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DOTA(此文獻給為了dota分手,撒謊,生活,壓力,的朋友們)
有時候太傻。傻到以為自己很聰明。所以在傻或者聰明中壹次次的迷失了自己。變得自以為是,變得自作多情……
——女王說要solo,PA說要走下路,沙王說想殺人,潮汐說妳還是跟我來上路吧。於是我和PA猥瑣的龜在了下路壹塔面前。很快就看見大樹和火槍屁顛屁顛的領著小兵跑了下來。PA說“我好脆的,白牛妳要掩護我!”我點點頭。PA說“我沒樹了,白牛妳的快給我!”我點點頭。PA說“火槍總點我,白牛妳掄他去!”我點點頭。我輕輕點了點鼠標,我的白牛晃著屁股走向了火槍……“回來!”PA又說了,“來反補!”哦!“恩,真乖。”這次是PA點點頭……
模模糊糊想起壹些數不清的過往……“來,給我把書拿來。”“來,給我剝桔子皮。”“來,把妳作業給我。”“來,我懶得抄了,妳幫我抄吧。”恩——恩——恩。“嘿嘿,真乖。”丫頭...那個時候的我怔怔地望著…“恩?沒事。”我又低頭去努力把她的作業抄的整齊些:下次可要妳自己寫了呃。“恩恩,嘿嘿!”
女王要來殺火槍,打了壹堆堆的感嘆號!PA的減速出手了,我的白牛也開始了沖刺,閃爍出現的女王尖叫著——first blood!樹人的隱身都沒能來得及放出……哈哈,女王笑著。嘿嘿,PA樂著。我點了點基地,白牛轉身跑向溫泉——因為電話響了……
我曾今壹直在猶豫著壹件事情。在妳DOTA的時候,在妳專心farm的時候,在gank頻繁的時候,在團戰激烈的時候,鈴聲響起——我的手機鈴聲是個小loli,稚嫩的童聲唱著,if you sing a song, while you sing alone, I sing a song,sing alone——DOTA的時候,總是我壹個人,周圍靜悄悄的;然後很突兀的響起歌聲……我覺得每壹個DOTAer都經歷過的掙紮——接,還是不接。如果人生就像壹場出走,那我在DOTA的時候就仿佛壹次短暫的迷失!
忘卻了的記憶,忘卻了的難過,可是有種東西妳永遠都無法忘記——妳怎麽都躲不開現實。可能是老媽call妳回家吃飯,可能是朋友叫妳出門喝酒,可能是那個跟妳曖昧很久的女孩子要跟妳聊天。我慶幸我自己偏向於現實,所以才沒有錯過許多。可是因為沒有錯過許多,才發現自己要面對更多。無法面對的,只好逃避。逃不開的,便去DOTA。倒塔,我是這樣讀的!那就,繼續倒吧,這也是壹種循環!
白牛第二次回溫泉的時候,已經11級了。紅色的小點閃爍在下路的二塔,沖刺吧。白牛挺了挺身,越走越快,專心的小火槍全然不覺。沖下高地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了主意——傳說中的,10個火槍9個菜,想必他也不例外吧。我自詡為還不算差的DOTAer,真的就不想欺負他了。想到這裏,取消了這次突襲,轉身回到中路。不覺得麽?有時候,克制自己殺人的欲望,也是壹種境界。可是這樣的境界不是誰都有的,也很可惜,這種境界不會感動誰誰誰。沙王就是壹個典型,從地底竄出的沙王把小矮人頂得老高。黃血了。可是壹道深深的溝壑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壹旁的樹林中竄出了5道黑影,大樹,老牛,精靈龍和兩個TB。蠍子黃褐色的肚皮立時翻了過來。
原來生死往往,就是心念壹動的事情,原來結果從來就不可能預測得到。其實我想說的是,太勇敢,或者太懦弱都不是原因。好多的事情,都是out of control的。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有眼睛在那裏——僅僅是如果,就好比,曾經的我壹直想著,如果,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那個背叛我的朋友,她會不會還在我身邊?告訴我:DOTA最重要的是什麽?結果還是過程?
如果是為了過程,就不會有那麽多的MH,不敗,T人,拔線。如果是為了結果,就是為了壹個無所謂的,無聊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結果?好吧告訴我,DOTA是什麽?因為沒有人能答得出來,所以大樹拔線了,所以火槍拔線了。所以host要rmk了。累了……不管怎麽樣,不管我是殺成了超神還是死到了超鬼,我做的壹切,總要有壹個目的!
我問群主,那我DOTA的目的是什麽?——“無聊的消遣,妳不是說DOTA解千愁的麽?”對啊,如果我累了呢?“休息啊!”休息?而我,卻發現自己停不下來了……
Host又建了。壹樣的人,壹樣的ID,壹樣的隊伍,只是不同的火槍和大樹。為什麽要DOTA,我問。沒有人再想理我。倒是上次很八卦的Host的好心回了句:妳很白癡吧!我想我真的很白癡,做著自己都不止所謂的事情,守著早已遠去的記憶……
5.4.3.2.1!-ap
xx選擇了秀逗魔導士
xx選擇了巨魔戰將
xx隨機選擇了育母蜘蛛
xx隨機選擇了月之女祭司
xx選擇了矮人火槍手
我該選什麽呢?什麽最厲害啊?我記得有人曾經問過我。我也記得我曾經這樣問過。妳選山王吧。他的大超級牛逼。於是我也教著別人。妳選山王吧。他的大超級牛逼。妳選山王吧,妳選山王吧,妳選山王吧,妳選山王吧。
好吧。盡管最後最後我還是知道了這個白胡子老頭叫做Zues。“咱們誰單中呀?”依舊手選的女王問我。妳吧。我瞅了瞅PA,老路線就好。“恩恩。”PA開心的點著頭,“妳要幫我壓他們。”恩。“妳要幫我反補。”恩。“妳要包小雞。”恩。“妳要包眼。”恩。“妳真好呢...”真好,哈,怎麽不給我張好人卡。其實,我是有的吧。“妳為什麽從來不生氣?”我生過的啊。“那妳為什麽從來不對我生氣?”我也生過的啊。“什麽時候啊,我怎麽不記得了。”每次妳,不好好愛護自己的時候……
也許妳們說的對,記憶往往就是用來傷害自己的。可是總有時候這樣那樣的小事情會觸動某跟記憶最敏感的神經。盡管我們在不停的DOTA,試圖忘記那些輕微的碰觸。可是妳會不會想起自己第壹次DOTA,會不會想起那個教妳DOTA的人,會不會在狹小的叢林間迷路,想起當年是誰告訴妳那些野怪躲在了哪裏,會不會驚覺物是人非,曾經靜靜坐在妳身旁看著妳DOTA的女孩已經被更加沈默的礦泉水所替代,會不會望著屏幕發呆——想到有壹只小手,指著賞金說妳看他長得好難看。
是蜘蛛和火女,兩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裏等著小兵。他們對面是更傻的宙斯和PA。PA問我,咱們不用卡兵麽?別了,兵線過去了妳就拉野吧。恩恩。PA繞著塔轉著圈圈。我突然問:妳為什麽要DOTA?他打了很長很長的省略號。然後小兵們就走過來了,金光閃過。
我驕傲的宣布自己已經6級了。我去gank了,妳壹個人小心。放心吧,放心吧。我的小老頭扭著屁股鉆進樹林。就聽見那個高八度尖叫的女聲:xx(秀逗魔導士)殺死了xx(幻影刺客)。
所以說沒有誰就會讓妳真的放心,所以說我們總想把壹切掌握在手心,所以說我們總要竭盡壹切去知道知道知道。而往往,知道了事實後會發現自己更受傷了。鄭板橋說難得糊塗是表明為人處事的態度。可是活在這個世上,糊塗著未嘗不是壹種幸福。不過人為什麽就會愛上了追根揪底?
我的宙斯在遊走,穿過樹林,走過河道。我很喜歡人們在gank前面加上遊走兩個字。遊走,分不清是遊還是走,隨波逐流,或者踽踽獨行。徒弟問我,什麽是ganker。我告訴他,就是那個滿世界流浪的人。為什麽?因為...因為他不屬於上路不屬於下路不屬於中路,他混不了野也不能去刷錢,他跟誰的關系都很好但是跟誰也走不到壹起。然而世上就有那麽壹種人,他們的性格,或許就是gankers'吧。
其實ganker們很孤單的吧。壹個人像遊魂壹樣漂浮過陌生的叢林,踏足過不屬於自己的土地,獨自去面對未知的前路和看不清的陰影。也許會出現jugg對妳連劈致死,或許luna會狂奔過來十二道月光傾撒而出。徒弟又問我:“那後期是什麽呢?”後期?我想了想,不知道。妳說後期是什麽呢?“後期就是虛空,就是巨魔,就是TB,就是幽鬼。”那偽後期呢?我繼續問著。“像...骷髏王,白虎之類的吧...”徒弟支吾著說。哦,哦。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所謂的後期。後期的養成就是壹場賭博,壹場把未來壓在了別人身上的賭博,可是我們的未來又在哪裏?“宙斯,放大!”PA的話把我從沈思裏喚醒了。W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沒有反應,對面打出了lol。“哎,晚了。”PA嘆息,“誰叫妳發呆的?”如果不發呆...如果認真壹點...如果打字快壹點...可是世界哪有那麽多的如果,這真的只是廢話,我只是在做壹個比喻。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每壹個人關註的事情太多,多到,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關心著什麽……小時候的人生很孤單;長大了的人生很寂寞。我的眼裏只有無盡的野區和刷錢。各種各樣的路人會從我身邊走過,有的點點頭,有的皺皺眉,有的聳聳肩,有的會拉起我壹起跑——快走吧,來人了。唔,可我是宙斯。
傳說他是宇宙之王。
傳說他犯了錯誤。
傳說他依然強大。
傳說他是壹個ganker。
再怎麽樣的傳說,在這裏,他就是顯示在我屏幕上孤獨的小老頭。壹場DOTA其實就是壹汪平靜的池水,縱然有著激動人心的五殺,縱然有著炫目迷離的迷蹤步,右上角的數字變化,代表的只是時間的流逝,結束了,它就靜靜的躺在replays文件夾裏,沒有人再可以改變什麽。時間向前走著,它卻留在了那裏。
那樣的話我記得很深刻,看過《追風箏的人》麽?主角的爸爸死後,他寫下了,時間在向前走著,而把父親留在了這裏——這場DOTA的結局無關勝負。
我問過群主,DOTA的輸贏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壹家贏了,很爽,壹家輸了,很不爽。”其實想爽的話也很容易。比如我可憐宙斯的ulti沒有留下壹個人頭,看著對面黑血跑回家的巨魔,他壹定是在暗爽著。他很哈皮的說我可真幸福啊,臨死前遇到蜘蛛的梅肯加了血。縱然妳很幸福,幸福不是這樣說的嘛。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那會的我總是在傻乎乎的想著壹個問題,對於那條被貓吃了的魚,那塊被狗吃了的肉,那只被奧特曼打了的小怪獸,幸福又在哪裏?下午和朋友吃飯,他說我們是兩只痛苦的男人。我說錯了我不痛苦。他說好吧,我們壹只痛苦壹只幸福。可惜我也不幸福。他搖了搖頭,如果妳不幸福,那妳只有痛苦。
其實對於很多的人,很多的我們,既不幸福,也不痛苦。我們有的只是壹點悵然。我來講壹個冷笑話。只有壹句話:更多的時候,我們都在回憶未來。妳仔細看過DOTA每個英雄的故事麽?哪個給了妳更多的感觸?是那個失去愛人的小娜迦,還是被親人背叛的VS,或者是哪個,經歷與妳好像的英雄?有沒有人記得虛空假面的故事,據說他曾經是人類的壹員,只是他的過去已經被深沈的黑暗吞沒,甚至他自己都已經無法回憶。我們只知道他曾被拋入空間的縫隙,在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掌握了操縱時間的能力。他能夠凍結敵人的時間,他也能通過短暫地回溯時間來躲避攻擊,他可以將身邊的時空結構撕裂,處於其中的——不論敵我——都無法動彈,當然除他以外。傳言他可以瞬間對四周的任意壹個敵人發動攻擊,卻沒人真正看到他靠近……
無法回憶的記憶,將會是壹種什麽樣的感覺?有時候會望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壹些,剎那間產生的錯覺,想起這些,第三局我決定手選Void。因為對於它,或者他來說,每壹場DOTA,都是壹次咀嚼記憶的過程。盡管我們誰都知道,那場回憶對於他而言,早已泯滅再不可見。不過總是要自顧自的給予壹些希望,壹些假想。每個人都是,不管妳的記憶是不是還在那裏陳列,可是那些泡泡總是經不起觸摸。明明飄的好高了,明晃晃的在太陽下發光。啪的壹聲,破了。
在我買出門裝的時候,白虎和屠夫吵了起來,兩個人都要solo,各不相讓。壹旁的先知瞅了瞅他們,說妳們煩不煩呀,roll壹下誰大誰單嘛!
xx擲出了68點。(1-100)
xxx擲出了86點。(1-100)
屠夫濕了,晃動著肥肥的身軀走向了上路:“走吧虛空,去中路。”我沒理他,自顧自的走向上路,壹群瘋狂的感嘆號點在了我身上。其實我是很隨和的壹個人,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這麽想。可是隨和頂個P用?不是說人善被人欺麽?性格而已,朋友這樣總結著。屠夫在公***頻道罵了我幾句,罵吧,我不理妳。我突然有點想念上兩把的host,雖然他很八婆,雖然他也有點菜,也突然有點想念那個PA,傻到可愛,不管他是不是裝出來的。這樣的萍水相逢,這樣的傾蓋之交,都會衍生出點點細微的感慨。況且那些存活在記憶深處陳列著的背影。
我是虛空,這個世界留給我無限的空虛。因為屠夫真的生氣了,他說:“J8臉妳就屌是吧,那妳solo算了。”於是他和白虎跑到了中路。下路的先知哈哈哈笑了壹陣,追著半人馬走了。單了上的虛空,落了單的空虛,That's it.
我的對面是水人和sven,不敢上去補刀,就在那裏轉呀轉呀轉。金光不停的閃,我5級了,手忙腳亂加技能的時候,突然走進了sven的視野中,看著飛來的錘子,w都沒來得及按下,接著液體流動的嘩啦啦敲碎了我升級的夢境。雖然很努力的朝著塔跳躍著,可是first blood的冷酷聲音還是擊倒了這個搖擺的大藍人。“妳行不行啊,這麽菜還敢玩j8臉?”看來屠夫真的是看我很不爽。白虎說“j8臉妳還是來中路吧。”我不,我就不,我就不信了。“妳怎麽這麽倔呢?”先知有點不滿。是啊,我怎麽這麽倔呢。總是抱著那些該放下的東西不放手,然後還兀自不停地找著借口。然而那麽多東西明明是找不到借口的。直到妳累了,直到妳走不動了,直到妳死得真成ATM了,那妳還在堅持什麽?信仰麽?信仰這東西是個無賴。可是在妳想哭的時候只有它能拍著妳的頭說孩子別怕。所以妳會繼續堅持。擡著稚嫩的臉對著面前的空無展現自己的堅定。
曾經的我反復問著自己,為什麽就是不肯放下?後來,我走回了上路,依然遙遙望著水人和sven。水人的屁股前後搖擺,sven的斧子前後揮舞。
我問群主,怎麽才能在線上壓制?他說:“無窮的壓力。”壓力?“恩。壓到妳喘不過氣,壓到妳不由自主,壓到妳無可奈何,壓到妳無盡的嘆息。”嘆息什麽?“嘆息...嘆息那些妳不能的事情吧。”
我靜靜點起煙,靠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吐著圈圈。紅血的虛空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些我不能的事情。現在的我,不能打野,因為沒有裝備。不能買裝備,因為沒有錢。不能打錢,因為...那些大的可怕的壓力。屠夫依然在譏笑著,先知依然在勸誡著我去放棄。而我,更不能放棄,許多事情,妳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明明可以放的下,明明可以看的開,可是妳就是不願意,總是自己給自己壓力。
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想放下。
不是不想放下,而是在害怕。
害怕壹旦放下,就再也,再也拾不起來了。
害怕壹旦放下,就再也,再也記不得了。
所以當我問自己,為什麽就是不肯放下。後來,而我依然堅持。
縛願 02:45:04
有些事情我真的會壹直堅持下去了。以前我覺得很累了,很難受了。這幾天我想明白了,決定了的事情,我就不改變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堅持下去的。
.... 02:47:35
呵呵。
.... 02:47:40
我今天就在想
.... 02:48:12
說不定以後還真的會和妳在壹起呢
曾幾何時,那樣的對話堅定了我傻傻等待的力量。後來覺得,回憶真的很美。如果,值得回憶,可以回憶的東西很多,比如說我曾經最愛用的英雄壹直都是白牛。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會用它壹輩子,所以出國前我在用,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時對著AI我在用,第壹次上了GGC時我在用,假期回了國和朋友們IH我依然在用著。直到某壹天,我突然發現其實DOTA還有另外八十幾個英雄。直到某壹天,我突然覺得c完再e的牛牛原來很無奈。妳知道白牛沖刺時我可以看得見麽?朋友得意的對我說……其實沒有什麽是真的亙古不變,亙古不變的,只有它自己。突然想起來初三的時候寫作文,畢業的情緒在班裏彌漫。那個時候覺得傷感好永恒,我寫下了,那些亙古不變的感情。老師叫我站起來讀,我讀著,“heng”古不變,老師說錯了,是“gen”。亙古不變,記憶猶新。然而當昨天昔日的同學說出了另壹個同學的名字,我怔了怔,努力搜索著模糊的笑臉。哦哦哦...胡亂應答著,是時間風幹了記憶,還是我們抹掉真心?
可是縱然有那麽多東西值得我們思考,供給我們面對的卻只有現實。怎麽也起不來的虛空就是最殘酷的現實。很熱心的先知終於忍不住了,很隱忍的人馬終於忍不住了,很平和的月女終於忍不住了。
虛空,妳真腿。虛空妳行不行啊,我們保了妳半天了都。虛空會玩麽?他會玩3C吧。屠夫笑了,然後傳來了屠夫double kill的聲音。“大廢物!”屠夫晃著肥胖的身子譏笑著從我身邊走過,燒死了壹只我努力錘了很久的人馬。
後期,不是要忍耐麽?
後期,不是要專註麽?
後期,不是要努力麽?
可是這個世界妳要怎麽向我證明?我咬著牙支撐,我目不轉睛,我揮灑全部,為什麽依然只是換來滿目的嘲諷?呆滯著看著離去的背影,本無公平可言的世界,許多人都這麽跟我說,但是我總要維系壹種平衡。殘酷的事情是,往往,當妳悲傷的發現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再發出那不甘的吶喊,環顧時竟然看見那麽多的人如同妳般喑啞著,連悲劇都不能獨自品嘗麽?
全屏幕的兩家人各自罵著自己的虛空和幽鬼,兩個被湮沒的人,各自默默,不曾相見過。所以世上所謂的公平,就是在妳傷心的時候,還會有許多傷心的人,壹起看著這個傷心的世界。可是時間過去這麽久,我依然沒有找到我要的答案。那些惆悵依然彌漫,而DOTA的目的卻不明白。群主卻突然M我:“來開黑麽?”恩。答案既然不能在pub中尋覓,那我就去黑店中找到!
群主開始制訂計劃了。XX妳要選藍領,好好包眼。XX妳要強力gank,3級就去遊走吧。xx妳選奶媽,要幹嘛妳自己清楚。群主自己決定要選幽鬼說妳們得四保壹讓補刀讓補塔讓人頭。那我呢?我問。“妳啊?”群主想了想,“不是少個肉呢麽,選個大樹之類的吧。”
開黑就是這樣好。每壹把DOTA都是壹個全新的世界,陌生的對手,甚至陌生的隊友。如果妳的隊友原來並不那麽陌生,妳會覺得很幸福。世界原來並不孤單,孤單的只是心靈。在完全的陌生中,每壹點的熟悉,就可以換來無限的接近。然而接近過後呢?
我們曾今來自同壹座城市。所以我們可以靠的很近。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瞬間。禿頭的老師問著,妳從中國哪裏來?山西,太原。言畢,妳身旁的男孩子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無限種相遇的可能就是讓我們在莫名其妙的DOTA裏開了黑店——我們要壹起努力哈。對呀對呀,所以我壹直努力,讓我們在這奇怪的黑店中變得熟稔。
有人開黑,就有人拆黑。可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妳說妳聽到《夢中的婚禮》時淚流滿面。我說我從來不會在聽歌時哭泣,直到張棟梁那首很老的歌又回響在空洞的房間,對著鏡子的我才發現那兩道清晰的淚痕。那個時候,妳已走遠……
群主的幽鬼真的很風騷,補刀拉野壹樣都不會落,gank支援加ks從沒有失手。我的樹人ulti以後就會看見斜插出來的壹條黑線,triple kill。才二十幾分鐘,幽鬼超神了。徒弟用的是vs,他很郁悶的問我:“為什麽,為什麽每次出風頭的都是他。”我看了看數據:vs殺0死3助攻11,再看看自己:殺2死2助攻10。我笑了笑,妳不知道麽,這是他的比賽,他就應該是主角的。
DOTA如戲,戲如人生。每壹段路,每壹個場景,總要有人來唱響這份主旋律。誰都覺得自己會是主角,可又有誰知道主角只有壹個呢?我們的戲,是我們自己的人生,這是誰和我說的。所以妳我這場的DOTA,演繹的只是助攻;妳我不滿的人生,詮釋的只是幫襯。畢竟我們壹直在尋找,尋找等待自己的燈光。然而,然而往往我們毋寧去盡情的跑龍套來揮灑青春,因為覺得值得,因為不想離開。而妳沒有發現的東西很多,回頭看壹場場rep的時候。
有沒有發現自己經常因為沒有插眼而合人頭擦肩而過。
有沒有發現自己經常因為走神而讓推進的十幾壹拖再拖。
但是妳有時依然能在他處將他斬殺。
但是妳有時依然能壹路碾壓贏得勝利。
曾今的我總是在上網找歌,老是害怕壹兩天的懶惰而錯過了什麽。可是有些歌妳總是要錯過,不管妳怎麽找,有些歌妳日後還會再次聽到,即使妳已經忘記,何況人呢?因為什麽而錯過的,因為什麽而失去的,也許真的僅僅是因為fate。這樣說很欺人,但又是事實。也許總有壹天就和回憶不經意間撞在壹起,也許尋尋覓覓依然與著念想差著壹步之遙。對於那些無奈,突然想起以前看完《wanted》之後寫的壹段話。wanted,所謂通緝犯,可是wanted,說到底,不過是want的過去式。所以,如果有壹天,當want成為了wanted,那我們的人生,也終於變成了fate。我們在掙紮的東西,不過就是如此吧。所以思想總也是在want與fate中不停的變化。我們真的,在對過去的事情不停地留念著,有時生氣,有時懊惱。都是因為太過在乎!在乎什麽?那些細節,那些動作,那些語言,那些承諾……
來下路啊精靈龍,讓Lion單吧。猴子對我招招手。匆匆買齊了裝備。第五局,Lion很自覺的走到了中路。不。精靈龍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仙女龍,壹個朋友總是叫它小仙女。路過我身旁的他漫不經心瞥了壹眼,又用小仙女呢啊。精靈龍是我的最愛,可是我需要單中。所以我只會簡單的打出let me solo mid。不解釋,如果覺得缺什麽也許我會補充“TY”。Lion嘆了口氣,走了。壹個人的走廊,如同往往,經常不自主的,或者刻意的,去尋找壹種壹個人的孤獨。在別人結伴成夥的時刻,扭頭委身陰影之下,望著寂寞的星空,也許只屬於我。也許只屬於那些偏愛solo的人,壹點壹點挖掘內心的舞臺,獨自沈默過往。
時不時還會想起來她離開時對我說過的話:其實妳不是壹個人,而是妳想壹個人。妳想要去承載壹份妳認為可以承受的悲傷。是不是每壹個人都有著壹種悲劇情節?所以看著這篇壓抑的文字會泛濫出這樣那樣的惆悵。惆悵過後,發現我依然在那裏揮動著翅膀,揮動著翅膀solo,solo這兵線,solo這迷茫,solo這心傷。咕哇咕哇的叫聲在耳邊回蕩著,那麽那麽空蕩,小心的躲過對面影魔的毀滅陰影又漫無目的的放出光波。“妳怎麽這麽愛用小仙女?”朋友搬著凳子坐在我旁邊。啊...啊?我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可能...可能因為我喜歡它的叫聲吧。我默默的想著,忘了什麽時候,在ST上聽到了ENN的推薦——嗚咽的天嬰月,you left me;哭泣的二胡聲扯緊了心弦,暴走的思緒中突然冒出了puck的呼喚。咕哇,還是嗚哇,只是壹種聲音,簡單的嘶啞,嘶啞著寂寞,嘶啞著無奈。You left me…那個沈默的夜晚,和著壹腔的心痛,張著嘴,卻怎麽都哭不出來,只有嗓子眼裏瘋了似的喑啞。咕哇。那夜,起風了,吹著窗簾不停翻滾。撕心裂肺中,聽著puck空曠到看不見盡頭的吼叫。吼叫,因為受了傷。影魔每壹次中的,總是那麽疼。
有人笑了。看著緩緩走過來的群主用著他最喜歡的熊貓,那時,他拍著我的肩膀說:“知道麽?熊貓打架要用酒,有了酒,誰都打不著了。”他得意的笑著,這才叫做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維以不永傷——
小時候看了蔣峰的書,才去翻著詩經找到那樣的話。陟彼崔嵬,我馬虺頹。我姑酌彼金櫑,維以不永懷。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還記得蔣峰說著,只有寫下來,才能忘卻悲傷。所以……
所以,望著那個不停扔著酒瓶子的熊貓。
所以,我們才不停的DOTA。
所以,才會覺得DOTA解千愁。
手指跳動,屏幕變幻,人來人往,孰走孰留。忘卻的,記住的,都是為了維以不永傷。於是我退了…瞧著閃動的QQ呆在了那裏,看到群主發來的問號,笑了。我說,如果有壹天,我們不再受傷,如果有壹天,什麽都可以遺忘,是不是,許多人,就不會再DOTA了?群主沈默了…不是說的麽,維以不永傷。半晌,他才說:“妳找到答案了是麽?”答案?找到了,也沒有找到……我微笑。恩,恩。
因為,我所尋找的,也只是我的答案吧。壹場場的DOTA,壹局局的經歷。其實,它們本身就沒有意義,可是在我們執著的找尋中,便賦予了它們各種各樣的含義。
那些迷離的色彩。
那些沈醉的過往。
都在我們不斷的描繪中變得炫目和驚艷。
都在我們不斷的回味中變得沈重和夯實。
而我們每壹次的記憶,每壹回的流淚,都在寂寞中回答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何以不永傷?
So, what I've done?I mean, not only for DO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