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瑤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道, 這裏早已物是人非,離開六年了,再回來時內心已然平靜,沒有了離開時的滿腔怨憤。
? “媽媽,這就是妳出生的地方嗎?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媽媽好久沒有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了!”
? “明天參加完比賽,我們去找李陽阿姨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子木閃爍著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著她。
? “好,李陽阿姨說有驚喜要送給妳呢?”盧瑤用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哇,太好啦!”子木高興的跳了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頂,他用手摸了摸小腦袋,繼續嘿嘿的傻笑著。
? 盧瑤望著酷似溫言的兒子,心情復雜難辨。
溫言,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當初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她的生活,攪亂了她的人生後,又懦弱的無法擔負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02
? 盧瑤和溫言是在壹次商務談判中遇見的,當時溫言是項目實施方的負責人,而盧瑤是項目投資方臨時聘請的法文翻譯。
? 在談判過程中, 盧瑤無意間幫助溫言他們彌補了壹處壹直被他們忽視的漏洞,促進了談判的快速達成。
? 溫言出於感謝,在談判結束後,邀請她***進晚餐。
? 壹頓晚餐的時間,溫言發現盧瑤就是他壹直想要尋找的另壹半。
? 從簡單又不失穩重,溫柔中帶著些許俏皮。
從那天起溫言對盧瑤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在他糖衣炮彈的攻擊下,盧瑤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 不久後,兩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壹開始小日子過的也是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烹茶煮酒,暢談人生,好不自在。
盧瑤想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的到來或許他們可以壹直那麽幸福下去。
03
? 溫言是家中獨子,婚後不久婆婆就催著小兩口生孩子。
? 盧瑤沒有同意,那時正是她事業的上升期,她不想因為孩子而放棄事業。
? 她說她想過幾年再生,這也是在婚前就和溫言商量好的。
公婆當時就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溫言在公婆面前就像變了壹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任由他們謾罵。
? 公婆走後,盧瑤責怪溫言言而無信,溫言不說話只是強硬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兩人發生了第壹次冷戰。
半年後,盧瑤在單位組織體檢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氣的鼻子都冒煙了,當時就打電話過去質問溫言。
? 溫言沈默了好壹會,語氣中帶著懇求,說他父母年紀大了,就想抱個孫子,讓盧瑤幫幫他。
? 盧瑤扯著嗓子罵了壹句“妳這個騙子”就掛斷了電話。
? 盧瑤掛斷電話,眼淚唰唰的掉落,心裏難過不已,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孩子就在溫言壹家的算計下到來了。
04
? 尺寸從那天起,公婆就搬來照顧盧瑤和溫言的飲食起居,那段日子雖然偶有摩擦,但也相安無事。
? 盧瑤的肚子壹天天變大,她逐漸接受了懷孕的事實,甚至慢慢地開始期待孩子的降生。特別是胎兒有了胎動以後,她第壹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感受到什麽叫做血脈相連。
? 盧瑤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婆婆說她在人民醫院找了個熟人,想帶她過去檢查壹下。
? 起初盧瑤是不願意去的,但想到婆婆也是為了孩子好,不好拒絕,就跟著去了。
? 幾項檢查做下來,盧瑤疲憊不已,婆婆讓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去拿檢驗單。
盧瑤等了很久,婆婆都沒有回來,她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過去,響了好久沒有人接聽。
? 盧瑤在醫院上上下下找了好幾圈都不見婆婆的身影,心裏不禁有些擔心。
? 她打電話給溫言說婆婆在醫院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讓他趕緊過來。
溫言聽罷吞吞吐吐地說:“媽已經回去了,妳也回去吧!”
盧瑤聽完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婆婆這是拿她當猴耍呢。
? 當盧瑤氣勢洶洶地回到家,打算好好和婆婆理論理論的時候 發現公婆已經收拾東西回去了,壹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憋得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 晚上溫言回來的時候,盧瑤還在床上生悶氣,她看見溫言,氣就不打壹處來。
“妳媽到底什麽意思,她自己先回來了,也不說壹聲,讓我像個傻瓜壹樣在醫院到處找她。”
? 溫言看著氣的臉色漲紅的盧瑤,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媽有急事先回來,忘記告訴妳了。”
“妳就替她找借口,明明就是故意的,以為我傻呀!”盧瑤不依不饒地發泄著心中的不快。
? 溫言聽著盧瑤的抱怨聲,不再反駁,只是抱著她靜靜地聽著,盧瑤是真的累了,罵著罵著就在溫言懷裏睡著了。
? 溫言看著熟睡的盧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凸起的腹部,胎兒好像感應到了爸爸的撫摸,盧 瑤的肚皮輕輕地動了動。
溫言心裏興奮不已,把頭貼在盧瑤的肚子上,輕輕地說道:“閨女,我是爸爸呀!”
05
? 時間又過去了壹個月,這天盧瑤回到家,公婆氣勢洶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言低著頭壹 言不由衷地坐在他們對面。
看見她回來,婆婆頤指氣使地對她說道:“妳回來得正好,我和妳爸有話要對妳說。”
“媽……”溫言猛然擡頭,急急地喊道。“妳既然開不了口,我替妳說。”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婆婆厲聲打斷了。
盧瑤看著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溫言的旁邊。
“溫言沒有跟妳說吧,妳肚子裏懷的是個女孩。”婆婆盯著盧瑤的肚子語帶嫌棄地說道。
“女孩?女孩多好,是爸媽的小棉襖。”盧瑤壹只手摸著肚子,溫柔地笑著。
“我們溫家不需要女孩,妳把這個孩子打掉。”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
盧瑤震驚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婆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大聲吼道:“這是我的孩子,妳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這件事由不得妳,溫言,管好妳媳婦!”公公呵斥道。
溫言站起來,拉了盧瑤壹把,示意讓她先坐下,盧瑤這會已經被氣瘋了,哪裏能理解他的暗示,壹把甩開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指著他就罵起來。
“妳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們都要殺妳的孩子了,妳還不敢吭聲!我告訴妳們,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休想動我的孩子。”
說完盧瑤跑進臥室把門反鎖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人都壹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溫言早早出去買早餐,等他回來的時候,盧瑤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壹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06
全國少兒跆拳道錦標賽決賽在C是召開,盧子木作為F市的代表選手來參加這次比賽。
盧瑤和閨蜜李陽坐在臺下,大聲為子木加油。李陽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兩人誌趣相投,每天都形影不離,同學們戲稱她們是“連體姐妹花”。
畢業後他們又在同壹家翻譯社工作,後來盧瑤離開了,而李陽現在已經是那家翻譯社的老板娘了。
比賽結束後,子木得了季軍,李陽送了他壹款最新上市的限量版機甲。
子木高興地在地上蹦了幾下,他跳上旁邊的臺階,對著李陽的俏臉親了壹口,說是送給她的回禮,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李陽帶著盧瑤母子來到壹家本地特色餐館,點餐後子木聚精會神地研究他的新玩具,李陽靠近盧瑤輕聲問道:“妳這次回來,不打算見見他嗎?這些年他可是壹直都沒有再娶。”
“既然離開了,就沒有打算再見,這次要不是子木要來參加比賽,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那子木呢,妳也不打算告訴他!”
“等他長大了我會告訴他,到時候讓他自己決定相認還是不相認。”
李陽知道盧瑤這幾年吃了很多苦,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生活也越過越好,就更加不想去找溫言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麽。
07
機場候機室裏,盧瑤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子木在不遠處的過道裏和壹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玩耍。
他不小心撞在壹個男人身上摔倒在地,男人彎腰扶起他,在看見那張小臉時,楞了壹下,心裏納悶,這個小孩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在腦海裏搜尋了壹圈也沒有想起來,就擡步離開了。
子木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嘀咕了壹聲“這個人和我長得好像。”又跑去玩耍了。
溫言走出機場,看見助理的車停在路邊,上車後,助理滔滔不絕地匯報這兩天的工作,溫言壹句都沒有聽進去,腦海裏不斷閃現出那張小孩的面孔。
當他擡頭從後視鏡裏面看見自己的臉時,腦子“轟”的壹聲,他激動地對助理說:“小李,快,快,快回機場。”
小李不明所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頭往機場開去。
到機場入口處,不等小李把車停穩,溫言就跳下車瘋了壹樣朝裏面跑去。
等他跑到碰見子木的地方時,候機室裏已經空無壹人,溫言喘著粗氣,汗水壹顆壹顆從額頭滴落。
他失魂落魄的從候機室出來,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無力的癱坐在機場大廳的地板上。
壹個機場工作人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溫言擡起頭,眼神木然地盯著他自言自語道:“妳怎麽可能找到她呢,她壹定是故意藏起來不讓我找到。”
工作人員被他說得壹頭霧水,以為他是要找人,就說:“妳要找誰,把名字告訴我,我去總臺給妳放廣播 ,只要人還在機場,壹定可以找到的。”
聽到“總臺”兩個字時,溫言眼神壹亮,壹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機場總臺的方向跑去。
幾個小時後,溫言坐上了飛往F市的飛機。
08
溫言來到F市,住在了市中心的壹家國際酒店,他從當地的朋友那裏借了壹輛車,並且把盧瑤的照片發給他,讓朋友幫他留意壹下。
溫言買了壹張F市的地圖,按照地圖壹個地方壹個地方的找,十幾天過去,還是壹點線索都沒有,助理打電話說他負責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董事長催著讓他回去處理,溫言無奈只好先回C市,臨走時叮囑朋友繼續幫他找盧瑤,有消息立馬打電話給他。
溫言回到C市,處理完積壓的公務,立馬打電話給李陽,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李陽來到咖啡館,溫言目光不善的盯著她看,李陽坐下訕訕的問道:“妳幹嘛這樣看著我,跟我欠了妳壹百萬似的。”
“她半個月前回來過對不對?”溫言肯定的說道
“不知道妳在說什麽,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好多事呢!”李陽心裏有些發虛,眼神卻堅定的說道。
“她身邊的那個小孩是誰?”溫言試探的問道,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陽,兩只手緊張的握在壹起,不自覺的摩挲著。
“妳見過他們了?”李陽剛說完就意識到上當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溫言壹把抓住她的胳膊,懇求道:“妳告訴我她在哪裏好不好,我只想看她壹眼,只要她不同意,我絕不打擾。”
李陽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卻卑微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懇求她,心裏有些難過。她想或許他是真的愛慘了盧瑤。
09
溫言再次來到F市是在兩個月以後,他用兩個月的時間說服公司董事會在F市設立分公司,而他作為分公司的負責人在未來很長壹段時間都會呆在這裏。
盧瑤去年從原來的公司辭職,用這幾年的積蓄和壹個朋友合作開了壹家規模不大的翻譯社。
翻譯社生意時好時壞,最近這段時間只接到幾個臨時的小案子,再這樣下去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去了。
這天盧瑤正坐在辦公室裏發愁,前臺小藝打電話說有個人要找她談合作。盧瑤不可置信的問了好幾遍才確定是真的。
來人是壹家化妝品公司的總經理姓張,他說他們公司有很多對外貿易,需要找壹家有實力的翻譯社長期與他們合作,負責資料翻譯、客戶接待等工作。
盧瑤簡單介紹了壹下公司的情況,張總聽完後從公文包裏面掏出壹份合同遞給盧瑤,說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介紹他過來的,讓盧瑤先看壹看合同,如果她沒有要補充的地方,馬上就可以簽了。
簽完合同,送張總離開後,盧瑤感覺雲裏霧裏的壹點都不真實,她使勁掐了自己胳膊壹把,“哎吆,真疼!”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盧瑤拿起合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壹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以往他們千辛萬苦跑來的生意還要賺錢。
有了這份合同,往後半年都不用擔心發不出工資了。她高興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合作人美玉。
從此以後,每隔壹段時間,就會有生意主動找上門,連續幾次之後,盧瑤察覺出事有蹊蹺。
但是不論她如何試探,那些人都守口如瓶,壹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
這天,盧瑤簽完合同,盯著合同發呆,這已經是今年以來的第六份合同了,為了順利完成這些生意,公司規模比原來擴大了壹倍,以前旁邊閑置的門面房被他們租下來改成了辦公室,員工也比以前多了壹倍。
生意越做越好,盧瑤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她總覺得好像有壹雙大手操控者著這壹切。
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精神狀態極差,以前生意不好的時候雖然也很發愁,但是心裏很踏實。
盧瑤叫來美玉,打算和她商量壹下最近這些“從天而降”的合同。當她說出自己的擔憂時,美玉竟然和她壹拍即合。
兩人當即決定,以後再有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合同婉拒了就是。
10
李陽來F市了,第壹時間就聯系了盧瑤,兩人約在壹家咖啡館見面。
李陽看見盧瑤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樣子,嚇了壹大跳,以為她生病了。
知道原因後,李陽心虛的看了她壹眼,沒想到她以為的好事給盧瑤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心裏愧疚不已。
“或許,我知道是什麽原因!”
“妳知道?”盧瑤擡起頭錯愕的看著她。
“溫言半年多前來F市了!”李陽偷偷的看了壹眼盧瑤的表情,見她沒有特別的生氣,只是有些驚訝,才繼續說道。
“就妳帶著子木回去的那次,他在機場無意中碰見子木,產生了懷疑,我沒小心掉進了他的圈套……”李陽壹字不漏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還可憐兮兮的說道:“瑤瑤,對不起呀,我真的是看他還很愛妳的份上,才壹時心軟的。”
盧瑤面上平靜,心裏早已波濤洶湧了,溫言既然來了這裏,還插手了自己公司的生意,那兒子那邊呢,他是不是也有幹涉。
想到溫言壹家為了生兒子做出的那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的脊背壹陣發涼,臉色變得蒼白。兒子是她的命根子,誰也不能搶走。
盧瑤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朝外跑去,李陽見她壹言不發的跑了,趕緊追上去。
兩人來到子木的幼兒園,這會離放學時間還有壹個小時。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卻已經圍在了校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壹起拉著家常。
盧瑤很少這麽早過來接兒子,子木每天放學都呆在學校旁邊的“小飯桌”,等盧瑤忙完才過來接他。
兩人等了壹會,周圍的家長開始按班級順序排隊,她們也站在了子木班的隊伍裏面。
接孩子的家長中老人比較多,兩人沒好意思和他們搶位置,結果被擠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不壹會,盧瑤看見老師帶著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鏗鏘有力的口號從教學樓裏走出來。子木站在他們班的最前面,正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朝誰做鬼臉。
開始接孩子了,第壹個就是子木,當老師喊他名字的時候,盧瑤正打算答應,壹個低沈的男音傳了過來“在”。
盧瑤看見子木高興的撲進那個男人的懷裏,自覺的伸出小手拉著男人走出隊伍。
子木剛走兩步,就看見了站在隊伍裏的盧瑤她們,驚喜的喊道:“媽媽,李陽阿姨,妳們怎麽來了?”
男人順著子木的喊聲望去,四目相對,盧瑤眼中滿溢的警惕之色,使得溫言心中壹痛。無盡的思念如今都化作壹句“好久不見!”
盧瑤沒有再看他,只說了句“不如不見!”拉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子木壹步三回頭的朝溫言和李陽揮手告別,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處。
11
回家的路上,子木發現媽媽很生氣,他幾次試圖和媽媽說話,她都沒有理他。
回到家,盧瑤換了身衣服,走進廚房做飯,子木爬在廚房的玻璃門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盧瑤心下不忍,把他叫進來問道:“那個叔叔最近每天都去學校接妳嗎?”
子木耷拉著小腦袋,甕聲甕氣的答道:“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幾天來壹次。”
說完他擡起頭,面帶希冀的看著盧瑤問道:“媽媽,老師和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我爸爸,說我們長的壹模壹樣,他是我爸爸嗎?”
盧瑤聽著孩子的問話,心中壹陣煩悶,她放下手裏的活計,拉著子木來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盧瑤問道:“妳喜歡他嗎?”
“喜歡!”子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要帶妳走,讓妳永遠離開媽媽,妳還會喜歡他嗎?”盧瑤繼續問道。
“我不要離開媽媽,我要永遠和媽媽在壹起,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喜歡他了。”子木壹下子哭著撲進盧瑤懷裏說道。
盧瑤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心裏默默的念著:“兒子,對不起,媽媽舍不得離開妳!”
雖然得到了兒子的保證,盧瑤還是不放心,她打電話向李陽要了溫言的電話號碼,電話壹打過去李陽就不停的向她道歉,盧瑤無奈,又哄了她半天才掛斷電話。
盧瑤看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過去了,電話鈴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被接起來了。
“瑤瑤?”溫言看見熟悉的電話號碼試探的問道。這個號碼從李陽那裏得到後,他每天都要在手機上輸入無數次,就是沒有勇氣撥出去,害怕她又壹次帶著兒子逃走。
“關於子木,我們見面聊聊吧!”盧瑤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好......”溫言還要說點什麽,電話已經掛了。
不壹會盧瑤發來壹條短信“明早9點,妳來公司找我!”
12
溫言按時來到盧瑤的公司,雖然他已經來過無數次,但是光明正大的被帶進盧瑤的辦公室還是第壹次,心裏不禁有些歡喜。
盧瑤看見他進來,招呼他坐下後,吩咐小艾倒壹杯咖啡進來,小艾出去片刻就端著壹杯咖啡進來放在溫言面前,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尷尬,盧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不會把子木給妳的。”
溫言看著她渾身帶刺的樣子,心裏有些難過,這都是因他當年懦弱種下的苦果,如今輪到自己來嘗也是罪有應得。
“我不是來和妳搶兒子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妳。”
盧瑤聽見他不搶兒子,從昨天開始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眼中防備的神色也淡了許多,她剛要說話,好像又想起什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妳不搶,那妳爸媽呢,他們也不搶嗎?妳能做得了他們的主嗎?”盧瑤語帶輕蔑的說道。
“他們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溫言語氣略帶傷感。
盧瑤心裏積壓已久的怨恨在聽見溫言父母過世的消息時,瞬間壹掃而空。她怔了壹會才幹巴巴的說了壹句:“妳節哀!”
兩人壹時無言,過了好壹會,溫言才開口說道:“他們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盧瑤驚訝的擡起頭望著溫言,溫言繼續說道,他其實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七歲的時候才被現在的父母收養。
養父母壹生沒有自己的孩子,從小對他特別嚴厲,小時候為了得到父母壹個肯定的贊賞,他每天都學習到深夜,從來不敢懈怠。
從小到大,他都在為了讓父母更加喜歡他的路上不斷奔跑,忽略了身邊其他的人和事,他以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直到他遇見盧瑤,她既溫柔又善解人意,他為了她第壹次鼓起勇氣和父母發生了沖突,但是最後還是傷害了她。
盧瑤聽完後,心情復雜難辨。看著溫言壹時竟無言以對。
13
半年後,子木幼兒園要舉辦畢業典禮,子木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盧瑤問道:“媽媽,我能邀請爸爸和我們壹起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盧瑤伸手點了點他光潔的額頭,溫柔的看著他說道:“怪不得今天特別勤快,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子木雙手抱著盧瑤的胳膊不停地晃著,撒嬌道:“行不行嘛!”
盧瑤無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子木高興地跳了起來,跑去給溫言打電話。
子木畢業典禮這天,他開心的拉著兩人在校園裏炫耀了壹圈,他要讓那些以前笑話他沒有爸爸的小朋友們看看,他爸爸既高大又帥氣。
溫言和盧瑤全程微笑著陪著兒子胡鬧,子木在上臺領講的時候,快速的把盧遙的手放在了溫言的手裏壞笑著跑開了。
盧瑤想要抽出來,溫言卻緊緊地握住,不讓她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