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社會反映水平
在第壹個層面上，我用的是常見的社會學批評，即反映論。中學語文老師喜歡讓學生概括，這是必要的，也是壹種訓練。概括就是“通過什麽反映什麽”，其主題就是表達什麽。從這種批評方法來看，《圍城》確實有它現實的壹面，也就是說它反映了生活，它對生活的描寫確實能反映出40年代中國戰爭時期社會生活的壹些場景。的確，我覺得通過閱讀《圍城》，我們可以了解到40年代中國的壹些情況，比如教育界的情況，比如城市的情況，知識分子的狀態。也就是說，它描述了現代中國的壹些生活場景。其實錢鐘書在小說開頭的序言裏說，他寫的是近代中國社會的某壹部分，某壹類人，可以說是人情。這是我們讀《圍城》要註意的。有評論家撰文說，《圍城》是舊社會的壹個小漩渦，深刻地反映了那個社會的壹個角落，是那個即將崩潰的社會的生動寫照，是對那個腐朽社會的抗議。現在壹些年輕的批評家可能不同意這種說法。其實我覺得《圍城》有這個意思，就是說《圍城》有揭示性的壹面，就是它描寫了40年代中國的社會生活，特別是社會上的陋習，有些描寫很真實。
如果從社會學批評的角度來理解，《圍城》確實有壹種認知功能，叫做生活描寫的層次。生活描寫的水平可以幫助我們了解中國近代壹些不熟悉的東西，對了解歷史有很大的價值。通常我們說“什麽反映什麽”，比如這個描述反映了中國40年代的壹些情況。不要壹開始就討厭這句話，它還是有它的道理的。這種批評曾經是主流批評，有它的功能和特點。它更註重教育和意識形態，把作品當成壹面鏡子，這是社會學批評經常導致的壹種狀態。它有它的功能。剛才這種批評的壹個普遍公式是什麽反映了什麽。第壹個層面可以用社會學批評來理解。這部《圍城》確實有壹點40年代中國的落後、閉塞、混亂，我們在閱讀時很容易註意到。但這種層次的生活描寫在小說中是常見的，而且比較淺薄。更好的小說，更深層次的小說，可能還有第二層、第三層甚至無數層。《圍城》至少有兩層，那麽第二層是什麽？是文化批判的層面。
2、文化批評的層面
《圍城》建構的文學世界，蘊含著錢鐘書的世界觀，有他的文化立場。他寫這部小說的出發點，或者說“觀點”。好的小說往往有獨特的“觀點”。錢鐘書從他的觀點，即文化批評，或批評文化，構建了這個文學世界。錢鐘書更多的是對文化的批判。他批判現代中國的文化，無論是遺留下來的傳統文化還是從國外引進的新文化，無論是舊的還是新的，無論是流行的還是不流行的。而且批評很辛辣。他以“新學者”的身份寫了他的《圍城》。我們知道古代有壹部小說《儒林外史》，揭露了科舉制度的醜惡現象。那麽錢鐘書寫的《圍城》第二關，其實就是新“士”。五四以來的文學作品中的知識分子多是社會發展的英雄、開拓者和遠見者，地位很高。但《圍城》卻不是這樣。在《圍城》中，知識分子處於被諷刺和批判的地位。
錢鐘書的批評確實有自己的特點，他的批評對象都是新知識分子。他寫知識分子的困難和弱點，他透過他們的“新”看他們身上最古老最可憐的東西。我們來分析壹下他是怎麽寫這個“新書生”的。他主要分析人物的文化心態，第壹個人物是方鴻漸。方鴻漸不壹定是壞人，也不壹定是壞人，他還挺善良的。他也騙人，但似乎也有個限度。他老實，不切實際，聰明沒有勇氣，壹無是處，眼高手低的人。有句話叫他學識淵博，淺薄。他知道的太多了，會說話，但是他沒有自己的知識。他口若懸河，沒有自己的主見，凡事優柔寡斷，所以很多人都可以批評他。蘇麗珂·萬文，他批評他，說他在大的地方玩世不恭，在小的地方嚴肅。趙是他的好朋友，那個所謂的“同情兄弟”也批評過他，說他不討厭，但是沒用。此外，壹個名叫劉東方的人批評他，說他的本質太壞，他很聰明。他的妻子孫柔嘉批評他，說她喜歡自作聰明，但到頭來卻弄巧成拙。總之，方哥善良無用，聰明但優柔寡斷。面對生活，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懦弱，優柔寡斷，喜歡胡說八道，所以不斷失去機會。
方鴻漸上大學時羨慕新歡，老父親嚇著了，就退縮了。他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對蘇的態度是壹樣的:如果妳不的話，就直說，但他太膽小了，以至於掉進了那個陷阱。小說裏有壹個情節，方鴻漸不蘇麗珂老處女，但是他又不能駁別人的面子，所以和蘇小姐約會，他忍不住親蘇。吻的面積很小，輕輕的，就像清朝的時候，喝大碗茶的時候，用嘴在茶杯邊上輕輕碰壹下，表示妳的意思。不要做妳明顯不想做的事，妳會為妳做的事負責。結果方哥就掉進了這個陷阱。最後，蘇得知真相，在方鴻漸思念的另壹個女孩面前誹謗方鴻漸，破壞了方鴻漸和的關系。
但不要把它當成壹般的三角戀，不只是青年男女過家家，這裏面有壹種文化批判。方鴻漸戀愛的性質和原則源於壹種文化批判。方鴻漸在愛情問題上的性格和處世原則，來自壹種文化。在錢鐘書的心目中，正是中西合璧，才結晶出這樣壹個優柔寡斷，沒有主見的方鴻漸。另外，很明顯，錢鐘書對方鴻漸的壹些描寫是持批評態度的。比如方鴻漸，很懶，什麽都不想做。他喜歡得過且過，自我安慰，有點像阿q，這是壹種文化慣性嗎？我想這是錢鐘書的觀點。他認為傳統文化和西方文明的結合會形成壹種懶惰的人格，這種人格名義上是全新的，喝牛奶，喝咖啡，吃面包，跳舞，但骨子裏是老的，或者說是新舊混合的，這其實是很關鍵的。錢鐘書作品中的很多人物都可以找到文化批判的意圖。比如在船上狂玩“杯水”肉欲遊戲的鮑小姐，錢鐘書顯然是在批判，方鴻漸當然是批判的中心。方鴻漸看不起傳統文化，但又很懷舊，所以心態其實是中外文化沖突造成的矛盾心態，沒有依托，沒有主心骨。
讀《圍城》的時候，也讓我想起，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中，現在很多人的精神狀態，有時候有些回到方鴻漸，好像很無助，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麽。賺錢是目的嗎？賺到錢後，他覺得沒意思。方鴻漸是這樣的。錢也是“圍城”。比如我現在沒錢，夢想著有壹天能有個壹百萬或者兩百萬，買房買車，也許我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在妳所有的目標都達到之後，妳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心了。沒有什麽堅持，沒有人生目標，方鴻漸就是這樣的人。那麽，在方鴻漸身上，有錢鐘書對文化的反思和批判。所以，錢鐘書的批評很有個性，很尖銳。他不像當時的壹般作家，反正五四帶來的東西都是好的，個性解放是好的，民主是好的，西方來的東西也是好的。他不這麽認為，但他很挑剔。寫方鴻漸，其實是寫壹種文化現象。
另外，小說描寫了壹大批最新的知識分子，其實帶有壹些農村城市化的特征，即所謂的落後時尚。妳沒看到現在北京農村城市化很多嗎？錢鐘書用了壹個比喻，也很“損”。他說這就像中國的壹個裁縫做了第壹套假西裝。農村城市化了，他什麽都學外國的，但他不喜歡。表面上他還在西方批判別人，其實是不停地滴水穿石，學了之後就不喜歡了。錢鐘書在小說中對此進行了批判。當然，這種批評主要是針對1940年代的，但對現在也是有指導意義的。比如他諷刺假博士、假文憑的背後，就有錢鐘書的批判眼光。為什麽要崇洋媚外？崇洋媚外本身就是壹種迷信。當然，西方壹些先進的文明科技和壹些好的制度是可以學習的。但是什麽都好，經常學的都是壹種表面的東西，所以沒有自己的主心骨，是農村城市化的心態。這都是批判，對方鴻漸有這種文化批判，包括他身邊的那些人物。
接下來，我想談談壹個人物，我認為是小說中寫得最成功的人物，那就是孫柔嘉。關於孫柔嘉，錢鐘書有他深刻的思想。本來這個大二的學生，正處於人生中最美好的歲月，但在錢鐘書眼裏，她把這個小女孩寫得特別世故，特別有才華。方鴻漸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孫柔嘉是影響方鴻漸壹切的人物。小說壹開始就寫了這個女孩，她那麽柔弱，那麽天真，那麽溫順，我怕我說壹句話臉就紅了。但另壹方面又很做作，很矯情。錢鐘書對此進行了尖銳的批評。婚前，孫很溫柔，很柔弱。婚後完全變了壹個人，變得很專橫，嫉妒，自私，刻薄，不許方鴻漸和外面任何人交朋友。妳不僅不能和女人交朋友，甚至不能和男人交朋友。心理上可以理解，但錢鐘書是從文化批判的角度寫的。孫柔嘉本來是個大學學歷的人，受過五四新文化的教育，但她骨子裏很老，不是東方女性美。她完全是刻薄，在家庭生活中純粹是占有欲。這個人物寫的很成功。
但我懷疑作者是否走得太遠了。女生有時候有點騷，是壹種特定身份的表現。也許對她男朋友或者長輩來說是正常的，是美好的，雖然有點做作。但錢鐘書不能允許。錢鐘書是想批判文化，所以我說他有時候寫得有點過了。但總的來說，他為什麽要這樣寫孫小姐呢？是壹種文化反思，比如方鴻漸和孫柔嘉，他們不是壞人，是生活區的普通人，是“非英雄”。回顧我們的現代文學，五四以後有太多的英雄，太多的人寫英雄，那麽為什麽我看到錢鐘書的小說總會想到老舍？老舍先生的作品也是很多“非英雄”，五四以後的英雄都是作品中的“非英雄”。這個“非英雄”有壹種新的文化觀點和壹種批判。這些“非英雄”和普通人構成了作者要審視和批判的新的“儒林”。其實就是新舊文明、中外文明沖突下的這樣壹群人。
剛才我們談到了“觀點”，也就是寫作的觀點。錢鐘書的觀點很特別。他想通過這些新知識分子、留學生、大學生，通過刻畫他們的心態來批判中國的傳統文化和新文化。他認為新文化也有很多缺點，尤其是照搬西方的。與其他作家不同，這個角度很關鍵，但不是壓倒性的。這和現在的王朔不壹樣。王朔批判壹切，錢鐘書當然也批判壹切，但他站得高，寫得從容。王朔自己說他是個“碼字的”，壹天要碼5000個字，都是算出來的，什麽都是他寫的。有時他能寫壹部電視劇，寫得很好，普通人也能接受，但他不斷挑戰前衛，詛咒精英。現在連魯迅都罵他了。這不壹定是文化批判。錢鐘書確實用了壹個很特別的寫作角度。剛才他也說了，第壹個層面，從社會學批判的角度看錢鐘書在他的作品中寫了什麽樣的生活表層情境，是否具有揭示性和批判性，是否具有認知價值。然後二樓更深。他通過這群人，寫他們骨子裏的東西，寫中外文化。他真的有錢鐘書自己特別的眼光。
3、哲學思維的層次
那麽作品還有第三個主題或者意義嗎？我們還可以往下挖，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努力再挖，剛好挖到第三層。第三層是哲學思維層面，很抽象，很特殊。我們可以通過前兩層挖到第三層。怎麽挖？剛才我們說第壹層用社會學的批評，第二層用文化心理學的批評，所以我們在第三層嘗試用結構主義或者符號學。當然，這並不是很自然的結構主義和符號學，而是壹種修改，看看能否部分用於我們對《圍城》的閱讀。先說結構主義的方法。這種結構主義不考慮具體描述的細節。這裏的描述多麽好，多麽抒情，多麽諷刺，他不考慮這個。對人物有什麽意義？它不考慮任何心理活動。它非常粗略地、宏觀地分析壹部作品，看它有多少成分，化繁為簡，全面簡化，非常簡潔地提取出壹部作品最基本的要素，然後看作者想寫什麽。他的盲點是什麽？這是結構主義的壹般方法。我用壹個比較通俗的語言來說這個方法，就是說結構主義有時候和西方符號學有點關系，只關註作品中的基本元素，不考慮它有多藝術，思想是否深刻，不考慮這些。我們現在用的不是原來的結構主義，只是壹點點，可以說是模仿結構主義，或者說是模仿符號學，看看能不能探索到《圍城》的第三個層次。
剛才《圍城》的故事，如果我們讀的話，是沒有意義的。很平淡，很瑣碎。沒有英雄，沒有大的沖突，也沒有武俠小說那麽慘烈的血戰和傳說。只有普通人在吃飯，結婚，離婚等等。而大家都“失敗”了，也沒什麽可做的。錢鐘書到底要寫什麽？如果妳看完之後把小說足夠簡化，我覺得妳可以關註兩個字，或者兩個動作。壹個動作叫“進城”，壹個動作叫“出城”。這兩個動作反復出現，入城再出城，入城再入城再出城。這是整部小說。所以如果把《圍城》的結構簡化成壹個公式，就是方鴻漸=入城+出城+入城+出城。小說開頭的船，其實是壹座圍城。四面環海，海上只剩下壹條船。坐船的人都想下船。他們累了之後，都想早點靠岸下船。他們出城了嗎？我在上海，我又在城裏了。況且方鴻漸在上海待不下去了。他又去了湖南，去了大陸農村。他不是出城了嗎？所以當妳上了這所三閭大學，它並不比上海差多少，甚至更差，然後妳就進城了。所以方鴻漸的整個行動，他的經驗，就是進城，出城，出城。況且他們的愛情和婚姻也是如此。方鴻漸沒結婚的時候，就想結婚。當然，不理想，蘇小姐不理想，唐小姐理想但失敗，最後他嫁給了孫。不婚不嫁是正常人的願望。結了婚然後想離婚。而且小說中的這些描寫很多都是想結婚不結婚，結婚後又想離婚。那麽婚姻在小說中就成了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進去了也想出來。西方壹位評論家說，《圍城》講的是人性在婚戀中的弱點，人就是這樣。但是我不完全同意他的觀點，因為很多婚姻也是很幸福的。但是婚姻不幸福的確實很多，所以婚後想離婚，或者雖然沒有離婚但總想著城市以外的事情，大概是人性的弱點吧。所以整個圍城是這樣的。進城，出城，進城，似乎這種進出，這種反復的動作是盲目的，被壹種本能所支配，甚至可以說是壹種奇怪的巧合，進來又想出去，出去又進去，那麽就是三個字:“沒用。”就像人生，往往是這樣的:沒用。整部小說給人壹種感覺。深入分析的話，妳會說生活到處都是圍城。城外的想進，城裏的想上來，沖進去又出來。妳什麽意思？也就是說，整個人生處處被圍困，但每個人都被本能所驅使。每個人都在尋找夢想，每個人都在尋找夢想。在妳完全沒有夢想的那壹天，妳完全沒有夢想，妳特別清醒。妳太清醒了，壹般人達不到那種程度。我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如果把整個《圍城》抽象出來，高度概括，結構化，發現寫的其實就是兩個字，叫《圍城》。大部分人看了這本小說，但不太關註。他們認為這座抗日戰爭的圍城，也是生活的壹幕。其實看完之後，小說的秘密就寫在了書的封面上，也就是書名。把整本書看完，把剛才說的兩個層面想通，我發現錢鐘書是壹個聰明人。他對人生有思考，寫了《圍城》。
實際上，錢鐘書已經在書中的壹段情節描述中指出了這部小說的意義。壹天，方鴻漸和朋友喝酒。方鴻漸沒有酒量，喝了壹點就先醉了。他漸漸覺得好像靈魂在遠離自己的身體說話，也聽到了別人的說話。壹位名叫楚·沈明的哲學家說，我也跟她談過妳結婚和離婚的事。我想引用壹句古老的英語諺語，婚姻就像鳥籠。籠子外面的鳥想進去，籠子裏面的鳥想飛出來，結果卻是離婚，離婚，沒有遊戲。蘇老師也寫了句。她說法國有這樣壹句話，但不是鳥籠，而是困境，是城堡。城外的人想沖進沖出，城裏的人想逃離。方鴻漸這時已經醉了。他不知道，他對這些對話感到困惑。其實整本書的秘密就在這裏指出來了。所謂的密碼就藏在這裏。如果不仔細看，不把剛才的兩層過壹遍，可能就發現不了。這是更深層次的哲學挖掘。
這部小說確實說明了每個人都有弱點，所以有壹種苦澀的感覺，那就是妳活著是為了什麽？難道只是無所事事，即進城又出城？是不是人總是因為這種本能在做壹些事情？當然這個世界觀不壹定對，但錢鐘書確實有更深層次的思考。他不是在討論政治問題，也不是在討論做人的壹般哲學。他在深入思考人類的壹些弱點和盲目性。所以看完這部小說，有時候我也有壹種辛酸感，壹種分離感。當然，這裏還有壹些更小的孩子。我們不想讓妳這麽小就看懂《圍城》第三關。可以讀第二關。這部《圍城》主要不是寫給年輕人看的。這是壹本適合中年人的小說。只有經歷了壹些人生之後才能體會到。剛才講了三個層次，三種批判方法。還有別的嗎？可能會有，比如心理分析和批評，甚至現在很時髦的女權主義批評。可以用來分析《圍城》嗎？我想我們可以都試試。但是，如果用女權主義批評的話，這個《圍城》可能就站不住腳了。為什麽？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來看，錢鐘書的寫作態度是非常典型的男權主義。看他的小說。方鴻漸身邊是他、、蘇、等。，加上鮑小姐。似乎這裏的壹切都是為他而存在的。這是男性中心嗎？如果他對女人更尊重壹些，他們的婚姻生活就不會那麽糟糕了，不是嗎？
所以我們在討論問題的時候，千萬不要把小說當成壹種人生哲學。比如方鴻漸或者錢鐘書對方鴻漸的描寫，對人生有非常深刻的看法，認為人生甚至沒有意義。人生不過是進城又出城，盲目又無用。這只是壹種理解，壹種敏感或詩意的哲學，但這種哲學不壹定用來幹預和指導我們的生活。畢竟這是小說。讓我們回到剛才說的。壹部好的小說，壹部意義深刻的小說，可以不斷解讀分析，眾說紛紜。當我們看小說的時候，我們可以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覺，不壹定要先被教育再看。當然要教育學生，但是總有這樣壹種心態，好像世界上的壹切都是為了教育而存在的，這也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