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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釣蝦故事

文/瀨

我在回憶裏散著步,看壹場溫馨的電影。

電影開始

剛吃完中飯,小懶換上短袖短褲,打著赤腳就去叫小夥伴——小毛和阿鵬。然後前往村後邊的小池塘,開始了釣蝦。

“我和小懶去找直壹些細壹些的木棍,我帶了線,小毛去抓土蛤蟆,等我們弄完壹起去幫小毛抓。”年長的阿鵬,很快就分配完了工作。

小懶和阿鵬走到河邊,尋找著細直的樹枝。“餵餵餵!鵬哥妳看,這麽大的蜘蛛,我滴媽呀,還是彩色的。”懶最怕蜘蛛,尤其是這種身子大、腿還長的。他指著那個蜘蛛,阿鵬瞧了壹眼,他也嚇了壹跳。

小懶用余光左右壹掃,差點沒被嚇暈過去。全是這樣的大蜘蛛,在枝與枝,葉與葉間織著網,盤踞於此,宛如巨大的盤絲洞。

懶不禁倒吸壹口涼氣,抓著鵬哥的手就跑起來,準備換地方找樹枝。跟著鵬哥,幾分鐘的時間,就找了三根筆直的樹枝。等系上細線後,就只差誘餌了。

我站在旁邊,心想這小懶真的膽小哦!快要笑出豬叫聲,我趕緊壓制壹下,怕打擾了他們的興致。

“走吧,壹起去抓土蛤蟆,小毛估計忙不過來的,今天釣壹下午,得需要不少誘餌呢,土蛤蟆也不怎麽好抓。”

小懶跟在鵬哥後面,屁顛屁顛走向小毛所在的田地裏。

只見小毛躡手躡腳地,低著頭,跟著前面蹦噠的土蛤蟆,準備找機會撲上去。就在這時,壹條滑溜的蛇,從小懶和鵬哥身邊飄過。

我準備喊出來,想讓他們註意到旁邊的蛇。要知道,被這種田裏面的土蛇咬中壹口,怕是要在醫院躺很久。可是我喊不出聲,聲音卡在喉嚨裏……

“小懶,妳旁邊有條蛇!註意腳!”阿鵬替我喊了出來,他對打著赤腳的懶說。

“xx(臟話),嚇死我了!幸好沒咬我,被這玩意來壹口也不知道舒不舒服。餵!小毛,有蛇啊!註意點!”懶先是慌的不行,然後換做壹臉淡定的提醒著正在抓土蛤蟆的小毛。

小毛停下來,望向四周,啥也沒有。

“已經溜走啦,沒去妳那!”

“妳嚷嚷啥,土蛤蟆跑了,蛇就蛇嘛,大驚小怪的,妳們還見少了,只要我們對它沒有構成威脅,很少主動咬我們的。當然繞著道走最好。”

“小毛經驗豐富,看來沒少被蛇親過。”阿鵬調侃著小毛,懶也笑出了聲。

“我不抓了,花了半小時,啥也沒遇著,好不容易碰見壹個,被妳們嚇跑了!妳們上吧!我去找個釣蝦的好位置。”說完,小毛生氣的朝池邊走去,留下這兩貨抓蛤蟆。

我躺在田埂的草地上,曬著太陽。天空晴朗得不像話,湛藍湛藍。沒有微風拂過,也沒有白雲飄。

夏天的天空,正是這樣,幹凈明亮,令人神往。時間要是停在這壹刻,該多好哇!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沒有人叫醒我。感覺睡了很久,又仿佛只過了壹瞬。

睜開眼時,兩人也已經在河邊和小毛匯合了。

“我不想弄這個,好殘忍額!”小毛望著眼前的幾只灰色的土蛤蟆,心生憐憫。

“哎呀,每次釣蝦妳都在這演苦情戲,最後還不是得剝。二級保護動物咋啦,這只是青蛙的親戚,又不是青蛙,再說啦,就算真殺了青蛙,警察還來抓妳不成!我們也幹了不少這活呢!妳們兩趕緊來幫忙,別墨跡。”阿鵬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小懶和小毛也沒多想,反正要想釣蝦,就必須要有誘餌,而誘餌必須是赤裸的肉,龍蝦才會夾的更緊,更容易釣上岸。

於是,他們也加入剝皮小組,抓起蛤蟆,閉上眼睛,用力往地上壹摔。只見小毛摔在地上的土蛤蟆,沒了動靜。而懶力氣小,土蛤蟆並沒有摔死,仍在地上抽搐著。

我以為小懶不會再去摔壹次,只見他又抓起蛤蟆……我飛速沖向他,準備奪過他手中的蛤蟆,可惜是我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啪”的壹聲,土蛤蟆沒了氣,露著白肚皮,閉上了眼睛。

隨後,三人蹲下來,為土蛤蟆們褪去衣服。那熟練的手法,壹點點剝落的褐色皮膚,

看到這裏,我感到很揪心,我什麽也做不了,幹預不了這場悲劇。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只是為了釣蝦,為了壹份快樂,正進行壹場大屠殺。我很想責怪他們,可始終發不出聲。

臉上莫名的發燙,在水裏,映出壹片羞恥的紅色。仔細壹看,是熟悉的臉龐。貌似,眼前的三個人中,有壹個就是我。

“弄好了,開釣吧!終於搞完了,進入正式環節啦!”

“比比誰釣的多吧,而且要是老蝦子多才算數,釣那些小的沒趣。”

“那我可得多準備幾根釣竿,放長線釣大魚,嘿嘿!”

三位討論完後,各自就緒,開啟打坐模式。三人在池塘周圍轉悠著,尋找各自的寶地。有水草伸出頭,露出壹塊水面的地方,有蝦的可能性最大。

小毛和阿鵬倒是這樣選的地盤,只見懶憨憨選擇了壹塊空曠光禿的水面。這貨能釣上來壹個,我給他喊爹。這樣的水面,龍蝦都沒有據點,鉗子都沒處放……

果不其然,過了些時,小毛和阿鵬已經各自釣上來兩三只蝦,大的,小的,紅通通的……只有懶那裏,壹直光禿禿的,他還依然蹲在那裏,不肯放棄。

這傻子長大可怎咋辦?我心裏起了莫名的擔憂。(殊不知他長大還不算太傻哈哈哈)

結果,釣了壹下午,阿鵬收獲得最多,小毛其次,小懶墊底,只釣了兩只。最後,有的小蝦選擇放生,老蝦就作為戰利品,帶回家填肚子呢。

三人要藏好各自的釣竿,把細線沿著釣竿卷起來,然後放進壹處灌木中。免得帶回家沒地方安置,放進灌木中也是為了降溫,同時防止被路人偷走。

然後,我又看見憨憨懶,把釣竿放在壹處水池裏,非不和他們放壹起。他壹臉得意的說,“放在水裏不是更容易保鮮麽。我放淺壹點,用草把露出部分蓋住,就完美了。肉也不會被吃掉,桿子也不會被偷,保鮮時間更長哈哈!”

我想告訴他,下次來,妳小子保準壹臉黑線。這種事我都幹過呢,每次這樣放,肉都被吃光了,有時候桿子都被龍蝦扯到池中央了。

我沒有笑話他,好像在他身看到了我的影子。又好像,他就是我。壹股子倔勁,追求與眾不同的視角,卻總是碰壁,撞得滿身是傷。

他們三人,沿著小道,並排走著。小毛和阿鵬沒有笑話懶釣蝦差勁,反而把自己的戰利品分壹些給了懶。他們說著笑著,約好明天再來,如果不下雨的話。如果下雨,那就去摸魚。

三人慢悠悠地從我身邊經過,沒有看我壹眼。我反倒盯著他們衣服上的泥巴,腳跟上的劃痕,還有額頭上的汗水,盯了好壹會。直到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裏。

我想掏出手機,給他們留個影,可惜手機莫名出了故障。他們這個時候,還都沒有智能手機。沒有保存下來幾張珍貴的照片,我都替他們感到惋惜。

火傘,仍張的老大,掛在天空。池塘邊還算涼快,蟬鳴四起,風兒偶爾才肯光臨壹次。

我壹個人在那站了良久,恍惚間才發覺這部電影已經落幕了。那個子最小的,好像還回了壹次頭,朝我揮著手。或許是汗水進了眼睛,或許是真的熱淚盈眶,可能只是眼花看錯了而已。

我也不自覺地揮了揮手,可他們明明已經走遠。

結尾彩蛋

在太陽的炙烤下,小水池幹了壹點。幾個小夥伴擼起褲腿和袖子,跳進水池,開始摸蝦。懶和其他人,都被龍蝦夾過,很酸爽的感覺。

懶和阿鵬,站在同壹塊石橋上釣蝦。阿鵬沒意識到背後有人,懶被阿鵬屁股壹擠,不小心掉進水溝,右手骨折,做了壹段時間的小楊過。

有次雨天,池塘邊泥巴打滑,懶直接滑到了池子裏,喝了幾大口水,幸好被小夥伴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