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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跡江湖,這四項鐵律供妳參考

文/思小妞

(壹)

還記得七俠鎮上那個名叫同福客棧的招待所嗎?不知道看這篇文章的人,有多少還記得或知道《武林外傳》這部情景喜劇。微博女王姚晨是從這部劇火起來的;好男人沙溢也是從這部劇開始讓大家註意他的顏值;而收視女王閆妮也是從這部劇開始讓大家記住她的。

《武林外傳》首播是在2006年,那時我還在讀大學,那時我看過的情景喜劇只有《我愛我家》、《炊事班的故事》這種類型的。所以,當這種采用章回體、帶著前衛的穿越味道的古裝情景喜劇橫空出世時,真是憑空壹聲雷,炸響了所有媒體和觀眾。真是很佩服那時尚未吸毒、未被封殺的寧財神的腦洞和才華。

十年前,在大學看《武林外傳》,就像被吸進黑洞壹樣,非要沒日沒夜壹口氣趕著看完才能心安。那時,看的是樂子,羨慕的是同福客棧這個小江湖裏發生的故事;十年後,再看《武林外傳》,有的不只是樂趣,更多的是看到與現實相似的人情練達、處世圓通。

劇裏劇外、臺上臺下、屏幕內外,演的是故事,品的是現實。

(二)

可能是人長大了,喜怒哀樂都變得難以再單純。

那時看佟掌櫃就是好、看白展堂就是帥、看呂秀才就是弱、看郭芙蓉就是蠻、看李大嘴就是慫、看邢捕頭就是楞、看燕小六就是蠢、看祝無雙就是憐、看莫小貝就是煩。現在,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不知是故事本身就深奧還是自己變復雜了。

七俠鎮荒偏,鎮子上的同福客棧不顯眼,卻可以告訴我們好多情與理。

第壹,任憑是世外桃源也要講究人情世故和陰謀詭計。

陶淵明《桃花源記》裏的世界是這樣的“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七俠鎮雖沒有被描述成如此景致,但這個遠離京城的荒僻之地民風淳樸,治安良好,就連唯壹的捕頭和捕快都天天盼著大案發生,這麽好的治安和群眾,此地也勉強夠得上世外桃源了。可即便這裏做生意的不偷稅漏稅、做父母官的不徇私枉法、做乞丐的不隨地吐痰,但還是少不了現實社會裏的那套人情世故、陰謀詭計。

比如,第三十九回,富商錢掌櫃也知道要討好本地父母官婁知縣,中秋節不忘送包裝精美的月餅,並且還在上面印上“絕世清官”四個大字,把馬屁拍的舒舒服服。而婁知縣呢,雖不知道他是否真是絕世清官,但他當著錢掌櫃的禮物表面上開心感謝,壹扭頭就連看也不看把月餅送給了其他商戶,讓“絕世清官”鬧了笑話。

比如,即便七俠鎮民風淳樸,但任憑多美好的世外桃源,總也少不了幾個居心叵測的人。第十壹回,同福客棧的對面開了新館子怡紅樓,開業酬賓又送又拿的,不僅最熟悉的、天天拿同福客棧當第二個家的邢捕頭都棄店而去,就連在門口壹直安宅紮營的乞丐小米都跑到對面蹭吃蹭喝,還時不時回來說兩句“以後想請我來我都不來”這樣的風涼話。更狠的是,怡紅樓的賽貂蟬老板為了讓同福客棧消失在七俠鎮,自己好再開個快綠閣,不惜設下圈套偷同福客棧的賬本,最後倒蝕壹把米把怡紅樓弄得破了產。還好天下總有那麽壹兩個像佟老板這類不是奸商的商人,故事裏嘛,總是本分的生意人才能長久嘍。

再比如,過去在鄉下說快板、吹嗩吶小六兒到後來七俠鎮唯壹捕頭燕小六,再到最後調往京城上任的燕捕頭,壹個刀拿不穩、腦子拎不清的人,怎麽最後就當上了京官兒呢?劇裏小六有句臺詞說的在理“我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我並不傻。”他雖然不認字,但會抱大腿啊。

第六十七回,大俠中的大俠、郭芙蓉的爹郭巨俠來到同福客棧要棒打鴛鴦、帶回閨女。雖然遠在京城卻對店裏每個人的情況、短板都門兒清,要不是多虧小六兒這個通風報信的“叛徒”,巨俠哪能不憑武力就壹舉拿下?小六兒為什麽要幫他?結尾倆人的對話道明真相:“以後再有情報飛鴿傳書,進總部的事兒妳等消息吧。”看到了麽,即便是人人敬仰的壹代巨俠在桃花源辦事,也少不了施恩許諾、打點人情。

老話說的好: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啊,不分時間、地點和人物。

(三)

第二,真正的平等是靠門當戶對實現的。

七俠鎮雖然是個小地方,同福客棧雖然是個沒有星級的酒店,但每個人的來頭可都不小。正所謂不是壹個level的title、不進壹家門啊。

佟湘玉是西安龍門鏢局的千金,龍門鏢局又是天下第壹鏢局。雖然他們的女兒沒能嫁給掌門當媳婦,意外淪落此地變身為壹店之主,但她喜歡和喜歡她的人也必須名聲響當當啊。所以,才有了盜聖白玉湯在第壹集為她伸出援手、鋪路搭橋。別看盜聖的名聲不光彩、老白只要聽到六扇門就心慌,但在別人眼裏他可是個大角兒。

第五回,同福客棧裏的其他人知道跟了自己兩年的跑堂夥計和同事白展堂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盜聖白玉湯時,那股子追星、迷戀勁兒簡直不輸華仔的死忠粉楊麗娟。還有,劇裏不知道多少次,每當佟掌櫃提起自己愛人的名字都說“咱還是堂堂盜聖呢!”語氣裏不乏驕傲之情。

為什麽?因為現實世界就是這麽搭配的,巨賈千金即便不能嫁入豪門,也必須配得上有名有姓的望族(別忘了老白的親娘白三娘可是六扇門的密使,和郭巨俠都是故交)千金怎麽能嫁給壹個真正的在私人旅館打工的服務生呢?

另外,官二代郭芙蓉雖然在客棧裏當雜役,找的如意郎君是屢不中舉的窮秀才,但編劇也知道這畢竟是情景喜劇又不是韓劇或臺灣偶像劇,沒那麽多王子娶了灰姑娘或公主嫁給青蛙快樂的生活壹輩子的故事。所以,即便呂秀才顯赫的祖上(先人曾經開倉放糧、熬粥濟貧,必須是大戶啊)已經沒落,到他這代也不得誌只能在小客棧裏當個帳房先生。但別忘了,他最終也有朝廷認證的“關中大俠”這個鐵打的職稱,上過江湖上發行量最大的報紙《江湖月報》,還是專訪哦。更重要的是,同福客棧雖然掌櫃的姓佟,但說穿了是他呂家的,房產證上的名字姓呂。官二代的千金最終嫁給徹頭徹尾的窮書生的愛情故事,如果妳知道別忘了告訴我。

除此之外,再看店裏其他人的身份:莫小貝只有十歲,卻是是衡山派掌門兼五嶽盟主;廚子李大嘴不僅是京城第壹禦廚諸葛孔方的唯壹傳人,更是江湖賭術出神入化、此生只輸過壹次的斷指軒轅的兒子,他還有個姑父姓婁,是當地的知縣呢;最慘的應該就是祝無雙了,無父無母沒有任何背景,所以只能孤苦伶仃壹人漂泊,但好歹也混成了公務員,有了個鐵飯碗。

不管是現實人生,還是情景喜劇都告訴我們: 愛情、友情、和事業夥伴都要門當戶對才能和諧、長久。

(四)

第三,大人物其實也是普通人。

盜聖白展堂他娘名叫白三娘,是六扇門的密使,行走江湖多年、破獲大案無數、精通易容、武功高強(用老白的話來說和他的武功相比就是半斤八兩——他半斤廢鐵、他娘八兩黃金),絕對配得上女中豪傑這個稱呼。按理說,這麽壹位女中豪傑也算見多識廣、理應不拘小節。可她初露臉的兩集戲份,處處都顯示出這位女中豪傑首先是壹位夾帶私心、因循守舊的女人。

比如,她遲遲不退休的原因是“還有幾個大案要破”,而之所以這麽敬業愛崗的初衷是想為兒子換取壹塊免罪金牌。第四十三回,當她沒有在兒子洞房之夜鬧喜的白布單上見紅,對兒媳婦佟湘玉的態度立馬大轉變,整整壹集都在講她是如何折磨這位在她看來沒有婦德的兒媳婦。讓兒媳婦幹了壹整天活卻不給吃飯,為了防止她偷吃還給她塗上口紅;半夜讓兒媳婦給她做宵夜又是雞湯又是豆漿的,磨豆子還不能用驢必須本人親自拉磨;為了讓兒媳婦遵守婦德,從頭到腳黑紗、黑衣,捂得嚴嚴實實,不準看除夫君之外的任何男性或與之交談、看壹眼都不行。

所以這壹回的標題叫“惡婆婆率眾鬧洞房,善媳婦受虐壹身傷”,這樣的故事從古至今都未消停過,不管是女中豪傑還是村姑田婦。

另外壹位表現出大人物平凡修為的人就是郭巨俠。在第六十七回,他為了拆散女兒郭芙蓉和窮秀才呂輕侯,除了事前賄賂燕小六,事中不停各種斷章取義詭辯+洗腦大家,要不是祝無雙最後的嘴遁,這對鴛鴦差點就被棒子打飛了。而大俠中的大俠郭巨俠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思,也不過就是嫌棄女兒的男友沒有壹官半職、不會壹招半式罷了。在尚且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明朝,即便是不拘小節、習得江湖下三濫招數的巨俠,也無法跳脫門楣偏見,壹心只想把女兒許配給雙方並無半點愛意的得意弟子。

早在十年前,《武林外傳》就用幽默告訴我們, 千萬不要過於迷信權威,大人物首先是人,有普通人都有的優點和缺點,其次才是人物。

(五)

第四,事實壹再告訴我們,太好看、太勤勞、太懂事、太能幹的姑娘,總是恨嫁。

這點看起來有些歪理邪說,而且好像和該劇的主旋律有點脫節。但祝無雙用自身經歷壹再告訴我們壹個道理: 好女人,就是不能完美。

和這部劇另外兩個女主角佟湘玉、郭芙蓉相比,祝無雙的優勢真是太多了。(當然,不包括投個好胎)女紅第壹、廚藝無雙、溫柔賢惠、年輕而不驕橫、事事都搶著幹,那句“放著我來”就已經說明壹切了。除此之外,她上能成為七俠鎮唯壹女捕頭,點的壹手好穴;下能成為同福客棧的小雜役,幹活漂亮、秒殺郭芙蓉N條街。

而另外兩位女主角呢?佟湘玉美色衰馳,既小氣還貪財,是個名譽寡婦,遇事兒不是暈倒就是開始嘮叨那句經典怨婦臺詞“我還後悔啊……”但她能俘獲白展堂;郭芙蓉蠻橫無理、欺軟怕硬、好吃懶做,明明武功矬得不行,還總愛裝大尾巴狼動不動就使那招排山倒海。但呂秀才就是能對他俯首帖耳、死心塌地。

完美女人無雙,從師兄到秀才到頂頭上司燕小六,無論是青梅竹馬、芳心暗許還是日久生情,在這三人中她都未能找到自己的歸宿。就連好不容易對七俠鎮外的人有過兩次心動,還很不幸其中壹個是太監,另壹個人是西洋騙子。

寧財神作為壹名編劇,也是個男人,似乎想拼命告訴我們,缺憾即美啊,做女人也是如此。

想來想去,排除出身這個先天無法改變的缺陷外,無雙情路不順、始終恨嫁的原因,我想只能是過於完美了。 因為事事都要搶著自己來、事事都能說出道理、事事都想勇於承擔,所以讓對方沒有了表現和疼愛的空間。

有時候,犯傻不是我真的愚蠢,只不過是想讓妳更有智商上的優越感;軟弱不是我真的無能,只不過是想成全妳的英雄夢;驕橫不是我真的無理,只不過是想彰顯妳的氣度和包容;偷懶不是我真的懶惰,只不過是想練就妳的責任心以及成全妳好男人的名聲。

兩性關系中,如果壹方事事把尖兒,那結局壹定是兩方潰敗。

其實羅哩叭嗦寫了壹堆,無論是江湖還是現實,最終也不過就是主題曲裏唱的那幾句:說吧 這些年來的辛苦/難得知己 聰明又糊塗/兒女情長 牽腸又掛肚/妳我更需要忍受孤獨。 經典就是初看難忘,再看受教。 《武林外傳》就是這樣壹部經典劇,它會隨著時間的流淌讓妳品出不同的滋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