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研時,第壹年宿舍8人,各專業的都有,混住,遇到了這個對床妹。
對床妹,即我倆的床並排擺在東墻邊,開始我倆頭對頭睡覺,她比我小,在此就稱她對床妹了。
這個小妹第壹怪,是初進宿舍,大家剛剛熟悉時的借錢。
金秋十月,陽光開始羞澀的收斂了他的光芒,偶爾風停樹靜,還略顯燥熱。剛剛安排好住宿,大家相約去購物。有時錢不湊手,大家相互借壹借,也數正常。
如果別人說沒有或不湊手,那就知趣的找下壹位。可,這位小妹,借到別人跟前,不給,就不走。那天,真的立在人家床邊,不給就嘻嘻樂著,說:“不借給就不走!”開始,大家以為是玩笑。當上鋪的妹妹說真的沒有時。她還是不走,繼而怒了,紅著臉,說,“不給就是不走”。這時,我們都才覺得不是開玩笑。
初次打交道,上鋪的妹妹反而不好意思了,把自己僅有的錢借給了小怪妹。
這事還沒完,壹段時間後,上鋪的妹妹和我們抱怨,那錢對床妹只字不提還,該怎樣和她要呢。趁她出去洗刷,大家偷偷議論。有經驗的舍友說,咱們明天再約著去逛超市,大家壹定表示友好,都約壹下對床妹,到時上鋪妹壹定買東西,且盡量超過對床妹借她的錢數,然後讓對床妹壹塊兒付款,多出的錢,上鋪妹還她。
這招還真好使,這事就過去了。
這個小妹第二怪,還是於錢有關系。不過,這次,不和同學打交道,是和陌生人。
壹個寒假過後,小怪妹神神秘秘的和上鋪小妹說她戀愛了。
據說是在回家的火車上認識的壹個同座。聊來聊去,是離得學校很近的壹個剛剛離婚的男子。互留了手機號,就開始交往。
壹個假期的通話,開學後就正式交往。萬物復蘇,春情萌動,又壹個談戀愛的季節來了。
不過,按常情,壹個沒結婚的大姑娘,面對壹個離婚男,不是鉆石王老五級別的,壹般不會動心。
可是,小怪妹動心思了。
至於對方為什麽離婚,上鋪妹妹說,問了,她說沒必要知道。大家笑笑,不再問。
那天上午,快吃中午飯了,對床妹才起床,起來後開始化妝,借上鋪妹的衣服,說去約會。大家都起哄,說哪天讓看看白馬王子啊!她沒做聲,那神態,似乎沒把對方當對象待。大家以為是她羞澀,都壹哄而散忙自己的了。
晚上快11點了,宿舍馬上關門,對床妹還沒來。大家互相問,“這個約會的怎麽還沒回來?”
下鋪小妹神神秘秘地說:“她和他男朋友去銀行了,說卡被取款機吞了,弄完後不早的話,今晚不回來住了。她說碰見這事真晦氣,不好意思給大家在群裏說,就給我打電話了。”
第二天,對床妹回來後,大家表示關心,問什麽情況。她輕描淡寫說,她想和男友借錢,男友答應了,可是他哥哥不同意,好歹昨天同意了,卡又被吞在取款機上了。然後去銀行找工作人員,到了銀行,又下班了,好歹聯系上工作人員,弄到很晚才把卡拿出來,最後只好住在男朋友家裏了。
我們問她,妳借男朋友多少錢,還得他哥哥同意?三萬。我們無語。十多年前,三萬是個不小的數目。我們問她借這麽多錢幹什麽,她支吾半天,沒說明白。
再後來,上鋪妹的男朋友來找上鋪妹,我們問起對床妹男朋友何時來,她說,早就吹了,借個錢還磨磨唧唧,不是她要找的人。
不久,宿舍需要去營業廳裝網線,那天周末,大家約會的約會,回家的回家,就她沒有事先說有事,想讓她去。大家七嘴八舌要告訴她地址時,她說了壹句營業廳在某某派出所旁邊。快嘴的上鋪妹吃驚的說,妳好厲害,這麽短時間就熟悉了學校周邊。她說,那回……忽然閉口立,接著把話題轉了。上鋪妹以為她忘了下語,跟問她,哪回啊?她沒回答,神色尷尬地端著臉盆出去了。壹會兒回來,說今天有事,不能去裝網線了。
那年四月的風時常吹起,微風吹皺了水痕,也走了好多花絮。
這個怪對床還有壹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洗刷的時間特別長。
這事,有端倪,我們住在壹個宿舍時,大家去樓道裏的公***衛生間洗刷,大家都擠在壹塊兒,趕緊洗刷完趕緊走,給人騰地方。下鋪妹開玩笑說,同去洗刷,她洗刷完,然後去買飯打水帶洗澡都做完了,怪對床還在洗刷。當時,只是當笑話聽。再說了,大姑娘要美,洗刷刷洗刷刷,要求特高,也是可以理解的。
後來,各專業同學搬壹塊兒同住,住進了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宿舍裏,2-4人同住。到上課前,大家都用衛生間,她的這個怪癖可招舍友非議了。
壹到洗刷的時候,沒有倆小時洗刷不完。幹濕分離的衛生間,舍友只好上廁所,讓她在洗手盆那裏洗刷,新舍友透露,親眼看見她刷牙刷了6次。
“我滴個媽呀!”舍友驚呼,“我害怕啊,大腦有毛病嗎?不怕浪費牙膏,還費腦子呢?”這事不脛而走。那天,在樹影斑駁的參天大樹下,老遠看見是她迎面走來,大家用怪怪的眼光瞅她,她很尷尬,拐到另壹條路上,走了。
時隔多年,對床妹其他的怪事都被時光過濾掉了。
不過,這個曾經的怪對床妹,學習卻是很用功,四六級都是壹次過,後來,參加博士考試,也是壹次過。
畢業即分別,天涯各壹方。默默祝福,這個曾經的怪對床妹,有壹個光明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