我想談談在價值觀問題上人往往表現出來的三個層次。
第壹個層次是僅僅建立了價值觀，這是最低的壹個層次。關於這點沒什麽好說的，壹個人是否發現了這個世界吸引自己並讓自己孜孜不倦地追求的東西是壹種狀態，是否被喚醒完全看個人的運氣以及覺解，雖有外部因素，但主要靠自己的個人意識。第二個層次是對價值進行排序。壹個人的價值系統是價值觀的總和，而在每個價值系統內，並非所有價值的地位都相等，有的價值地位高壹點，有的價值地位低壹點。在壹個人的價值系統內把價值按其地位由高到低進行排列，可以產生壹個價值序列。換句話說，產生價值序列就是對價值進行排序。任何兩個人的價值序列之間沒有必然的相關性，既可能完全相同，也可能完全相反。如有的人的價值序列是生命、自由、尊嚴、親情、事業、名譽、愛情……而另壹個人的價值序列是愛情、親情、家庭、自由、誠實、尊嚴……在壹個人的價值系統內，並非所有的價值都能和睦地相處，因為價值沖突時常發生。顧名思義，價值沖突就是兩種價值的沖突。例如“舍生取義”就是價值沖突的壹個例子，當生存和正義發生沖突時，有人選擇生存，有人選擇正義。價值沖突的例子還有很多，例如當壹個人有了壹個幸福的家庭，又遇上了壹個讓其心動的第三者，家庭和激情構成了壹對價值沖突；當壹個人沒有能力同時兼顧事業和愛情的時候，事業和愛情構成了壹對價值沖突；假如壹個人真心和男（女）友相愛，而雙方的家庭堅決反對他們結合，並以與其斷絕關系相要挾，親情和愛情構成了壹對價值沖突；假如壹個人被別人侮辱了，事後對方承諾用金錢來補償，條件是放棄對其追究責任，這個時候尊嚴和金錢又構成了壹對價值沖突……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因為價值沖突無處不在。壹個成熟的人面對價值沖突，其行為是可以預測的，依據就是其價值序列。這帶出第三個層次：無條件服從價值序列。當壹個人面對生存和正義的價值沖突，假如生存排在其價值序列的前面，舍棄正義；當壹個人面對家庭和激情的價值沖突，而家庭排在其價值序列前面，舍棄激情；當壹個人的事業和愛情構成沖突，如果愛情排在其價值序列的前面，舍棄事業；如果壹個人的愛情和親情發生沖突，而親情排在其價值序列的最前方，舍棄愛情；如果壹個人面對金錢和尊嚴的價值沖突，而金錢比尊嚴在其價值序列中排得更前，舍棄尊嚴。
模塊三、人生觀
人生觀是程序內核的第三個重要模塊。前面曾提到過，我們都是參加沒有閱卷老師的考試的考生，而且我們回答的問題都是描述性問題，而不是規範性問題。也就是說我們的答案並不是簡單的壹句“是”或“否”，“正確”或“錯誤”，“對”或“不對”等等，而是對人生問題的具體陳述。要描述“人生”，首先要對“人生”有看法。
在《淺談人生》中，我曾說過人生是壹場包括很多科目的考試，每個人在離開世界的時候會得到壹張成績單。除此以外，人生還是什麽呢？人生是壹段旅程，妳是司機，不是乘客。妳可以選擇自己的目的地和路線，妳可以決定什麽時候加速，什麽時候減速，妳甚至可以把車停下，欣賞壹下路邊的風景。如果妳只是壹個乘客，妳只能看看窗外的風景，而連選擇看什麽風景的權利都沒有；妳只能在到站的時候下車，而不能選擇路線，也無法預測到達的時間，甚至有時候妳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糊裏糊塗坐在壹輛車上面，被司機催促下車的時候看著壹個陌生的“目的地”壹臉茫然。人生是壹場電影，妳是導演，不是觀眾。妳可以決定采用哪壹個劇本，也可以選擇演繹這場戲的演員，妳可以和每個演員交流以及互動，讓這場戲按照妳挑選的劇本發展下去，妳對壹切了然於胸。如果妳當自己是觀眾，妳只能坐在大屏幕前，看著壹個個人物出現與消失，帶著緊張的心情欣賞著壹個個妳無法預測的情節，讓自己的情緒隨著劇情波動，時喜時悲，在散場之後，被壹股無法言說的情緒久久籠罩著，仿佛剛做完壹個虛無飄渺的夢。人生是壹盤棋，棋手有高手與低手之分。高手下棋，永遠著眼於布局，充分發揮每壹個棋子的最大作用，無論形勢如何惡劣，懷著永不放棄的精神用心走好每壹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因為高手深知“勝負往往在壹念之間”，因為高手時刻銘記“壹子走錯，全盤皆輸”。而低手下棋呢？既沒有整體的意識，也不知道局勢的發展如何，吃了壹個子就沾沾自喜，丟了壹個子就扼腕嘆息，永遠看不到每步棋之間的聯系，心血來潮時就進攻壹下這裏，突然又無緣無故放棄，盯著前方，忘了後方，看到形勢不妙就馬上開始想下壹盤棋了，也不會明白戰役與戰爭的區別。如果壹個人下棋總是輸，最蠢就是壹口咬定自己倒黴或者時運不佳，聰明的人會坦然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從現在開始踏踏實實地學習如何下棋。
壹個人對人生的看法重要嗎？太重要了 ! 壹個人的行為總是和思想相關的，哪怕未必每個人都意識到這壹點。壹個人對人生的看法，無形中決定著自己的行為。就以下棋為例子吧，壹個人把人生這盤棋看成是象棋或圍棋問題不大，但如果將其看作飛行棋那又是另外壹回事了。玩飛行棋，無所謂高手與菜鳥，玩 100 局，大家的勝負差不多；但玩象棋和圍棋，完全是實力的體現，玩 100 局，高手起碼贏 99 局。如果壹個人認為人生是壹盤象棋或者圍棋，他（她）會向高手學習，讓自己的棋藝變得更高超，因為他（她）知道自己的棋藝決定著結果；但如果壹個人認為人生只是壹盤飛行棋，那麽他（她）肯定不會同意有所謂高手和低手之分，更加不會認為自己有任何可以改進的地方，就玩唄。其實那是很正常的，因為如果壹個遊戲的結局是由骰子決定的，人完全沒有主觀能動性，難道妳會去研究骰子？所以覺得人生是壹盤飛行棋的人只會帶著遊戲的心態去玩，而決不會有認真兩個字。哪怕兩個人同樣把人生看作是棋，但只要將其看作不同的棋，玩的態度和心態可能大不壹樣。
以上對人生的幾個比喻（考試、旅程、電影、下棋）並不是百分百貼切的，還是用下棋作為例子吧。有的人壹輩子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只能呆在壹個偏僻的山溝裏度過自己的人生；有的人生在紈絝世家，壹輩子不用幹也衣食無憂；有的人靠著家族的人脈，在社會上左右逢源，仕途壹帆風順；有的人因為父輩的錯誤，壹輩子受到排斥與不公平的對待……那怎麽會像下棋呢？下棋的雙方都是平等的，妳有多少個字，我也有多少個子，大家的出發點是壹樣的，很公平。所以也許說人生像玩撲克更貼切壹點。有人拿到壹手好牌，有人卻拿到壹手臭牌，無論拿到臭牌的人牌藝多麽高超，也只能哀嘆英雄無用武之地了。但有壹樣東西是肯定的，那就是無論壹個人拿到壹手怎樣的牌，都可以盡力去玩，都可以盡量將臭牌變成好牌，都可以處處體現出認真二字。雖拿著壹手臭牌，卻憑借自己的實力扭轉不利的局面甚至贏得最後的勝利，那是才是漂漂亮亮、酣暢淋漓的勝利。也許用打牌來比喻人生依然是不貼切的，試想壹個人手上的牌實在太漂亮，而另壹個人手上的牌實在太爛，除非第壹個人是白癡，不然任何人來玩都不可能輸，那又談何個人努力呢？有的人就咬住這點不放，總告訴自己“有的事情無論妳怎樣努力都是無法改變結果的”，於是心安理得地玩骰子。對於那種人，最多也就是賺點小錢，養養家，其它東西就不要想了。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決定的，但是我們可以把自己能夠決定的那部分做到最好，只要那樣，結果出來後，我們才能真正心安理得。以上這些東西都屬於壹個人的人生觀範疇，如果壹個人對人生完全沒有自己的看法，那麽該人的人生觀也沒有被建立起來。
兩個問題的關系
“妳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以及“妳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這兩個問題是相互影響的。壹個人眼中的世界影響自己的生存態度，壹個人的生存的態度同時又不斷改變著自己眼中的世界。如何處理這兩個問題的關系呢？這兩個問題的關系，在本質上是雞和蛋的關系。雞是蛋的基礎，蛋是雞的基礎，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基礎呢？我建議，對於壹般人，凡是涉及到雞和蛋的問題都不要想太多。與其在這個問題上兜兜轉轉，不如選定壹個出發點。最佳的出發點是什麽？生存的態度！無論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妳都可以決定自己生存的態度，不受妳對世界的負面看法的影響。用積極、自信、樂觀、上進的態度去生存，不要懷疑妳的做法，堅持壹段時間，妳眼中的世界肯定會被改變。壹旦壹個人眼中的世界被改變了，他（她）所持的生存態度已經對人生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已經開始得到世界的肯定，從此會進入良性循環――喜歡上這個世界，從而積極地去生活，從而發現更多這個世界的價值，從而更喜歡這個世界。也許有人會質疑我：如果我根本就不喜歡這個世界，我怎麽可能積極地生活呢？難道我的態度不會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嗎？什麽東西能夠支持我堅持下去呢？我不希望聽到這些問題，因為壹旦壹個人問這樣的問題，證明他（她）還是走不出“雞和蛋”的怪圈。第二個建議，對於壹般人，該問問題的時候就要問，不該問的時候就不要問。妳腳下面是什麽？地球。地球下面是什麽？太空。太空下面是什麽？……這樣的問題可以壹直問下去，除非妳的任務是研究整個宇宙，不然的話，請不要那樣做。不知道地球下面有什麽並不妨礙妳在地球上面建房子，以地球為起點，就可以開始建房子了。同理，“生存的態度”是地球，以其作為基礎，就可以開始激動人心的建造人生大廈之旅了。以上我給出的建議都有個前提――“對於壹般人”――原因在於很多問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去探討的，更不要說解決了。愛因斯坦說過，“我們面對的重大問題無法在我們制造出這些問題的思考層次上解決”。壹般人不應該研究的那些問題，其實是應該被研究的，只不過壹旦開始研究那些問題，就要進入另壹個更高的層次，甚至用另壹種語言。太深的東西，我就不多說了，反正記住“生存的態度”是出發點就可以了。
我們還可以從計算機的角度看看這兩個問題的關系。有個計算機術語叫做“死鎖”，被用來形容壹種僵持的狀態。例如 A 需要 B 手上的資源，但 B 不釋放； B 也需要 A 手上的資源，但 A 也不釋放，大家就那樣僵持著。 A 和 B 同時想，壹旦我獲得我需要的資源，我就釋放自己手上的資源，結果大家都在等待對方釋放，造成大家都不能獲得所需的資源。計算機有時候會進入這種狀態，而這種狀態是需要避免的。解決死鎖問題的其中壹種方法非常簡單，那就是完全不管別人怎樣做，自己踏出第壹步，首先釋放自己手中的資源。別人獲得了需要的資源，馬上就會釋放妳所需要的資源，那樣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所需的資源，從而成功地解決了死鎖問題。在“生存態度”和“對世界的看法”這個問題上，人也往往會進入“死鎖”狀態。有的人想：如果我對世界的看法改變了，我就改變自己的人生態度；有的人想：如果我的人生態度發生了改變，我就改變對這個世界的看法。那就是死鎖狀態，要改變這種狀態，很簡單，從改變自己的態度開始，把“這個世界是怎樣的”這個問題扔到壹邊去，馬上開始積極、樂觀、熱情地生活。“死鎖”對人生的很多問題都有很重要的啟示作用，只是壹般人都看不到而已。例如人際關系。 A 和 B 都同時想：“如果妳對我好，我就對妳好”，結果大家同時進入死鎖狀態。如果 A 和 B 的任何壹個人踏出第壹步：不管妳對我好不好，我就是對妳好，死鎖狀態馬上被打破，從此雙方關系進入良性循環。壹個對生活理解深刻的人，往往從小事得到大啟示，做的事情也往往與眾不同，這就是在各方面都勝人壹籌的原因。兩個問題的關系就談到這裏。
（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