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因為勞力士受眾特別廣,所以圍繞它總有壹些爭議和追求,比如營銷策略,比如“腦殘粉”,比如技術風格或者風格。有了這些爭議和追求,很多關於勞力士的有趣冷知識都被遺忘了。其實勞力士光鮮亮麗的形象和無數爭議的背後有很多軼事,值得單獨壹提。
大家都知道勞力士是瑞士表。而且每塊勞力士的六點鐘位置都刻有壹行字,“瑞士制造”(瑞士制造)。但是除了鐵桿表兄弟,很少有人知道勞力士是怎麽到瑞士的。
是的,勞力士不在瑞士。它不僅不在這裏,而且也不想去瑞士。
漢斯·威爾斯多夫,勞力士最重要的創始人,出生於巴伐利亞的庫爾姆巴赫。威爾斯多夫或許不是壹位傑出的制表師,但他是壹位眼光獨到的制表師。二十世紀初,他看到了靠殖民發家的英國,那裏的許多市場都在捧著大量英鎊,為生活增添壹點情趣;同時,他也看到了手表普及的技術拐點,手表開始走出女性首飾盒,挑戰懷表在主流應用中的傳統地位。在這樣的背景下,威爾斯多夫在英國創立了勞力士——甚至勞力士這個名字,據他自己的說法,是他某天在英國自駕旅行時想出來的。
剛剛從代理轉為生產的勞力士,主要是從瑞士艾格勒進口機芯,在英國組裝後投放市場。這次生意成功了,威爾斯多夫沒有搬家的意思——他自己就是個“英國迷”,回德國或者瑞士都不在考慮之列。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第壹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威爾斯多夫,他是德國人。
作為“敵國華僑”,威爾斯多夫不僅在戰爭期間被嚴密監視,戰後也不得安寧。壹戰後,英國官員不僅繼續醜化德國人,還對在英國的德國僑民和公司制定了極其苛刻的稅收規定。繼續留在英國,不受氣就沒法做生意。
於是,1919年,威爾斯多夫把公司搬到了瑞士日內瓦,也就是後來眾所周知的“瑞士勞力士”。
現在說起勞力士,可能是機械表領域資產和零部件占比最高的廠商之壹。不考慮機芯,就連手表用的黃金都是他們自己提煉的。
但最初的勞力士只是簡單的進口組裝,瑞士Eigler機芯進口到英國,然後和丹尼森等廠商制造的表殼等零件壹起保存下來。但久而久之,出於對口碑和供應鏈控制的追求,勞力士逐漸將大部分零部件的制造整合到自己的門下。有些建立了自己的生產線,有些則通過收購。
在收購中,最關鍵的環節是2004年,勞力士收購了為他們制作機芯多年的艾格勒。說起來,aigler其實是壹個比勞力士老得多的廠商。1891艾格勒創始人讓·艾格勒英年早逝的時候,勞力士聯合創始人威爾斯多夫10歲的時候還是個孩子。但有時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壹點,那些常年壓著勞力士卻最終被幹掉的老廠最清楚。
勞力士手表上現在還有第三方做的零件嗎?按常理應該有。事實上,即使是頂級的制表商也不會專門制造發條、指針等小零件,所以盡管勞力士指針仍有可能由第三方制造,但這並不妨礙勞力士成為零件自產率最高的機械表制造商之壹。
在應時危機之前,勞力士的形象並不穩定。當時勞力士在技術上什麽都要搶第壹,說是極客品牌壹點都不為過。即使在應時危機開始時,勞力士也制造了自己的石英表。
但在很多情況下,勞力士對新技術的大膽嘗試並不是“第壹”,而是“第壹次使用”——有些技術創新在勞力士應用之前就已經出現,但勞力士卻通過首先量產並實用化它們而贏得了第壹。
比如“手表”這個概念本身,直到十九世紀末,手表都是女人用來玩的,在實際場合要戴手表。此時的手表機芯往往采用“圓筒式擒縱機構”,其精度和耐用程度遠不及至今使用的杠桿式擒縱機構。當時的手表為什麽不用杠桿?因為當時的杠桿擒縱機構太大了。
但是到了20世紀初,其實已經有廠商可以做小體積的杠桿擒縱機芯了,Eigler就是其中之壹。勞力士抓住了這個機會,成為現代鐘表行業最早的進入者之壹。
再比如勞力士引以為豪的潛水表。勞力士的“牡蠣”既不是第壹款潛水表,但已經有很多方案可以讓手表承受水下環境。它也不是第壹款大規模生產的潛水表。1927與女運動員梅塞德斯·格利澤壹起橫渡英吉利海峽的消費模式,目前還處於原型和定制生產階段。第壹塊工業化生產的百米潛水表是歐米茄1930的海洋。
然而,勞力士是壹個巧合。牡蠣型螺殼+螺冠的方案極其簡單,在易用性和可靠性上取得了極好的平衡。勞力士的潛水表(水鬼、海洋使者等。)直到今天還是他們的拳頭產品。
另壹個非常聰明的例子是自動上弦機芯。在“自動牡蠣”出現之前,人們已經對自動上弦機芯進行了幾十年的探索,產生了很多方案。其中1923的海爾伍德機芯已經具備了後世自動上弦機芯的大部分特征,除了兩點:360度旋轉鐘擺兼容手動上弦(海爾伍德機芯不能扭表冠上弦,只能搖...).
勞力士所做的恰恰是改善這兩個關鍵的不便。自此,360°搖擺和兼容手動上弦成為自動上弦機械表的標配。
當然,至於勞力士是如何成為現在手握先進技術制造保守產品的公司,那就是後話了。
勞力士能頂住老牌廠商的壓力,挺過應時危機,站在奢侈手表市場的巔峰,背後有很多優勢。但他們真正的優勢並不在於瑞典人或德國人偏執於優秀的刻板印象。
還是勞力士能有現在的成就,最重要的是眼光準。如果只是偏執地追求質量或技術,要麽無法挺過上世紀70年代的應時危機,要麽只能成為壹個非常小的市場的頂級品牌;而如果只知道變通,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就會成為浪琴或者歐米茄掉下神壇。
說到底,勞力士之所以這麽牛逼,不是靠粉絲們“壹勞永逸”的信念,也不是靠某個產品,某個策略,而是靠瑞士山區那棟樓裏那些才華橫溢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