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當時還是小學生。壹天晚上,我父親帶我去看電影。就是那個晚上,我看著屏幕,驚訝地張開了嘴——人可以在天上飛了!
那部電影的名字叫超人。
當時不止我壹個人有O型嘴。當時,全中國的電影觀眾都被這部電影震驚了。後來才知道,電影在美國上映的時候,美國觀眾的反應和我們壹樣:天啊,人也可以在天上翺翔!
通過屏幕,很多從未聽說過超級英雄的觀眾第壹次接觸到了超人。我們知道。超人的真實克拉克?肯特是個愚蠢的書呆子。好吧,沒那麽蠢。他沒有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漫畫,或者收藏1000000張DVD,也不會是為了昆汀吧?塔倫蒂諾的每壹個敬禮鏡頭都在喊。他沒有在網上開動畫博客,沒有邊吃披薩邊更新,也沒有在論壇上發帖討論壹部電影的導演剪輯版。
他基本上是個正常的普通人,只是和超人比起來有點平淡。和超人比起來,我們看起來是不是很普通?
然而,世界上最強的超級英雄超人,為什麽要裝成壹個害羞的記者,花時間被主編罵,被同事嘲笑,被心儀的女孩看不起?這不是找麻煩嗎?
"他決定在《星球日報》工作,這樣他就能知道誰需要超人的幫助。"超人系列故事《動作漫畫》的編輯曾在讀者來信專欄中回答。
但是,誰說要想了解第壹手資料,就要冒充記者?他可以直接跑到報社或者警察局,對人說:“妳好,我是超人。萬壹恐怖分子炸樓或者外星人入侵,請打我手機,也可以在天上放個大s標誌。”或者說,他能聽出超級聽力有什麽問題。為什麽要去電話亭或者儲藏室換衣服?
“他想過正常的生活。”
得了吧,壹個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外星人,不應該談普通生活。他每天在距離地面2萬英裏的衛星上值班,與正義聯盟的英雄們壹起解決世界危機,戴著眼鏡幾個小時假裝自己不是超人不是普通人的生活,而是人格分裂。
“他需要個人空間。如果他壹天24小時都是超人,會被人煩死的。”
全國性報紙的編輯部似乎不是壹個保存個人隱私的好地方。超人在極地沒有水晶宮,那裏沒有人打擾他...況且他既然要以幫助人民為己任,又怎麽會以大英雄的身份被別人打擾呢?
拜托,他是超人。他不能總說“我知道東南亞的海嘯會死幾百人,但我必須在30分鐘內交稿,不然主編會殺了我”;他必須溜出去救人,溜回來寫稿子,還要應付女記者露易絲狐疑的眼神。如果秘密身份這麽麻煩,他為什麽要抓克拉克?肯特的身份?
因為克拉克的存在不是為了超人,而是為了我們的讀者。
克拉克在超人眼裏是個地球人——在他心目中是個普通人,就像妳我壹樣。超人的表面身份才是我們真正的身份。這就是我們喜歡他的原因:就像我們自己可以擺脫土氣的眼鏡和廉價的西裝壹樣,我們可以展現真實的自己,震驚世界。
其實克拉克也沒那麽壞:雖然有點壞,但也不算徹底失敗。他個子高,長得好看,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壹份體面的工作。我們可以用自己來代替他,但我們不必去見壹個連我們都感到絕望的人。
我們看著克拉克被人看不起,被人低估,但我們知道他的想法:妳可能覺得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笨拙,孤獨,沒有任何社會關系。但妳不知道,在別人不註意的時候,我會脫下這醜陋的外表,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誰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別人看不起我們的時候,誰不想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克拉克?肯特-妳不了解我。其實我強多了!
小時候我們夢想成為英雄,少林功夫裏很多英雄都很崇拜我們。或者披上黑色的鬥篷和面具,用手中的劍留下壹個讓敵人害怕的Z字。雖然我們知道這只是壹個不切實際的夢想,現實中我們依然只是壹個凡人,但那種熱血依然讓我們熱血沸騰。
我們稱之為個人英雄主義。然而,當《蜘蛛俠3》的鏡頭牢牢地定格在國旗前的蜘蛛俠身上,當我們笑稱這是美式風格的主旋律時,我們是否也覺得這是他們的民族意識和對英雄的敬仰?
其實我們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崇拜。名將、清官、俠客,壹直是老百姓心中的英雄。人們為他們立碑,建祠堂,甚至神化他們(如關羽);對俠客的正面描寫,正史都能找到,何況很多文藝作品。
《史記》中有專章《遊俠列傳》說:“今遊俠,雖行不義,必守其言,行之有果。”其中“不軌為正”是指不服從法律。他們有自己的道德準則:信守承諾,不顧生死,講信仰。
騎士精神就是義。任俠,也被稱為“上任意下”和“齊任俠”,也意味著以激情承擔責任的騎士精神。荊軻刺秦王是為了報答太子丹的恩情,而不是為了燕人。直到整個中華民族到了緊要關頭,武術才上升到國民道德的制高點。“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但所謂“俠以武違禁”,俠客自古以來就不活躍在體制內,他們無視現有的法律,不承認權威的力量,按照自己的原則行事。因此,這是政府不能接受的。從《後漢書》開始,遊俠的事跡就從中國的正史中消失了。但是,雖然正史中沒有記載,但民眾心中還是崇拜俠義之士,或者說崇拜這個體系之外的正義勢力。有很多壞人是政府和法律限制不了的。老百姓別無選擇,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為民除害。
西方傳統的騎士精神來源於騎士精神。騎士所倡導的美德是:謙遜、誠實、慈悲、勇敢、正義、犧牲、榮譽和神聖。亞瑟王在組建圓桌騎士時,曾宣誓:“我尊敬的勇士們,讓我們在這裏壹起宣誓。我們只為正義和公正而戰,從不為財富或自私的原因而戰。我們應該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我們也應該互相支持。對弱者要溫柔相待,對惡人卻要嚴懲不貸。”
和東方騎士團壹樣,他們也崇尚武力,忠誠正直,註重信仰,幫助弱者。兩者的區別之壹是遊俠是體制外的力量,而騎士是體制內的壹部分。
騎士精神在逐漸演變,也為遊俠所吸收,不再局限於狹義的騎士精神。由來已久的傳奇“羅賓漢”和“佐羅”故事都是這樣的代表。他們不再是體制的代表,而是反體制和破壞體制的壹員。其中與地位密切相關的謙遜和神聖逐漸淡化,而其他屬性則以不同的方式傳承。
作為壹個道德高尚的超級英雄,他從中汲取了許多元素,甚至蝙蝠俠本人也被稱為“黑騎士”。他們不殺人(至少不主動殺人),幫助無辜;否則“懲罰者”這種人殺人如麻。雖然他們殺的是壞人,但也只能算是反英雄。
但超級英雄也處於法律和正義之間的灰色地帶。蝙蝠俠面對的歹徒與警察和法官狼狽為奸。蜘蛛俠本人就是報紙鼓吹的壞人。他們只能用法律以外的手段解決問題,暴力調查、非法竊聽等手段都不在臺面上;但他們不是為了自己的仇恨或名利或忠誠而戰,而是為了更多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明知不可能掃除世間所有的罪惡,卻依然明知自己做不到。
因為這種心理,超級英雄在中國通常被稱為某某俠客,比如蝙蝠俠、蜘蛛俠、勇者……雖然他們的原名只是某某“俠”。我們用壹個“俠”字代替了“俠”字,指出了他們的英雄身份,給了他們我們的夢想。
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眼睛發不出激光,也不會穿上奇裝異服去做英雄事跡。我們不會飛檐走壁,也不會赤手空拳。我們舉不動汽車,跑得也比不上子彈。只是處理工作,抵押貸款,女朋友...就夠了。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因為他(她)有神奇的力量,也不是因為抓了很多壞人;而是因為他們的正義行為。
這不僅僅是英雄的專利。中國人常說“窮則思變”,“亂世出英雄”,但西方更看重的是普通人的英雄。在他們看來,在賽場上奮力爭取勝利的體育明星是英雄;現實生活中的警察、消防員和醫生...全力以赴拯救生命的人是英雄。
把學生培養成有用的人,教會他們做人的老師,才是英雄。
不畏強權,為民請命的政治家,哪怕是普通人,都是英雄。
科學家、工程師、程序員,他們解決問題,讓生活變得更好,哪怕只是壹點點——他們是英雄。
牧師,拉比,或者村裏的老智者幫助人們解決疑惑,為他們指明正確的方向——他們是英雄。
還有妳的父母,家人和朋友,他們在妳需要的時候提供支持,讓妳可以跨越自己生活中的障礙,走到今天...他們是妳的英雄。
超級英雄只是他們的化身。他們在善行中被人們的想象力所賦能,從而更有效地幫助世界和拯救人類。英雄的價值不是為真理、正義、人類而戰的口號,而是向人們展示存在的意義。
這並不意味著英雄是壹個廉價的標題。即使是超人也會遇到能傷害他的氪石,也會遇到想傷害他的宿敵。壹路走來,每個人都經歷了無數挫折。貧窮,歧視,不公……有時候是不相信妳,想傷害妳的人;他們可能是妳的同學,同事,老板,甚至是妳的親人……但只要堅持,最終壹定會勝利。
這就是每個人的超能力——追求目標,永不放棄。無論老少,無論男女,無論什麽職業,什麽種族,什麽信仰。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
我們每個人都是英雄的化身。
——《今夜拯救世界》(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