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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談武漢經濟。

文字?林霞Xi

編輯?邢韻

“壹線貫通,兩江交匯,三鎮突出,四海呼應”。

武漢,中國經濟地理的中間位置,常住人口11萬,九省通衢,占據交通優勢,成為承接南北交通和經濟發展的重要通道。

南來北往的碼頭文化,孕育了這裏豪放、火爆、江湖的城市性格。

曾幾何時,依托深厚的工業基礎,武漢壹度行駛在金門,逼近上海。但改革開放後,武漢發展漸失,在經濟結構調整中壹度掉隊。

作為大學生占總人口比例最高的城市,微信之父張小龍和小米創始人雷軍都成為了互聯網行業的“知名人物”。但是武漢沒有抓住互聯網行業最初的風口,壹個土生土長的互聯網巨頭沒有誕生。

“桃李世界”的背後,不是武漢的無私,更多的是無奈。

如今,憑借光谷和科教優勢,武漢這座老工業城市正試圖翻開新的壹頁。

重工業有著光明的背景

易中天在《讀城》中寫道,武漢有“最好但也是最差”的地形和地理位置——自有資源,兩面夾擊,壹南壹北,不三不四。

武漢的發展也經歷了從左右逢源到兩面夾擊的時期。

洋務運動時期,張之洞大筆壹揮,建立了漢陽鐵廠和湖北槍炮廠,武漢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工業重鎮。

由於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良好的工業基礎,孫中山在《建國方略》中為武漢樹立了這樣壹個理念,“略大紐約倫敦”。

武漢有著深厚的歷史積澱,新中國成立後承擔了發展重工業的重任。

在“鋼鐵必過山海關,鋼鐵必過長江”的口號下,國家在武漢建設了壹大批重點項目,以WISCO、吳川、吳中、吳國等“五字頭”企業為典型。直到上世紀80年代初,武漢的工業總產值在全國排名第四,僅次於北京、上海和天津。

重工業給武漢的經濟發展帶來了強勁的趨勢,也戴上了枷鎖。

90年代經濟體制轉軌,政策開始向東部沿海地區傾斜。同時,在國企改革大潮下,“國資體質”明顯的武漢面臨巨大壓力。1990年,武漢的GDP在全國的排名從上壹年的第九位壹下子掉到了14位,從此武漢與第壹梯隊的差距越拉越大。

隨著重工業的衰落,武漢也在不斷努力轉型。2007年至2019年,從吳國的虧損和出售,到WISCO和寶鋼的合並,吳川被並入CSSC,壹度繁榮的“吳子頭”企業尋求新的路徑。

在此期間,武漢市國有經濟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占比從2012年的30.9%大幅下降到8.1%。國有經濟單位從業人員占比也從47.4%下降到15.01%。依靠國企和重工業的經濟發展模式,武漢的經濟活力逐漸受到制約。

見證了鋼鐵工業的輝煌,重工業時代帶來的硬核本質,碼頭文化畫出的底色,武漢作為互聯網世界的“朋克之城”意外走紅。

金屬、叛逆、煙火的城市基因,成為朋克文化的完美土壤。在這裏誕生的朋克樂隊,如《生命的面包》、《媽媽》、《死逗》、《憤怒的狗眼》,用嘈雜的旋律保留了武漢曾經的濃濃工業氣息,還有那些用鋼鐵堆砌的記憶。

失去的二十年

在體制轉軌和結構調整過程中,武漢壹度迷失。

1992年,鄧小平南巡首站抵達武昌,專列停留29分鐘。這裏提出了“發展是硬道理”。但是,當壹大批沿海城市開始對外開放,發展民營經濟的時候,老工業城市武漢慢慢轉了過來。

重工業受到重創,相對封閉的經濟環境,相對“內向”的貿易,都讓武漢民營經濟在發展中始終缺乏新鮮血液。

曾經聞名武漢的漢正街,也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經歷了陣痛。

曾經是改革開放初期全國小商品市場第壹街的漢正街,以“敢為天下先”的精神,在1979率先恢復了小商品市場,為103名無業青年和社會無業人員發放了小商品經營許可證,扔掉了“投機倒把”的標簽。

按照後人的評價,“拉開了中國城市商品流通體制改革的大幕”。

1982,人民日報刊發《漢正街小商品市場值得關註的經驗》,漢正街的經驗吸引了湖北周邊省市無數小商販。1985年,漢正街個體戶達到1542戶,銷售額突破5億元。

隨著沿海壹批小商品市場的崛起,漢正街首次被浙江義烏小商品市場1991超越。

義烏正逐漸走向國際化,但漢正街卻和武漢壹起走過了漫長的蕭條時期。

在國家非均衡戰略下,西部大開發和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在2000年和2003年先後落地,作為中部排頭兵的武漢對中部的崩潰深感憂慮。武漢市長在兩會期間三次問“武漢在哪裏”。

出口數據可以清晰的反映出武漢的損失。Wind數據顯示,相比鄭州和成都,以及杭州和廣州,武漢的出口依存度始終較低,這對於需要開放的民營經濟的長期發展來說,並不是壹件喜事。

直到2006年,在“中部崛起”的刺激下,武漢才開始改變。

壹方面重塑城市建設,試圖擺脫“大縣城”的印象。當時據說武漢大大小小的工地有五千多個,到處都是灰塵。

另壹方面,尋找新的經濟支柱,振興大武漢。

在此期間,武漢開始承擔壹系列國家戰略和改革創新試點任務。全面創新改革試驗區、“壹帶壹路”長江經濟帶、國家中心城市等國家戰略聚焦武漢。

2065438+2009年9月,武漢市政府發布了新的漢正街復興總體設計方案。計劃到“十四五”末,漢正街年交易額突破3000億元,著力發展跨境電子商務,“內向型”的漢正街將轉型。

武漢已經趕上了壹些,但前面的路還很長。

離開又回來的“雷軍”。

武漢,中國大學生密度最高的城市,平均每10個人中,大概就有壹個大學生在路上。

這裏的高校為互聯網行業輸送了大量的有生力量,有微信之父張小龍,有小米創始人雷軍,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華科幫。然而,武漢並沒有搭上互聯網快車。

1991年,武漢大學畢業的雷軍和三個合夥人成立了壹家三色公司。略顯老氣的名片上印著武漢武昌XX酒店103室的辦公地址。

不幸的是,僅僅半年後,該公司因經營不善而倒閉。在雷軍的總結裏,滿滿的熱血和沖動都無法彌補社會資源、資金和經驗的不足。失意的雷軍最終選擇了北京。

而雷軍只是每年走出武漢的30萬中的三分之壹。

武漢作為全國大學生比例最高的城市,擁有654.38+0.3萬大學生和83所高校的教育資源,數量上僅次於北京,每年產生約30萬高校畢業生。是名副其實的教育大都市。

遺憾的是,擁有大量“壹把手”人才的武漢並不具備離開他們的吸引力,長期以來制約了武漢的經濟發展。

據統計,2019年,武漢大學生留存率為64.8%,在全國新壹線城市中排名第五,不算低。而武漢大學和華中科技大學這兩所985高校的畢業生留在國內的比例分別只有26.08%和27.02%,在同期20個二線城市壹流高校畢業生就業率中分別排名第二和第三,僅強於東北的沈陽。

長期在武漢占據重要地位的制造業,普遍利潤低,用工成本低,導致武漢整體工資水平較低,成為武漢人才流失的壹大原因。

此外,武漢市受到表揚的高新技術企業大多集中在半導體行業和生物醫藥行業,產業結構較為單壹,各個領域的優秀企業屈指可數。

目前在武漢大學讀博士的林雨告訴城市報,在她的概念裏,武漢沒有壹家特別理想的公司足夠吸引她,工資也比較低,所以很大概率會選擇離開。

據統計,武漢59家a股上市公司20163.22億元的凈利潤,相比杭州和深圳的71646億元和4378410億元,武漢僅為杭州的22.78%和深圳的3.73%,差異相當明顯。

畢業於中南財稅的思可說,她的同學大多去了北上廣深的機關、企事業單位,留在武漢的幾乎沒有。

畢業於中科大,現就職於華為光谷R&D部的黃認為,薪資水平和所在IT行業可選企業數量是同學離開武漢去廣深的主要原因。

武漢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為了發展經濟,我們需要在留住人才方面做出壹些努力。

2017年,武漢新推出“百萬大學生留學中國”和“百萬校友捐贈計劃”,希望5年內留下654.38+0萬大學生,誠邀全球武漢校友回歸智力和資本。知名校友雷軍和泰康保險董事長陳東升雙雙成為武漢招聘會邀請回來的第壹批“招聘顧問”。

以光谷為核心,武漢在錯過壹輪熱潮後終於抓住了移動互聯網的尾巴,鬥魚等武漢互聯網公司越來越多。

截至2019年底,“百萬校友智慧回國”專項活動簽約項目總投資已超過2.6萬億元,而2020年6月7日長江日報報道的“百萬大學生留學中國”已實現新增大學生1.095萬人,提前兩年完成原計劃。

人越多,希望越大。統計年鑒數據顯示,武漢市20166900年凈遷移人口,與2015年和2016年凈遷移狀況相比有所變化。

武漢第四鎮,光谷。

與文化教育中心武昌、商業中心漢口、工業中心漢陽不同,光谷正逐步發展成為以高科技產業為核心的武漢“第四鎮”。

但是光谷這段路不好走。

武漢東湖新技術開發區於1991被國務院批準為首批國家高新區,並憑借高校的科研實力在2001的眾多競爭城市中獲得“光谷”稱號,被定位為國家光電子產業基地。

經過多年培育,光谷的昌飛光纖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光纖預制棒和光纜供應商,對5G產業影響廣泛;長江存儲代表了國內存儲芯片的最高水平;專註於中小尺寸顯示器的華星光電,也代表了全球量產顯示技術的最高水平。

雖然成果豐碩,但光谷產業結構相對單壹的局面已經逐漸形成。

近年來,互聯網行業成為熱點,但武漢在這部分幾乎是空白。直到最近三四年,光谷才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將美國矽谷打造成高科技產業的聚集地。

越來越多的互聯網公司將武漢光谷作為“第二總部”。雷軍的小米科技、金山軟件、順為資本相繼入駐光谷後,他的好朋友周也帶著奇虎360來了。此外,尚德機構、VIPKID、51 TALK、師徒等壹系列在線教育企業紛紛入駐光谷,成為在線教育的重要基地。

截至2019年底,* * * 86家知名互聯網企業相繼在光谷設立總部或第二總部,產生3萬多個就業崗位,將在很大程度上平衡和豐富武漢的產業結構。

在武漢小米工作的小琪告訴這座城市,當他2016從武漢大學畢業時,那裏沒有機會。現在從北京調到武漢,主要是考慮生活壓力小,工資不變。

但同時他也認為,光谷的互聯網產業還處於發展初期,離北京還很遠。不僅頭部企業少,武漢很多商家也比較邊緣。

光谷在不斷嘗試,不斷擴大半徑。

曾經作為光谷轉盤象征性中心的光谷老城區,已經逐漸容納不下高速的科技公司,向東外溢,以光谷中心城區為中心再建壹個光谷,相比光谷老城區,規劃更合理,面積更廣。重點引進金融機構、企業總部、商務辦事處等。,新的小米就要在這裏落地了。

從房價來看,2015之前,光谷所在的洪山區房價壹直低於武漢平均水平。2016年7月第壹次是1.14萬元/m。的價格。2020年65438+10月光谷1.89萬元/m?我們的房價高於洪山區的均價,甚至高於武漢,這無疑是壹個更有活力的存在。

與美國矽谷相比,光谷當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並不影響它成為武漢的希望。

幾十年的發展史,武漢的道路可以用壹個“N”字來形容。在經濟快速追趕和硬件升級之後,城市管理成為壹個新的重要問題,迫切需要升級。

現在,武漢處於風暴的中心,這又壹次敲響了警鐘。經濟發展需要與公共管理、社會服務等其他環節協同推進,使城市的基礎更加穩固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