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有“六大寺”之稱。六座寺院中有三座在拉薩,其中甘丹寺被稱為“黃教第壹寺”。出了布達拉宮下的雪城,回到青旅取車,前往有“天下第壹寺”之稱的甘丹寺。
據說甘丹寺在拉薩,其實離市區60公裏。以前路不好的時候逛甘丹寺還挺麻煩的。普通遊客只能從拉薩坐長途車到甘丹寺,每天早上從大昭寺附近出發,單程兩個多小時。當然,開車方便。昨天把車修好了,正好趕上今天的長跑。
2014七月,甘肅省夏河縣拉蔔楞寺。
甘丹寺在林芝到拉薩的林拉公路旁邊。如果前天離合器沒有斷軸,它就在路上了。現在掉頭跑120公裏。
臨拉公路這壹段是高速,路面寬,車輛少。天空特別藍,那種只存在於青藏高原的藍。白雲厚重遼闊,有的像山,有的像龍。看著天地,感覺好多了。昨日的抑郁將隨風而去,新的孤獨期又將開始。
兩年前我來拉薩的時候,我想看三座寺廟。黃河六大寺中,甘南的拉蔔楞寺、青海的塔爾寺、日喀則的如倫布寺都去過,然後拉薩的三大寺也修完了。
青海西寧塔爾寺2014七月。
但是,壹輛車上有四個人,其中兩個人對寺廟沒有興趣,所以我不能壹個人走。
壹起旅行的關鍵就是壹個字“忍”,也可以找誌同道合的朋友或者壹家人。前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實際上相當困難。日常生活中的朋友不壹定真的會互相包容(包容度高於誌同道合),所以朋友經常壹起去西藏,途中分手,或者互相忍了壹個月偷偷咬牙。還是壹家人,忍了這麽多年,這次還不錯。
據說還有壹種困惑,就是我在怒江石板邊遇到的華北油田老王:妳沒有老婆或者情人嗎?
所以又有壹種說法:情侶半個月不鬧翻,就可以回家領結婚證。
我覺得最簡單的就是壹個人去。
2014,西藏日喀則紮什倫布寺。
2.第壹聖殿
雖然不到60公裏,但是開車去甘丹寺也要半個小時。最費時間的是下高速十幾公裏到甘丹寺。道路崎嶇,路邊有壹些積滿灰塵、破舊不堪的藏式房屋。柵欄裏全是牛糞。如果用住房來鑒別貧富,這裏的貧窮和蕭條是我們這次進藏以來唯壹看到的。我不明白拉薩周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甘丹寺坐落在壹座高山上,俯瞰著壹座由紅、白、黃三色組成的大房子。通往寺廟的驚人山路可謂九曲十八彎。雖然鋪路質量很優秀,但是我在西藏走了那麽多彎路。不知怎麽的,去甘丹寺的路感覺特別難走。我認為是道路設計的問題。這似乎是壹個不錯的選擇。其實坡很陡。雖然海拔不到4000,但總是二檔勉強能起來。不知怎麽的,這條路會分散人的註意力,我好幾次擔心自己會沖下山去。
爬到山頂很難,我不禁嘆了口氣。建造這座有600年歷史的黃教第壹寺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為什麽是黃教第壹寺?有必要說說甘丹寺的歷史。
八世紀(唐朝)藏傳佛教從印度傳入西藏後,先後有四大教派占據主導地位,即馬寧(俗稱紅教)和薩迦派(俗稱薩迦派)
黃教創始人宗喀巴出生於青海湟中縣(塔爾寺發源地),後赴拉薩傳教,建立甘丹寺,成為甘丹寺千葉首任住持。甘丹寺的建立標誌著格魯派的正式形成,宗喀巴後來死於甘丹寺。所以甘丹寺在藏傳佛教中占有非常高的地位,被稱為黃教第壹寺。
千葉是壹個非常特別的地方。有這個頭銜的人不僅是甘丹寺的住持,還是格魯派的教主。因此,甘丹寺不僅是格魯派的第壹座祠堂,也是格魯派的第壹座寺廟。
甘丹在藏語中是“鬥法”的意思,鬥法是彌勒佛宣揚佛法的地方。甘丹翻譯高丹。作為galdan這個名字,妳可能聽說過。在《鹿山公爵》中向韋小寶宣誓的蒙古王子噶爾丹,後來成為反叛清朝的準噶爾汗。真實歷史上,康熙對噶爾丹征收三稅,導致其兵敗而亡,從而將新疆完全納入版圖。這位加爾丹王子在西藏學習佛教。我猜他在拉薩讀書十年,壹定去過有自己名字的甘丹寺。
甘丹寺,太偏僻了,漢族遊客少,藏族人也少,寺廟不收門票(據說現在50元門票)。
在這裏,我遇到了來自拉薩的壹家四口。這對夫婦四十多歲,有兩個孩子。老婆是典型的藏族,男的長得跟漢族壹模壹樣,普通話也很好。他是拉薩的公務員。他今天帶家人來山上了,我就邊走邊和他說話。
甘丹寺最神聖的地方當然是靈塔,裏面有大師宗喀巴的遺體。其後的每壹位千葉、甘丹,死後都會在此寺內建壹座佛塔。到現在,據說有90多座佛塔。
下午的甘丹寺很安靜,和尚見到我們都會禮貌的點頭。宗喀巴靈塔大廳沒有人值班,所以遊客可以隨意進出。
——甘丹寺的靈塔與宗喀巴誕生地西寧塔爾寺巨大的銀塔相比,顯得非常渺小。前方中間是宗喀巴的雕像,兩側是他的門徒。三者合起來稱為“三師徒”。這三個人的雕像在很多寺廟都有,很容易辨認。
在如此神聖的地方應該禁止攝影。和我壹起走進寺廟的那個來自拉薩的藏族人拿出手機點了壹下。這種情況下,我也舉起了相機。和今天早上錫拉丘茲寶藏博物館發生的事情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攝影不是褻瀆,但有些行為是。我見過西藏最好的250。他喊佛前的人讓開,然後哢嚓壹聲,閃光燈就能打開百葉窗。別管和尚了,我要上去踹他壹腳。只要遊客多,無論是藏民還是僧人,對漢人的態度都不好,就是垃圾太多。
措欽堂是僧人每天聚在壹起念經的地方,這個時候壹個人也沒有。據說此殿已有500年歷史,可容納3300名僧人同時念經。現在很明顯,從樓齡到大小,壹切都不對。
300這個數字是西藏和平解放前甘丹寺的僧人數量,實際最多5000-6000人。以今天甘丹寺的建築規模,我估計住在這裏的僧人不會超過1000人。
走到辯論場,裏面傳來壹陣嘈雜。但在露天的樹蔭下,幾十個僧尼正在辯論經文,三人壹組,有的大聲喊叫,有的低頭,有的拍手,當然也有人在聊天,玩手機。
我站在旁邊舉起相機,沒人在意。沒人在看。藏族人來這裏朝聖是很常見的。他們更關心的是去寺廟拜佛。我們將在下壹篇文章中討論辯論經典。
離開辯論場,我聽到壹棟樓裏傳來響亮整齊的誦經聲,有點稚嫩,像是壹群中學生在讀書。
我找了很久,然後來到了壹個倉庫(藏經閣)。果然有兩個教室門口留了很多鞋子。我從壹個房間的後門進去,看見幾十個年輕的和尚和尼姑坐成兩三排。
僧尼們跟著節奏大聲誦經,壹邊誦經壹邊拍手。有時候停頓壹下,老師笑著提示,學生跟著做。每隔壹段時間,大家都鼓掌祝賀。老師和壹些學生也看到我拿著相機站在門口,也沒人在意。我靜靜地看了壹會兒,感覺這裏真的很好。
甘丹寺的大部分建築都可以隨意進出。走進印經處,兩個藏族小夥子正在印經。他們看到我的到來,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低頭努力工作。
像學校壹樣。安靜的甘丹寺真的很值得壹去。
出了廟到停車場,我遇到了壹家四口。那人說要繞山壹圈再回去,邀請我參加。因為約好了吃飯(見“探索中國101拉薩安多諾藏餐”),怕算時間來不及,又擔心高原體力受不了,婉言謝絕了。
事後深感後悔。那幾年的旅行,時間總是滿滿的,特別強調自己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不願意和別人走在壹起,也不去嘗試接觸當地人。當我遇到這個了解當地文化的機會時,我放棄了。如果是,旅行的意義是什麽?
路過山腳的灰色村莊,想起了那個藏族人給我講的壹個故事。
當時,西藏除布達拉宮外,幾乎所有寺廟都遭到嚴重破壞。名寺中,甘丹寺的沒落已經不能用“災難”這個成語來形容了。為了清場歷史悠久、號稱可容納3300人的左欽殿,甚至動用了炸藥進行爆破。最終黃教第壹堂除了光禿禿的山頂,什麽都沒有了,無數的寶藏再也沒有見到。
現在的甘丹寺是幾十年前才重建的,規模太小。至於現在寺廟裏的靈塔遺跡,妳可以選擇相信那些神奇的傳說,在每壹個被毀和重建的寺廟裏都有。妳也可以選擇相信常識。
這座曾經容納數千人的寺廟的石頭和木頭被炸成了灰燼?不會這樣吧其實都是分發給當地參加拆廟的人。
據說——只關註全西藏——人們對甘孜寺下面的居民恨之入骨,認為他們犯了罪,世世代代都不會發財。我覺得這種說法很可笑。那些比山腳下罪惡更深重的人的後代還挺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