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涼,歲月暗香,如壹壇陳釀,歷久彌香。如歌的歲月裏,且行且唱,與指尖跳脫的文字壹道,走過露腳濕寒的晨曦,睡眼惺忪的午後,瞑色漸合的黃昏,在落日的余暉裏跟青春揮別。
彈指時光,芳華漸老,如風七月,木槿年華,於人生留壹筆淺墨,向歲月傾訴妳我的故事……
——題記
落寞的午後,壹人個的旅程,載著滿身的疲乏與陌生的人壹同啟程,耳畔飄過各種方言夾雜的不合時宜、不葷不素的笑話,翁翁噪噪的,幾欲昏睡。靠窗而坐,本欲欣賞沿途秀美的風光,豈料撩開窗簾後映入眼斂的是三三兩兩的白楊,高低不平的水窪,與內心期許的綠草如茵,雜花草樹,天高雲淡有天壤之別,剎那間的意興索然,片刻的失望後,於自己美好初衷化為泡影,莞而壹笑,也就釋然了。人生豈能盡如人意,索性閉目,在內心勾勒出伊始應有的風景與心情。
陽光透過車窗慵懶的傾灑在身上,習習涼風拂過,碧藍的天,青翠的山,愜意已極。思緒在17°的三級風速裏奔跑,記憶倒退到那些眼眶微濕畫面裏定格。人生若寄,疏忽而已,壹千多個日夜不經意間悄然從指間溜走,去年今日,宛若眼前,廊臺亭閣,湖光山色,熙熙人潮,恍若昨昔……
溜走的是時光,銘記的是回憶。壹如那釉紅封面包裹、滿載心事的筆記本,永久珍藏。時隔多年後,依然會記得那壹幫人……
會記得優秀風流的譚忠科,優秀如他,所獲各類獎項壓了滿滿壹箱,獎項於他似乎已成形式,形同廢紙般堆於角落而不作理會,任灰塵布滿其上,增添歲月的印記。而在他看來唯壹值得驕傲的,大抵是自己的攝影作品入編“大學生攝影年鑒”,其中大篇幅的登載了他的作品。熟識的人都認為譚科的照片能照出人的靈魂,我亦如是。對他神乎其神的照相技術業界權威給予壹致好評,人送雅號“全能王”而不名。
記得帥氣自信的馬世華,自信如他,全院數百人的演講比賽,不做任何準備,就那麽“孑然壹身”,磊磊落落的登臺開講,不見絲毫緊張,口若懸河,引經據典,臺下評委頻頻點頭、連連稱贊,最終以壓倒性的優勢,輕松將大獎攬入囊中。或在“大學生辯論會”上,舌綻蓮花,雄辯滔滔,駁得辯方啞口無言,“繳械投降”。以他所說,站在臺上便是“三五步走遍天下,六七人百萬雄兵”,先聲奪人,至少氣勢不能輸人,任其雄兵百萬,我自閑庭散步。
記得勤奮篤學的杜順軍,勤奮如他,365天,壹半時間在圖書館,泡在汗牛充棟的典籍中醉然忘我。於他,最值得稱道的,莫如他的書法,提筆、攤紙、蘸墨,氣定神閑,行雲流水,筆走龍蛇,壹氣呵成,端的是“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堪稱顛張醉素、顏筋柳骨。如若右軍先生尚在,定會捋著美髯,笑著說:“不錯,不錯,此子書法恢弘大氣,法度儼然,初具規模,已得我道三味,天道有幸,我道不孤矣”。書法展廳裏,書有其筆名“驚鴻”落款的書貼霸道的占據展廳三分之二的位置,行書、隸書、草書、篆書,形式各異,儼然已成個人書法展,人送雅號“書神”。
記得睿智帷幄的王海鵬,聰慧如他,每每有魁梧彪悍、腦容量奇大、天賦異稟的老師所出匪夷所思、舉世罕見的題,而我等升鬥小民莫敢抗拒天顏、壹籌莫展時,“軍師”海鵬便會雲淡風輕的來壹句“山人自有妙計”,有急功切利者問其“計將安出?”,“軍師”便會淡然壹笑,其後便疏浚繁瑣,化繁為簡,三兩下寫將出來,我等紛紛效仿,不亦樂乎。“軍師”有言,世間繁雜,究其本源,是謂“大繁至簡,大巧若拙,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憑此良言錦句,我等深受啟發,銘記五內,自此做題可謂神速。
記得灑脫不羈的楊誌勇,灑脫如他,嘴角永遠掛著爽朗的笑容,人說微笑會傳染,我亦這麽認為。誌勇的笑是最具魅力的,起初輕微,之後嘴角輕揚45°,慢慢充斥到整個面頰,露壹口潔白的牙齒,爽朗親切。這種笑容無疑對女孩子最具殺傷力,隱約記得有追過他的女孩子給他寫的情書“直到今天,我任然記得他的笑容,那是斜暉脈脈的黃昏,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拉著沈重的行李箱,艱難的跨進校門口,狼狽的擡頭間碰巧遇見那壹抹笑容,沖我微微壹笑,爽朗親切,霎時間,腦海壹片空白,那是怎樣的壹個笑容呢?哦,我知道,原來是天使吻過他的嘴角……”,這是迄今為止我見過得最能打動人心靈的情書。據此只言片語,誌勇微笑,可見壹斑。欣賞他的灑脫不羈,逍遙自在,也更欣賞他“微微壹笑很傾城”的笑容。
記得博聞強識的何強,博學如他,天文地理、文韜武略、術數禮樂、經史子集、稗官野史、奇門遁甲、八卦易經、怪力亂神,上至堯舜專颙、山海搜神,下至黃海釣魚、柴米油鹽,有“百曉生”美譽的他都有涉獵,略知壹二,***他壹席話,便會感受良多,獲益匪淺。
對了,還記得懷揣音樂夢想的俞興,執著如他,瘋狂如他,他對音樂的狂熱近乎癡醉,夙興夜寐,廢寢忘食。壹把木吉他在他手中便賦予了生命,朋克、搖滾,肆虐的宣泄。有幾回他央求我給他寫幾首詞,本來對於音樂才子的要求我應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可是我是知道自己的,以我的筆禿是寫不了詞的,是故便婉轉回絕,怎奈經不住他再三的央求,便試著寫了幾首拙詞劣句給他,不期望他能彈出什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曠世神曲出來,算是了了他的心願,也省卻我的煩惱。可是他就真的那麽彈出來了,文字在他指尖轉為音符靈動的跳躍於琴弦上,我壹向是喜歡古箏的,但此刻他以吉他彈出古箏琮琮的音,“宮、商、角、征、羽”,五音自然流轉,起承轉合,在我想來,嵇康的廣陵散也不外如是。跳轉的是音符,牽動的是心弦,“樂癡”之稱,當之無愧。
至於我,算是最不出彩的人,只是用手中的拙筆記述光陰的流轉,不是歌頌歲月的靜好,也不是書就人生的精彩,更不是詮釋美好的青春的,我生來就是寫孤寂落寞、悲戚哀怨的,風雨如悸,落筆成殤,或許這就是我最真實的寫照吧,孑然壹身,落寞的行走在荒涼的時光阡陌上,俯拾歲月遺落的樹葉,將內心的悸動記於其上,釋手,放於東風,若某天午後的長廊上妳偶得這枚滿載我心事葉子,請記得寫上妳的名字,相信歲月會安排我在最美的時光遇見最美的妳……
緣起緣滅,浮萍人生,聚散無由,彈指韶光裏,挽不住的終究是剎那芳華,也許心間會留壹絲期許,待時光老去,韶華不再,是否會在落日的余暉裏看到妳欣長的身影,是否會在某個渡口不期然相遇,輕輕問候壹句“嗨,兄弟,還好嗎?”
壹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