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驕陽似火。六月匆匆而過的海風,帶來了夏日特有的氣息。在這樣美好的季節裏,萬物欣欣向榮,壹位特別的老人也迎來了百歲生日。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帥張學良。
只見張學良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步伐緩慢而堅定。他雖然老了,但依然挺直了腰板,依稀能看到當年叱咤風雲的英氣。他壹個壹個地向來自大陸的親友問好。其中,壹個叫謝的老人引起了的註意。
這個謝是張學良的四弟的妻子。這是他們第壹次見面。
然而,張學良看到這個陌生的嫂子後,難掩內心的激動,壹遍又壹遍地念叨著同壹句話。正是這句話,讓謝感觸頗深,甚至感嘆張學良晚年苦不堪言。
張學良說了什麽?為什麽謝會有這種感覺?他們之間的機會有多大?
這壹切都要從那個特別的生日派對說起。
對於今年已經八十歲的謝來說,2000年6月10日是壹個非常特殊的日子。
飛機緩緩降落在夏威夷的土地上。海風習習,熱浪滾滾。老人雖然滿頭銀發,但眼睛依然明亮,腳步堅定。她這次來是為了慶祝著名少帥張學良的百年誕辰。
世人可能不知道,她去世多年的丈夫張學思不僅是中華民國的開國將軍,也是張學良最關心的四弟。
然而,在見到這位素未謀面的大哥之前,謝的心裏充滿了焦慮。
張學良的身體狀況如何?妳歡迎她嗎?親戚見面會說什麽?帶著滿滿的緊張和期待,謝出發了。
沒想到,旅行壹開始並不那麽順利。
張學良的生日是1年6月,他的兒子特意提前聯系了謝,希望她能在他父親生日那天來給自己過生日。
在離開之前,謝被告知她不能立即離開,需要等待壹段時間。因此,當謝到達夏威夷的時候,已經是6月10。
第壹次見張學良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尷尬。
年紀大了以後,張學良的眼睛不太好,又沒見過謝,只能使勁盯著看。在別人的介紹下,他認出了新來的人。以前,謝只在照片上見過張學良。這壹次,當她看到壹個真人時,她相當緊張。
幸運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大家都認識了,因為他們談到了壹個* * *深愛的人:張學思。
謝的二女兒拿出父親生前的照片,送給張學良。張學良盯著照片中的弟弟,久久不能言語,心中卻有千言萬語。很長壹段時間,他只是看著謝和告訴她,在這麽多弟弟中,是他最喜歡的壹個。
張學良說,張學思是個有骨氣的人,他很欽佩他的弟弟,因為張學思比他還要勇猛。
壹提到丈夫,謝的眼睛就濕潤了。
雖然張學思出生在帥府,但他雄心勃勃,加入了中國生產者黨,並成為開國將軍。他和妻子謝在延安相識,從此成為壹對心心相印的革命伴侶。
壹個是軍閥的兒子,壹個是農場勞動者的女兒,但他們毫無嫌疑地把生活連在壹起,壹起奔赴華北戰場抗日救國。
而在張家這麽多兄弟中,張學思也是最了解大哥的人。
1936年,張學良發動了Xi事變,在中央軍校讀書的張學思受牽連,當晚被軍校拘留。但是對於他哥哥的行為,張學思從心底裏佩服他。壹年後,張學良被囚禁在溪口,張學思幾經周折遊覽了雪竇山。
他待了四天,除了和張學良聊天,他們還借助壹張紙條偷偷聊起了抗戰的情況。大哥就像父親壹樣。臨行前,張學良叮囑張學思要保重。他向弟弟保證,如果東北軍能夠團結起來,擴大抗戰範圍,他就有可能重獲自由。
那壹年,張學良三十六歲,張學思二十壹歲。兄弟倆都沒想到,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壹次見面。
當消息重新接通時,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天人永隔。
而張學良接下來反復說的話卻極大地刺痛了謝的心。
謝回憶說,張學良其實是壹個很幽默的人。他愛講故事,給所有來看他的親戚朋友講過去的故事。
從他小時候有多調皮,到他長大後看到的東西,他記憶力很好,說的話也很有趣,他總能解釋清楚,引起大家的註意。
謝說:“他告訴妳他恨誰,愛誰,喜歡誰,怎麽想的。”
口若懸河的張學良也有幾句口頭禪。他總是每隔三四句就重復壹遍。他說他想念他的父親,想念他的父親,他想回去,想回家,想回東北。
父親、家、東北,這三個關鍵詞在張學良口中來回出現。只有寥寥數語,思念之情溢於言表。每當張學良說起這些話,在場的人眼睛總是濕潤的,千言萬語凝結在心頭,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眼前的老明星,謝心裏感到壹陣酸楚。
在她自己的口述歷史中,她在回憶這壹切的時候提到了壹個詞“慘”。
謝感慨地說:“老人家這個年紀說這話,唉,我聽著就覺得挺慘的。有時候想想,哎,回不了家了。英雄晚年如此。”
這樣的感嘆,仔細讀來是忍不住的。
那麽,張學良為什麽不能回家?多年後他對大陸有什麽樣的牽掛?
往事不堪回首,還得從1946說起。
其實張學良是被騙去臺灣省的。
Xi事變後,蔣介石四處活動,囚禁了意氣風發的張學良。張學良被囚禁後,無論是他的部下、親友,還是* * *裏的熱心人,都多次試圖營救他,但多次失敗,只能想盡辦法暗中幫助他。
抗戰勝利後,蔣介石有意發動內戰,壹觸即發。在這關鍵時刻,如何安排張學良成了蔣介石最關心的問題之壹。在此背景下,蔣介石於1946年秋下令將張學良秘密綁架至重慶,後轉送臺灣省。
就這樣,張學良開始了他在臺灣省的漂泊生活。
但是,他與大陸的聯系從未中斷過。張學良壹直心系大陸,對故土念念不忘。
1980年,張學良訪問金門,用高倍望遠鏡凝視大陸。他久久不願離去。他還引用於右任的詩來表達自己強烈的思想。
所謂“葬我於山,望我大陸;大陸很少,但只有痛苦。”血淚訴說著張學良重返故鄉的渴望。
在張學良九十大壽之際,鄧向他發去了賀電。張學良收到後非常高興,特意把這條消息掛在舉行生日宴會的宴會廳的墻上。
直到1988年,蔣經國突發心臟病,吐血而死,蔣家王朝在臺省的影響力才逐漸衰落。兩年後,張學良重獲自由,渴望回大陸的心也隨之而動。
也是在那壹年,張學良受到著名歷史學家唐德剛教授的接見,並撰寫了口述歷史。他明確告訴唐德剛,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回到東北老家。
面對外界的種種質疑,張學良曾斬釘截鐵地說,此事與政治無關。他本人早就退出政壇,早就脫離政治。
在這個傳說中的老人心裏,回家就是回家,就是為了見見好久不見的親戚朋友。他不希望人們把自己的探親掃墓行為與政治聯系在壹起,他真誠的話語足以表明張學良的真實想法。
得知張學良的願望後,他的老朋友王績在1991為他工作。王吉積極聯系中央統戰部,告訴他們張學良已經90歲了,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回東北看望家鄉父老。不僅如此,他還希望把張的墓地從錦州遷到他的家鄉海城。
中國非常支持張學良回鄉,發了邀請函。遺憾的是,張學良的大陸之行無果而終。
然而,張學良從未放棄。
臺灣省有他的家,但壹個人總想回老家,心裏總是牽掛著,只盼著有壹天能去旅行。
當年年底,張學良還為東北大學原代校長寧恩成題寫了“東北大學”校名。
雖然身在海峽的另壹端,但他生於斯長於斯的土地卻壹直留在他的心裏。甚至當中國京劇院第壹次訪問臺灣省時,張學良也毫不避諱地告訴這些藝術家,他想在身體更好的時候回去。
當他的家鄉,著名喜劇演員黃宏訪問臺灣時,張學良還向黃宏詢問了這些年來沈陽的發展變化。
他請黃宏轉達他對東北人民的問候,甚至用家鄉話從遠處親切地呼喊,請黃宏轉告東北老老少少,他很想念他們。
好事多磨。張學良的大陸之行在1993迎來了又壹個轉折點。
當時,丁中江在京提議蔣緯國、張學良回大陸探親,途經溪口、沈陽、Xi安,最後在Xi安召開歷史研討會,再次喚起人們對Xi安事件的認識。
這次海峽兩岸達成協議,命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和張學良開了壹個大玩笑。
誰也沒有料到,這件事敲定後不久,蔣緯國和趙四小姐雙雙因病倒下。
蔣緯國心臟病發作,住進了醫院。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康復。趙四小姐因為老年骨質疏松癥住進了醫院,所以她不能旅行。只有張學良壹人,行程無法展開。無奈之下,這次回大陸的計劃終於取消了。
但直到去世,張學良始終沒有放棄回大陸的希望。
兩年後,張學良在美國。當東北大學新校長問他能不能找個機會回老家看看。張學良連連稱:“我要回去看看,我要回去!”
壹年後,總統再次飛往夏威夷會見張學良。臨行前,張學良還忐忑不安,反復叮囑他們,壹定要把東北大學建設好,為祖國培養更多的人才。
然而,世界是多變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大陸之行壹次又壹次的虛度,張學良的身體也逐漸無法承受如此高強度的行程。去世前,他終究沒能回到大陸。難怪謝聽到自己的聲音低喃時會感到心口發痛。
事實上,2000年以後,謝在美國見過張學良兩次。然而,在這兩個時間之間,是生與死的距離。
參加完張學良的百年壽宴後,謝向張學良告別。
臨走前,兩人做了約定。謝答應張學良,第二年他生日的時候來美國看他。
然而,在謝臨行前,她不得不推遲行程,與張學良壹起度過最艱難的日子。原來,就在張學良百年誕辰幾天後,趙四小姐去世了。
謝和張學良壹起圍攏在病床周圍,目送小姐離開。每個人都在忙著趙四小姐的葬禮。只有謝推著張學良,獨自走在醫院的走廊裏。
看到妻子死去,張學良痛苦萬分。
在世人眼中,此時的少帥,展現了極其脆弱的壹面。謝心中有著無限的感觸。她告訴張學良:“大哥,妳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妳必須堅持住。這沒什麽,人就是這樣。”
張學良聽了謝的鼓勵後沈默了。
他沒有哭,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謝憂心忡忡,不斷安慰張學良,希望他能挺住。盡管張學良沈默不語,謝知道他壹定是想念了。
當趙四小姐離開時,她帶走了張學良的大部分心。
後來,謝回憶起張學良曾告訴自己,如果死了,他就活不成了,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次年,謝按照約定再次來到夏威夷為張學良慶祝101生日。
張學良見到她還是很高興的。兩位老人的會面和上次壹樣愉快。張學良還有許多故事要講,謝和他的親友們還在默默地坐著,聽張學良不間斷地回憶往事。
這次張學良講的是年輕時的往事。
而消失多年的童年記憶,似乎又漸漸回到了張學良的腦海裏。
他給他們講了小時候在帥府包餃子的故事。張學良告訴他們,每年春節,沈陽都很冷,所以他們全家總是把餃子凍在房間裏,那是好幾間大房子。到了煮餃子的時候,每個人都加入進來幫忙。非常熱鬧。
餃子是中國人團圓的最好圖騰,也是張學良對家鄉親人最深切的思念。
他仍會反復談起他的父親張。
他在所有人面前稱贊他的父親。他說,老人第壹,有智慧,有戰略眼光。雖然此時的張學良本人已是百歲老人,但在他心中,父親永遠是輝煌而偉大的。他自始至終都很崇拜父親,從未改變。
而張學良始終記得,他離開家鄉的時候,張的靈柩還在大都督府的家裏,而且是沒落地埋著,連墳墓都沒有蓋好。直到九壹八事變後,張的靈柩才被移到壹馬坊。
從此,張學良再也沒有機會給父親掃墓磕頭了。
這次走的時候,他們兩個又約好了。謝告訴張學良,她將在明年十月再來看他。因為謝的孫女在國外讀書,10月份有空,想多帶壹個親戚來看望張學良,張學良欣然同意,但始終未能成行。
張學良在第二年深秋到來之前就去世了。
接到消息後,謝急忙趕往夏威夷。這是她與張學良的第三次見面,但這壹次,卻是生死與共。她到的時候,張學良還沒有下葬,直到謝帶著親戚來送張學良最後壹程。
2022年4月8日,謝也閉上眼睛離開了人世。
往事如煙,種種事件終將成為歷史長河中的壹粒塵埃。但張學良晚年的聲音卻像壹個品牌壹樣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無論是壹聲嘆息還是萬千感慨,歷史終究會給出壹個公正的答案,這是刻在每個人心裏的。
參考資料:
1、謝:從延安出發——開國少將之妻謝口述歷史,北京:萬卷出版公司,2020年。
2、劉·。張學良與張學思[J]。東西南北1986,(6號)。
3、謝、朱洪海。張學思:走出大帥府的開國少將[J].江淮文史,2016,(第4期)。
4.任敏。張學良再也沒有回過大陸[J]。老年教育(敬老院),2018,(第5期)。
5.傅,趙東。張學良[J]。蘭臺世界,2000,(第1號)。
6.閻石。張學良為什麽沒有實現“大陸夢”[J]。《文史月刊》200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