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在《傾城之戀》中說過這樣壹句話：“如果妳了解過去的我，就會原諒現在的我。”的確如此，她長的漂亮，她喜歡安靜，她是壹朵嬌艷的紅玫瑰，壹位病美人。可是，能夠理解這句話的人，不見得真心理解妳。
她長的像唐朝美人，豐腴的肉體，壹襲華麗的紅裙。她的頭發是散開的，烏黑濃密，皮膚白皙，長睫毛，雙眼皮，眼睛看起來特別溫柔，壹臉的“行走的靈魂”，多愁善感，像《呼嘯山莊》的女主人凱瑟琳。她時而溫柔，時而狂暴，時而梨花帶雨，時而葬花愁、煙花散，安靜到讓人忘了她的存在。
小艾在家中排行第二，她上面有個姐姐，下面還有弟弟妹妹。她的父親長的像民國時期的魯迅，這只是她個人覺得。要說有什麽緣由，她私下裏也曾講過，說她父親表情嚴肅，壹排濃密的黑胡須，身材瘦瘦的，就跟她課本上魯迅的模樣相仿。聽人常說，那些看起來表情嚴肅的人，往往內心是可愛的，這句話小艾是不贊同的。
林先生是上過學堂的，不過封建意識還是有的，要不然他為什麽生下三個女兒之後，還壹心想要個兒子。他是壹個規規矩矩的人，大概是祖上基因傳下來的，信儒家，守周禮。比方說林先生結婚的理由很是有趣。他父母年老，想抱孫子了，他便回家找個女人結婚。他是喜歡那個女人？他壹定是不知道的，但是老爺子想要孫子，那就必須要找個女人結婚，這點他是肯定的。他毫無主見，顧忌太多，他的人生像是壹出笑話。
林太太像大多數的女人壹樣，壹輩子默默無聞，犧牲自己，過著相夫教子的單調生活，這是壹種悲劇。她常常說自己怎麽會嫁給了他，她恨他壹事無成，可她還是跟著他。她恨他為什麽要生那麽多孩子，可她還是很愛他的孩子。她恨他每天躺在床上抽煙的樣子，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幫她打掃房間。她跟著他度過了三十多年夫妻生活，年復壹年，沒有什麽特別的壹天，到現在，她成了壹個麻木的、壹眼望到頭的女人。
幸好是有了孩子，不幸的也是有了孩子，快樂和痛苦總是反反復復。孩子多自有它的好處與壞處。壞處顯而易見，孩子吃什麽，什麽就得買四份，不能偏袒了誰，話是這麽說的，可自打兒子出生後，他總是要對他多點照顧，女孩子總是明白的。好處也是有的，林先生經常喜歡躺在床上看報紙，幾個孩子常常圍上來替他捶腿按摩的。他知道這群孩子是向他討錢的，便假裝閉起眼睛睡覺，這時，小兒子惱了，爬到他的枕頭邊，用手扯他爸爸的胡須，他忍了好幾次。突然有壹天，小艾發現他的父親躺在那裏抹流淚，他壹邊還笑著對小兒子說道：“妳要把妳爸爸的皮扯出來了，要流好多好多的血，要死人了。”小艾是最懂事的，父親是為了錢的緣故，壹大家子要吃要喝，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他的肩上。
林先生是個生意人，在城裏開了家花店，按說他的家庭條件也不差，不至於為了生計而發愁。可自打林太太嫁過來後，隔三差五的就為他生孩子，不知不覺，家裏的那點積蓄也就見底了。好在林太太也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家裏的事亂如麻，她總能壹件件的把它處理得當，日子也就壹天天的過去了，孩子慢慢的長大了。
說不清林家現在是富還是窮，租了壹大間房子，房間卻很暗，沒有專修過的痕跡。壹樓擺滿了花花草草，二樓有四個臥室，家具不多，有點淩亂，女孩子的床上擺滿了淩亂的玩具，跟日本電影《小偷家族》的家庭環境有點像。雖然淩亂。房間的氣味卻格外的好聞，天然的花香氣。家裏面還有壹位員工，跟他們是常吃常住的。
小艾的衣服不多，節慶的日子裏，拿的出來的總歸是那幾件衣服。等過了節，她又得把它脫下來，塞到櫃子裏去，等到下次重要的日子再拿出來穿，許多衣服已經是上了年齡的，甚至壹些還起了白黴。想要買幾件好看的衣服，要麽是因為沒有遇到心裏滿意的，要麽就是閑它太貴，逛街是沒有時間，更沒人作陪，最後到網上買壹件衣服也是隨隨便便的，壹如應付考試壹般。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小艾才愈發的顯得成熟。
小艾上的是師範大學，不出意外的話，她以後畢業後是要當老師的。其實她心裏是不願意的，當老師最是心累，可是她又想不到自己畢業後又能幹嘛。找個好男人早點嫁了？她不想那麽早就結婚。自己學的服裝設計，僅僅只是學了點皮毛，想要謀到壹份好工作，總是困難的。還是不要多想，想多了反而痛苦。
小艾的姐姐已經出嫁了，只不過，姐姐嫁人後到沒有跟著姐夫壹起出去，她在家幫襯著林先生做事。小艾她自己倒不急著結婚，她想著自己年齡還小，在大學裏還可以多玩幾年，然後再慢慢的尋找壹個合適的人。她是家裏面最懂事的人，懂事意味著她要承受更多的責任，懂事在外人眼裏便是老實的意思。她是家裏面最委屈的壹個人，上面有姐姐壓著，下面又有弟弟妹妹要讓著，自己有點小脾氣、小委屈，也得忍在心裏，自個兒消化。自打姐姐嫁人後，家裏的重活、累活都落到她的身上。為著自己的父母，她退了學，老老實實呆在家裏，雖說在家見不到什麽世面，但自己暫時也有了落腳處。
林先生對女婿的要求很高，都說嫁女兒就是壹樁賠本的買賣，長的漂亮的，更是如此。街裏鄰居愛操心的可不少，眼見著這麽壹個好閨女呆在家中，沒有壹個不眼紅的。各家各戶都紛至沓來，說媒的、探風的，甚至還有人主動提親的。開始的時候，林太太也是不急，覺得女兒還小，想她多陪在自己身邊幾年。可是後來，說的人多了，她也開始心動了，“女孩子就應該乘著年輕漂亮的時候找個人嫁了，不然等她年齡大了的時候，就掉價了。現在有幾家條件好的過來說媒，介紹給她，興許能遇到她中意的好男人，如若不然，等她自己從外面找了個對象，妳對他不知根知底，往後她在那裏受了罪，那只能怪我們做父母的不負責任。”
大女兒結婚後，留在花店替她父親賣花，她丈夫壹個人在外面上班。林太太倒是很相信自家的親戚，把小艾的事托給了她大女兒，道：“若是女婿那邊有合適的男子，到可以給二妹介紹壹下。”嫁女兒，向來是第壹個最沒經驗，往後嫁第二個的時候就有了對比，哪裏哪裏的彩禮需要多少錢，人要長什麽樣子的，不能太斯文了，也不能太粗魯的。事情先跟她說著，遇到好的人時再看看，多留個心眼。不過這事，跟小艾說的時候，她倒有點不願意，左顧右盼，心裏像是有心事。後來才知道，小艾心裏已經有了人了。那男子受過高等教育，現在正在壹家中學裏教書，名字叫做徐良宇，家庭條件也不錯。
? 小艾當初在學校外面教過壹陣學，當時徐良宇也在那裏任職，兩個人因為工作上的緣故，也就認識了，只是他說話不夠直接，兩個人雖然對對方都有點興趣，但是那層窗戶紙卻壹直沒捅破。小艾起初是對他沒什麽興趣的，覺得他太過拘謹，“不夠”這個，“不夠”那個，但是愛情這事總是沒法子捉摸的，他對她好，她也欣然接受他的好。
他是個怎樣的人，她也說不好，只是現在覺得，他這人對自己還不錯，不能辜負了他。也許她還有什麽別的原因，也許她還小，沒見過什麽世面。遇到壹個喜歡自己的男人，就應該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可能他來的正是時候，沒有早壹步，也沒有晚壹步，時間剛剛好，他是第壹個。
然而像她這麽善良的女孩子，機會總是會來找她的，有了第壹個人，然後還會有第二個人，第三……
先說說第壹個人徐良宇。他第壹次上門拜訪，林太太留下他壹起吃飯，小艾的姐姐當時也在家。林太太道：“妳最近在哪裏工作？”良宇回道：“在學校裏教書。”林太太又道：“在哪裏教書？”他回道：“就在本地。”她繼續問道：“現如今教的是小學還是…”他回道：“教的是初中數學。”林太太笑道：“那很好呀，我大女兒的孩子以後讀書可以報考妳們學校，妳以後幫忙看著點，她調皮著了。”
小艾的姐姐也跟著她母親說道：“現在的初中數學不比我們那個時候，題目難起來，我都做不出來了，以後大可叫她來請教妳。”徐良宇笑道：“只要妳女兒來我們學校讀書，我壹定好好管著她。”小艾見壹家子人對徐良宇問東問西的，壹時之間，她也插不上嘴。
到了吃飯時間，林太太這邊叫喚著他們過來吃飯，大家依次入席。小艾替他盛了飯端到他跟前，林太太道：“不要客氣，想吃什麽，隨便些。”徐良宇見她們已經開始夾菜，便也跟著夾些菜放到自己婉裏。道：“林先生，今天怎麽沒看到？”小艾道：“他今天有事情，已經出去了。”他又道：“小茵（小艾的外甥女）怎麽沒過來吃飯。”大女兒道：“別管她，我們先吃飯。”林太太道：“這天氣有點涼，等會菜都涼了，便朝著小茵的房間叫到，小茵，過來吃飯了……”那邊，小茵的房間沒有回聲，小茵只顧著玩她的玩具，小豬佩奇，還有白雪公主，她替它梳著頭發，全然沒有理會她外婆叫她。這時大女兒起身朝小茵的房間走去，小茵見她媽媽過來了，便放下玩具，壹並走了出來。小茵見家裏今天來了陌生人，便壹直朝徐良宇看著，林太太對著小茵說道：“快叫叔叔，外婆今天叫妳吃飯，怎麽都不搭理我？今天在學校裏學了什麽知識？快告訴外婆聽。”小茵沒有理會林太太，她顯得有點嬌羞，壹味的倚在她母親的懷裏，眼睛卻還時不時的朝徐良宇望著。大女兒往小茵嘴裏餵了幾口飯，小茵從她母親的腿上跳了下來，又開始往外面跑。
這邊林太太表情變了，嚴肅道：“才吃了幾口飯，又去哪裏玩了？”大女兒道：“大概又跑回她自己的房間玩去了。”林太太道：“妳也不跟著過去餵她吃飯，她這壹整天的都還沒吃東西。”小艾道：“下午我見她吃了壹包薯條，大概現在還不餓。”林太太對著大女兒皺眉道：“妳又給她買零食吃，天天吃這些，現在飯也不用吃了。”大女兒道：“她不吃飯是她自己的事，等會她餓了自然就回來吃了，別管她，不能從小就慣壞了她。”這時，徐良宇也沒說話，只顧著吃飯。林太太見有客人在此，便跟著笑道：“菜不怎麽好吃，魚放多了鹽，妳多吃蔬菜，別客氣。”他陪笑道：“還行，不怎麽鹹，正好和我的胃口。”
林太太還在想著小茵，便說道：“我過去餵她吃點飯，待會菜都涼了。”說完她便起身向門外走去。那邊林太太對小茵道：“把飯吃完了，我待會買糖給妳吃。”小茵回道：“不吃飯，不吃飯，也不吃糖。”林太太道：“那妳不吃飯，我下次也不給妳買糖吃了。”小茵停下手中的玩具，用手繞了壹下頭發道：“不吃糖，不吃糖，我要出去玩，去坐旋轉木馬。”林太太只管答應著她，只要她吃飯就行。大女兒在這邊聽的仔細，走過去便道：“妳不要騙她，她會把妳的話當真。”林太太不耐煩的回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帶孩子比妳有經驗，家裏四個孩子都是我帶大的。”大女兒道：“我同妳講不清楚，妳不要騙她，小孩子她什麽都懂的。”林太太火道：“以後妳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妳又不管她。”大女兒心裏也是委屈，自己工作壹直沒有將孩子帶在身邊，老壹輩人帶孩子的方法總是有些隔膜，然而她卻很無奈。
等吃過了晚飯，林太太也把小茵的飯餵完了。林太太心裏依舊生著氣，便對徐良宇說道：“妳是個老師，妳給說說看，我是不拿妳當外人才問妳的。”徐良宇只是不說話，林太太又繼續道：“我知道她是閑我讀書少，沒什麽文化，不懂得教育孩子。可是妳看，四個孩子都被我拉扯大了，尤其是小艾，我平時不怎麽管教她，她現在倒是最懂事的那個。”他只得嗯嗯的點著頭。
小艾也不同她母親說話，她獨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母親壹定在那邊嘮叨個沒完，她聽慣了，不久，徐良宇也跟了過來。她笑道：“我母親很和妳談的來，不過妳很少說話。”良宇回笑道：“這種事情，我不便多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繼續道：“上次聽妳說買了把小提琴，妳練習的怎樣了？”她回道：“是尤克裏裏，就擺在那墻邊。”她壹邊說著壹邊指給他看。良宇道：“先前妳答應給我談壹首聽，壹直都沒聽妳談過，這次妳要補償我。”小艾便起身走過去，從盒子裏面取出壹把灰色的尤克裏裏來。她笑道：“我練的還不怎麽好，最近在網上新學了壹首曲子，我談給妳聽。”“1155 665 4433 221……”她談的很不錯，輕輕松松的壹段曲子，音樂總能帶給人情緒的波動，或愉快或歡喜。良宇認真道：“妳談的可真好聽。”小艾笑道：“我現在在家也沒什麽事，最近店裏面也不怎麽忙，有時間就照著網上的視頻練習練習。”小艾又道：“最近我們家辭退了員工，父親身體又不好，我也生著病，多虧了我的母親，要不是她，我們這個家早就跨了。所以她時常有點怨言，我也能夠理解。不過往後的日子我可能就要忙活起來了，在家也不能白吃白住，想著多幹點活，以後要負起責任來，也沒有什麽時間來練習。”良宇道：“妳的病現在好些了沒？”她回道：“最近去了醫院，帶了好多藥回來，不過我也不太想吃，實在是吃不下去。”他忙道：“不吃也不行，總得想其它什麽辦法。”小艾道：“只這壹種辦法，醫生說的。”他回道：“那妳就乖乖聽話，早點把病養好。”她回道：“現在每天都很忙，壹忙起來，就忘了吃藥。”他道：“最近店裏面生意很好？她回道：“最近店裏面生意比平常還差了些，可是每天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事情總是忙不過來。”良宇道：“其實妳大可叫妳父親再請個人過來幫忙，花不了多少工資，等妳病好了，再辭退他。”小艾道：“本來我們店現在就賺不到什麽錢，再請個員工來，總是壹筆不小的開資。我其實是想安安靜靜的躺在家裏，沒有人打擾我，我好好的休息壹段時間。可是只要我壹躺在床上，父親就會叫我過去幫忙，我想睡個好覺都不行，心裏誠惶誠恐的，總是擔心。可是待在家裏面不都是這樣的嗎？”她壹邊說著，眼睛卻開始紅腫了。徐良宇靠過來安慰她，她道：“平常這話我對誰也不說的，說多了反而是廢話，自己也覺得多余，矯情。他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在她心中，他自不是壹般的人，在她心中他是有位置的，他內心是高興的。 這時兩個人又都壹致的保持沈默，氛圍卻是極好的，正映了那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沈默之後，良宇見她手上沾著壹塊膏藥，便問道：“妳手怎麽了？”小艾回道：“在店裏被鐵絲劃傷的。”他道：“妳們店裏賣的是花，聽起來幹幹凈凈的，怎麽就會傷到手。”她笑道：“可不是妳想象的那樣子，妳是不了解。”良宇便輕聲問道：“那妳說說看。”小艾道：“做我們這行的，其實很辛苦的，父親每次都是淩晨四點就趕到花卉市場去看花。選好了材料，才送到我們店鋪。店裏面是我和姐姐負責，鮮花壹到，就要幫它修剪枝葉，那些不新鮮的花就要減掉，之後得裁剪包裝紙，把主花包裝好以後，用絲帶打結。不過，這只是簡單的包裝，有時為了固定花的姿態，需要用鐵絲把它固定好，每天不是這裏劃傷就是那裏拉傷，我都已經習慣了。”徐良宇在壹旁認真的聽著，他開口道：“那妳每天包紮好的鮮花萬壹沒有賣完怎麽辦？”小艾嘆氣道：“是啊，鮮花的保質期，都是很短的，每天都需要保養，當然還是有虧損的地方。”他道：“那妳母親在店裏是做什麽工作？”小艾回道：“她是負責在外面銷售的。”這裏兩個人聊的正歡。這時，林太太那邊叫換大家壹起出來吃水果，大家壹夥人都聚集在客廳裏。良宇對小艾道：“我聽妳說過，妳要去妳叔叔那裏學習淘寶，做線上生意，妳打算什麽時候去？”林太太跟著道：“現在還不確定，我晚些時候再問問她叔。”大女兒道：“現在實體店生意比往常差多了，大家都是在網上買花。”良宇壹直等著小艾說話，仿佛她們兩個人原來聊的好好的，這壹下子就被這對母女給拆散了，心裏倒有點失望，但這事又不好當著她們說，覺得自己小氣，更不能讓小艾知道自己吃這種醋。小艾開口道：“現在網上賣花的店鋪也多，想要做好，也是需要有吸引人的地方。”她姐姐忙道：“除了那些有品牌的、就是些網紅店，或是拿錢砸出來騙人的店。”小艾道：“市場良莠不齊，為著這壹塊肉，什麽陰謀鬼怪都出來了。”林太太也插嘴道：“網上固定的客戶還是少的，如果不能提高量產，快遞的成本費也是壹筆不小的費用。 ”徐良宇道：“或許提高花的觀感，把它包裝獨特或者精致，能夠引起別人的註意。”小艾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大女兒道：“現在的花，包裝大多精美，普通人是很難區分美不美，相反價格因數產生的影響在增大，當然這跟我們面對的消費者不同有很大的關系。”林太太笑道：“又不是要把它做成什麽國際品牌，只是在當下能夠謀到壹份錢便心滿意足了。”林太太的這句話，徐良宇本沒有太在意，覺得她只圖當時的利益，目光短淺。他卻不明白她的另外壹層意思，或許只是他自己多想了。
眼見著時候不早了，徐良宇還沒有半點想離開的意思。大女兒提議開車出去壹起出去走走，這邊林太太道：“已經晚上十點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徐良宇接話道：“現在還不算晚。”他壹邊說著眼睛卻看著小艾。小艾道：“還是下次出去吧，妳回家已經很晚了。”他還想說沒關系，可是當著她家母親和姐姐的面，她拒絕了，他再說就顯得太那個了。
? 小艾知道良宇比他大五六歲，他家裏父母屢次督促他早點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