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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歲腰突患者的心理歷程(1)

長期失眠。

醫院的睡眠質量真的很差。住院近20天,每天要忍受不同人不同的生活習慣。真的很難受,尤其是耳塞掉了之後,睡覺成了壹種奢望,尤其是這個星期。

也許是因為腰腿痛主要是中老年人,所以醫院的康復科90%以上都是中老年人。而他們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早起。尤其是工作時間較長的中年女性,六點鐘就早早起床。住院這段時間,同壹張病床的人換了壹波又壹波,50多歲的中年婦女基本都是6點起床。病房裏有三張床,起床後我們開始交流。然後我,壹個失眠到兩三點甚至四點的人,不斷被吵醒,勉強睡到七點半起床洗漱,等爸爸送早餐。早飯後,我開始了早晨的治療。

至於中午,最近入院的人顯然沒有中午午休的習慣。當我結束午休時,我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打電話。甚至今天過了壹點,漸漸睡著的時候,還伴著很響的音樂跳廣場舞。佛祖,幸運的是,昨晚在JD.COM緊急放置的耳塞今天到了。

失眠真的是壹件很折磨人的事情,而且還會影響心態。病了這麽久,疼痛難忍的時候呼吸都很痛。躺著睡著的時候因為輕微的呼吸和腿部肌肉微弱的抽搐而無法入睡。那時候我還能保持良好的心態,但是晚上不睡覺,壹次又壹次被各種鈴聲吵醒,實在受不了放棄的想法。

晚上不睡覺的時候,真的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有恢復後找工作的焦慮,有畢業後壹事無成的焦慮,有沒有任何謀生之道的焦慮,有欠幾萬助學貸款的焦慮。

雖然身邊的人壹直在說不要想太多,安心休息就好。但現實也赤裸裸的擺在我們面前。

大學畢業,工作不到壹個月就辭職回家養病了。我沒有太多的工作經驗,也沒有什麽謀生的技能。以後可能需要臥床壹兩個月。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求職季。

大四的時候,為了找壹份更好的工作,我花了很多精力,投了無數份簡歷,面試了很多次。幾經實習,終於在北京找到了壹份體面的實習工作。因為經驗不足,三月份找工作的時候,發現實習是最好的出路。

在北京租房,壹個人住在城市陌生的角落。實習工資不高,連房租都不夠。有了獎學金,加上之前實習和兼職攢下的壹點錢,那段時間實習和畢業設計忙得不可開交。雖然是實習,但壹直被視為正式員工。稿件被罵寫得不好是常有的事。完成後熬夜坐壹天也是常有的事。

壹直覺得自己身體很好,熬夜也沒關系,但是從來沒想過久坐帶來的危害,這句話也不是說說而已。

可能是那段時間用力過猛,經常久坐不運動,睡姿坐姿都有很大問題。不健康的生活習慣加速了腰椎間盤突出的病變。

然後結果就是我在北京躺了兩個星期,去了幾家三甲醫院,花光了幾乎所有的錢,最後辭職回家休養。

從剛畢業的沾沾自喜到現在壹無所有。

我記得疼痛開始的時候,是星期天。想到周壹上班要交的稿子卻沒看完。到了晚上,我疼得坐不起來完成工作,因為腰疼。我以為我又要被罵了。身體上的痛苦和內心的焦慮交織在壹起,情緒直接崩潰了。那晚我帶著音樂痛哭。

當時我沒有想到,這將是壹場與病魔長期鬥爭的開始。

就像做夢壹樣,第壹周,吃了止痛藥,有所緩解。我忍著痛去了三次醫院,幾乎都是自己壹個人。在北京壹家三級醫院,要等三個工作日才能拿到片子,周五就去拿了。醫生直接說我需要手術。當時,我接連請了壹周的假。我以為好壹點就可以回去工作了,因為部門壹直缺人,領導也說不可能壹直讓我請假。

那壹刻我很疑惑,自己也查了很多資料,知道手術只是暫時解決腰椎間盤突出,復發率也很高。醫生說需要手術,但沒說其他治療建議,就開了幾百兩盒膏藥。

石膏真的很有用。過了兩天,就放松了很多。那時候我甚至夢想著回去更好的工作。過了幾天也不見好多少,想去中醫看看有什麽治療建議。這次大老遠跑到海澱區中醫學院,花了100的掛號費掛了個主任醫師。答案是我必須在床上躺三個星期,除了吃和喝耶戈。

我的錢快用完了,我身體也不好。我不能再繼續交房租和外賣了,只好辭職回家。病了壹個多星期了,壹直自己撐著,不敢告訴家裏人。媽媽因為頭暈剛剛出院。我真的不想讓家人太擔心,但是面對這樣的病,我也沒辦法。

在準備回家的日子裏,我也有很多焦慮,因為路途遙遠,又會給家裏增加負擔。剛回家,感覺很難。雖然勉強能走,但是醫生建議臥床三周也讓我不敢跑太多,從北京到廣西的小農村是兩千多公裏的長途。醫生說最好坐火車,但是後來河南下了暴雨,包括南方很多城市,很多火車滯留在路上。開往南方的火車不停地停下來,車票壹路上漲。在艱難的選擇中,我終於買到了最早的直飛回南寧的機票。

因為怎麽回家的問題,我焦慮了好幾天,想盡量減少奔波,但是條件有限,從機場到家路途遙遠,是最擔心的。著急的時候睡不著。買了飛機票後的晚上幾乎沒怎麽睡,在無盡的失眠中掙紮。

找人接送不是那麽容易的。幸運的是,我終於通過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聯系到了壹個在南寧開出租車的親戚,我壹直擔心的路終於有了著落。

沒想到的是,機場也挺人性化的。登機前,工作人員看我走路真的很吃力,建議我告訴空姐下飛機,幫我找個輪椅。最後,壹個乘務員真的用輪椅把我推出了航站樓。

可憐的我,在大興機場什麽都沒問。我花了差不多壹個小時走過自助值機,忍著疼痛,大汗淋漓,才找到登機口,還要去汽車輪渡登機。最後登機的時候,走上那些高高的樓梯,差點要了我的命。

但現在想來,生病的時候在北京躺了兩周還是很幸運的,因為遇到了很多溫暖善良的人。比如我的阿姨,經常來幫我打掃房間,幫我收拾行李,送我去醫院的房東,每天在隔壁幫我送外賣扔垃圾,給我按摩手臂的姐姐,幫我買東西拿快遞的老鄉,還有我的老公,壹大早來看望領導同事,送我去機場的阿姨。

這麽多溫暖的人,我真的感受到了善良和溫柔的力量。在我們的生活中,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挫折。遇到困難的時候願意幫助妳的人,真的很難能可貴。

我也希望自己在被雨淋後,也能有為別人撐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