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港劇的時候,除了了解男女主角之外還會留意這部劇的監制是誰。在香港,監制可以說是壹部電視劇的核心。壹個資深的港劇粉可以僅憑借監制的名字就大致判斷出壹部劇集的質量。
監制和劇集互相成就,創造了壹個又壹個屬於港劇的繁華盛世。
而說到港劇監制中的佼佼者,戚其義毫無疑問會占據其中壹個位置。在TVB摸爬滾打數十年的戚其義,制作了無數的經典劇集。
從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創世紀》,再到後來的《金枝欲孽》、《火舞黃沙》和《珠光寶氣》,戚其義出品的劇集看似不走尋常路,但又總是能與觀眾想看的內容不謀而合。
2012年,戚其義帶領合作無間的編劇周旭明北上,進軍內地市場,但7年過去,觀眾並沒有見到這位金牌監制的新作品,大家對他的印象,依然停留當年的港劇中。
日前,壹則“戚其義炮轟內地明星話語權過大”的新聞登上熱搜,也讓戚其義重新進入大家的視野。
戚其義在采訪中無奈表示,在內地導演並沒有太多主導權:“導演導演,我導妳演嘛!但大陸卻經常出現演員主導壹部戲的情況,甚至開不開得成都由演員決定,這是天大笑話。”
戚其義又用自己的經歷舉例:“第壹套演員問題全冒出來,跟投資者談時不是那樣,很多我和周旭明的想法老板本來覺得OK,但內地市場靠小鮮肉,他們很聰明,知道(自己)價值所在,加上專業學院出身,主導權越來越大。”
“如果我是新導演也罷,老板說怎麽拍就怎麽拍,妳們找我就是拍我的東西啊?如果我是幕後監制還好,看不見前線現象,既然看到就不能當做沒看見。香港愈麻煩(的人)愈是人才,內地不然。”看得出來,內地的制作環境讓戚其義相當不適。
也許不是所有內地劇組都像戚其義所說的那樣,但不得不承認,在內地導演和監制的地位並沒有那麽高,壹個紅極壹時的演員也許就能讓導演做出讓步。
而在香港,劇集從開拍到殺青,絕大多數監制都掌握著劇組的主導權和話語權。劇集片頭曲最後出現的監制名字仿佛也在提醒觀眾,監制才是這部劇集的核心。
我們看港劇時,常常會贊嘆演員的演技之好,其實這背後也離不開監制的悉心指點。
在《金枝欲孽》中飾演爾淳的佘詩曼就曾經說過,戚其義對自己的高要求,讓自己受益匪淺:“我學會了隱藏,就是沒有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臉上,是走心,因為不可以表面表露出來。因為戚其義想我們臉上是沒有東西的,但是心裏面又藏著很多東西。”
戚其義的適時點撥讓佘詩曼明白了內斂反而更有張力的道理,這才有了如今“黑化不靠濃妝”的阿佘。
戚其義的才華也讓佘詩曼非常欽佩,她曾說自己是對方的粉絲,無論對方拍什麽自己都喜歡,阿佘表示每次接戚其義的戲都會有驚喜。正是這種驚喜,讓佘詩曼的演技不斷得到錘煉。
對於戚其義的嚴格,蔡少芬也深有感觸:“戚其義拍戲是喜歡壹次過的,他不喜歡壹場戲切開很多次拍,他喜歡流暢地拍整場戲,對演員的要求非常高,妳不能頻頻NG。”
而戚其義的高要求可以說是對事不對人,即使妳不是主角,戲份不多,他也不會讓妳輕松過關。在《火舞黃沙》中飾演茅小琴的周家怡,就對戚其義的教導印象深刻。
當時劇組剛剛完成廠景的拍攝,戚其義正在看回放,壹旁的周家怡就小心翼翼地詢問監制的評價:“我問他‘行不行啊?’他冷笑壹聲說:‘入了戲再說吧’就走了。”
周家怡還不能理解戚其義所說的入戲是什麽意思,到了拍沙漠外景的時候,戚其義指點她怎麽演繹,怎麽走進角色內心,周家怡才恍然大悟:“原來會心痛、會肉緊,演壹個角色會有這些情緒。”
除了拍攝進度外,監制的壹言壹行都可能影響演員的形象。
當年在宣傳劇集《金枝欲孽》時,戚其義公開嘲諷黎姿是白癡,令黎姿面露不悅。
不過黎姿之後接受采訪時就表示自己沒有生氣,又表示多謝對方給自己機會參與這麽多大制作:“沒生氣,玩玩而已,不會放在心上,我還來不及多謝他呢,他給予我很多次機會拍大制作,在他身上學了很多東西,沒有他的幫助,就沒有今天的我。”
雖然戚其義在拍攝時相當嚴格,不過收工後,他同樣可以跟演員打成壹片。
周家怡就透露拍攝後演員經常會與戚其義等幕後人員出去吃宵夜和聊通宵,互相嘲笑,氣氛十分融洽。
蔡少芬回巢拍攝《金枝欲孽2》也是因為戚其義。當時壹批花旦出走,戚其義無法找回原班人馬,於是他找到合作過多次的蔡少芬,當時正在內地工作的蔡少芬欣然接受,留出檔期。
而戚其義離巢時愛將陳豪本已決定不再簽經理人合約改簽部頭約,與戚其義外出打天下,最後因為妻子陳茵媺想安定壹點才作罷。
不過這沒有影響戚其義與陳豪的關系,陳豪開甜品店時也找對方合作。
在TVB多年,戚其義也形成了壹套自己的演員班子。喜歡用自己的班底也是他的壹貫風格。戚其義認為如果每次都啟用新演員磨合時間就會很長,用熟悉的演員可以縮短磨合時間。
多年的合作也讓戚其義對這壹批演員有自己的了解。
在戚其義心中,陳豪是壹個很大膽的演員,無論情節需求,戲內戲外,有什麽大膽的嘗試,陳豪肯定會去。佘詩曼是壹個比較難琢磨的女孩子,有時候妳跟她說話,想了解壹下她的反應,但是佘詩曼不會馬上給妳那個反應,其實她知道妳想要什麽。黎姿不同,她是很直接的。妳跟她說妳的憂愁,她會按妳的憂愁做壹百分給妳,甚至超過壹百分。保怡是壹個令妳很放心的演員,他很了解整部戲怎麽演繹。
此次戚其義認為內地演員話語權過大的言論壹出,輿論很快分成兩派。有人認為戚其義說出了內地 娛樂 圈的病態,也有人認為這種現象很正常,只是戚其義適應不了而已。
其實我們不需要過分放大戚其義的言論,他只是將自己看到的現象說了出來。這段話也只占采訪很小的壹部分,在采訪中戚其義也誇獎了內地的古裝劇比較註重 歷史 ,而香港的則會讓人覺得不太符合史實。
不過演員主導拍攝這種模式的確值得我們反思,當演員淩駕於導演之上時,誰還能督促演員的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呢?當導演都不能決定自己作品的走向時,還有誰能保證這個作品的質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