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不是壹種純粹的感覺。感情是我們被動接受的,幾乎沒有區別。在上面的實驗中,孩子們面對同樣的“鴨子和兔子圖片”,感受是壹樣的。然而,當他們綜合識別他們收到的感官材料時,情況發生了變化:壹些孩子看起來像鴨子,而另壹些孩子看起來像兔子。換句話說,觀察事物的過程也是賦予這個事物意義的過程。有了不同的含義,事物會向我們展示不同的面貌。著名哲學家胡塞爾曾經舉過類似的例子。他說我們在蠟像館散步的時候,在臺階上遇到壹個陌生的女士,是壹個蠟像,瞬間讓我們迷惑。當我們意識到這是壹種錯覺時,我們對女士的感知就會轉化為我們對女士蠟像的感知。在這裏,感覺材料沒有變,只是我們賦予意義的方式變了。
在觀察壹個事物的時候,我們總是把它當成我們期望看到的東西。這裏的期望是過去的經驗給我們的。而體驗不是個體內在的私人心理狀態或過程,而是由人類的文化和教育所創造的。它們不是任何心理或生理上的因果關系,而是人類生命形式建構的概念關系。比如同樣的圖形,不同文化教育背景的人看到的東西會不壹樣。對於壹個沒見過鴨子的人來說,他不會把“鴨兔圖”當成鴨頭圖。而且,生活方式已經基本定義了壹個人感知的範圍和方式。壹個人不具備感知“方面”的能力,不僅僅是因為他缺乏想象力,更是因為他不懂得欣賞生活中深刻多樣的文化。比如說講壹個笑話或者幽默,我們中國人聽完可能會哄堂大笑,而外國人聽完可能會壹臉不解,不知所措。在這裏,外國人可能不理解這個笑話的內容,但他們無法感知這個“笑話”,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的文化。
科普作家馬爾科姆·格拉維爾(Malcolm Graville)提到,壹組年齡和教育背景相同的中國學生和壹組非中國學生被安排瀏覽圖片,並被問及觀看後看到了什麽。中國學生基本上是從整體上描述畫面,而非中國學生指出畫面的壹些具體部分。由此,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中國學生更傾向於在全局中看待事物,而非中國學生更關註自己感興趣的圖片中的具體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