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溫柔地吻上落地窗,秋風輕輕地吹打著窗簾。壹陣陣如刀絞般劇烈的疼痛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是胃痛,還是心痛?我雙手環抱著雙腳如壹條失孤的蟲蜷縮在床上,兩眼無光,茫然地望著窗外。壹句“我後悔了,妳現在過得好嗎”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旋著。 此刻,揪心的痛,用力撕扯著壹顆孤獨的靈魂,斑斑傷痕,無情剝落。往事歷歷在目,曾經滄海,早已是換了人間。
和他初次相遇,早在十年前。緣分是個奇妙的東西,那年我們在同壹所高中,同壹年級,卻不曾在校園中相遇過。
高中學業緊張,即使學校離家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我依然選擇住宿。每個周末才會回家壹趟。然在每個周日的傍晚,家裏附近的公交車站上我都會看到壹位年齡與我相仿,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穿著與我壹樣的校服,背著書包,戴著耳機,兩手隨意插在褲袋上的男生站在距離我3米處靜靜地等車。夕陽斜照在他身上,顯得如此安如淡然,如同童話般與世無爭的王子。而後我驚喜發現他隨我上了同壹輛公交車,在同壹所學校下車。
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本校的高壹學生,班級在我班對面樓,更巧的是他家和我家在同壹條街道上, 只是我們以前從未相遇過,就像壹個向左走壹個向右走,找不到壹個相遇的路口。 而高壹這壹年,我們在交叉路口相遇了,卻還是沒有選擇認識對方的理由。我們依然是見過N次面卻從未打過招呼的陌生校友。也許,煙花雖有遺憾卻還是璀璨。
緣分的奇妙曾讓我們錯過了彼此相知的機會,也讓我們最後彼此緊緊相擁到分離。
高二文理分班,我選擇文科,也讓我認識了他。文科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大概4:1吧。 在50個人中我壹眼認出了他,個子不是很高,依然是那張伴著淺淺微笑,安靜熟悉的臉龐。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全神貫註地看著書,仿佛外界的壹切美好事物與他隔絕。那天起,我和他同班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和他見面有了微笑點頭的招呼。但我們依然沒有為對方開了口。
我是個典型外冷內熱的人。在不熟的圈子裏我是個極度安靜的女子,從不主動與他人打交道。在外人看來我表面是個高冷,與世無爭,不愛說話,長相標致可愛的乖巧女生。在我舍友朋友看來我是個嘻嘻哈哈,無厘頭的野蠻女漢子,總說我是個披著兔皮的小老虎。在班上,除了課間時間和同桌,舍友小聊小鬧壹會,其余時間基本都在看書學習。也許青春的荷爾蒙在做怪,有時我會收到幾封理科班傳來的情書,但都被我壹壹扔進了垃圾桶。在走廊會遇到男生表白,卻被我冷面無情拒絕。不久,我成了男生宿舍討論的話題,也多了好幾個外號,隔緣體,冰山,小龍女。
由於每學期每個月的座位輪換,高三那年我和他的距離漸漸拉近了。他成了我的前桌。那天的他看起來格外清爽英俊,壹頭烏黑的短發下有著壹雙細長迷人的桃花眼,眼眸深邃又多情,讓人不敢多看,深怕自己壹下陷進去。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時而露出令人目眩的笑容。仔細打量他壹遍後,回過神才發現他的同桌早已和我的同桌前後熱聊了起來。而他,此時正輕微地扭過頭來,用那清澈如水般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我,第壹次主動開口和我說話。
“hi,我們很早以前見過了,記得嗎?每個周日的傍晚公交車站!看妳每次壹副冷漠的樣子,我都不敢上前和妳打招呼。”說完他撅起嘴巴,做出壹副委屈的模樣。
“嗯,冰山冷漠起來裏外不是人(我知道他們男生經常在宿舍這樣說我),現在妳有沒有感覺到背後有股絲絲的涼意?”我奸笑壹聲,輕挑壹下眉頭,故意嚇唬嚇唬他。
“好冷,好冷,小生怕怕。前面壹座火山(他指著桌面的壹大堆復習書),後面壹座冰山,我是亞歷山大。”他邊說邊做個自我了斷的手勢,時而露出個崩潰,可憐巴巴的眼神。“噗,同學,戲不要太足。”我被他逗笑了,他楞了楞,摸著自己的頭,也笑了。看著他那傻樣,如孩提般純真。
時間是感情的催化劑,距離更是給了我們深度了解彼此的機會。高三這壹年,我和他成了學習上的戰友,生活上的好朋友。我們無話不說,無所不談。我們之間多了幾分默契,也成了相互之間吐槽的對象。為了高考的最後沖刺,我們互相監督對方的學習。我們壹起上下習,壹起去圖書館,壹起去吃飯。我給他補習語文,他給我補習數學。我們互幫互助,為了相約定的同壹所大學努力拼搏。那時懵懂青春的我們,在高考重重的壓力下,並沒有太多復雜的情愫,只有同壹個夢想,同壹種奮鬥的革命精神。
可惜,幸運之神不會永遠守護我。高考我失利了,我沒有考上理想中的大學,我失信了與他的約定。當時七月天氣格外地悶熱,我把自己關在壹個小房間裏,壹個禮拜不曾踏出壹步,仿佛自己跳進了深淵,無法逃脫,整個人生充滿黑色,沒有希望,只有迷茫。終究,哭累了,想通了,決定了。我才想起之前不斷“叮叮叮”地響到停機的手機。充電打開,裏面有100多條短信和幾十個未接來電,顯示都是他。我鼓起勇氣撥了回去,還沒聽到“嘟”聲對方就接通了。耳朵傳來了他熟悉又急促的聲音“感謝神感謝主,終於等到妳的電話了,妳還好嗎?我都快急瘋了,為了彌補我這幾天擔心受怕的心情,限妳半小時內出來見我,不見不散。”還沒等我回答,他就掛斷了。
壹個禮拜不見天日,想念陽光的味道。我發現那天的天空特別藍,沒有壹絲的浮絮,艷陽普照,更具溫馨。我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享受迎風來的夏日涼意,踏實安逸。他把我帶到我壹直向往的地方——大海。面對浩蕩,洶湧澎湃的大海,我驚喜若狂。我和他,在沙灘上狂奔,妳追我趕,肆無忌憚地對著大海大聲吶喊,仿佛所有愁緒都被大海的浪濤聲帶走。累了,我和他靜靜地坐在沙灘上。突然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聲音帶有憐憫之心,溫柔地對我說,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讓我找不到妳。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壹直在妳身邊守護著妳。
我心壹顫,低著頭,沒有吱聲。片刻,我擡頭呆呆望著他,帶點沙啞的聲音對他說,我可能會離開這裏,選擇出國留學。他聽了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沈重。我看到了他眼睛閃過的悲傷。許久,他用力地擠開笑容,壓低了聲音,低沈地說,嗯,妳去吧。我會在這壹直等妳回來,壹路順風。話從他口中剛落,他就緊緊地抱住了我,我還來不及反應。那刻,我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不舍,我的眼淚也不自覺地掉了。
我和他就這樣緊緊相擁壹分鐘,沒有說話,只是兩顆心悄悄地靠近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友情早已變味,曖昧的情愫在迅速蔓延。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天見面過後不久,父母鬧離婚的風波再次卷起。自從壹年前媽媽發現爸爸外遇後,家庭風波總是不斷,只是這次演變得更加決裂。媽媽也因此病重,而我為了照顧媽媽,放棄了出國留學機會,留在本市讀壹所普通的大學。我沒有把沒出國的消息告訴他,讓他壹直以為我呆在國外。
高考失利,父母離婚風波都給我很大的打擊。在大學期間,我選擇加入了學生會,報考各種學證。除了上課,處理學生會繁瑣工作時間外,我都在跑圖書館努力考證。我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用學習工作來提升自己。他每天都會在QQ上找我,和我分享他的大學校園趣事。而我總是以“嗯,好的,正在忙”回復他。因為父親的出軌,讓我對愛情有了不安全感,恐懼感。我選擇裝傻,選擇逃避與他的情感。漸漸地,我的冷漠回復讓他誤以為他真打擾到我了,甚至以為我在大學交了新男友。隨之他不再聯系我。而我,總會從高中好友那裏打聽他的近況,只想知道他每天過得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也從好友口中意外得知他為什麽沒有去上海,沒有去我們當初約定好的廈門大學,而選擇留在這個城市。因為我,因為這個城市有我的味道,有我和他的回憶,即使我不在。
其實我壹直都在,只是他不知道,只是我沒有足夠的勇氣。
直到大三的有壹天傍晚,我在女生宿舍的樓下看到壹個熟悉的身影。是他,真的是他。那個我許久沒聯系卻壹直在心裏紮根默默想念的男人。雖三年未見,他的容貌和身高依然深刻印在我腦海裏。還是那張俊美的臉龐,只是添加了少許胡渣,多了幾分憂郁還有成熟的魅力。他看到了我,先是臉上浮上迷人的笑容,然後慢慢走到我跟前,憐愛地摸摸我的頭發,淡定自如地說,再看,眼珠子要掉了。
隨後我和他來到壹個人煙稀少的湖邊的長椅坐下。他長嘆壹聲,憂郁而又深情地看著我說,接下來我說妳聽就好。他說他從高中好友那裏知道我這三年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我沒有出國留學,知道我沒有男友。他說這三年因為我壹直單身著,每天都在想念我,每次想念我時,都會在心裏默默喊著我的名字。他說他自從不怎和我聯系的那段日子,他的心就像撕裂般,呼吸都會痛。他說他非常喜歡我,喜歡到無法自拔,喜歡到要用酒買醉。他說他後悔三年前沒勇氣留住我,這次他再也不想錯過。他說他會好好愛我,我想要的他都會盡力滿足。他求我相信他,求我給彼此相愛的機會。未等我開口回應,他就跑到湖邊大聲喊道,我愛妳,我真的愛妳,我真的真的很愛妳。我聽了,我懵了,我害羞,我感動,我恍然大悟,這是校園呀。我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我和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是那麽直接強烈,是那麽溫柔細膩,似水柔情。是的,眼前這個男人已用濃濃的愛意把我重重包圍,他的付出,他的專情,他的溺愛,我怎能辜負,更何況我不是也愛他嗎?第壹次,在他含情脈脈的目光下,我主動擁抱了他,我選擇相信愛情,選擇相信他,也答應了他。他開心地把我抱起,如小孩般不斷地轉轉圈,最後輕輕地把我放下,擡起我的頭,溫柔地吻上我的唇。
那天過後,我們相愛了,真正地在壹起了,而他也選擇留在這個城市實習。我們和其他情侶壹樣,每天做著情侶間浪漫的事兒。我們壹起手牽手回到他的學校,走過他曾經的路,吃他喜歡吃的東西。我們壹起手牽手去逛街,壹起去看電影,壹起去看日出日落,壹起去旅遊。我們會每天說早晚安,會吃同個冰淇淋,會和對方訴說情話,會坐在壹起聊缺失三年的趣事,彌補三年的感情空白。
我們之間沒有過多的爭吵,只有相互的理解和關愛。出去約會時,他會緊緊地牽著我的手,會幫我提包,會把好吃的都讓給我,會吃我的剩菜,會給我制造驚喜,會把我說的話記在心裏。我累了,他會背我;我胃不舒服時,他會很耐心照顧我; 我鞋帶松了,他會彎腰為我系好。我頭發濕了,他會為我吹幹。他為我做的,也是我每天想為他做的。他不讓我做家務,不讓我為他每天太忙碌。而我總會偷偷幫他打掃他的家,會去看各種做菜做甜點的書籍,只為給他做餐好吃的菜和不同口味的蛋糕。會陪他去打他喜歡的臺球,會和他壹起見他的朋友,會在他身旁靜靜地陪伴著他。愛情就是這樣子,兩個人每天幸福地為對方做簡單的事情,然後相互寬容忍讓,慢慢讓自己變得更好。
那樣甜蜜的日子讓我沈醉,讓我以為就這樣和他壹輩子。可幻想躲不過現實,我們在壹起的第二年,他畢業了,他的家人讓他回老家接管他爺爺的留下來的祖業。父命不可抗,他回到生他養他的家鄉。而我留在我原來的城市。就這樣,我和他展開了漫長艱辛的異地戀。
異地的思念讓我們如此的煎熬難受,讓我們恨不得拋下所有,來到對方的身邊。正當我悄悄準備收拾行李去他家鄉的時候,家裏的公司出事了,家人們都需要我回去幫忙打理。而那時媽媽也知道我和他在壹起的事實,極力反對。那壹刻,我落淚了,恨上帝不公平,為什麽讓我們相愛的路上遇到那麽多阻撓。在所有人不看好我和他異地戀的同時,我沒有放棄,我堅信我們的愛情,相信他的專情,會打破距離的傳說。
我們開始了每天電話視頻聯系,壹天就打幾個,壹聽就壹兩個多鐘,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每天,我會準時叫他起床上班,他會準點提醒我吃飯。我會給他加油打氣,他會唱歌說笑話哄我開心。每晚我們都必須等到對方的“晚安”才入睡。日子無論多忙,我們都會互說早晚安,和對方說“我愛妳”,都會在每個月裏盡量擠出壹兩天時間見面,約會。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漸漸地,他越來越忙。由於剛畢業就接手這麽大的祖業,很多東西缺乏經驗和歷練。在廠裏,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員工不聽他的管教和安排,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導致他工作壓力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暴躁。那時,我除了在電話裏靜靜聽他訴說,給他支持和鼓勵,跟他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妳還有我,我會壹直在妳身邊的話外,什麽也做不到。
他說他要努力工作證明給老員工們看,他是有實力的。他每天忙碌地工作,幾乎忙到淩晨三四點。他的電話少了,早晚安我也等不到了。每次我打電話給他,不是說在忙就是在開會。給他微信,他都隔天回復或者幹脆不回。就在快要元旦的時候,我高興地把自己認真收拾壹遍,準備去他的老家給他壹個驚喜,告訴他,我媽媽同意我和他在壹起了。就在臨出門時,手機突然傳來他的短信,打開短信,閃入我眼簾的那幾個簡單沈重的字,讓我至今回想起來心還會隱隱抽痛。
“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我慌了,我不知所措。我急忙給他撥了幾十個電話,他都沒有聽。那刻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遺棄了,無助地蹲在房間黑暗的角落裏,不知哭了多久,多久。半夜,我被自己心碎的聲音驚醒。我試著撥打他的電話,許久,電話接通了。我哭著追問他為什麽要分手,為什麽那麽輕易放棄我們苦苦經營的感情。他壹直沒回答,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陣陣的抽泣聲。他哭了,他也哭了,我心更痛了。
過會,他終於開口,帶著抽泣聲,他說他累了,全身疲憊到無法再去好好愛壹個人,無法給我想要的幸福。他說他現在活得沒有靈魂,他會酗酒抽煙,他討厭現在的自己,更害怕讓我看到這樣的他。他說他厭倦了異地戀,也厭倦了不在他身邊的我,他無時無刻都覺得沒安全感,感覺有女朋友等於沒有。他說他變了,他不知道愛是什麽感覺,他厭倦愛不懂愛,他不愛我了,也不想再愛我了,愛我讓他好累,他要我放過他,放他自由。我說我可以等,他現在不愛我沒關系,我可以讓他重新愛上我。我說我可以放棄現在的壹切,公司不管了,親人不顧了,立刻直奔到他的身邊。我說我會好好呆在他身邊,給他想要的安全感。
無論我怎麽苦苦勸說,他還是選擇和我分手。我還是不死心,我不相信他不愛我了。第二天我給他寫了長長的壹封郵件發給他,把我和他相愛的經過,我心裏壹直想要對他說的話,想要和他創造的未來告訴他。在他的面前,我早已不是壹座冰山,而是拋下自尊,沒了驕傲,只會愛他的女人。我以為我的真誠會打動他,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人是無情的。他叫我不要再打擾他,他心意已決,就讓我們好聚好散吧。最後我問他,放棄我,放棄我們八年的感情妳會後悔嗎?他沒有回答。
失戀後我沒有哭,只是心裏如刀割般疼痛,痛到無法呼吸,感覺整個人被抽空般,麻木,絕望。我開始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每天行屍走肉般生活。終於有壹天我身體受不了精神的煎熬,胃出血住院了。在醫院住院不久後,同時傳來了我最愛的奶奶病逝的噩耗。壹邊身體在接受醫院的治療,壹邊心裏在為奶奶的離世難過,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單和壓抑。我開始想念他,渴望他的關心。然而在所有親朋好友為我送來關心和問候時,惟獨沒有他。
我傷心地躺在病床上,回想當初媽媽極力反對我們在壹起的那段日子裏我是如何勸說媽媽,如何在媽媽面前說他的好。回想自己曾經悄悄地在他老家附近公司投簡歷找工作,準備給他個驚喜。回想自己早在心裏壹輩子認定他,並幻想和他婚禮,勾畫和他的未來。 壹段感情最心酸的事情就是對方已經決定跟妳分手了,只是還沒想好充分的理由,而妳卻還在計劃著兩個人下壹步。然而更心酸的是,在妳發現這個事實之前,妳還在懊惱,還以為是自己沒有更好的珍惜。 我開始嘲笑自己,我開始恨他的無情,也恨自己曾經的傻,更恨自己的不爭氣,到現在還想他。
出院後,我給自己放壹個月的假,開始到處遊玩。用旅遊忘記所有傷痛,調整自己的心態。我明白了愛情不過先讓妳紅了臉,再紅了眼的道理。 別纏著往事不肯走,別賴著曾經不放手,該走的人留不住,是妳的總會是妳的。 慢慢地我不再在意,不再想念他,不再心痛,我剪掉我的長發,重新來過。
距離分手後差不多兩年了,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樣,我們的曾經。就在前幾天,我突然收到他的來信,他問我現在過得好不好,他說成功了,他錯了,他後悔了,他說他最愛的人還是我,這兩年他依然想念我,想和我回到最初。
破碎的鏡子無論怎麽粘貼依然會有痕跡,被傷過的心依然會有疙瘩。影片可以倒放,唯獨錯過的愛不可重來。分開,不是妳的過錯,是我的錯過。謝謝妳曾經來過我的世界,給予我的溫柔和美好。也謝謝妳最後走出我的世界,給予我的傷痛和成長。而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地與妳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