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徐賢秀考入浙江省第十中學高級中學(溫州中學)。兩年後,他和同學搬到上海,參加國內的名校。他的同窗好友王考入復旦新聞系,師從和趙,徐顯秀考入清華數學系。半個世紀後,徐先秀在壹篇紀念清華校長梅貽琦的文章中寫道,“民國二十年(1931)秋,中國南方發生水災...壹走進郁郁蔥蔥的水木清華校園,他就樹立了自己“報效國家”的誌向。
徐顯秀選擇數學作為自己的終身職業,有兩個原因。壹個是本體論意義上的(數學是什麽),壹個是工具論意義上的(數學有什麽用)。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認為,數是世界的本原,數學關系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永恒的關系。數學之美,溫州和全國名師雲集,很吸引人。許賢秀的弟弟徐賢認為,在當時的溫州,學生們把數學視為壹門藝術,並把它與詩歌和音樂相提並論。但是,徐賢秀選擇數學的壹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數學“有用”。在後來的演講和講座中,徐賢秀經常提到梁啟超的壹句話,“君子健於天道,自強不息,君子富於地勢,厚德載物。”他說,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年輕人自強就是為了救亡圖存。那麽,為什麽要拯救這個國家免於滅絕呢?新文化運動已經指明了道路,民主與科學,徐顯秀選擇了後者。文仲創始人孫詒讓說“師明而各種新學”,徐顯秀選擇了數學。當然,對於年僅20歲的徐賢秀來說,他可能不知道,他的選擇其實承載了養育他的先賢們的精神訴求。這樣的精神訴求在近百年後被稱為“溫州精神”。
許賢秀成為數學家也許是壹個偶然,但在地處東南角的溫州百年間,那麽多著名的數學家(蔣力夫、李瑞甫、蘇、顧朝浩、楊中道等,)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這必然有其歷史文化原因。所以,徐賢秀的課程似乎反映了壹種必然。這種必要性可以追溯到南宋的葉適。以他為代表的武學流派如此深刻地影響了溫州人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模式,以至於人們壹提到溫州、溫州精神、溫州數學家,就不能不提到葉適和他的永嘉學派。
葉適並不是永嘉學派的唯壹代表。在他之前,還有薛、、。葉適是個高手。永嘉學派有兩個精神內核,壹是實效,二是以人為本。(是政府改革的兩大理念,效率革命和以人為本。)比如薛說“今之異端,言不論事,言不及事,脫俗之論不能為惡。”薛告誡同學們要講學習國計民生,學以致用,看自己做了什麽,不要空談。葉適主張“師夷長技以制夷”,在學術界占有重要地位。清代學者對全有壹個恰如其分的評價:“學術會議總是朱()與陸()九淵、(葉適)稱定祖”。在義利問題上,葉適反對當時道家與心理學之間的義心空談,以義拒功利。他試圖將義與利、理與欲統壹起來。在他那個時代,讀書人大多是為了應付科舉而學習經學、詩詞,而算術、水利等實用科目則被輕視。葉適主張學習內容要廣泛全面,可以把百家之學全部列為學校教育的科目,以達到學以致用的目的。總之,永嘉學派“濟世”的理念是建立在對世間壹切眾生的承諾之上的。陳說葉適,“葉和門口談天下事。他每次焦慮難過的時候,聲音都是動人的,聽者都會忍不住落淚。”拳拳報國之心躍然紙上。
到了近代,在孫鏗明、孫、宋澍、等人的不懈努力下,永嘉學派哲學得以復興。在這些傑出的代表中,孫詒讓是最重要的。樸學大師孫詒讓致力於永嘉學派工作哲學的傳承與發展。他編了八年的書,這本書在世界上出名了。被梁啟超譽為“廟堂有清壹代,大放異彩”,被章太炎譽為“三百年來無與倫比”。孫詒讓對工作哲學的繼承體現在他的實踐中。孫詒讓出生的年代,中國已經積弱多年,列強環繞,仁人誌士蜂擁而至,辦實業,辦教育,辦科學救國。孫詒讓在溫州積極發展農業商業,實業救國,籌辦付強礦業公司,開采永嘉鉛礦,創辦東甌同裏公司和大信輪船公司,租船開辟溫州至上海沿海航線。因為國家衰亡的痛苦,又抱著“自強不息,只開學校還不夠”的信念,孫詒讓拒絕追求事業,在家辦起了學校,在溫州、重慶等地辦起了300多所學校。他先後創辦了學習策劃館(算術)、方言館(外語)、蠶學館(農桑),隨後創辦了溫州府學堂(溫州中學前身,倉橋舊址)、溫州師範學堂,開了新的學習先河。孫詒讓特別重視數學,他明確提出數學是“西方藝術的精華”,“從算術之學到各種新學”。
孫詒讓背後有很多來自溫州的著名數學家,溫州也以“典範”和“精神”聞名於世。這不是偶然的。本質上,葉適、溫州數學家和“溫州精神”都是壹脈相承的。1931年前左右,浙江省第十中學成立。這種傳統風起雲湧,年輕的徐賢秀需要做的,似乎只是引火燒身,迎頭趕上。
當時浙江省第十中學文理分科,實行學分制。徐賢秀選擇了理科。必修數學26學分,包括平面幾何三角形、三角立體幾何、高等代數、解析幾何、物理化學,各10學分,軍訓7學分。選修課範圍很廣,如日語、英語科學書籍閱讀、應用化學、應用力學、近代幾何、測量學、生活地理、音樂、政府組織與法律概念、現代經濟組織等,其中後兩門課必須選壹門。這種課程讓學生學到專業知識,符合實業救國的理想,同時也讓學生熟悉時事、政治、經濟。畢竟國家需要的不是只會做炸彈的書呆子,而是足智多謀、胸懷大誌、能為民除害的仁人誌士。
課程充分體現了“經世致用”、“以人為本、關愛社會”的傳統。此外,學生還有豐富的課外活動。學生最受歡迎的活動形式是成立俱樂部和出版刊物。作為學生,這大概是最合適的磨練自己,關愛社會的方式。溫州歷史上成立過很多社團,出版過很多刊物。“五四”時期,鄭振鐸等人創辦《新民日報》、《救國言論周刊》,發表《中國婦女解放》、《藝術至上》等文章,宣傳新文化思想。1933年,徐、白正國、馬大輝等36人成立自然科學研究會,出版了兩期《自然科學》。同年,陳毅仁、趙瑞昆等十余人參加了“中國文學研究會”,出版了兩期《中國文學》,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反響。除學術期刊外,學校還出版校刊,包括十中校刊、溫州校刊,以及學生自治會、進步學生編輯的《火》、《十中學子》、《明天》、《新路》。《神火》雜誌的文章有《資本主義剖析》、《孔子思想與中國社會》、《新歷史觀》、《翻譯雜談》、《科學與現代文明》、《談愛情》、《俄國革命時代的知識分子與平民》、《自由與紀律》等。這些文章大體上能反映出他們的擔憂。
徐賢秀接過火。1930年,在徐賢秀的帶領下,住在市區的十中學生成立了學術促進會,有38人參加。徐賢秀當選為主席,出版了三期雜誌。
晚年的徐先秀回憶夏鼐的文章說,壹個人對於學習的態度和風度,要從小培養。“年輕人應該盡早養成嚴肅的求知態度,而不應該只是為了考試而臨時抱佛腳。”這種情緒與他早年在十中的經歷密切相關。“真知”不是死記硬背就能獲得的。這需要靠他自己的反思和研究,以及與同學和少年的交流。當然,徐賢秀從十中得到的要多得多。事實上,領導成立“學術促進會”和出版《理進》雜誌的經歷,使徐顯秀成為真正的溫州之子。這樣的實踐經歷讓徐顯秀深有感觸,“我們中國文人的通病,總認為學者必須寫文章,必須拿博士。.....我們最需要的是實踐者和直接參與,而不是理論家”。這種直接參與的精神貫穿了徐賢秀的始終。的確,徐顯秀壹生的輝煌,不僅僅是在書房裏完成的。徐顯秀不僅是壹位數學家,還是壹位社會活動家。他是臺灣省清華大學的校長,受托在臺灣省建立了國際知名的新竹工業園區(素有“亞洲矽谷”之稱)。他也非常關心家鄉溫州的發展,並身體力行。1998回鄉探親時,被欣然聘為溫州高新園高級顧問,並在母校設立“許獎學基金”。
“哲學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是改變世界。”馬克思的這句名言,德國柏林洪堡大學的校訓,曾經響徹整個二十世紀。但徐賢秀的實幹精神和改造現實、關心民生的強烈願望,並不是舶來的。其實,這些珍貴的因素,從他出生的那壹刻起,就被家鄉的聖賢刻在了他的額頭上,照亮了他的進步。
徐定超故居
許賢秀的祖父許,師從孫(孫詒讓的父親)。後來擔任清末禦史,清正廉明,不畏強權,支持變法維新。他的兩個兒子分別參加了“光復會”和“同盟會”。戊戌變法失敗後,許丁超轉而從醫,從事濟世育人的工作。1909年被聘為浙江師範學校督學,景恒毅(有進步思想的日本留學生,後為浙江五四運動領導人之壹)被聘為教務長,壹些有進步思想的學者被聘為老師,包括魯迅、馬敘倫、、沈。1917年,許和夫婦乘船經上海返回溫州。因為他們乘坐的“普吉”號在吳淞江被壹艘英國船擊沈,當時徐顯秀只有6歲。從那以後,他壹直到晚年都沒有吃過海鮮。70年後,徐賢秀想起爺爺時,是這樣寫的,“爺爺給我開悟的那壹幕,至今還特別懷念。我爺爺握著我的手,寫了‘人、手、刀、尺’四個字母,像現在壹樣生動。”
啟蒙,還有爺爺的人品和誌向,還有永嘉學派先賢繼往開來的人品和誌向。懷揣著野心,徐賢秀背井離鄉北上,最終在溫州成為壹名數學家。
1932年,徐賢秀北上壹年後,他的學弟趙瑞坤帶火了,在《壹把火》的序言中,趙瑞坤寫了壹個關於他心情的故事:
我們的火在晨光中誕生,
像新生壹樣開始她的歌唱。
不要輕視這個新的黃昏,