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學中文常鬧笑話
其實大山原本的中國名也不叫“大山”,他的英文名字叫MarkRowswell,所以中文名是路世偉。1988年的央視春節聯歡晚會上,因為成功扮演了小品《夜歸》中的許大山而壹夜成名,從此,改名為“大山”。
剛開始學漢語時,大山還出過不少洋相,他笑言:“我在上學的時候,有個同學說他媽媽過生日。我就說:‘妳媽過生日,我要給她送個花圈。’因為我不知道,花圈和花籃有什麽區別。所以我老跟學外語的人說,不要怕說錯了,妳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妳會多少就來多少。”
大山說,姜昆老師學英語就是這樣的,他的英語水平大山不敢恭維,但是壹點也不妨礙溝通。“有壹次我帶著壹個加拿大的朋友去大連看姜老師演出,那裏還專門從外語學校安排了壹個四年級的英語專業學生來照顧我這朋友。後來回到賓館,朋友對我說,大學生說的英語他壹句沒聽懂,可是妳師傅,壹聽就是英語語法壹竅不通,但是他說的話我都明白。”
拜姜昆為師曾遭反對
當時在北京有很多的相聲名家,大山卻惟獨拜姜昆為師,他說:“壹個偶然的機會,我們認識了。我參加壹臺名叫‘難忘1988’的晚會。而姜昆和唐傑忠兩位老師也在晚會上表演了《特大新聞》,就這樣認識。”
在中國相聲界,師傅收徒弟是壹件非常嚴肅、非常盛大的事情,除了大山以外,相聲界還沒有壹個外國人正式拜師。當時決定收下洋徒弟時,姜昆要面對相聲圈內很多不同的看法。
大山回憶道:“他壹收我做徒弟,我就算是名正言順的相聲弟子的第九代傳人,是侯派相聲的第四代傳人,這個名頭多大?壓力可想而知。當時相聲界有壹些人反對,包括侯寶林大師,都跟姜老師說,收徒弟不是鬧著玩兒,不是炒新聞。姜老師說,您放心好了,他是認認真真地學,您就看他的發展吧。”
幾年以後,大山和師傅姜昆壹起去侯大師家拜壽,侯寶林拍拍大山的肩膀說:“這是我的第四代。”“當時我感動得流淚了,因為經過三四年的努力,能得到他的認可,我覺得是壹種很高的榮譽。”回憶往事,大山又壹次難掩感激之情。
對於與姜昆之間的師徒關系,大山壹言概之,“師徒如父子”。現在,雖然大家都很忙,有時候很難碰在壹起,但是依然保持著聯系,“包括來上海接話劇,我馬上給他發了郵件,他也回信說,知道妳有新的挑戰,真為妳高興,祝壹切順利。”
偶遇中國姑娘定終生
大山的夫人甘霖是中國人,他們已經結婚好多年,壹兒壹女是夫妻倆生活的中心。1990年的秋天,大山應邀和壹個美國鄉村樂隊到遼寧演出。壹個叫甘霖的漂亮女孩引起了他的註意,當時女孩正在學習商貿英語,在樂隊擔任組織協調工作。
回到北京後,甘霖的影子壹直在大山的腦海裏浮現,他終於鼓起勇氣邀請甘霖吃飯。“我們壹見如故,聊得很投機。”大山說,他在中國有許多朋友,但是還從未遇到壹個這樣談得來的朋友,那種異樣的感覺讓他心裏貯滿了甜蜜和幸福。佳偶天成,三年後大山和甘霖踏上了婚姻的紅地毯。
外界壹直很關心這對異國婚戀是否存在“文化沖突”,大山卻覺得這種想法很奇怪:“婚姻是兩個人的結合,而不是兩個國家、民族、兩種文化的結合,而任何兩個人都會有不同的背景。其實,中西方之間的差異並沒有分得那麽清楚,有些方面,我比她還要中國。”
大山是家喻戶曉的“洋笑星”,也有著成為明星的尷尬:“在中國,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被大家關註是因為我選擇了這樣的壹種人生,但是如果我的孩子跟我壹起走在大街上,路人的註意力必定會百分之百地在孩子身上。我希望他們能給他們壹個非常普通的、健康的生活環境,所以送甘霖和兩個孩子去了加拿大多倫多。”
如今,大山的大兒子睿睿11歲了,小女兒小懿也已上小學,每到暑假和聖誕節,他們才會回北京。“多倫多有很多華人和混血兒,我的孩子在那邊是很普通的人。當然我也希望他們和我壹樣,覺得自己也屬於北京。我老說自己是國外的硬件、中國的軟件,他們可是軟硬件都有中國的。”
1998年,大山作為“20年來在中國最有影響的外國人之壹”被列入《新周刊》20年風雲人物譜;2004年,大山被評為北京十大傑出青年,成為獲此殊榮的首位外國人。有人開玩笑說,有的海外華人好比香蕉,外表是黃的裏面卻是白的;加拿大來的大山不是香蕉而是雞蛋,雖然外表是白的,而裏面早是黃的了。大山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是因為我已融入了中國文化的氛圍之中。”
1990年大山與姜昆、唐傑忠合說相聲
大山在《紅星照耀中國》中扮演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