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時代賦予了看客新的呈現模式,如今“張著嘴”看“殺羊”幾乎絕跡了,但是假如正好有機會趕上“殺羊”的場面,估計看的人也是還會有。不信妳看,街上無論是出個交通意外還是其它隨便的什麽意外,總有人會熱情洋溢的圍上去津津有味的觀賞、品評。
公道的說,看客現象在今天也不是全然沒有積極作用,比如對於某些“公***道德”問題就存在著積極的監督功能。這個也不用多解釋,只要是混網絡的,沒幾個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當然,隨之而來的網絡暴力等負面現象也的確令人擔憂!
如果“看客”心理不能在人類的心理活動中消失的話,我想我們只能盡可能的優化它,使它沒有那麽“惡”才好……魯迅筆下的看客,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敢下定義,但我卻實實在在地知道生活中的看客,我們這兒不管過喪事,婚事,誰家過事都請管事的經理,經理安排人的項目裏就有壹項看客,看客是固定壹個熱情又會說話的精明人負責,過事的主人家的所有親戚都由看客的人接待,但也有另壹種看客,就是村上鄉黨鄰居給過事主人送了禮,執筆收禮的人將人名子寫在壹張或兩張三張的紙上交給經理,經理在把這些名單交給看客的壹兩個人或三四個人,讓他們分路沿門叫人,說是某某家看客,這裏的看客是請送過禮的人去主人家入席吃飯的意思。1.關於魯迅筆下的“看客”,還是首先來看他自己來解釋吧!
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hú sù意思為發抖),他們就看了滑稽劇。北京的羊肉鋪前常有幾個人張著嘴看剝羊,仿佛頗愉快,人的犧牲能給與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而況事後走不幾步,他們並這壹點愉快也就忘卻了……
這段壹針見血的文字出自魯迅的《墳·娜拉走後怎樣》!“張著嘴”這個入木三分的刻畫,曾經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2.關於“看客”在我們學過的魯迅課文中的具體表現。
在魯迅的筆下,“看客”是個屢見不鮮的話題。《孔乙己》、《藤野先生》、《祝福》、《藥》,林林總總、密密壓壓的各款“看客”,擠在我們語文課本選給我們‘欣賞’的魯迅各種題材的文章裏。想來大家既便不能全部記的,總有那麽壹兩個例子還忽閃在妳學生時代的印記裏。
《藤野先生》中這樣寫道:
壹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 自然都是日本戰勝俄國的情形。但偏有中國人夾在裏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壹群中國人;在講堂裏的還有壹個我。
對於中國人的“劣根性”,魯迅先生的態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看客”現象顯然也是這劣根性中的壹部分(從今天的角度來看,外國人好像也不例外。似乎人類都普遍存在著這個惡習),在這壹段中魯迅尖銳的揭露了那個時代的看客嘴臉,甚至毫不客氣的自我刨露“在講堂裏的還有壹個我”。
《祝福》中有這樣的描寫:
有些老女人沒有在街頭聽到她的話,便特意尋來,要聽聽她這壹段悲慘的故事。直到她說到嗚咽,她們就壹齊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淚,嘆息壹番,滿足的去了,壹面還紛紛評論著。
看客對於別人的不幸天然懷著壹股熱情,甚至要“特意尋來”,要看到她講的“嗚咽”,雖然也會留下眼淚,雖然也會嘆息,歸根結底要獲得的是那份“滿足”。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滿足感,是多麽殘忍和殘酷的壹種感受啊!
無論是看孔乙己笑話的看客;看著侵略者處決同胞的看客;看祥林嫂悲慘遭遇的看客;看革命者被砍頭“熱鬧”的看客,看客的本質都是無知而無情的,都是以別人的不幸來慰藉自己不幸的可恨可悲的麻木不仁的——“惡”。
3.關於魯迅筆下“看客”所處的時代特征。
魯迅的筆下的看客,具有他那個時代所特有的社會特征。關於魯迅作品評判的那個時代背景,我在另外壹個回答“為什麽魯迅的《吶喊》,都沒有喚醒麻木不仁的國人?”中曾經有過較為詳細的解析,這裏就不再重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