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家庭篇
雲在飄,夢在飄。獨上藍舟,去萬裏,青山隨我搖。
風在沙沙作響,雨在沙沙作響。項燕返回過橋,她的父母在老窩裏。
開往我家鄉河北的火車今晚十點開車。晚飯後,老公催我再睡壹會兒,以免在火車上睡著。回家的興奮讓我睡不著覺,完全沈浸在馬上見到父母的喜悅中。
雖然是冬天,但今晚的夜格外迷人,昏暗的燈光,閃爍的霓虹燈,包圍著我匆匆的夢。
火車緩緩前行,“庫登,庫登”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是如此美妙。我靜靜地望著窗外,看著壹排排的房子,群山被拋在身後,還有那些沒完沒了的生意和瑣事。車廂裏秩序井然,有的低頭看手機,有的閉眼裝睡,我的思緒在這種特殊的氛圍中發酵膨脹,我的心早已飛到了闊別壹年的父母身邊。
那是七年前,我們三兄妹像鳥兒壹樣飛走了。我和姐姐去山東煙臺做生意,弟弟去北京創業。從此,父母成了守護家園的老桑榆,成了我們心中最舍不得的牽掛。
在壹個新城市創業,難免會遇到很多困難。因為性格急,經常著急上火,然後就大病壹場。真的嘗到了創業的艱辛,而姐姐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壹副天塌下來地塌下來的心思。雖然是這樣,但她的心是極其柔軟的。每當我生病的時候,姐姐都會給我做壹些平時我們都不舍得吃的東西。我們坐在已經不能再簡陋的出租屋裏,坐在那張硬邦邦的木床上,而我。
姐姐總是開導我:“姐姐,快吃飯,好起來。日子壹天天過去,我們的生意也要壹點點積累。我相信會壹直好下去。”
我羞愧地從嘴角擠出壹絲笑容,嘆了口氣說:“我還是要向姐姐學習。是的,我相信,總會有壹片晴空。”
姐姐不停的往我碗裏放魚和肉,我無法拒絕。她笑著說:“我就是喜歡喝湯。營養都在湯裏。妳看我總是胖乎乎的。”
我比姐姐大七歲,從小就是她的依靠。看著她心疼的眼神,閃過壹絲無奈,我瞬間醒悟。我不想生病!我要振作起來!我想給她壹個堅強的肩膀!
壹路上我們互相安慰,互相溫暖。我們最想念父母。我們已經十天沒給父母打電話了。每當我們拿起手機的時候,總會重重的放下,因為我們還沒有想好讓父母開心的話。無數次提醒自己,無論如何,人不能陪,電話壹定要經常打,哪怕他們的小謊言會暴露自己。聽到父母的聲音,就是最大的安慰和前進的動力。
有壹天,我和妹妹在整理商品,手機響了:妳好!姑娘,我在煙臺火車站。啊?!我和妹妹對視了壹眼,放下了工作。我叫我丈夫照看商店,匆忙打車去了火車站。
遠處,壹個瘦小的身影映入眼簾。是父親嗎?他明顯有點胖。為什麽?我的心好像被紮了壹下,壹種疼痛的感覺,我努力掩飾。我父親也看到了我們。他像孩子壹樣向我們揮手,像家長接幼兒園的孩子壹樣向我們揮手。我看到父親腳邊有三四個大包。他走了很長壹段路,氣喘籲籲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在他黝黑的臉上,他的目光少了些嚴厲,多了些慈祥。我和妹妹跑向父親,挽起他的胳膊,就像兩只找到大樹停靠的小鳥。
回到我們的出租屋,父親打開了壹個像百寶箱壹樣的包裹,裏面有地瓜幹、花生、壇子裏的熟生姜、新鮮的玉米粉,還有壹大袋豆包,等等。我笑著罵父親把這些東西帶這麽遠。父親笑著說:“妳媽媽想妳了,堅持要我來看妳,讓我多帶點東西。我實在帶不動,就帶了。”我父親環顧了壹下房子,然後看了看有點瘦的我。他眼裏閃過壹滴淚,然後他把那深深的愛藏了起來。父親!只有媽媽在想我們!
這時,壹聲口哨聲把我從記憶中拉了回來,我擦了擦眼睛。壹些人到了車站,我看著他們匆匆的背影。他們壹定和我壹樣渴望與家人團聚吧?我整理壹下思緒,我要看到父母最幸福的狀態。讓我踏實的是,父母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小病,但是年紀大了,走不動路了。時光流轉,守護不變。我應該采取什麽樣的行動來保護它?“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不親”這句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我和老公還有妹妹商量,輪流回家陪父母。這壹次,我早早的抽身,踏上了最輕松、最溫暖、最幸福的歸程!
二:戀愛篇
有壹種愛叫互相關心。它不轟轟烈烈,也沒有艷麗的玫瑰和浪漫的情話。只是日出日落的相互依存。累了就為對方擦去額頭的汗水,風壹吹就為對方加壹件外套。
我和愛人是通過媒人相親認識的。那時候農村人很淳樸,講究只要人老實本分,長相過得去,基本都壹樣。也許是因為時代的影響,我們的思想比較保守。訂婚四年,我們只是逢年過節走親戚,然後吃個飯。交流不多。到了法定年齡,我們結婚了,按照固定的軌跡生活,壹切都那麽平靜。
記得女兒出生那年,我在家帶孩子,他出去掙錢。有壹次,他出門回來,從行李箱裏拿出壹頂帽子,輕輕地戴在我頭上。這頂帽子是兔毛和橙色的。看起來時尚又好看。女人愛美。我壹遍又壹遍的對著鏡子拍照,做出調皮的表情。我老公看著我笑著說:“我看見外面有個人戴著這頂帽子。非常漂亮。我轉了幾個街區才買到它。妳喜歡嗎?”
“妳為什麽想到給我買東西?”我沒有直接回答。
“我很高興看到妳開心。妳沒什麽可以和我壹起穿的。我覺得妳穿上會很好看,所以就買了。”他愚蠢地說。
“挺貴的吧?”我想好好生活,不能不在乎價格。
“不貴,不貴,妳喜歡。”他溫和地說。
“以後不要浪費錢了。”我口是心非地說。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知道是因為喜歡帽子,還是因為覺得被愛。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是我心裏覺得很甜很溫暖。
我和我老婆家庭條件不是很富裕。令人欣慰的是,我們倆都有吃苦耐勞、持之以恒的性格。為了盡快脫貧,我們省吃儉用,我愛人壹直在賺錢。我帶孩子,在家幹點體力活。雖然這種生活很辛苦,但是有什麽能比壹起工作更讓人覺得幸福呢?
記得那是壹個初秋的雨夜,我接到愛人的電話。他帶回了壹些貨物。當時農村道路狹窄難走,貨車進不了村,他就在鄉道邊上卸貨。我把孩子交給婆婆,穿上雨衣,拿起手電筒,登上三輪車。漆黑的夜晚,我忘記了恐懼,趕緊想起來!快點!他在等我。當我騎到目的地時,我已經在涼爽的秋風和秋雨中汗流浹背了。
我和老婆趕緊把貨物裝上三輪車。因為貨太多,他使勁推,我在後面推。此時路面泥濘,壹些低窪處全是水。泥巴不時粘在車輪上,我們只好停下來,用硬樹枝把泥巴挖出來,然後繼續前進。我們艱難地走到村口,眼前是壹個斜坡。此刻,我們沒有多少力氣,腳下壹滑。不到半山腰,汽車和人都滑了下來。我和愛人坐在泥裏。妳看著我,我看著妳。我忍不住笑了。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線,我們看到彼此都成了“小臟貓”。我們走之前先停下來休息壹下吧。
愛人壹臉心疼的看著我,拉著我的手說:“妳累壞了吧?”
“沒事,不累。”看著他疲憊的臉,我故作輕松,然後轉移話題,調皮地說:“妳知道嗎?我曾經幻想過像瓊瑤小說那樣的愛情故事。沒想到會遇到這麽接地氣的人,給我壹份風雨中獨壹無二的泥戀。哈哈,謝謝。”
“泥戀,泥戀,泥戀……”愛人喃喃道。
“我們將來用它來建造我們自己的‘宮殿’怎麽樣?”我笑著說。
“好!我答應妳!”他堅定地說。
力氣似乎又充滿了全身,我們起身壹氣呵成地推上了斜坡,相視而笑。雨滴放肆地跳躍在臉頰上,仿佛在傾聽我們的心聲,變得很溫柔。
風雨同舟的歲月總是難以忘懷,它在以後的每壹個不起眼的日子裏都開出了花。轉眼間,我們壹起走過了十七個春秋,經歷了磨礪,經歷了悲喜,未來的路還要彼此走下去。每當黃昏我們手牽手散步的時候,壹種心照不宣的感覺就在心裏徘徊,那麽感人,那麽甜蜜,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美的愛情嗎?
三:友情篇
在很多友誼中,同學的感覺更值得珍惜。在現實生活中,這裏就像是世外桃源,有著別樣的凈土,有著幹凈純粹的情感。
今年春節回老家,無意中遇到了初中的老班長。我們將近30年沒見面了,但還是壹眼就認出了對方。看著彼此已經滄桑的樣子,我們覺得熟悉又陌生,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依舊保持著最純真的心,毫無芥蒂的交談著。非常輕松愉快。我們都到了不惑之年,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總是被繁雜的事務捆綁著。春節期間難得見面。他建議開個同學聚會,我自然雙手贊成。因為老班長在老家辦工廠,有壹些同學的聯系方式,做起來並不難,但對我來說,真的很刺激。
我們選擇了正月初六在老班長家聚會。那天,我很早就到了他家,然後同學陸續來了。有擁有數百萬美元的企業主、教師、公務員、農民工和美國流浪者。什麽身份和地位,什麽財富和財富,都在這壹刻被遺忘了。我們擁抱著,歡呼著,激動的話語充滿了整個客廳,每個人的眼裏都噙滿了淚水。很多話堆了起來。
“老了,我們都老了。”大老張對著鏡子嘆了口氣。
“老什麽老,壹朵七月花狂想曲,妳小子盛開。”愛開玩笑的趙紅頑皮地說:“我們女孩子就是豆腐渣。”
“妳永遠是花,我們男生永遠是妳的綠葉,永遠不敢犯錯。”老班長接過趙紅的話,幽默地說。
“小姑娘們,給公主們倒茶!”我停下來喊道。
“咋!”男孩們做著鬼臉回答道。
我在班上的時候,男生經常被女生壓制,好像忍氣吞聲。但後來他們總是惡作劇,要麽在課堂上拉女生的小辮子,要麽在女生背上貼貼紙。下課了,女生們自然要找賬單,然後笑著打鬧,直到下課鈴響,然後安靜地坐回到教室裏。
我們沈浸在回憶和相遇的喜悅中,純真的情感溫暖著每個人的心。
這時,班長突然意識到還有壹個同學沒來。他坐在我們班的前排,有點傻。他上學的時候家裏很窮。初中畢業後,他去工作,好不容易娶了媳婦,有了兒子,卻在工地上摔斷了腿,剛剛有所起色的生活又陷入了困境。禍不單行。半年前,他的兒子被查出白血病,這對這個家庭來說真的很糟糕。
得知這個消息,我們顯得很嚴肅。小五子壹向自尊心很強,但我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於是,在班長的帶領下,大家紛紛籌款,不管多少,也不說留下姓名,只為表達自己的心願和無價的同學!然後,委托班長和老張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錢給小五子。
回到家,同學重逢的喜悅縈繞在心頭,而小武子的經歷卻成了壹種悼念和揮之不去。除了在金錢上做出微薄的貢獻,精神上的支持也是極其重要的。
第二天,我敲開了小武子家的門。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壹張憔悴蒼白的臉。凹陷的眼窩裏滿是悲傷,額頭上深深淺淺地刻著幾道皺紋。他僵硬的笑容讓我無法直視。我強顏歡笑,緊緊地擁抱著他。他壹邊熱情地招呼我坐下,壹邊責怪我帶了這麽多東西。我們還是像以前壹樣交心,我為他加油:小武子,我們不僅是同學,更是朋友親人!人生難免波折,記住和我們在壹起,我們永遠在妳身邊!小武子默默點頭,感覺比以前好多了。他請我吃午飯,因為他的兒子需要休息。我怕打擾太多,就婉言拒絕了。小武子看到我出來,我緊緊握著他的手,重復著那句話:記住,我們永遠在!妳壹定要堅強!小武子默默點頭,我們含淚道別。
世界上的愛是什麽?我說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它讓天更藍,花更香,靈魂不再孤獨、憂郁、迷茫。親情、愛情、友情、溫暖、激勵,陪我走過風雨,踏過風風雨雨,讓我擁有壹顆感恩的心,真正懂得了人生的意義。我相信,種下壹份愛,就會收獲無限的愛,這份愛會散發出別樣的光彩,閃耀在每壹個平凡的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