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天早上我沒有吃完早飯。父親叫我的時候,我剛喝了兩口玉米糊。我怕父親騙他說,沒有我我也吃飽了。廟會上看到路邊賣的大包子就特別饞。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給我和弟弟買了壹個大肉包子,但是在吃包子的時候,我放開了弟弟張小藝的手。
就在這時,壹個戴口罩的女人拉起了她的弟弟,然後消失在人海中。那天,當我父親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時,她已經跑得遠遠的了。我父親追了她很久,還是讓她跑了。晚上回家的父親壹直在嘆氣。他連晚飯都沒吃,然後騎著自行車去山頂趕廟會。然而夜幕降臨,趕廟會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滿地的垃圾,在月光下反射出壹波又壹波的光。
我知道我哥是因為我被人販子拐走的,但是回到家我又不敢跟我媽說實話,所以我媽把所有的火都撒在我爸身上。她不停地咒罵:“我叫妳不要去參加這個破廟會,妳非去不可。”之後,我媽又開始哭了。
我天真的以為哥哥會回來,可是等了壹年兩年三年十年,哥哥沒有回來,父母也沒有再給我生壹個哥哥。只是從那以後,父親的頭上出現了很多白發。起初,它只是壹小塊。後來父親的頭發全白了。
之後的幾年,我壹直不敢在父親面前提起哥哥,怕父親傷心。我唯壹的願望就是能快點長大。等我有壹天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父親或許也能逐漸走出來。
25歲時,我嫁給了同村的木匠王小果。我選擇了王小果,因為他的家離我們很近。結婚後,我可以像以前壹樣經常回家。
我28歲的時候,兒子剛滿三歲。那年的冬天特別冷,大雪總是不停地下。有時候,即使出門,路上也遇不到幾個人。壹天晚上,我父親去市場買了壹只雞。很久沒吃雞的兒子聞到鍋裏飄出的香味,大聲喊著要吃肉。
突然,有人敲門。只見壹個二十多歲的乞丐端著壹個盤子,身後是壹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小乞丐見我開門,便說:“小妹妹,請行行好。我媽媽病了,走不快。妳能給我們壹些吃的嗎?我們真的餓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坐在房間裏的父親就聽到了。善良的父親於是邀請年輕的乞丐和他的母親進屋,但當他看清乞丐的臉時,他的父親傻了。眼前的乞丐和他年輕時壹模壹樣。他不禁想起了20年前失去的哥哥。更讓他傻眼的是,乞丐口中的所謂母親,竟然是當年搶他兒子的女人販子。他的父親看到了她額頭上的大痣。他爸爸說他永遠忘不了人販子臉上的痣,但是他爸爸從來不揭穿所謂的事實,而是讓乞丐和他媽媽吃壹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