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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救贖,妻子的沈淪之路和我的艱苦救贖

壹、艱苦歲月

我和妻子都是年過五十的人了,我們是1990年代初期結婚的,那時候我家裏很窮,妻子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地要嫁給我,這使我很感動,發誓要壹輩子對她好。

結婚之後的幾年裏,兩個孩子相繼出生,我們的家境沒有任何改變,依然是壹窮二白,還欠著幾千元的債務,妻子跟著我受了很多苦,對於剛剛高中畢業就和我成家的她來說,著實不易。

我們的生活非常艱苦,幾斤菜籽油全家人要對付壹年,記得有壹年為了吃點豬油,去肉販子那裏賒賬買了兩斤豬肉,上十元錢幾個月都償還不了。有壹年臨近過年了,手上沒有壹分錢,恰巧碰到鎮上有個幹部要買兩只公雞,得了20塊錢,我和妻子幾乎喜極而泣,總算對付著過了年節。

二、命運轉機

命運的轉機發生在我們結婚後第五年。壹個偶然的機會,我被縣裏壹家公司聘用,雖然只是做臨時工,每月工資只有二、三百塊錢,但有了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又不必背井離鄉,所以我很珍惜這份工作,星期壹到星期五我壹個人住在單位宿舍裏,雙休日才回到鄉下家中。

有壹個星期五的下午,我回家看到,四歲多的兒子趴在桌子邊沿睡著了,兩歲不到的女兒鼻涕眼淚糊了壹臉在搖椅上睡著了,顯然是哭累了才睡的,妻子忙著幹活去了。我忍不住鼻子發酸。

1990年代後期,在參加工作兩年以後,我把妻子和孩子都接到了縣城,住在單位分配的壹間舊房裏,房子是由廢棄庫房改造而成,已經住過幾茬人了,條件很差,但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當初的那幾千元沈重債務,仍然雷打不動牢牢地壓在我們身上。我們的所有家當就是兩張木床,壹張書桌,壹張飯桌,幾張椅子,唯壹的家電就是結婚時的壹臺黑白電視機。記得剛搬到縣城的第壹頓晚餐時,有個同事夫婦來,看到我們簡陋的家當和餐桌上僅有的壹盤素菜,臉上掩飾不住那種意外、吃驚的表情。

三、初涉賭場

到了縣城,妻子壹下子變成了全職家庭主婦,由於孩子較小,那時還習慣於?放養?形式,所以她平時也沒多少事情好做。在我們居住的小區裏,像她這樣的職工家屬還有很多,其中有些人經常壹起打麻將消遣時間。

我看到妻子平時也無聊,就動員她也和她們壹起玩玩,但妻子說她不會玩,也沒錢玩,我還手把手地教她,告訴她?只要不參與大賭,打打小牌消磨時間也好。?

妻子很快就融入了她們的行列,而且其牌癮之大、發展之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漸漸地就對看管孩子不大上心了,有時候甚至連飯都不能按時做。我勸她她也不聽,於是逐漸有了壹些爭吵。

有壹次我出差半月才回,她也知道我已經回家,可是就是不肯離開牌桌,飯也不做,孩子也不管,這徹底激怒了我,我沖到她們打牌的地方,和她吵起來,最終由?文鬥?發展到?武鬥?,她掄起板凳打到我的頭上,當場?掛彩?。

四、柳暗花明

由於我工作的努力和業績的出色,幾年時間,我歷經轉正、提幹,又從分公司調到總公司,前程壹片光明,家裏的經濟狀況也今非昔比,壹日千裏,先是還清了所有債務,接著全家從縣城遷到總公司所在的地級市裏,還購買了住房,有了存款。這時,距離我們結婚也就十多年時間。

2000年代初期,公司領導看到我妻子沒有工作,照顧安排她壹個臨時工崗位,負責看管壹間倉庫、發放相關物資,後來,公司後勤部領導看到我妻子文化水平不差,還把壹些賬款交由她管理。每月工資雖然不高,但壹來有事做,二來應付她自己的花費綽綽有余,何況這時候我的收入節節攀升,家裏並不指靠她的收入。

妻子曾經對我發牢騷說女同事們都在家裏掌管財權,丈夫的收入都是交給女人管理。我說那就給妳管好了,當時就把工資卡交給了她。那時公司效益好,每年打到工資卡的收入對付我們四口之家的日常支出綽綽有余。可是到了年底我問她今年結余了多少錢?她說壹分錢也沒存下。

其實我壹直清楚她不是理財的料,也只是有意讓她試試,於是理直氣壯的收回了我的工資卡,後來我總結教訓,這是我和她多年壹起做的壹次最大的正確抉擇。

兩個孩子天性單純,天資聰穎,從小學、中學,壹路走來,成績壹直穩定在中上遊水平,基本上不用我們操心。

壹切看起來都這麽美好。

五、變本加厲

最初上班的那幾年,妻子還算勤勉於工作,也很少再打牌了。但是,後來就慢慢變了。

首先,是心態上的改變。她先是回來常向我抱怨,說?公司裏某些人到倉庫裏來領用物資時,那神態和口氣總有高人壹等的樣子,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托了父母親的福、或者命好,要論學識和能力也不比我強!?

她壹次兩次的說這些話時,我還幫著她罵那些人沒素質,看不起臨時工。但是後來說多了,我就批評她是自己心態出問題了。妳應該感恩公司,而不是和別人比,妳本來就沒有資格和他們比,哪怕他們就是靠著父母進來的,和妳有什麽關系呢?妳要不是靠丈夫,不也壹樣無業嗎?妳如果非要人比人,就應該和老家的兄弟姐妹比,這樣妳就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好了。

其次,是行為上的改變。她又開始和人打麻將了,而且賭註越玩越大,行為愈演愈烈。先前還只是和公司的同事玩,但後來只要壹有空就往外跑,和外頭壹些三教九流的人玩,我幾次偷偷查看她的包包,都是幾千上萬的現金。

那時候,兩個孩子已經上中學了,妻子幾乎很少管他們,更從來不操心要給孩子做點什麽好吃的補充營養,平時要給女兒送點湯啊飯啊都是我來辦,甚至雙休日也是我在家做飯,父子三個人在壹起。我心疼妻子工作負擔重,主動承包了家裏的收撿、洗碗,十多年如壹日沒有讓她插手。

我多次勸說她,妳工作辛苦,也不是不讓妳打牌娛樂,但是第壹,妳要玩就和公司同事玩小點賭註,大家知根知底不會使詐算計妳,外面的那些人妳不知底細,有可能就上了圈套。第二,妳現在管著倉庫的財務,壹定要公私分明,千萬不要拿公款去賭博。

這些話我說了不知多少次,她也認可,我也相信她不至於會糊塗到那種地步。

六、清算退賠

壹轉眼,妻子已經上班十年了,兩個孩子也順利考上了大學。家裏平時的日常支出,她除了給自己和家人買衣服鞋子之外,其他方面也基本不管。我們又買了壹套新房,從房款到裝修全是我壹個人負責,她既不出錢,也不出力。有幾次我要她陪我壹起去選裝修材料、家俱,但她壹頭紮到牌桌上,不操心任何事。

對這些我還是沒有太在意,只是提醒她不要動公款,但哪裏知道這時候她已經捅下婁子了。

公司各部門進行財務清算,妻子管賬七、八年,有30多萬的賬款不對。她壹時間慌了神,手頭根本沒有這麽多錢。部門主管和我關系很好,私下找我說了這事,警告說要是三天之內不把窟窿補上,他就不得不上報領導了。

我故作不知,看她怎麽行動,只是私自和主管溝通掌握事情進展。妻子把所有資金抖摟出來,壹***只有4萬多塊錢,遠遠不夠彌補。她四處找人借錢,結果壹分錢都沒有借到。

這時候我手頭還有70來萬,都是這些年我壹個人打拼積累的。我為她還清了欠款,雖然也罵了她、發了火,但更多的還是安慰她、開導她,叫她過去的讓它過去,重新再來,我說如果30多萬能夠換回來壹個賢妻良母,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她痛哭流涕,說回想起來是那些不良賭友做了籠子,算計了她的錢財。

七、貿然辭職

清算事件總算過去了,除了部門裏少數幾個人知道以外,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沒有張揚,算是給足了她的面子。她還是繼續工作,也不再去外面打麻將了,只是偶爾和同事們玩玩小牌。

這樣平靜地過了兩年。她又開始對我叫喚要辭職,原因是?工資太低,身體受不了。?平心而論,她的收入雖然不能和公司的正式工相比,但在外頭絕大多數的企業工人來說並不低,何況我家裏從來不花她的錢,自己壹個人用是綽綽有余的。勞動強度也不是很高,每天上班根本不需要做足8小時,壹般午飯後就沒事了,正常雙休。她的幾個同事比她年輕、家境好、工資更低,都還壹樣踏踏實實地在做,我都不理解她還有什麽理由可以挑剔的。

後來我了解到了真相,是壹個同事家屬和她交談時,激發了她辭職下海做生意的欲望。那人這幾年在外確實賺了錢,但我勸說妻子每個人的才能、資源、人脈、關系不壹樣,人家能賺錢的,妳不壹定就能賺錢。要她腳踏實地、老老實實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但是她壹向就是這樣,有好高騖遠的心態,總認為自己有天大的才能,這麽多年被困在這壹間小小倉庫裏不得施展,埋怨我不讓她出去闖蕩,拖了她的後腿。

既然妳要堅持,那麽就隨妳去吧。

八、掛羊頭賣狗肉

辭職以後,她跟我要了10萬元錢,說是作為起動本金,年底按20%利息歸還。壹副躊躇滿誌、躍躍欲試、誌在必得的樣子。

從這以後,她就基本上不歸家了,偶爾回來也就是壹兩天,隨時說走就走。我問她生意做得怎麽樣,她總是說還行。但是年底我讓她還錢時,她就開始搪塞,不是沒有結算就是還要等等。

第二年,她說談成了壹筆生意,還差7萬塊錢,我又給她了。這壹次是真做成了,因為是我們分公司的業務,經手這件事的恰好是我的壹個好哥們,他雖然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事,但我知道他是看我的面子才給她做的。但是業務量很小,連本帶利結算下來也不到5萬元。

錢拿到手後,她卻不跟我提還款的事了,我問她時她就說還想要周轉壹下,下回做壹筆更大的。我覺得實在不能容忍了,再三相逼,她倒發怒了,沒好氣地還給我2萬。

第三年,又以各種理由要了我7萬。這期間,有個常和我妻子在壹起的朋友曾經很隱諱地對我說過壹次:?妳對老婆還是得留點心,該管的壹定要管。?還有壹個親戚也側面敲打我:家裏的大事還是要男人說了算,不能任由女人胡來。

但是我對他們的話都沒有在意,也沒有去細品他們話中的實際含義。因為我始終相信,她已經吃過壹次大虧了,不會再糊塗了。

九、意外敗露

轉眼到了妻子辭職的第四年。這時候我兒子正在家裏備考博士,女兒在讀碩士,第二年就要畢業了,還談了壹個家庭條件相當不錯的男朋友。

下半年,女兒親家邀請我和妻子到他們那邊去玩,並商量要在春節前給孩子訂下婚事。我們玩得很高興,雙方談得也滿意。

明天,我們就準備要返程了。晚上,妻子睡著了,但是手機還亮著,屏幕保護還沒來得及鎖上,可見她是在多麽疲憊的狀態下睡著的。我隨意打開看了看,真的是隨意!因為我們平時基本都不查看對方的手機。

這壹看不得了,手機桌面上有五、六個網貸公司平臺,還有賭博平臺,再查看微信聊天記錄、轉賬往來、各類短信,各種催款信息壹大串。我大驚失色,把她從睡夢中打醒,追問原因,逼問密碼,查看余額。最後壹統計,各種網貸、3張銀行信用卡、個人欠款總計大概有4萬多。

我這才回想到,這些天來,她和我在壹起時,神色憔悴疲倦,總是很詭秘地接、打電話,壹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再回想她當時的壹些對話,原來不是在搪塞拖延還錢,就是在下註網賭。

這壹下,我壹是徹底絕望,二是異常憤怒,幾乎壹夜無眠。我顧不得是在親戚家裏,扇了她幾巴掌。可是第二天早晨起來,我還得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和親家說笑,言歡道別。她雖然很少說話,但總算沒有讓兩親家發現異常。

十、嘗試離婚

回到家中,冷戰了幾天,我們商談離婚的事。根據我當時的心情,是壹定要離婚的,但是我想,如果此時貿然離婚,最大的犧牲者還是兩個孩子,女兒的婚事、兒子考博都在節骨眼兒上,也許都會受到影響。

我跟妻子談了自己的顧慮,決定還是再次原諒她,但我與她約法三章:壹是不得沾惹網絡上的任何借貸、賭博;二是不向任何個人借錢;三是註銷所有信用卡。

她卻認為第三條太苛刻不肯接受。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直到現在她還不舍拋棄這種拆東墻補西墻的惡習,我盛怒之下起草了離婚協議,她當即表示同意。

於是我們壹起來到民政局辦事窗口,在路上,我很寒心地對她說:今天才認識到什麽叫狠心,信用卡居然比家庭、婚姻、子女都重要!

由於前面的人扯皮拖拉,還沒輪到我們時已經下班了,得等到下午才能辦理。但是等到下午時她去不見了,我打她電話,她說不想來了,回去再好好考慮壹下。我頓時覺得感動、溫暖而輕松。

十壹、真相再曝

離婚鬧劇既然劃上句號,就必須直面負債了。我要她告知所有隱情,她還是遮遮掩掩不說真話。我以自己掌握的蛛絲馬跡及推理結論相逼,她終於崩潰,嚎啕大哭說還借了6萬元的高利貸,已經還了3萬多,但現在又要到期了,每天都有人在逼債。

經過逐項盤點,總債務並非前面所看到的4萬,竟然高達18萬元之多!其中:高利貸6萬,3個私人貸款4萬多,4張信用卡6萬多,微信貸款近2萬。

這個結果幾乎讓我崩潰,為其愚蠢、膽大、不負責任、不計後果的行為而憤怒,厭惡之極!尤其看到她在高利貸公司簽訂的協議,將我們所住的新房進行了抵押,我和兩個孩子作為連帶責任人,身份證、電話全部記錄在案。真讓我寒心,驚出壹身冷汗!

更讓人無語的是,她對自己到底欠了多少債居然心中無數。我將所有賬單整理出來後問她:妳知道自己欠了多少錢嗎?她默算壹陣子以後說:大概11萬吧。

十二、痛苦還債

每壹筆債務都不能拖欠。正規借貸涉及信用記錄,會影響孩子的學業;網貸利息奇高,越滾越重;高利貸涉及本地黑社會,更是得罪不起。因此,還債刻不容緩。

我帶著她壹家壹家地跑。先是到高利貸主那裏,6萬的借款(當時除掉砍頭息其實只拿到手5.2萬),四個月時間,還款合計高達8.9萬。

再到幾家銀行查準余額,壹筆壹筆轉賬,坐到返家的公交車上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剛走到小區門口,兩個陌生女人迎上來,劈頭就說:妳是***的愛人嗎?她欠了我多少多少錢。

我感到極端厭惡,懶得理會她們,任由妻子和她們理論、糾纏,連忙逃回家中,壹頭躺倒在床上,淚流滿面,壹肚子的苦水無人訴說,心如刀絞似的隱隱作痛。

天黑了,晚飯不想吃,妻子還沒有回家,我擔心她會被那兩個女人怎麽樣,打她電話,她說:我沒臉回家,我不敢面對這麽好的家人!

十三、噩夢連連

在痛苦中煎熬了壹個多星期。忽然接到壹個電話,是網貸公司催款的,但不是我前面所知的幾家公司。趕回家中再次逼問,妻子支支吾吾地不得不最終承認,壹下子又冒出來兩筆***4萬多。

面對這樣的女人,我萬念俱灰,對她連正眼都不想看,不想和她說壹句話。但是罵也無用,打也無用,在這種兩人都異常艱難的時刻,又不忍將她推出門外,任其自生自滅。

晚上,在外上學的女兒可能遇到了壹點什麽學業上的小麻煩,在家庭群裏吐槽說:近來有點倒黴。我回復說:我也是。倆孩子立即敏感地問我:爸,怎麽了?我只好佯裝若無其事地搪塞過去了。

此後,我每每會接到這種催債電話,有時是在辦公室,有時是在和領導、同事出差的路上,我要麽不敢做聲,要麽語言遮掩,後來幹脆不接任何陌生來電。但是有壹次,壹家網貸公司居然將電話打到我辦公室的座機上,同事接到後告訴我,我故作輕松地說:是我妻子和幾個同伴她們有意拖欠的,她們故意有錢不還。

更為誇張的是,去年臘月二十九,有兩個女人晚上來到我家,其中壹個我認識曾經是妻子的朋友,我壹看就知道不是好事,誰還在要過年的時候來串門啊?再看到妻子把她們引到陽臺上嘀嘀咕咕,我走過去說:妳們不用假裝聊天了,是不來要債的?果然不幸言中!我掏出手機連忙轉賬,恨不得將她們推出家門。妻子還數落說這個朋友如何不講義氣、設了圈套來害人,我厭惡地大聲喝止。

在公司,我還是裝出以往那種樂觀向上的樣子;在同事朋友面前,我裝出家裏很好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我心中的苦楚無人可訴,所有的痛苦只能獨自壹人來扛。

十四、荒唐復荒唐

荒唐人所做的荒唐事,接二連三地暴露出來。

壹是借女婿的錢。因為女婿家境較好,我怕妻子會打他們的主意,曾經提前告誡幾次:哪怕他們再有錢,妳再困難,都決不能開口!這關系到女兒的臉面和將來的家庭地位,何況他們還沒結婚。可是她偏偏不聽我的,卻聽信她的狐朋狗友所說:自己的女婿,借壹點錢有什麽關系!於是果斷瞞著我借了1萬,卻遲遲無力償還。後來女兒無意中聽說,趕緊告訴我,我立馬轉賬給妻子讓她還上了。

二是借老家同學的錢。我們從小鎮走出老家20多年了,從來回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可是她卻背著我去找在老家鎮裏做點小生意的同學借了2萬。另有壹筆想借10萬,那人不放心,打電話給我要我同意和擔保才肯借,被我果斷叫停。

三是自己借出去收不回來的錢。幾桌麻將同屋開打,隔壁桌上有人輸光了,找人借錢無人搭理,妻子卻主動豪爽大氣地站出來,借給這人5千元,而他們之間居然並不相識!後來找他還錢時,那人沒好氣地說:哪有錢還妳,我又沒找妳借,是妳自己要借的!再後來他幹脆把我妻子的電話拉黑。

十五、懺悔與救贖

十五年時間,單是我就為妻子償還欠債60多萬元,她自己上班10年的收入(40萬左右)還不算。這在我們壹個小城市來說,絕對是壹筆巨款,也是我工作20多年的所有積蓄。正如我在歸還高利貸時對債主所說的:如果這些錢花在我家裏,花在我家人身上,我毫無怨言,可是我和孩子除了幾件衣服外,自始至終就沒用過她壹分錢!

妻子幾次向我懺悔:我對不起妳和孩子!清醒後,我壹直在懺悔,壹想到妳原來開懷大笑的神態,而現在每天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短短十幾天就整個變了模樣,我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還得回頭來安慰她: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幾十萬血汗錢能救贖回來壹個賢妻良母!

讓我欣慰的是,因為我的隱忍和付出,兒女都如願以償。

我多少次想到離婚,但是總是不能狠下心來:她曾經無怨無悔地追隨我,與我同甘***苦;她沒有收入,離家後將來怎麽辦?她為我生養了壹對好兒女;我如果拋棄了她,即使過得再好,但壹想到她的潦倒落魄,我真的能夠安心嗎?

我們還在還債的路上。每當我感到壓力山大時,總是給自己打氣:所謂婚姻,更多的就是責任,壹朝牽手,終身負責!但是我給她立下壹條紅線:如果對我再有欺騙,或者瞞著我再去借債,哪怕是壹分錢,我們就立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