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讓我自我介紹壹下。我叫李米,男,我的身材比較瘦。他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父親是另壹所小學的老師,母親是服裝廠的工人。
上學期我的班主任胡老師給了我壹個評語:我學習努力但成績不好。聽老師講但理解不深。能團結同學,但好壞。希望克服說話臉紅的弱點,積極參加體育鍛煉,爭取被評為金屬小學生。
不要認為老師最後五個字是錯的。沒錯!每年年底,我們學校總會評出優秀學生,給他們頒發金、銀、銅牌,統稱為金屬小學生。對於最差的學生,我們學校從來不給處分,還發圓牌,不過是木頭做的。這種學生被稱為木頭人。
聽了我的介紹,妳對我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有壹點我必須明確,雖然我也是標準的黃種人,但是臉比別人白。妳想!據說臉紅是因為臉上毛細血管充血。雖然我和別人壹樣害羞,也就是說充血量壹樣,但是皮膚黑的臉不明顯,但是在白皮膚上特別明顯。越到這個地步,越會有人說妳臉紅。越說越緊張,臉也變得越紅。這完全是生理現象,但是老師讓我克服。唉!如何克服!白皮膚也給我帶來了另壹個誤區。人們總覺得我整天躲在屋子裏,不喜歡活動,這就引出了倒數第二條評論——積極參加體育鍛煉。至於什麽長得像小姑娘!挑食導致的營養不良!我不多說了...
他們還不如幹脆在評論裏寫:希望克服皮膚相對白的缺點。
我心裏知道自己缺點的根源,所以我努力去曬太陽。夏天去海邊脫了衣服躺著曬了壹遍又壹遍,對比在海邊呆久了的太陽,讓曬幹腌魚的老人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冬天,我和懶貓並排坐在墻上,曬著溫暖的太陽,直到老貓回家,我不得不呆壹會兒...當然,這壹切都是我偷偷做的,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惜幾年過去了,我的皮膚就像壹層保護層,對風吹日曬無動於衷...
沒想到皮膚沒曬黑,卻得了怪病。
壹天,我們班正在上常識課。教室太吵了。孫老師好像說的是小麥種子的胚胎結構。似乎沒人註意。
“註意了!註意了!我要告訴妳壹個非常驚人的故事……”孫老師舉起雙手,好像在驅趕壹群麻雀。他故意用特別的力度說“真”這個字。
我們立刻睜大了眼睛,看著孫老師張著的嘴。
壹般禿頂的人又矮又胖。孫老師又高又瘦,但這並不妨礙他禿頂。當然不妨礙他的大嗓門。
“在1985年的築波國際科技博覽會上,有壹棵樹結了13000個西紅柿……”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鼻子有點發紅。他相信這句話的內容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視。
“哇——有這麽多!”果然,所有人都驚訝地哭了。
“博覽會閉幕那天,它的枝葉占地14平方米,比我們半個教室還大……”孫老師的眼鏡微微顫動著,紅彤彤的鼻子。鼻子的變化是他興奮的表現。
在這壹點上,請原諒我,我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我什麽都感覺不到。之後發生的壹切都是同桌告訴我的。
“哇——這是外星人帶來的種子嗎?”大家又哭了,都忘了仔細觀察老師的鼻子。
“不!它是由壹顆普通番茄的種子長成的!”
“哇——”
孫老師很自豪。但美中不足的是,有壹個孩子沒有“哇”的壹聲。不僅沒有“哇”的壹聲,現在還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
孩子剛才沒睡。這三句話他是怎麽睡著的?他躺在桌子上的時候沒看見。孫老師生氣了。他把眼鏡壓在鼻梁下,目光掠過眼鏡。老師的眼睛是教室裏的信號燈。學生們也轉過臉,盯著這個放肆的家夥。
這個家夥沒有意識到教室裏的變化,但他輕輕地打著呼嚕。
這是誰?原來是李大米坐在中排第三!
也就是我自己。
對了,我的名字有點奇怪。這都是父親對書法的迷戀造成的。他最崇拜兩位古代書法家。他們住在宛平縣,都姓米,是親兄弟。他們被稱為“宛平大咪”。大米指我哥,小米指我哥。我出生的時候,父親突發奇想,希望我以後能成為書法家。是啊!就叫它李米吧!他為給兒子起了個好名字而自豪。後來才知道,大米是壹種食物。人們是怎麽得到食物這個名字的?這個名字已經成為別人取笑我的主要方式,但是已經晚了。更讓他難過的是,我根本不喜歡書法。這不是弄巧成拙嗎?我媽幾次想給我改名字。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壹位大學教授。教授說,多好的名字!還不錯!好記!也包含了富足的意思!好吧!壹個沒有學問的人,起不出這樣的名字!好吧!太好了!
就這樣,我的名字壹直堅持到現在。
坐在教室的最後壹排,金鬥暗暗發笑——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壹個好看的節目就要開始了。這個程序通常有幾個這樣的步驟。由於有人上課睡覺,老師叫了他壹聲,他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困了,鼻子被壓扁了,臉上有衣服袖子的痕跡。老師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他慌慌張張地胡說八道,全班哄堂大笑。老師又嘲弄地批評了他,大家又笑了...這個過程用了五分鐘,輕松又好看...
節目已經開始了。孫老師勾著中指,用指關節敲著講桌。咚咚咚--
“呼呼呼——”我打著呼嚕回答。
大家都笑了。孫老師真的生氣了。他喊道,“米飯!飯!”
我非但不害怕,反而加大了鼾聲的音量,好像在故意和老師作對。大家又笑了。金鬥非常高興,笑得手舞足蹈。
孫老師的臉被拉長了。鼻子紅到幾乎透明。他從教幾十年,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於是我向身邊的同學揮揮手:“真丟人!妳把他叫起來!”
向前、向後、向左和向右伸展四只手。兩個推肩,壹個推背,前面伸出的手推我的頭。四只手壹起顫抖。
鼾聲停止了。但是我還是很困。要不是我左擁右抱,差點摔倒在地。每個人都得把我放回原來的位置。
過了壹會兒,大家都不笑了。每個人都預感到要出事。孫老師也緊張。他迅速走下講臺,來到我面前,分開他的四只手。他非常嚴肅地說:“李米,我們現在在上課,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如果妳馬上起床,我可以原諒妳...否則……”
我不動。
孫老師補充道:“我現在數到幾十。妳再不起來,我就不客氣了!”
孫先生還沒來得及說話,金鬥在後面大聲數著。而且是倒計時的方式,就像火箭準備點火升空壹樣。
“10,9,8,7,6,5,4,3,2,1,起來!”
全班同學也壹起喊:“大米,起來!大米,起來!”
我還是不動。
這時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誤會我了。我是壹個非常誠實的孩子。我從不制造麻煩或淘氣...金鬥這樣的家夥欺負我。我最生氣的時候只會說:“我沒得罪妳!”“老師給我什麽,我就做什麽。遵守紀律為時已晚。怎麽能在課堂上搞這種“裝睡”的惡作劇?
孫老師慌了。首先,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手指放在上面,像老中醫壹樣給我把脈。再次擡起我的頭,睜開我的眼瞼,看看我的瞳孔是否放大。我用白色的眼睛盯著他。孫老師驚呆了...她忙了好壹陣子,但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但肯定是病了。孫老師招呼現場最活躍的金鬥說:“馬上去校醫辦公室找醫生!”
金鬥趕緊跑了出去。
孫老師對身邊的四個學生喊:“妳們四個擡著他的椅子,讓他的身體保持不動,慢慢走到校醫辦公室……”
這時,教室裏壹片混亂。常識課變成了搶救課。
“椅子擔架”被小心翼翼地擡進了走廊。大約走了十步,我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椅子和半空中的自己。“妳在幹什麽?”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每個人都和我壹樣驚訝。
“椅子擔架”立即被放在地上。所有人都圍著我。
孫老師不安地問:“李米,妳怎麽了?”
我驚訝的回答:“不會吧,哇,怎麽回事?”
孫老師又說:“妳站起來,給我看看活動。”
我站起來,伸胳膊踢腿,來回走了兩圈。
孫老師認真地問:“妳說實話,剛才妳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裝睡?”
我莫名其妙地環顧四周。
好心的大頭提醒我:“妳剛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怎麽沒醒?”
我連忙對孫老師說:“我——我沒裝睡……”
“我裝睡就知道了。先回教室去!”孫老師懷疑地看著我。
我提著椅子恐懼地走向教室。
正在這時,金鬥領著校醫往這裏跑。校醫是個胖乎乎的女老師。她看起來像壹個矮胖的大肚花瓶。在這裏跑步不容易,但她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她像風箱壹樣喘了很久,然後說:
“誰病了?誰病了?病人在哪裏?”
孫老師指著我說:“就是他。”
校醫急忙問:“他怎麽了?”
孫老師說:“他剛才睡著了,不知怎麽又醒了。”
胖校醫楞了壹會兒,然後雙手放在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妳說什麽?”
"他剛才睡著了,不知怎麽又醒了。"孫老師重復了壹遍。
胖校醫的臉壹下子紅了:“哎呀!世界變化得多快啊!這個學生在課堂上睡著了,所以老師沒有叫醒他,而是請了醫生。是什麽原因?”
孫老師臉紅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來解釋……他睡著了,但是他醒不過來。”。恐怕他有點不對勁。"
胖校醫更生氣了:“這算什麽?睡覺就是生病,那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要生病叫醫生?是不是覺得我們做醫生太閑了?這太不像話了!”
孫老師不得不解釋,他的舌頭變得很不靈活:“啊——不——啊——就——”說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最後,他不得不盯著胖校醫的訓斥。
我看著孫先生可憐巴巴的樣子,知道我有麻煩了。連忙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孫老師生氣了,沒地方撒。他轉向我,恨恨地說:
“沒妳說話!都是妳幹的!”
我低著頭,不敢說什麽。
金鬥對這個結局很不滿意。他跳到我身邊說:“妳怎麽醒了?妳現在怎麽醒了?妳醒得不是時候。”
我奇怪地看著金鬥,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
孫老師生氣地揮揮手:“妳在這裏說什麽?回教室去!”
“真是豈有此理!這太不像話了!”胖校醫氣沖沖地走了。
孫老師坐在門檻上,久久不能言語。
關於13000番茄的故事也泡湯了。
我成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本來上課睡覺不是不可原諒的錯誤,醒來也情有可原。可能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等等...久而久之,這件事就會成為歷史,被大家遺忘。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三天後,在壹堂語文課上,我重復了常識課的程序。因為同學們已經有經驗了,雖然沒有用“椅子擔架”擡出來,但也給我們班主任和教我們語文的胡老師嚇了壹大跳。
之後其他班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睡覺都醒不過來,然後突然就醒了。最討厭的是我睡覺時間不規律。無論何時,我是說睡覺!但是時間不長,10分鐘,剛好是休息時間。事情發展到後來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不管什麽場合我都去睡覺了。那天早上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做伸展運動,我卻慢慢蹲下來,然後蜷縮在地上睡著了,大概10分鐘...從此,大米的名字傳遍了全校,全校師生都知道有這麽壹個學生,名叫李米,他說他睡覺。
當然,這些事件中最痛苦的還是我自己。
校長召集所有的老師開會。
以前老師們會因為我上課睡覺而生氣,但現在他們對我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校長擔心地說:“太危險了。過馬路的時候他突然睡著了我能怎麽辦?”!跑步的時候睡著了怎麽辦?站在山頂突然睡著了怎麽辦!"
胖校醫說:“這壹定是病!”
孫老師不平等的說:“妳不是說睡覺不是病嗎?”
胖校醫臉紅了:“有沒有人睡得跟他壹樣?”這不是病,是什麽?"
孫老師無言以對,他也想不通為什麽真相會突然去找胖校醫。
最後,校長決定成立壹個小組護送李米安全到達學校。把李米的座位換到靠墻的位置——以免我突然摔倒在地。李米上課睡覺是合理合法的,老師不要再幹涉,以免影響教學進度...剩下的是關於李米的父母——他們會帶李米去醫院看病。
被徹底擊敗
我媽帶著我去了所有的醫院,仔細檢查了我身上所有的器官。這沒什麽不好。壹位熱心又權威的老醫生把全市最有名的醫生都召集起來給我會診。我們討論了壹上午,所有的醫生都搖頭,奇怪我為什麽睡覺。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睡覺的情況。
“那麽,我們該怎麽辦?”母親含淚懇求醫生。
“沒有確定的方法,但我們可以試壹試……”
“怎麽試?”
壹個年輕的留著胡子的醫生說:“我有壹個主意。我每天早上都會給他打興奮劑。這個藥只會用壹天,讓他白天不睡覺,晚上不影響休息。”
“不!孩子怎麽會用興奮劑?”馬上有人反對。
“我們給他安眠藥,讓他睡壹個月。如果他睡夠了,可能就睡不著了。”另壹個年輕醫生說。
另壹位老醫生馬上反對:“這不行。孩子吃壹個月安眠藥會影響發育。出了事怎麽辦?”再說,睡了壹個月,他再睡壹個月怎麽辦?"
“這總比拖著強!”
“拖下去問題不大,但是吃錯藥出了大問題誰來承擔責任?”
醫生們討論過,但還是沒有辦法。我媽媽不得不帶我回家。
從此,我開始過上了接近殘疾人的生活。學校上下學有班車,有人扶我過馬路。體育課老師既不讓我跑也不讓我跳。我怕我隨時睡著身體會受傷。我的班椅是專門配了汽車安全帶的。我壹坐下,就把皮帶從肩膀系到腰上...
我壹時間成了學校的“明星”。無論是在校園裏,還是在上學的路上。學生總是神秘兮兮地指著我,低聲說,妳看!他是說睡覺的大米。
雖然每天都有那麽多人看著我,圍著我,但是我覺得很痛苦,很孤獨。從別人眼裏發現自己是個怪物。雖然我很誠實,但是我也很堅強。我不想在同學面前睡覺。醫生治不好我的病。我得自己想辦法。聽說喝咖啡能讓人興奮,所以喝水的時候偷偷加了壹袋咖啡。
壹個月過去了,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瘦了很多。看起來很可憐。
我是學校合唱團的成員。每次排練和演出時,合唱隊員要站成四排。前兩排是女生,後兩排是男生。我不高也不瘦。排列在最後壹排的邊緣。負責合唱的小李老師對聲部的編排很有講究。比如唱《花兒為什麽這麽紅》的時候,第壹排唱《花兒為什麽這麽紅》,第二排唱《花兒為什麽這麽紅》,第三排唱《紅——》這個詞,輪到我第四排,就是閉嘴,通過鼻腔哼“哼——”。用小李老師的話說,這個鼻音哼也很重要,相當於樂隊裏的那個。
自從我加入合唱團壹年以來,我壹直用鼻子哼歌。其他人經常換來換去唱點什麽。我常年哼哼,熱情不減,態度認真,壹以貫之。正因如此,經常被小李老師表揚。
現在,我厭倦了睡覺。我看得出來,小李老師想讓我離開合唱團,但是他舍不得,怕傷了我的心。但是我擔心如果我唱歌的時候睡著了,從合唱板凳上掉下來,怎麽辦?尤其是在表演的時候。為此,小李小姐把我的位置往裏挪了挪,讓另外兩位選手把我“捏”得緊緊的。而且,我壹個人在表演的時候睡著了,也不會這麽巧吧。
令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那是該市小學合唱節決賽的晚上。幕布緩緩拉開,觀眾掌聲雷動。小李老師作為指揮上臺。她朝我的方向瞥了壹眼——我面帶微笑,自信滿滿。我的兩個“保鏢”也笑著左右“捏”我。他們別出心裁,用壹根結實的木棍把我們三個人的腰帶牢牢綁在壹起。有了這個“保險”,即使睡著了,也要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摔倒。
唱得好,而且是三分之二以上。小李老師提到,她喉嚨裏的心終於放下了。就在全曲最出彩的四個混聲出現的時候,我和我的兩個“保鏢”像堵墻壹樣倒了下來。第三排緊隨其後。然後是第二排...第壹排。十二個人整齊地站在舞臺上。
小李老師驚呆了!壹瞬間,她以為十二個人都有睡覺的病。
事後,兩個“保鏢”難過地說:“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掉下去的時候,壹點征兆都沒有。我們兩個沒有時間準備。當時我們只覺得自己被推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綁棍子……”
當我被扶起來的時候,我聽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真的很可惜。我走到小李小姐面前說:“李小姐...對不起……”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沒想到,小李小姐拍著我的肩膀說:“別太難過,妳不是故意的。好好休息……”
小李老師還沒說完,我就淚流滿面。我為小李老師感到難過,為合唱隊的學生感到難過,為所有的觀眾感到難過...
我壹個人離開了劇院,默默地走回家。
爸爸媽媽見我哭了,趕緊問:“怎麽了,兒子?”
我又哭了。
母親焦急地問:“發生了什麽事?妳是啞巴嗎?妳在說話?”我媽雖然心好,但是生氣的時候很兇。著急的時候就不會說好話了。
我不敢猶豫,說:“我唱歌的時候又睡著了。”話壹出口,眼淚又下來了。我擦了擦眼睛,走進我的小屋,關上了門。
媽媽正要進來,爸爸抓住了她。
我撲倒在床上,默默哭泣,想到剛才大家給我描述的細節,我就心痛。
突然,我聽到耳邊有個小聲音在說:“餵!沒什麽好哭的!”
我嚇得從床上坐起來,驚慌地四處張望。那裏沒有人。
我揉揉耳朵。
同壹個聲音:“妳幹嘛揉耳朵?妳聽不見我說話嗎?”這聲音就像房間裏的壹縷輕煙。
“妳是誰?”我的聲音在顫抖。還好聽起來有點像小孩子,沒把我弄哭。
“我不想這麽輕易暴露我的身份。在我說出我是誰之前,妳必須答應我壹個條件。”
“什麽條件?”
“妳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
我點點頭:“我答應妳……”
“其實妳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那個聲音咯咯地笑了。
我有壹種被別人嘲笑的感覺,但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只是覺得自己很膽小。好在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也就習慣了。
那個聲音說:“聽我說,妳是不是有點膽小?”
“是的!”我不得不誠實地承認。
“難道妳不想反擊嗎?”
“是的,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癡!如果我遇到這樣說話的人,我會馬上告訴他。既然別人不會相信我,那我就告訴別人。”那個聲音補充道,“這樣,談話就占了上風。妳明白嗎?”
“明白了,但是腦子轉不過來。”
“妳當然不能。用不了壹兩天!”
“妳到底是誰?”
“我是福田教授!”剛說完,那聲音先笑了。
“怎麽像個日本名字?”
“胡說八道!福田,福田,鴻福齊天!這是日本名字嗎?”
“教授?妳是什麽樣的教授?”
“教授就是教授!是壹個無所不知,無所不為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福田教授,能給我看看妳的樣子嗎?”
那個聲音說:“妳不知道妳長什麽樣嗎?”
“我當然知道!”
“沒錯,我長得和妳壹模壹樣。見妳就是見我。”
我大吃壹驚,問:“如果妳跟我壹模壹樣,我就更想看看了。”
“我壹定要看嗎?”
“壹定要看!”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那是我母親的聲音:
“大米,妳在跟誰說話!”
那個聲音低聲警告道:“妳必須信守諾言。”
我對著門大聲說,“我自言自語……”
“妳生病了嗎?”
“沒病……”
“有病就好。”媽媽關切地說:“別把自己關在屋裏,有話跟爸爸媽媽說……”
“不!我想壹個人呆壹會兒。”
媽媽走了。外面很安靜。
我低聲說:“福田,妳還在嗎?”
“我當然是!”
“讓我看看妳怎麽樣?”
“現在光線太暗,妳看不見我。明天白天再說吧。妳看不見,也不妨礙和我說話。”
我感到毛骨悚然:“妳最好讓我看看...我有點害怕...我看著就安心。”我壹邊說著,壹邊緊緊盯著床下的大櫃子和我放衣服的地方。我懷疑“福田”就藏在其中。
“好!妳打開臺燈,站在它面前。”
我壹個壹個做了。
那個聲音說:“好吧!看墻。”
我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了壹下:“我什麽都沒看見?”
那聲音咯咯地笑:“我說妳看不見。”
“妳不出來我怎麽看?”
“和妳這樣的智障孩子打交道真的很難。請仔細看看墻上有什麽?”
我睜大眼睛又看了壹遍:“除了我的影子什麽都沒有!”"
“影子是我!我是妳的影子!”
我驚呆了:“什麽?妳是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會說話?我不信!”
“妳不信?”我還沒說完,影子就像壹張薄薄的半透明的灰色紙從我頭上滾了下來。被卷成薄薄的長紙卷站在地上跳了幾下。然後跳到同壹個地方,自動伸展開,恢復剛才的樣子。
“怎麽樣?”影子自豪地說。
我很驚訝,定了定神,說:“妳真的是我的影子。我從未見過人不動而影子動的東西。太奇怪了。”
“這是什麽!有很多東西妳沒見過。我不僅能動,還能隨心所欲地動!”影子這次沒有把自己卷起來,而是把自己對折了四次,有16頁練習本那麽大。它用壹個角著地,轉身停下,恢復原狀,驕傲地說:“妳是不是特別震驚?”
“太震驚了!”我感覺頭皮發麻。
“我告訴妳,人的影子分四個等級:壹個是人的身體擋住了光線,形成了壹個黑色的影子,這是最低的壹個;二是照片中人留下的影子。雖然比第壹個影子清晰,但是不會動。第三種是電影電視裏的影子,清晰動人,比前兩種高級多了,但只是復制品,毫無生氣;我是最高級的,我可以像從前的影子壹樣移動,我也可以變成壹只活著的鳥飛來飛去……”
我就是忍不住點頭,真是聞所未聞!裏面的衣服被冷汗浸濕了:“妳能變成壹只鳥飛來飛去嗎?”
“當然。”
“所有的影子都能像妳壹樣嗎?”
“妳不覺得有這樣的陰影就夠了嗎?”
“夠了!夠了!妳怎麽變成這樣了?”
“那就問問妳自己。”
“問我,我怎麽會知道?”
“我不知道,妳遲早會明白的。現在我們開始談判!”
“談什麽?”
“妳應該讓我先坐下。”
“請坐!”
福田生氣了:“我覺得妳沒有誠意。妳要我坐在地上嗎?”
我很難過:“我不是言不由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讓妳坐下。”
“妳真是弱智兒童。讓我教妳。妳把椅子移到妳對面的墻上。”
我按照福田的要求把椅子收起來,我又站回到原來的地方。擡頭壹看,福田正好貼在椅子上。
“我現在舒服多了,可以談判了。”田夫在椅子上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