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國內首創”、“國內獨家”的年齡分類應用是如何做到的呢？杜南大數據研究院最近發起了壹系列關於手機應用商店違規的調查。遺憾的是，調查發現，華為的app市場貼著“12+”和“16+”的適齡提示，卻頻頻被騷擾，被黃金誘導，還有可能租借遊戲賬號！在“12+”的應用級別下，也有很多遊戲的實際年齡提示為“16+”。
“青春模式”越來越廣泛地應用於國內app的建設和推廣。事實上，除了App，華為應用市場也試水了“青春模式”:從2019開始實行“應用分類”，將所有應用分為“3歲以上”、“7歲以上”、“12歲以上”、“16歲以上”、“18歲以上”。然而，本該引以為豪的“應用分類”創新，在實現層面卻漏洞百出。
在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的指導下，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遊戲工作委員會組織相關研究機構、媒體、遊戲企業等。編寫團體標準《網絡遊戲年齡提示》，去年2月開始試行。該標準通過評估遊戲的類型、內容和功能，表明未成年用戶的年齡。標準提供了不同年齡段的綠色8+，藍色12+，黃色16+logo，並在遊戲作品相關界面給出明確建議。
南都記者觀察到，在華為應用市場“12+”的應用級別下，出現了不少實際年齡提示為“16+”的遊戲。比如《使命召喚手遊》、《劍與遠征》、《鬥羅大陸-封神歸來》、《eve online:無燼星河》等遊戲的登錄主界面都明確標註了黃色的年齡提示“16+”。根據提示，這幾款遊戲分別允許觀看或使用槍械修煉、戰鬥對抗、陌生人社交等內容和功能，更適合老年人。
使命召喚手遊裏的年齡提示是“16+”，華為應用市場裏是“12+”。
而且在華為的應用市場，也有提供手遊和端遊賬號出租服務的應用。比如壹款以“12+”模式開通的名為“* *租”的應用，提供《王者榮耀》《和平精英》等30款遊戲的賬號租用服務，包括時租、過夜租、日租、周租等多種租用選項，最低1元即可租用成人遊戲賬號，從而繞過遊戲防沈迷系統。
如何從源頭上預防遊戲成癮，是未成年人保護的現實問題。根據6月生效的新修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要求，網絡遊戲服務提供者應當對遊戲產品進行分類，不得讓未成年人接觸不適宜的遊戲或者遊戲功能。互聯網產品和服務提供者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誘導其成癮的產品和服務。北京雷騰律師事務所律師王俊義認為，這壹規定也給應用商店敲響了警鐘。應用商店下載應用程序的低門檻增加了未成年人下載不適合其年齡段的應用程序甚至容易獲得非法應用程序的風險。
同城約會，麥配麥...陌生人社交越來越多的通過應用市場進入未成年人的生活。在華為應用市場，對未成年人限制相對寬松的“16+”應用級別，杜南記者用多個社交相關詞搜索發現，保留了不少名稱為“附近* *”、“本地* *”、“陌生人的* *”和“同伴”的應用。從介紹來看，這類應用多定位為伴侶、婚姻、交友等性關系。打開應用，出現騷擾轟炸、氪氣誘導、交友信息，甚至付費色情服務等諸多不良內容。值得註意的是，在“12+”的應用級別內，上述很多應用也可以正常下載使用。
杜南記者隨機下載了壹款名為“附近的* *”的應用。註冊為男性用戶後，短短十幾分鐘內，他就收到了十多條不同女性的私信，內容具有挑逗性，令人尷尬。在使用期間，妳會不斷收到女性用戶的“視頻通話”。點擊接受後，界面會立即彈出窗口提醒您充值，金額從12元到3000元不等。充值相應金幣後，會獲得壹定數量的視頻聊天。然而，如果妳拒絕接聽電話，即使妳離開了應用程序，視頻通話也會在後臺壹次次響起。另外，如果妳註冊為女性用戶，平臺會不斷提醒妳完善信息，包括身高、胸圍、婚姻狀況等。女性用戶也可以對視頻和語音設置收費。
12+應用級別以下的約會應用
其他交友類app如“本地*”和“伴侶”都是類似的套路。比如男性用戶第壹次登錄後，會被女性私信騷擾的頻率很高。私信內容多為引誘人見面、尋找戀人、建立“深厚”關系等。有些平臺的私信過於露骨:“兄弟，妳喜歡* * * *”和“妳想馬上洗澡嗎？”當妳想進壹步聊天時，妳經常會去“付費”鏈接。在這些交友軟件的社區頻道上，更露骨的圖文接踵而至。圖中女子多為裸露，小品中充滿性暗示。
某些平臺上的明確的私有消息
不久前，交友軟件的幕後黑手被曝光。據悉，很多所謂的交友軟件通過在背後尋找“陪孩子聊天”，塑造女性聊天的“優質形象”，利用大尺度的露骨圖片和挑逗性的語言，誘導男性用戶花錢聊天，來深度訓練聊天的技巧和用詞，從而獲利。據此分析，如果平臺中介招募女性聊天者，以套路技能吸引男性用戶對其聊天內容進行充值，並對聊天內容的充值金額和贈品進行分成，這種行為已經涉嫌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利用電信網絡技術進行詐騙。
在華為的應用市場上，對這類應用的評論充斥著抱怨:“變著法引誘金錢”、“聊幾句就要求換個軟件聊天”、“充好的金幣會突然消失”、“無處可報”，還有用戶聲稱在某交友平臺上被騙了3000元。
華為在應用市場應用年齡分級標準(試行)
根據2020年發布的《華為應用市場應用年齡分級標準(試行)》，應用的適用年齡分為五個等級，分別為“3+”、“7+”、“12+”、“16+”和“18+”。根據分類的詳細描述，18以下未成年人應用App，需要對暴力、性暗示、恐怖、臟話、煙草/飲酒等進行不同程度的限制。，但在實際執行中，這樣的分類指導還是比較模糊的。
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研究員支振鋒認為，很多應用都有利益，比如誘導未成年人謀取壹些不正當利益。在其看來，目前華為應用市場的“應用分級”效果有限，因為法律依據不明確，審核標準不明確，無法屏蔽可能侵害未成年人的有害信息。
然而，App“青春模式”的有效性不足經常被人詬病。今年7月21日，中央網信辦開展“清朗夏日未成年人網絡環境整治”專項行動，也是以此為重點。
在杜南的調研發現，在未成年人保護方面，雖然華為的應用市場設置了年齡“防火墻”，但在年齡分類規範、內容審核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管理的漏洞甚至灰色地帶。
對此，北京師範大學國際網絡法治研究中心執行主任、中國互聯網協會研究中心副主任吳沈闊認為，如果設置應用層級後，執行層級出現漏洞，非法信息就會流入APP，給未成年人埋下“定時炸彈”，因此更需要對學齡用戶推送的內容準確無誤。在他看來，未成年人的辨別能力和自控能力較弱，在審核不規範app時對搭訕騷擾、黃金誘導等違法信息的抵抗力較弱。很容易因為“好奇”的心態而誤入歧途，給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帶來極大的傷害。
目前，我國現行法律法規已對應用商店對所提供的應用軟件的管理責任進行了規定，如要求應用商店建立應用軟件管理機制，對應用軟件進行審核和測試，建立健全用戶舉報和投訴的處理措施等。吳沈闊認為，APP store作為第壹道防線，應該發揮“中轉站”的作用，加大對APP內容的審查力度，過濾非法信息。如果app store的審查機制松散，為APP提供下載渠道，最終會導致用戶流失，APP store如果沒有起到嚴格的審查作用，就要承擔壹定的責任和義務。
在王俊義看來，保護未成年人也成為了應用商店應該積極履行的法定義務，成為合規管理的強制性要求。應加強應用商店的規範管理，細化應用商店的責任。他還建議，監管部門除了繼續進行整改治理，增加監管頻次，提高檢測監控能力外，還應進壹步研究出臺適應應用市場的分級管理制度，並要求應用分發平臺嚴格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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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皮條，百家樂，蘋果應用商店，黃賭毒App，隨意搜索，審查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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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內容生態治理研究中心
作者:李潤澤子
實習生:張金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