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萬不得已,不是心冷絕望,我想,每壹個人都應該不會輕易自殺。
尤其是像張國榮這樣優秀的人。
自殺前,張國榮已經聲名日隆,可以“呼風喚雨”,而且影響力遍及海內外。是要名有名,要錢有錢,要愛有愛,可以說是想要什麽,基本上都能有什麽了。
為什麽,卻在人生最好、最得意的時候——
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自殺呢?
張國榮,自殺前的最後壹年,壹月,壹天,都做了些什麽,又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或者,又 是什麽,成了壓倒他精神的最後壹根稻草?
2002年,張國榮46歲。
這壹年,是張國榮生前最後壹年。第二年,他就永遠離開了我們。
2月份,張國榮參加了2個活動。壹個是在香港中文大學演講,壹個是接受《亞洲流行音樂》雜誌訪談。
2月22日,張國榮在香港中文大學 新亞人文館 , 由中國語言及文學系、香港文學研究中心,合辦的”文學與影像比讀“講座上,做了壹次演講。
題目是——《如何演繹小說中的人物——以李碧華作品為例》。
他說: “ 我跟李碧華是好朋友,主演過幾部碧華的作品,都是好戲! ”
張國榮面對港中大的學生們,很驕傲地說起他在李碧華小說改編的 《胭脂扣》中,如何演活了十二少這個“色鬼”的角色。
“ 碧華為我的魅力所打動,於是特別為我增寫戲份,而導演關錦鵬也把我的拍攝期增至二十多天。”
張國榮侃侃而談,充滿傲嬌。
“ 我是壹個有魅力的演員 ,對壹個作者而言,或從商業的角度而言, 我對觀眾有著壹定的吸引力跟叫座力。”
所以,張國榮說,這正是市場的基本需求。
張國榮說完《胭脂扣》,接著又說起《霸王別姬》。電影壹樣,也是由李碧華的小說改編。
談到劇中他演的蝶衣愛上張豐毅演的師哥(霸王),同樣面對“同性戀”,張國榮開始“笑話”張豐毅,說他放不開。
“張豐毅在同性戀演繹的表達上,他也很避忌。例如電影有壹場摟腰戲,張豐毅抱著我的腰時,卻緊張得全身在發抖!”
而他張國榮,卻早已做了心理建設。 所以,完全把自己放開了。
“我以為壹個演員應該義無反顧,為自己所飾演的角色創造生命,如此演員方可穿梭於不同的生命,亦讓角色真實而鮮明地活起來。”
當張國榮在臺上講到程蝶衣的自殺,剖析出其中壹個原因,就是不願自己——“ 顛倒眾生的偶像年華老去,不能接受。”
所以,寧願在最美的時候,與世別離。這樣,人們就會永遠記住她的“美”。
臺下的李碧華,聽後,怵然壹驚。
壹年後,聽聞張國榮壹躍而死。44歲的李碧華就突然想起這次演講, 三月前,病發前,張國榮最燦爛、最迷人的日子。
悲痛到難以自抑的李碧華,提起筆來刷刷刷寫下悼詞——
“ 經過四十多年的艱苦,亦算漫漫長路。把壹切變成'往事',只用了壹星期,甚或壹秒。
人生風霜雨雪,少年子弟江湖老,紅粉佳人白了頭——
妳堅決'不許人間見白頭',於是以後人人都老了醜了,心中妳永遠是個萬人迷,傳奇中只有淒厲媚艷與深情,沒有歲月痕跡。 ”
2月28日,亞洲的《POP ASIA》(亞洲流行音樂)雜誌,對張國榮進行專訪,題目為《張國榮—亞洲的驕傲》。
2002年3月,距離張國榮自殺,剩僅僅壹年時間。
3月2日,《明報》周刊第1738期,登出了采訪張國榮的文章。
采訪張國榮的林超榮,在圈裏被稱為“超人”。是主持人也是電影人,當時在《明報》周刊做專欄作家。
張國榮說——
“這回我們不談唱歌了,我做導演的片子快開拍了。我拍了七十多部電影,怎會不懂得做導演?”
只是即將開拍的電影,投資商出了點問題,電影擱淺了,再找投資商讓他心累。
林超榮就反問他:“為何不自己投資?”
張國榮卻說:“ 不可以這樣的,意義不同的,我要有真心賞識我導演才華的投資者 。”
但這部電影,實際上還沒有名字。不過,演員已經定了1個,就是沈殿霞。張國榮開心地說——
“肥肥不再是演開心果,我要把她改頭換臉,不演喜劇人物。在這部戲裏邊她是個悲劇人物,我相信她壹定演得來, 人,誰沒有傷心事?”
但卻有壹件讓張國榮耿耿於懷的事,那就是此前在尋找投資商的過程中,香港某投資者跟他坐下來談的時候,給他的感覺是——
“不外是壹盤生意罷了。”
而張國榮,卻覺得自己不是在談壹盤生意,而是要拍壹部好片子。
“我張國榮為香港歌影壇貢獻了那麽多,得過那麽多的榮譽,為港爭光,為什麽他們不支持我壹下?”
張國榮壹連地和林超榮說著他心裏的小遺憾。
林浩榮很好奇,張國榮為什麽突然就想起要當導演,拍電影了呢?
張國榮毫不遮掩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 我之所以這麽迷戀當導演,就是演員只下過是壹只棋子,而導演卻可以控制壹切。 ”
過了壹會,他看林超榮,沒有接他的話茬,便又繼續說道——
“我是有野心的,我最大的心願不是拿最佳導演獎,而是拿最佳影片獎, 因為那表示我令到team work完美,而不只是壹個人好。”
張國榮曾經和朋友說過,作為演員,幕前的藝術生命是有年齡限制的,幕後便沒有了。
“人年紀大了,在銀幕上不再好看了,那又何必現世?”
旁邊的攝影師突然插了句話,問張國榮——
“哥哥,妳現在那麼有錢,應是人到無求了。”
張國榮盯著他看了壹分鐘,幽幽地說:“ 不,人不會無求的。人要講有沒有誌氣、有沒有人格,那不是金錢可以加分的,哀莫大於人格破產。 ”
可惜,最終這部電影也沒拍出來。
不知道是張國榮的電影理想,太過“曲高和寡”,還是他等不及,灰了心,走得太急了。
讓我們很遺憾,沒有看到壹部真正由張國榮導演的電影。 就像他很佩服的姜文壹樣,自導自演,呼風喚雨,掌控世界。
2002年3月28日,張國榮主演的電影《異度空間》上映。
這是張國榮生前最後壹部電影,有人曾經認為正是這部電影,讓張國榮身患抑郁癥,受到強刺激,從而導致他第二年的自殺。
其實不然,抑郁癥,張國榮早已有之,不能賴這部電影。
在這部片中,張國榮演壹個心理醫生, 恰是治療抑郁癥患者的“福星”。
但, 張國榮演得太瘋魔了,他的表演讓人顫抖。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註視著壹個東西,目光從開頭的炯炯到片尾的暗淡昏黃。
讓人不寒而栗。
“人有的時候很脆弱,會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日積月累就會形成心結。卻又無法向人訴說,更難以找到可以訴說的人。”
在劇中,張國榮扮演的心理醫生治好了患抑郁癥的女病人(林嘉欣飾演),可是,自己卻得了抑郁癥。
就是所謂不信鬼,卻遇到了鬼。
不知是那女孩的病,傳染給了他,還是他被那女孩的病給影響了,並且還被吞噬。總之,她好了,他卻患病了。
而張國榮,最後還憑這部電影,獲得第2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之後,認識張國榮的人,都說張國榮變了,情緒非常低落。隨後,張國榮因為身體原因,辭演電影《美麗上海》,甚至幾乎銷聲匿跡於公開場合。
而實際上,這部電影深度揭秘了每壹個人在現實生活中不可避免,或多或少會有的心理疾病。
即所謂“心病”。
電影將“心病”同現實 社會 中的 情感 困境、性格裂變結合起來,對人在巨大的生存壓力下所產生的心理疾病、被壓抑的潛在欲望進行解碼。
電影關註了兩種心理病癥問題—— 延續至成年的童年陰影、難愈的 情感 創傷。
恰恰就是張國榮生前所面臨的“困境”。
反過來,也可以說,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張國榮在電影裏淋漓盡致地把童年陰影, 情感 創傷都發泄了出來,卻不料——
不僅沒有消解這些痛苦,反被這些痛苦活活吞噬。
同樣,還是在這3月28日,39歲的梅艷芳,在香港紅磡 舉行“極夢幻演唱會”,紀念自己入行20年 。
4月6日那晚,張國榮作為特邀嘉賓,登臺與梅艷芳,合唱《芳華絕代》。
“唯獨是 天姿國色 不可壹世 顛倒眾生 吹灰不費……”
兩位巨星在臺上揮灑自如,大跳貼身舞。張國榮轉身半跪在梅艷芳面前,拖著她的手,然後摸向她的臀部。梅艷芳亦伸手摸向張國榮的大腿。
張國榮背對著梅艷芳,用手托著她的下胸,看得臺下觀眾嘩聲四起。
梅艷芳以“唯壹的好朋友”介紹張國榮。
張國榮卻笑話她:“妳好朋友有好多。”
梅艷芳立即糾正說: “哥哥是我壹個好似家人的朋友。”
接著,兩人又合唱壹首《緣分》,當哥哥返回後臺,欲罷不能的歌迷大叫“安哥”,梅艷芳開口道——
“不好啦,其實哥哥今晚不舒服,妳們是來看梅艷芳演唱會嘛!”
其實,這壹年梅艷芳已經查出宮頸癌,但她依然堅持舉辦了這場“極夢幻”演唱會。唱到最後,梅艷芳說——
“朋友問我演唱會怎麽沒有特殊嘉賓,我當然要留到最後壹場啦!我生命中唯壹的好朋友來了。”
這壹晚,成為張國榮生前最後壹次公開登臺演唱。隨後,張國榮還發揮自己的導演才能,自編自導,為梅艷芳制作MTV《芳華絕代》。
想當年,梅艷芳還沒紅,但張國榮主動邀請梅艷芳到自己的演唱會上做嘉賓。
“ 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會有自己的演唱會。我覺得應該有個機會讓她看看觀眾反應,對壹個歌手來說,是壹顆定心丸 。”
2002年5月,張國榮和莫文蔚,齊齊出席“護苗先鋒”成立典禮。
將通過每月定期捐款50元港幣或以上的形式,支持護苗基金長期的發展工作。第二年3月,基金會在石硤尾興建的“護苗中心”落成。
而張國榮已經故去。
張國榮生前壹直熱心公益和慈善事業。
他還和身邊好友說,不要買生日禮物給他,全部折成現金,結果籌得近100萬港幣捐給了“護苗基金”。
6月,護苗基金舉辦《我要高飛》電影籌款晚會,本來只是邀請張國榮出席。結果,張國榮知道是為護苗籌款後,又自掏腰包買下壹批門票。
2002年7月,張國榮與黃耀明合作,出了他生前的最後壹張音樂專輯《Cross Over》。他最後壹首作曲的作品《這麽遠,那麽近》,就屬於這張專輯。
這是 壹張有6首歌的EP,張國榮興奮地對記者說——
“很多DJ喜歡我們的合唱。於是我們就開始合作。黃耀明和我都是很認真地做音樂,並且都做了10多年。
我們都有自己的特點。我們的合作引出了討論。我們要做特別壹點的東西。我想做出自己的風格。”
可惜,只合作了壹張專輯,張國榮便撒手人寰。
2002年9月12日,46歲的張國榮度過了最後壹個生日。
沒有像以前那樣大操大辦,也許是因為朋友們都覺得以後還有時間。以往,張國榮生日會分別在酒店及酒家舉行,以方便賓客及打臺灣麻雀。
而這次,張國榮生日會改在家中,而且不設麻雀耍樂。所以,生日聚會上,除了“好朋友”唐鶴德和助手Kenneth外,還請來了壹眾圈中好友。
包括:施南生,陳潔靈,莫文蔚,上山詩鈉、陳自強、陳冠希,以及他老爹陳澤民等人,都來到張國榮在加多利山的寓所為他慶生。
不過,來自世界各地的歌迷們,對張國榮的熱愛,並沒有淡下來。
他們采用過各種方式慶祝偶像生日——武漢榮迷在漢江路巨型大熒幕,為張國榮送上46歲生日祝福。上海榮迷自行舉辦912生日會,並有模仿偶像比賽。
日本榮迷,在香港《明報》買了壹個廣告位,祝賀哥哥生日快樂。
哥哥開心地說:“我衷心多謝對我支持了很多年的歌迷與傳媒,大家對我真的好好。”
說到生日願望,張國榮說——
“希望大家都身體 健康 ,香港經濟轉好啦, 最好能夠杜絕翻版,而 娛樂 事業可以更加蓬勃。我個人願望?都系身體 健康 最緊要。 ”
當大家都好關心張國榮的胃酸倒流病情進展如何時,哥哥說——
“比之前已好好多,但未算進度理想,尤其講得多就會聲沙,所以依然要休息,我最近亦推了很多部戲,無辦法,重未可以復工。”
過完生日,身體已經不太好的張國榮,又遇到了壹件糟心事。
2002年11月,演藝界發生“陳寶蓮遺體偷拍事件”和“劉嘉玲裸照事件(東周刊事件)”。
11月3日下午,500多名香港影藝界人士舉行抗議集會,抗議香港《東周刊》刊登女星被虐裸照事件,劉嘉玲上臺發言作出聲討。
張國榮也在遊行隊伍中,舉牌抗議。
時間很快進入2003年,誰也不知道,留給張國榮的時間已經不多。
2003年3月,張國榮生前最後壹月。
3月8日,百事音樂家族慈善演唱會在香港紅館舉行。張國榮作為特邀嘉賓參與了演出前的啟動儀式,成為他最後壹次出席的公開活動。
而陪同張國榮壹同前往的,正是多年來壹直真心陪在他身邊的唐鶴德。這也成為兩人最後壹次公開露面。
21年前的1982年12月9日,彼時還未發達的張國榮,被命運巧意安排,與唐鶴德在麗晶酒店邂逅。
當時,張國榮窮得都沒錢交房租,唐鶴德二胡不說就借給張國榮自己幾個月工資給他。
多年後,張國榮說——
“這件事換了我走紅之後再發生,我肯定不會這麽珍惜。”
1996年12月,張國榮在紅館舉行24場《跨越九七演唱會》,在臺上以壹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贈給唐鶴德。
“我不管人家在批評、議論什麽,總言之,今天的我,只為自己興趣、喜歡地去幹。”
並說——
“那是我至愛的人”。
4月1日,張國榮生前的最後壹天。
前壹天夜裏,張國榮還在和親友打麻將,罵著港府辦事不力。
4月1日上午11點,張國榮如常出門。 出門前,還跟唐鶴德約好晚上壹起去打羽毛球。
張國榮從位於加多利山的住所出門, 中午與設計師好友莫華炳,約好在銅鑼灣壹起吃飯。見面後,兩人壹邊吃飯,壹起聊了3個多小時。
張國榮顯得有些緊張,手有點發抖,但是胃口還好,吃了意大利粉。
吃飯時,張國榮對莫華炳說,他那天早上覺得很辛苦,只想開快車,最好就這樣撞車便算了。
莫華炳趕緊安慰哥哥,讓他不要說這些話。
之後,張國榮又向莫華炳要了身份證號碼,其實在半年之前就已經要過壹次,當天是要確認壹下。
據說,他在遺囑當中留了壹份小禮物給他,此事件曝光後,不得不讓人懷疑,自殺難道早有準備?
當時非典肆虐,張國榮帶著口罩,看到附近有人咳嗽,還提醒莫華炳要小心。
張國榮談了很多如何去應對抑郁癥的辦法,張國榮提出,他想去四川吸靈氣,但莫華炳提議還是去美國看醫生。
張國榮問:“如果要是病得無藥可醫的話該怎麽辦?”
莫華炳回答:“那就吃安眠藥吧,如果要是過量了還可以救得回來”。
但張國榮卻說——
“想死的最好方法是跳樓。”
聽到哥哥這樣說,莫華炳連忙搖頭,開玩笑說——
“我和妳都這樣貪靚,怎麽能這樣做,就像雞蛋落在地上,萬壹壹不小心壓到別人……
令莫華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當時以為的壹句玩笑話,幾小時後張國榮真的選擇了這種方式。
午餐結束後,張國榮還特意開車,送莫華炳壹直回到家。隨後,張國榮去了中環文華東方酒店24樓的私人健身會所。
此時,是下午4點左右。
據酒店工作人員回憶,在健身期間張國榮的心情似乎十分惡劣。 他曾走到露臺狂煲電話,樣子顯得很煩惱。
然後,又叫了杯飲品,然後坐到靠露臺的位置,眼睛凝望著維多利亞港。
下午5點左右,張國榮接到經紀人陳淑芬的電話,相約下午6點整在酒店見面。
隨後,張國榮讓服務員給他紙和筆,然後伏案寫字。後來據媒體報道,有兩份遺書,壹份是有關財產的遺書,壹份是寫給好友的。
陳淑芬準時在下午6點到達酒店咖啡廳,但直到了6點半也沒有見到張國榮。於是打電話給他,張國榮卻在電話中說——
自己還沒有停好車,讓陳淑芬到酒店門口的士站等他。
下午6點43分,張國榮從套房露臺壹躍而下。
“如果不能驕傲地活著,我寧願死亡”。
張國榮在遺書中寫到——
“Depression.多謝各位朋友,多謝麥列菲菲教授。 這壹年來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謝唐先生,多謝家人,多謝肥姐。我壹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
我壹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
這句話,讓人猜測不已,也令愛他的人,心碎不已。從此,這個世界又少了壹個希望它變得更好的人。
4月1日,本來是壹個快樂的愚人節,而張國榮給人們開了壹個天大的“玩笑”。
此後,每年的4月1日,人們又哭又笑,想念張國榮,想念永遠的“哥哥”。
據說,只要是被想念,死去的就是沒有死去。只有被忘記的人,才是永遠死去的人。所以,張國榮從未真正逝去。
因為從活著的人身上,總能看到他當年的身影。而且是青春靚麗,最好的年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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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註@夏說而已 ,每天吃瓜不已……
張國榮,自殺的3個原因,找到了,個個都致人死地
張國榮,本來可以不做演員,不自殺,卻被命運拖去開創了許多第壹
張國榮,夢想結婚生子,卻至死未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